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_np文 作者:雪芽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34部分阅读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_np文 作者:雪芽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34部分阅读
亮,赫连卿出神的凝视地形图,这一仗要攻破安宗柏布置的兵力,攻入西楚城中。
安宗柏几乎带来了全部兵力,论起打仗,赫连卿虽然没有输过一场,可安宗柏却的行军经验在他之上,哪怕是罗素,都赞叹不已,不敢小觑。
“王爷,镇南王如今出兵,末将想不出几天就一定会宣战,这场战双方都准备好,论起兵力我们虽然不吃亏,可毕竟在西楚城外,若是要强行攻入,会伤及城中百姓。”罗素在一边提醒。
“引开安宗柏,不要伤及他。”赫连卿说道。
“这对镇南王而言恐怕是奇耻大辱,在战场上,他从来都以铁血著称,王爷纵使有心让他,他更不会领情的!”
“战场无眼,皆是西楚的子民与将士,本王并不是有心让他,只想少伤及无辜。一旦攻入城中,就可以收手。”
那里还有葬着他母妃的地陵,也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至于安宗柏,战场无父子,他也清楚对方的个性,他尽量避免再起更大冲突。
虽死不悔 文 / 雪芽
对于金筱瞳一事,他更是亏欠了安紫薰不少。至于安宗柏,他必须要再三小心的准备,不能再出差错!.
“罗将军,若是镇南王主动前来宣战,本王要亲自上前,到时有镇守整个军营。”他将原本属于罗素的令牌递过去。
“王爷的意思末将明白,末将定不辱此令!”庆王重新分给他兵力,只想再最后能拖着安宗柏,能与安宗柏交手而能不伤及他的人,除去王爷外,只有他一个人。
王爷的用心良苦,可镇南王的脾气却更是固执。罗素只怕到时,镇南王背水一战,将原本想放过他的王爷逼到没有退路。
罗素退下后,赫连卿靠在榻上,第一场仗就是强手对阵,一旦交手,不能伤不能放,他定是要生擒安宗柏才成。
曾经这个人破了北燕的铁骑,他也想见识下安宗柏到底有厉害。
初春的天气他感觉有些发闷,解开衣襟,手指尖触摸到心口那道久久才愈合的伤口。雍和宫那一夜,三生蛊吸进血腥之气意外从休眠中复苏,他心口的伤逐渐好转,大抵是伤了很久,居然留下浅浅的伤痕,摸上去凸在肌肤上。
又想起她最后说的话,心中那里隐隐作痛。
赫连卿长叹一声,他每天不断忙着,尽量的让自己累到不行,可尽管如此,他对她的思念与疯长的藤蔓似的,带着尖锐的刺勾在心上,不断覆盖,每跳动一下遍体铭刻的疼。
他阖了眼帘,不一会有人进来在他身边,轻柔的手搭在他肩头,赫连卿猛然张开眼睛一把握住那纤细手腕,止不住笑意浮现脸颊,转身急切道:“宝宝。”
倏的,他笑吟吟的脸顿时微微变色!
错过彼此,再也回不去! 文 / 雪芽
满满的失望他颓然的放开手掌,她如今恨着他的,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又如何会来军营。.
来人同样眸子一暗,明明早就知道结果,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她心中知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属于她。
他甚至并不在乎她费心为他付出的一切,他可以得到任何想要得到的,若说她有特别,只因为姐姐伺候过他吧。
她的手腕定定的悬在空中,上一刻肌肤还有他留下的触感,随着他的放手,飞快的消失殆尽。
“王爷。”她垂手而立,瞧着他慢慢转过身子。她的出现并没有让他在意丝毫,一句责怪都没有。方才那一声宝宝,她瞧见王爷整个人都睛神起来,之后又陷入一片孤寂氯。
“这一次并不是小鸾私自出宫,是皇上命小鸾来见王爷。”
赫连卿身子微动,半晌道:“父皇身子如何?”
他曾经秘密入宫见过赫连御风一次,二十多年的父子,到了如今他们才真正的能坐下说上几句话僮。
“父皇唯一所求,死后能与你母妃同葬。”相对无言片刻,赫连御风说了第一句。
“母妃好容易才得安宁,父皇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他介怀这些年赫连御风对母妃的疏忽,甚至连母妃过世的死因,至今都还是一个谜团。
大抵料到他的反对,赫连御风并没有生气,“你怪父皇对你母妃薄情,如果有一天你站在父皇的位子,也许你会……”
“皇位与她,我早就有了抉择。”他记得春水说过,三皇叔你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所以你不会去在意更不会去珍惜。
如今他懂得在意与珍惜,赫连卿知道天下与所爱的人之间,他更想得到的是什么。
赫连御风眸光一暗,“卿儿,不后悔?”
