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瞧着这孛儿只斤洪是只知道自家儿子废了,不知道自家儿子废的有多彻底啊!
顾长生是真的不介意让这个笑面虎亲眼看看,他那宝贝儿子,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的!
当然,虽然嘴里说着不见棺材不掉泪,顾长生还是仁慈的没有让孛儿只斤洪见到一口棺材!
只是,她让孛儿只斤洪见到的还不如一口棺材来的好而已……
临渊城之时,顾长生因为横塘一战之事,为了给宁二报仇,亲手挑断了孛儿只斤念律赤的手筋脚筋全身筋脉,直接让他变成了一个废人!
再加之他以北‘蒙’王相***迫孛儿只斤念应下了联姻之约……
你可以想象,有月西楼一路随行,孛儿只斤律赤享受的那是什么样的待遇……
说是拉出来溜溜,那还真的只能拉出来溜溜了!
当孛儿只斤洪看到那被人拖着拉出来的人时,整个人当即虎躯一震……
那一身破破烂烂,体无完肤,瘦骨嶙峋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是自己被称为北‘蒙’第一勇士的儿子?
“律赤?律赤?”
孛儿只斤洪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不大敢靠近地上躺着的人。
不!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孛儿只斤律赤听到这声音,悠悠然的转醒,想要转头往声音的来处望去,可是,他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成了渣渣,连转头这样的动作都做不了!
“父……父王?”
蝇子哼哼般的声音,从孛儿只斤律赤的嘴里发出来,让他那干渴龟裂的嘴‘唇’,当即血淋淋……
“律赤!律赤我儿!”
听到这声音,孛儿只斤洪才确定,这地上不‘成’人形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孛儿只斤洪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焦急的把孛儿只斤律赤抱在了怀中,呼天抢地!
“律赤!我的儿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是谁把你变成了这样?是谁?是谁?”
爱子之心,当即让孛儿只斤洪忘记了扶风天澜的嘱托,什么隐忍,什么谦卑,现在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孛儿只斤律赤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的希望和寄托,若是孛儿只斤律赤死了,那么,他就算挣来了北‘蒙’王之位,后继无人,又能传给谁?
“呵呵……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是谁,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吾适才不是说了吗?去去不成,正是在下我……”马车之上,顾长生缓缓的走了下来,听到这话,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血红的长裙如洗,龙凤暗纹流转,带着一股洗尽铅华的低调奢华美感……
长长的裙摆逶迤在顾长生的身后,随着她的移动,潋滟生‘波’,修长的灰‘色’长发,披散在身后,上面只用一根灰‘色’的腾蛇发簪固定……
顾长生,依旧是那个顾长生,不论什么时候,都风华绝代……
“是你!顾长生!是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给我儿报仇!”孛儿只斤洪听到这话,心神顿时崩溃,看着怀中瘦骨嶙峋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孛儿只斤洪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快要崩塌了。
虽然,他早已经听说自家儿子被顾长生废了,可是,听说是一回事儿,毕竟没有去亲眼所见,更不知道,自家儿子变成了什么模样!
眼下,真的亲眼所见,你让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再加之顾长生的火上浇油故意撩拨,孛儿只斤洪不暴走才怪!
孛儿只斤洪把怀中的儿子放下,挣扎着就往顾长生扑了过去,臃肿的身子,像个滚动的球一样,‘肥’胖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我要杀了你给我儿报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放肆!”
可是,孛儿只斤洪却连顾长生身前三尺的范围都没有靠近,就被貂蝉一抬手,给拎了起来。
貂蝉整个人面如寒霜的看着被自己拎在手中不断挣扎叫骂的孛儿只斤念洪,眸底满是杀意,“竟敢对陛下不敬,简直找死!”
在外人面前,貂蝉还是很守规矩的,她的主子,毕竟是南皇,该有的体统,不能丢,总不能丢人丢到北‘蒙’王城来,让外族之人看了笑话去不是?
“貂蝉,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太简单粗暴了!要温柔,要温柔……”顾长生看到貂蝉这样,忍不住的抬手阻止了她剁了孛儿只斤洪的动作。
这貂蝉,人长得五大三粗像个爷们也就罢了,这‘性’子,也是如此,这可怎么得了啊?
