宋除夕拿到了整个陈阿娇的剧本，晚上看到了十二点才打算睡，睡前习惯性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秦老师在十一点四十一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是一条六秒钟的语音。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有一个不可描述的想法。

    等她点开听，已经是几分钟之后的事了。

    事实上，秦蔚洲只是说了两个字。

    后四秒钟是他故意咬字性感的“晚安。”

    前两秒钟是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宋除夕：“……”

    偏生她没出息，两个字加一声撩人的笑声都能让人嘴角带笑的睡过去，睡前再在床上滚了几圈，把他的备注改成“大妖怪”。

    还差点儿忘了给第二天的早起设闹钟。

    ……

    “第一场演员台词背的怎么样了？”副导演往宋除夕这个方向走过来。

    昨天下午开机仪式，他就记得陈阿娇和楚服的演员。

    另外几个第一场的只得跑过来，让宋除夕有点意外的是，吴仪竟然也是第一场的。

    “台词背下来了！”

    “煜煜，带人去换衣服，然后上妆！”

    “是。”煜煜小跑过来，把这一小批带去了大化妆间。

    大化妆间有四个化妆师，宋除夕被一个男生拉过去了。

    “我就看你最好上妆了”所以得下手为强。

    宋除夕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男生把一套火红色的汉服给她。“快，快去换上。”

    还很早，其实并不着急的...不过谈先生来的就很早了，宋除夕耸了耸肩，“OK。”

    待一切准备就绪，宋除夕被化妆师激动的往外推。

    就连宋除夕自己都觉得，出了化妆间那一刻，好像世界都安静了。

    那热烈如火的颜色披在她身上，衬托的高贵而狂傲，加上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硬生生是在凡尘划出了一道天宫。

    为什么这样的人不是女主角？

    很奇怪。

    就连副导演都反应了半天，才僵硬的抬抬手，把人招过来。

    “咳，那个，宋除夕是吗？”

    宋除夕点了点头。

    “要不要先试一遍戏？”

    宋除夕：“我不用。”

    突然，带着帽子，头发已经花白的谈玉清走了过来。

    副导演愣了一下，“谈导，要讲戏吗？”

    谈玉清摇摇头，“第一幕讲不了。”

    他看向宋除夕，宋除夕尊敬的点了点头，“谈导。”

    “很漂亮...”

    副导演在旁边，“啊？”

    宋除夕却在谈先生眼里看见一抹怀念。

    “我曾经合作过一个女演员，她也很漂亮，她很喜欢我的戏，我记得和她合作的第一幕，她也是穿着这样的颜色，只不过不是古装，是风衣，你刚刚走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很像她。”

    宋除夕心里一酸，“能和谈导合作，是每一个演员的幸运。”

    谈玉清笑了笑，“都是高抬我，她也这样说过。”

    宋除夕摇摇头，“我和那位前辈都是认真的，我妈妈...她也很喜欢您的戏，她说，谈先生这个人，对什么都有他自己的颜色，每一个镜头都有谈先生自己的印章，这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如果可以，她希望以后一直都能看着您的戏，和您一起...一起苍老下去。”

    “所以，你妈妈叫你来试我的戏？”

    宋除夕把眼里的水色硬压下去，微微摇头，“妈妈已经过世了，我来的有点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