“不后悔!”坚定的打断赫连御风的话,他长身巍然站立,“失去了她,要这天下有何用!父皇你得到天下,可惜同样保护不了母妃!”
他转身离去时,从赫连御风的眼中看到一丝异样的锋芒,甚至带着赞许……赫连卿没有仔细思量,大抵这一次见面是他们父子今生最后一次吧。
宝宝说赫连氏的男人都是混蛋,确实没错,他百般抵触赫连御风,可身体中的血液有一半、来源于他,所以骨子里他同样继承了他身为帝王的冷漠无情残忍。
“不太好,怕是……”小鸾没有再往下说,赫连御风的病并不是一朝一夕,她入宫这几年才逐渐得知,自从影贵妃过世后,皇上的健康一落千丈,在朝臣哪怕是子女面前他都是刻意撑着。
可以说,影贵妃的死也将他的生命力带走一半,余下的在之后的岁月一点一点被消磨干净。
他老了,时常在喝醉后或者午夜梦回间提起影贵妃,那种深深的眷恋与悔意,那时赫连御风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痛失所爱的普通男子,深深陷入无尽的纠结。
那曾经西楚后宫传奇般的女子谢鸿影,死前都不肯再见他一面,将自己冰封在地陵多年,她可曾爱过这个男人?小鸾不会知道,她只看到赫连御风孤寂落寞皆是因为她而起。
“父皇让你出宫来见本王,是为了什么事情。”
“皇上说他身边已经不再需要人陪,让小鸾回到三殿下身边,还请三殿下记着他唯一的请求。”
他随即点头,却道:“原来父皇知道你是本王刻意留在他身边的人。”到底是父子,他识破了却从不说破,“这几年你为本王做了不少事,现在功成,本王给你自由,你想要什么,去和李申说,他会为你打点好。”
小鸾身子一颤,笑的凄楚,“小鸾什么都不需要,王爷您是知道的,我入宫乃是自愿,不需要你的赏赐。”
“除此之外,本王给不了你任何。”赫连卿声音寒凉。
“小鸾只想留在王爷身边效力。”她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她曾经嫉妒安紫薰,如今她自己的身份特殊,不再奢望任何,只想在他身边,哪怕是遥遥相望一眼就可以。
“不行!”
简单两个字打破了小鸾仅有的一丝希望,“你为她做这么多,她真的会感激王爷吗?与王爷敌对的元帅是安宗柏,那是她的爹爹。还有南海,太子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令南海龙少答应与其合作,这样一来,将王爷你nei外包围攻打的人,全是安紫薰在意要保护的家人,王爷还指望她能安稳的当着庆王妃,一心辅助王爷与你同心协力吗!”
“不需要你来告诉本王怎么做!”他冷厉的声音还是令小鸾后怕,“出去,再多说一个字,莫要怪本王不念及旧情!”
良久,再次有人靠近时,赫连卿厉声道,“滚出去,本王谁也不想见!”扬手挥去,抬眼间一抹紫色缭绕眼前,他硬生生的将手臂停在半空。
烛火猛的跳动一下,赫连卿只觉得眼眸前一下晃动,随即他原本周身所有的戾气化开。
明明近在咫尺的人,他却恍然觉得在梦中,也许稍微触碰,这个梦就会破碎。他唯有出神的注视着,她脸颊那道伤口愈合,留下浅浅的粉色。
“我说完就走,不会耽误你多久。”她声音很轻,低垂星眸,并没有看着赫连卿。
靠的近了,赫连卿发觉她又清减了很多,抑制不住的想要抱她,却担心她厌恶的眼神。他喉头干涩吞咽几下才说得出话,“你说,我听着。”
慢慢抬起脸,她目光轻轻淡淡的落向他,不带任何感情。“我娘亲的身子好转了点,不过大夫说她郁结于胸,真的想她能康复,唯有解开这个郁结。她想念我爹爹,所有我想送她去爹爹身边。”
“如果这样对岳母康复有帮助,我同意。我会派人送岳母过去。”
“谢谢王爷,其实不用。我的意思的是,我打算亲自送娘亲过去。”她终于肯将目光移动过来注视他眸子时,却说出这句话。
赫连卿脸色一变,“你想离开我?!宝宝别闹了,这不可能。”
“我来告之王爷我的决定,并不是让你同意,而是我自己的决定。”她说的很平淡,仿佛不过一句非常平常的话语。
错过彼此,再也回不去! 文 / 雪芽
他渐渐的笑起来,安紫薰注视他的笑容,那样霸道冷漠的男人,笑起来真的很孩子气,梨涡浅显,她第一眼瞧见时,心中微微一颤。.