自己可是费了老鼻子的劲儿,给她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当相公的啊,回头可别三两下就给吓死喽……
貂蝉听到自家主子这话,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可还是收回了手,拎着孛儿只斤洪谨防他靠近自家主子,安静的站到了一旁……
顾长生往前挪了一步,看着被貂蝉禁锢在手中的孛儿只斤洪,忍不住的啧啧出声,“啧啧……这才对吗,仇人相见,本来就该分外眼红,做什么‘弄’的跟哥俩好似得?咱们又不熟!”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孛儿只斤洪还在嘶吼着,脸上满是狰狞。
“你儿子不是好生生的在这里?虽然他变的难看了一点儿,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好歹还有命在,而我的宁二,却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顾长生说着,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暗淡了下来……
横塘一战,血流成河,她几‘欲’成魔……
宁二,那个欢脱的跟在自己身边宛若影子的‘女’子,是顾长生心底不可言说的伤痛!
即便是,物换星移几度‘春’秋过,她如今已经位居南皇,站在九五高位之上,可是,每每想起曾经的无奈和彷徨,心底还是痛的想要窒息……
孛儿只斤洪听到顾长生这话,神情微变,可还是一脸恨意的盯着顾长生,双眸一眨不眨……
“孛儿只斤洪,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因为是他害死我的宁二,我要让他血债血偿,我要拿他的头颅,来做宁二忌酒的器!你们狼子野心所求,我顾长生不许,久注定了你们此生难以得到,而且,还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顾长生说着,忍不住的抬头,往城‘门’之上,再次望了一眼。
她能够感觉到,那城‘门’之上,有一双‘阴’鸷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是扶风天澜吧?
是她,在暗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吧?
为了达成目的,她倒是能忍,顾长生倒要看看,她能忍到几时!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儿就算是变成了这样,也是孛儿只斤念的未婚夫,她在长生天见证下许下了誓言,要嫁我儿为妻,那么,她这辈子,就是我儿的人,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成了寡‘妇’!寡‘妇’!她不是你的好友吗?你要害她当寡‘妇’不成?”在顾长生的话语之中,孛儿只斤洪终于恢复了神智,焦急的开口道。
他是真的怕!
怕这个一身威压的‘女’人,真的杀了自己的儿子!
“长生天?长生天若是有眼,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人,也不会被人左右,祸害的北‘蒙’内‘乱’大起,民不聊生!”顾长生闻言,当即低叱了一句,“你们笃信你们的长生天,可我顾长生不信!我顾长生只相信自己,我要杀的人,没有人能够拦我!”
顾长生说着,掩在红‘色’衣袖的下的手,就是一抬。
一抹灰‘色’的苍茫气息,在顾长生抬手的瞬间,顿时发出,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孛儿只斤律赤,刹那之间,不受控制的被吸了起来,脖颈落入了顾长生的手中!
“父……父王……救我……”
软若无骨的孛儿只斤律赤被顾长生抓在手中,脸‘色’当即大变,眸底溢出了深深的恐惧之‘色’,焦急的呼救。
“律赤!律赤!顾长生你敢!这里是北‘蒙’王城!你还想不想进城,你还想不想救你北‘蒙’王和你的儿子?难道你真的想让孛儿只斤念变成寡‘妇’?”孛儿只斤洪见此,顿时目呲‘欲’裂,嘶声力竭的低吼着道。
“这些,好像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你幕后之人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心知肚明,她会放我进城的,否则的话,你们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她也不会视若无睹,不是吗?”顾长生闻言,嘴角当即微勾,‘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在城‘门’口发难,就是想要看看,扶风天澜能够忍耐到几时!
如今看来,什么北‘蒙’王权,在扶风天澜的眼中,根本就不重要,她最在乎的,还是寒铁秘钥和寒铁秘钥能够开启的国库深处存放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么顾长生又何须再忍?
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孛儿只斤念为了一个劳什子的长生天盟约,就下嫁给孛儿只斤律赤,毁了一生的幸福!
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才刚开窍的月西楼,看着他们有情人不得相守!
孛儿只斤律赤,必须死!
只是,顾长生原本以为,到了王城,还有的周旋,现在看来,却是没有必要了!
“宁二,我说过,会为你报仇的……”
第1721章 拿他头颅,做祭酒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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