赫连卿不怎么喜欢笑,很多时候笑起来时,必然是他心情恶劣到极点,她不以为然的冲着他同样扬起一丝笑容。
“我嫁给王爷快一年,这一年间发生很多事情,王爷对安紫薰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感情不能勉强,王爷为什么不肯给你我一个解脱?”
赫连卿冷笑,“感情不能勉强?给为你我一个解脱?宝宝,你我之间有勉强吗?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情,在村子里那几天,还有你生辰的时候,我们过的很快乐,你答应过做我的妻子!你要我给你什么解脱?!”
“那时我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所以……”
“可你还是爱上我了!不是吗?!”赫连卿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他步步紧逼着安紫薰。“那时你只记得我曾经对你的不好,你都可以原谅我留下,如今你什么都记得,却对我说要离开!”
“正是因为全部记得,我才这么打算。”安紫薰面对他来势汹汹的紧逼,她没有避让的余地。以前她不愿意去想,如今安宗柏带兵即刻要与赫连卿开战,方才她听见小鸾说起南海此番也不能避免的加入。
这一下,连表哥都要……
爹娘与表哥,他们任何一个出事,都是安紫薰不能接受。至于赫连卿,她用目光细细的琢磨他的面孔与那颠倒众生的五官。
不可否认,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甚至那感觉完全超出赫连卿所想的更是……
赫连卿,我们错过了最初的彼此,再也回不了头,回去不去了……
“我必须在爹娘的身边,他们是我最在意的家人,我要保护我的家人,而你,则是会伤害他们的人!所以三郎……”她顿了顿,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后面的话。“我们和离吧!”
和离,就此放手(一) 文 / 雪芽
没有赌气、任性、委屈,安紫薰第三次说出这几个字,静静的她望着赫连卿骤然变化的脸。.
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想过千百次,却唯独没有想到赫连卿此番并没有暴跳如雷的对她说“那不可能!”或者“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他将她逼在角落,低着头赫连卿气息粗重,就那样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妖冶的瞳,渐渐笼上一抹邪气,他的手指重重的拂过她脸颊的伤口,指腹的薄茧一下一下刮的她脸颊生疼。
接着他吻上她脖颈,不,是咬,真的下口咬在她锁骨,一口一个浅浅齿痕。
“赫连卿,你弄疼我了!”她用力推着他离开自己的身体,他并没有再继续,只是将手掌覆在她心口氯。
“你说我无情冷血,确实如此!可最没心没肺的人是你!他们是你的家人,你不能离开你要保护他们,那我算什么?宝宝,你在我怀里说过你愿意做的我妻子,我是你的夫君,最爱你的男人,你要弃我于不顾!我对你爱的,在你看来,简直一文不值是不是?!”
“我没有要你爱我。”她凝视赫连卿的眼睛,很淡很淡的笑着。
蓦的,他脸色发白,接着赫连卿一边笑着一边点头,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般。“对,你没有要我爱你,是我自己……”他笑完后长长的叹息,“可我爱了,你要我怎么办?”他捧着她的脸颊轻声细语的询问僮。
“赫连卿,不要逼我。”她对他始终笑着摇着头拒绝。
“我逼你?我逼你嫁给我,逼你跳海要离开我、我逼你再次回到我身边,我甚至逼着你承欢身下,逼着你怀孕给我生儿育女,是的!我是在逼着你做这些,我很坏,我没有得不到的,唯独你安紫薰,我只有用这样的办法留下你!”
他眼中一片灰败,原来他做的一切,她都认为那是逼迫她接受!
人生第一次的挫败,赫连卿定定的望着她轻笑的嘴角,忽然一阵狂风凶猛的吹进营帐,蜡烛刹那吹熄。
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加上空中乍然而起的春雷,安紫薰猛然闭起眼睛,她不喜欢黑暗,双手甚至想伸出抱着面前的赫连卿,流落村子里,那些冬雨绵绵的深夜,她在这个男人的怀中度过,而现在……
倏的,赫连卿下一刻却拥抱住她,如从前那般抱着她在怀。他记得他的宝宝不喜欢黑暗,还有雷声。
“别再对我那么好,我不需要。”她还是固执的将他推开。
黑夜里她只能看见赫连卿大致的轮廓,他的眼瞳闪着异样的光芒,“一定要和离?”听上去他的语气不再暴躁怒气,甚至非常的淡然。
“放我一条生路,对彼此都好。”
片刻她听见赫连卿的声音响起,“明天先将岳母送走,我会交代木棉将三生蛊血做好的药给她带着,虽然不能完全解除她中的毒,至少可以延长她的性命。等到正式开战那天,我会亲自迎战你爹爹。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他。”他见到安紫薰脸上的担忧,不是对他,而是对安宗柏的。“和离一事,到时我会给你交代。”
松开对她的禁锢,赫连卿离开她身体一段距离。
“谢谢王爷成全。”她低头下,即使黑暗中,安紫薰还是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一眼。
“宝宝。”在她转身要离开时,赫连卿喊着她。
“王爷还有别的交代吗?”她并没有转身。听见身后赫连卿靠近的脚步,接着肩头一热,是他的外袍替她披在肩头。
“季节交替,你的寒症容易复发,小心身体。”他细细的看着她的背影嘱咐着。
他异常平静的态度与之前她所了解的赫连卿截然不同,安紫薰差点忍不住想转身再看他一眼,最后还是硬着心肠只是淡淡一句,“谢谢王爷关心。”匆忙的离去。
纤细身影匆匆在夜色里消失,若是安紫薰当时回头看一眼,就会发觉,赫连卿那时的眼里死一般的沉寂,眸子却晶亮的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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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金筱瞳走之前,她大概讲述了一下当前的局势,却没有提起自己与赫连卿和离一事。
金筱瞳听完一把拉住她,“你送娘亲离开,你留在这里,一旦开战,你的处境堪忧!”
“王爷不会为难我,娘亲先去爹爹那里,你的话爹爹多少能听一些,如果能避免战事扩大,这是最好的办法。”她劝说金筱瞳安心的离开。
“恐怕很难。”金筱瞳摇着头,“你爹爹之前曾经说过,很想卸甲归田过平淡的日子,如果没有这场仗,说不定早就……”
“娘亲,王爷答应我,不会伤及爹爹。”
“这点我放心,娘亲担心你的身子……”
安紫薰勉强笑笑,“没事,木棉会照顾我,你到爹爹身边,帮我对说一声对不起,辜负他的期望。”
起初安宗柏不肯放赫连卿,却又将他放置在安全之地不交出,她当时劝说未果,如今仔细想想,依照安宗柏的个性,应该早将赫连卿交给刑部大牢,他却冒险保护。现在他虽然是西楚元帅,在太子掌控下,这番出来应战的只会是安家的军队。爹爹不想伤赫连卿,却又不能违抗皇命,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他能放过赫连卿,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保护,却不会帮助他登基为帝,至于西楚的帝位最后是谁夺得,安紫薰从不在乎。
她只想此番后,安宗柏可以卸甲归田,和金筱瞳过归隐的日子。
“这些是解药,可以压制娘亲中的毒。”她拿过药瓶嘱咐金筱瞳贴身放好。
“替我谢过王爷。”
“我会的。”
“薰儿。”临行一刻,她拍着安紫薰的手背,“娘亲看的出王爷对你有心,这婚事是你爹爹定下,娘亲知晓你是不乐意的。如今王爷待你不错,你又有了身孕,不妨给他一个机会,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凡事不要固执,也不要为了我和你爹爹的事情,委屈你自己放弃什么。娘亲半生已过,没有什么好再害怕的,不舍得唯独你,只有你过的幸福,娘亲才会高兴!”
“娘亲,我知道的。”她笑了笑,紧紧握住金筱瞳的手,依旧微凉,却给予过她可依靠的力量。
和离,就此放手(一) 文 / 雪芽
今生,她什么都可以放弃,却舍弃不掉金筱瞳对她的万般好。.
“保重。”她挥手,目送金筱瞳身影渐渐离去不见。
等她转身时,发觉身后不远处是赫连卿随行,还有久未见到的赫连孝,他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却很开心的对笑着,她听木棉说起赫连孝也中过海铁蛎的毒。
“王爷、七爷。”她从他们身边走过,赫连卿没有出声,陪同她回到住处后,他转身离开,而赫连孝独自留下。
“三嫂,我听说你恢复记忆了。”他原本就比女子生的美貌,如今病恹恹的模样还真的满惹人怜惜的。他走过来递给她一样东西。
“是什么?”安紫薰说着打开。
小盒匣中药丸发出浓郁的苦涩味道,她闻了直想扔掉,幸亏赫连孝护住。
“解药,三嫂曾经中了海铁蛎毒,毒素涌在脑中,虽然你现在恢复记忆,可三哥怕余毒未清,特意命人做了这药丸。”他笑呵呵的说道。
“不用了,我不敢乱吃药。”她婉谢道,想到这里,赫连卿那一味药耍的她团团转,还连累金筱瞳,她为此后怕不已,绝对不会再乱吃。
“你别怪三哥,我跟他兄弟二十年,从小鸾姐姐的事情后,他变的不再信任别人,真的没有再见到哪个女子能令他在乎。这个药你大可放心的服用,我与三嫂中过一样的毒,我以身试药几次,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以身试药?!”
赫连孝脸颊微红,真的很难看见他还会脸红,“这药本是三哥来试,可他本身有三生蛊,恐怕影响药效,所以我求他给我个机会。三嫂,你才到西楚时,我对你诸多刁难,言语上多有得罪,你都没有在意,反而是我过意不去,此番能为三哥与你做些事,我心里倒是欢喜的。”
“都过去了,七爷还记着做什么。”安紫薰听他说完,又眼巴巴的瞧着手中的药,她想了想还是伸手重新拿过来。
赫连孝顿时眉开眼笑道,“难怪我三哥喜欢你连命都不要,还伤了谢大哥!”
“谢陌年?”
大抵是说漏了嘴赫连孝也顾不了那么多,“为了从雍和宫里救你出来,三哥伤了谢大哥,还下令不准他再靠近你半步,就是我今天想来见三嫂,都求了他好些时候。”他撇撇嘴一脸的委屈。“这药你可一定要吃,不然三哥一番心血可就白花费了!”
他瞅着安紫薰服下,才放下心离开
走到不远处转角落,却木棉正在等着他,初春的天阳光暖暖的令人舒服,她替赫连孝披上厚厚的大氅。
“呵呵,还是木棉最关心七爷我。”赫连孝笑的眯眼眼睛,听的出带着一丝讨好。
“这解药目前只有一颗,七爷却瞒着王爷说你无事,让给王妃。”
赫连孝倒是无所谓耸耸肩道,“爷我孤孤单单一人,三哥如今好容易有个知心喜爱的女子,三嫂又曾经救过我,这药给她更是应该。能让三哥过的开心点,爷自个乐意的很呢。”他不由吹着口哨,突然的捂住唇猛烈咳嗽的弯下腰。
鲜血从指缝里流出,赫连孝不由边咳嗽边骂了一句,用衣袖擦去唇边的血。
“七爷!”木棉紧张的拉着他。
“爷好的很,不就是吐血吗!你记着不许和三哥说,不然爷一辈子不喝你的药!”和孩子一样的威胁赌气着。
“奴婢知道了。”她扶着赫连孝,他身体一天天消瘦,现在轻到他靠在她肩头行走,木棉都不觉得吃力。
哥哥让她给赫连孝下药,不然赫连孝只能活七天,她断然不肯。从南海回来,赫连孝的情况不妙,她费尽心思试着解药,这药性要控制得当,赫连孝试了几次,最后才得这一颗,他却急吼吼的给了王妃。
“木棉,爷给你做主找个好人家,不用在王府受气,不当丫头做主子。”赫连孝倚靠在她肩头,瞧着木棉低着头全力托住他沉重的身子。
她听了头也没有抬直接一句,“那男子可有七爷美貌?”
“你个丫头,笑七爷是吧!”他故意板着脸,却又道,“全西楚有谁比得七爷的?”
“没有,所以奴婢看不上。”
“你赖着七爷了?早知道当初挑选个更漂亮的在身边,你这个脾气啊……”他话说一半,突然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温暖带着药香的气息吹拂耳边,她耳垂顿时红透,接下来耳蜗处是他暖暖的声音,“要是爷能活下来,木棉你别做爷的丫头了。”
“那做什么?”她楞了楞低低的一声问道。
赫连孝爽朗的笑声接着说道,“做爷的女人可好,就像三嫂与三哥那样。”
那一瞬间,木棉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却唯独忘记,花无百日红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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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宗柏看完最后一遍兵力图,缓缓站起身吩咐一边副将,沉声道,“明日一早,对庆王赫连卿开战!”
和离,就此放手(二) 文 / 雪芽
收到战书的同时,她也获悉金筱瞳平安送到安宗柏身边,心绪稍平,几个时辰后就要天亮,此时爹爹那里恐怕是部署妥当了吧。.
不远处赫连卿的营帐,想来一夜都会挑灯不灭。
赫连孝送的药丸她服下,慢慢运功调息,四肢筋脉通畅,脑中分外清明,确实难得的一味好药,她自上次受伤后到恢复记忆,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那几次她脑袋昏沉几乎眼前发黑,仿佛灵魂快要被硬生生拖出身体的感觉,令安紫薰很不舒服。
“小姐,掌灯了。”天色一暗,阿端立刻为她点燃烛火,一点橘色烛火跳跃在眼前,她抱膝坐在榻上凝视盯着。
他说,到时会给她关于和离的交代氯。
“你怎么不随着娘亲一起走?”阿端在她身边十多年,心直口快,安紫薰早已当她是姐妹看待。
“奴婢一走,小姐就没有人伺候了。”阿端站在她面前并没有要立刻离开的意思。
她看了眼阿端,比她还要小一两岁,却鲜少的固执,“明早天一亮,这里就会成为战场。僮”
阿端听了皱眉头,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的人,表达的方式一向直截了当。
“那奴婢更不会离开小姐!明天开战,不管谁赢谁输,最为难痛苦的只是小姐你一人。你一个人是承担不了的!庆王爷赢了,老爷和夫人性命不保,小姐一定接受不了。若是庆王爷输掉,小姐则是战败一方的王妃,不仅回不去藩地,到时性命危险!”
“阿端,我已经与王爷提出和离。”
“和离!?”她顿时脸色也跟着一变,上一次王爷生辰发生的事她还记得,“小姐,王爷真的会同意?!”
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她真的不觉得庆王会同意和离!
她目睹小姐到西楚与王爷发生的种种,庆王暴虐无情,虽然他如今对小姐百般的好,阿端还是心中有怨恨,想起小姐受的委屈,她身为丫头都气是牙痒痒的抱不平的厉害。
安紫薰只是笑笑,人与人在一起是缘分,不过有的却是孽缘,例如她与赫连卿。
若不是她一开始只想着从他那里得到三生蛊要救金筱瞳,他们之间也许不会牵扯到如今的地步,说到底她太过强求执着,放手是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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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色皎洁,她执酒小酌,天亮之后看似一切的平静都会被撕破。西楚的酒过于辛辣,入口火烧一般,她酒量不错,却喝的有些微醺。
“这么晚了还喝?睡不着?”寂静被打破,赫连卿从月色缓缓而来。
她记得三年多前,在出海的船上,他也是这般站在月色,月华清冷,当时他年少意气风发,骨子里却有一种近乎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漠。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她不会在那时不由自主的靠近他。
晃着酒杯,安紫薰眯着眼睛撇了他一下,“是睡不着,为了明天一战。”
“你想谁会赢?”他走过来在安紫薰对面坐下,问的直接。
对于感情,他早就拒之门外,等他恍然不知的爱上这个女子时,如同汹涌的洪朝袭来,而她一个拒绝的眼神,已经令他挫败。
不是不爱,她的选择是放手。
“想听真话?”安紫薰一手扶额,一手转着酒杯缓缓的自说道,“我不希望开战,可是却无力阻止。真的要说到输赢,赫连卿对不起,我的家人始终最重要。”
他抿紧唇,袖中的手指攥紧成拳头良久他慢慢放开,伸手夺过她手中酒杯,“还有几个时辰,我们不谈这些好吗?”
安紫薰点头,“那是王爷同意要与我和离了。”她展颜一笑,微有酒意的神态多了几分妩媚。
“这几个时辰nei,我也不想谈这些。”赫连卿深吸口气,“宝宝,我们成婚快一年,以前我有诸多的错我清楚,天亮时我要出征,这一战不知道要打多久,我们两个可不可以心平气和的相处到天亮的这段时间?”
他怀念曾经她对世事不知的岁月,却始终担心她清醒后他们之间会再一次走到原点。现在,甚至比他所想的还要坏。
“就这一次,今夜之后,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来见你。”他伸出手掌,“击掌为誓!”
“好!”
清脆的击掌声响起,最后一下,赫连卿握住她的手,那一刻他满满深情的模样,映入安紫薰眼眸,亦如三年多前的那一夜,她的心第一次为一个人悸动。
“你的手艺很不错,我只吃过一次你做的寿面。”黎明之前,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疼爱的妻。
“那你想吃什么?”她侧过脸问道。
“清粥。”他想了想。
“不难,不过需要时辰长点,你要等等。”安紫薰起身挽起发髻,挽上衣袖,俨然一个为夫君洗手作羹汤的普通女子。
“我愿意等,只要能陪在你身边。”
他照着吩咐捡来枯枝生火,以前好歹做过伺候过安紫薰一段时间,还算顺手,不过等他做完就只能干瞪眼瞧着安紫薰忙活,也不知道怎么帮忙。
抢着帮忙吧,他也不知道淘米放水,随意混在一起就丢在火上,被安紫薰一手夺回白了一眼:“你还真是王爷的命,按你这样弄,米硬的都可以做子弹飞出去了。”
他只有在一边乖乖的听着,然后继续笑眯眯的看她做着这些。他熬药的功夫比做饭强多了,那时的她,喝药多过吃饭。
微凉的夜,他与她偎依在一起,她素手纤纤替他做羹汤,专注的神情映在温暖的火光看来,赫连卿突然从后搂住她的腰肢,头抵在她肩上,“宝宝,你真好。”
她身体不由一震,却没有推开他,几个时辰之后,这段时光就如梦一般的烟消云散,既然是梦,她也随之去吧。
清粥用小火熬着,发出咕嘟咕嘟声,她盛了一碗递给他。热气腾起在两人之间,模糊了各自的眼眸。
下一刻赫连卿将她抱起放在膝上坐好。
和离,就此放手(二) 文 / 雪芽
“王爷!”暧/昧的姿势靠的如此之近,她甚至可以闻到熟悉的龙涎香,他宽大的手覆盖在她腰间。.
他扬起头淡淡道,“以前我也这般喂你喝药吃饭,今夜让我再如此照顾你一次,好吗?”
安紫薰垂下头不语,一会儿唇边是他递上的温热的粥,她眼前腾起水雾,慢慢张开唇喝下。
“一人一半,宝宝我们说好的,无论甘甜苦涩,我都陪着你。”赫连卿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重锤落在她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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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忘记,他每每弄的一脸是灰端着药碗哄着她喝下。
“不喝,苦!”
“一人一半,我陪着你一起苦。”他真的喝下一半,再来哄她。
“三郎,你真好!”
明明是无味的清粥,在她口中却是无穷无尽的苦涩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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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赫连卿,那些都是过去了,谢谢你当时救我,不过别在提了。”她伸手擦去眼泪从他怀中离开。
“那些日子,我过的很开心,许久没有如此的开心。我忘不了!”他声音有着落寞,“说好了这几个时辰我们好好相处,这些话在我心中很久,宝宝,听我说完好不好。”
她摇摇头却不肯再转身,“王爷,说了不过徒增伤悲,天亮后你我就是宿敌,我能说的就是请王爷珍重,别的再也没有什么!”
“你不公平!”
“这世间有什么是公平的?尤其是感情更没有对错,你答应和离后,从此王爷携手如花美眷,我也重获自由,你我至死都再无瓜葛!”
末了,赫连卿道,“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对我?”
“王爷,黎明将至,我答应你的做到了,请王爷不要食言。”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如梦一般的夜褪去,安紫薰只听见身后的他声音变的寡淡冷漠。
“本王不会再见你,这一仗结束的那一刻,你我就真的再无瓜葛!”
“谢谢王爷成全。”她转身朝着赫连卿轻轻福身,低垂的眼只瞧见他渐渐远去的衣角,明明应该是开心的,可眼泪抑制不住落下,坠入尘埃……
情难舍,步步皆殇 文 / 雪芽
她又因为赫连卿再伤心吗…….
姬云裳心口的疼牵扯到全身,他稍微一动,按压不住的腥甜之气就不住上涌,东方非池没有说错,过度使用上邪大法会损害他身体,他控制安紫薰的生魂,是可以感受到她的伤心。
“莲儿。”姬云裳轻声喊道。
很快莲儿出现在他身侧,紫色衣衫飘逸,染着紫藤花香,长发如墨随意垂落,她的一张脸蒙住层层白纱,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
“少爷?”她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有几分相似氯。
姬云裳眉峰一挑,不甚满意道,“她说话从不谦卑,你嗓音再模仿的相似,你的语气半点不对。”
莲儿慌忙低下头,“奴婢……”她忙住口,生怕再说错一句。
好在姬云裳没有再追究,伸手拂过她包着纱布的脸,“算了,我对你过于苛刻,天下哪里有人可以完全相似她。”他阖了眼帘,再是外表相似,都没有人相比安紫薰的生魂那么剔透僮。
“莲儿可以做到最好!”少爷对画中的女子如痴如醉,她每每为了一个画中女子一个眼神都要反复练习好些个时辰,她不想看见少爷对她失望,再是疼到刻骨的痛,她都坚持咬牙支撑下来,到了现在,她唯有最到最好。
“让我瞧瞧吧。”姬云裳说着。
莲儿跪在他身边,双手颤抖的将白纱一层一层解开,直到露出她的脸。
姬云裳眸底燃起一点光亮,修长手指掠过她的眉眼,脸上淡淡笑意。漆黑瞳眸里,莲儿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面容。
攫起莲儿下颌,“叫我的名字,云裳。”他声音出奇的低柔。
莲儿怯生生望着他,鼓起勇气,她很轻很轻喊道,“云、裳……”她听见怦怦的心跳,快要整个心脏就要从口中跳出。
眼前的容颜慢慢放大,不容她躲闪的靠近,快要窒息的感觉中,她颤抖的唇接触上柔软湿润的唇,只是轻轻的一下触碰,她如雷击一般木木的愣在那里。
“下去吧。”随即姬云裳吩咐着。
莲儿不知怎样离开了那里,颤栗发凉的手指贴靠在自己的唇上,她全新的一张脸,令少爷对她完全不一样。
他用衣袖一点一点却十分用力的擦着双唇,直到唇上被擦出鲜血,染上他衣袖,血腥的味道充满他整个味觉,姬云裳才住手。
无论怎样的相似,也不是她!
她柔软甘甜的唇,没有人可以取代曾经带给姬云裳何等美妙的感觉。
再是相似,傀儡就是傀儡,除去利用的价值外,还真的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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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沉的天,风沙滚滚,赫连卿一身黑衣铠甲骑在马上,他脸上戴着黑色鬼怪的面具,四十万大军当前,他慢慢环视一周,然后将手中长剑举起祭天。
顿时将士声如擂鼓,冲天而响!
“攻下西楚,攻下西楚!”
安紫薰此时一身男子装扮,混在军中,震耳欲聋的雄壮之声,也同样令她心朝澎湃。她是武将之女,自小跟着娘亲在军中生活,赫连卿这些士兵个个气势如虹,从个方面来看,他在沙场的实力,有资格与安宗柏相互抗衡。
遥遥望去,那站在首位的男子,有种傲视天下一切的神态,仿佛天地万物他唾手可得!
他冷冷睥睨四周,薄薄的唇勾起一抹肃杀的笑意,“出发!”
浩大人声鼎沸,整齐一致的脚步,朝着西楚方向前行。
**********
安宗柏穿戴上擦拭锃亮的铠甲,金筱瞳将护心镜递给他,看着他收拾好一切,拿起征战多年的兵器站在那里。
很多年前的安宗柏也是如此的打扮,威风凛凛的年少将军,第一眼,她的眼中除去他的模样,再也装不进别人。
“筱瞳。”他在临行出门前突然喊她。
金筱瞳楞住,成亲到如今二十多年,他每次出征极少会与她说些安慰贴己的话,就不要说会主动的喊她。
“什么事?”她应了一句。
安宗柏掀起帘子,音沉的风拂面,他不由皱了皱眉,多年沙场征战,都是她在周边鞍前马后的伺候,就连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要出来送我了,在军中等我回来就行。你的伤才好,不要过度草劳。”他最后一句说的很轻,金筱瞳听着心里漾开暖意。
他并不是懂得女人细腻心思的男子,哪怕是一句好听的话安宗柏也极少说。他对人严格对自己也更为严格,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婚事是皇家的怀柔之策,却几乎没有人懂得安宗柏与她这二十多年是如何相处走来。
“我很好,你也多加小心。”
“嗯,知道了。”他俯身出了营帐放在帘子,走出很远,他才慢慢转身回头瞧去。
远远的是金筱瞳红衣身影,她是南海最娇艳的花朵,却嫁给了他这个冰冷不解风情的男人,她应该得到更多的呵护。
当年她说了一句“我会等你,直到你转身看到我为止。”蹉跎了她几年韶华,新婚之夜,他掀起喜帕,她笑着说,“宗柏,你终于转身看见我了。”
筱瞳,这一仗若是我能平安回来,我带你离开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安宗柏心中默默念着,他从不轻易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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