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_np文 作者:雪芽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10部分阅读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_np文 作者:雪芽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第10部分阅读
。”安紫薰笑笑,心里闪过不安。赫连孝不在好些天了?还是雪停的那天走的。
他一向喜欢跟着赫连卿左右,几乎形影不离。她病了这些日子,确实也不见他出现过,以前他可喜欢热闹没事凑过来。
“阿薰,听说你也病了,我来看你的!”开心半天的赫连春水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关切询问她,“其实我来几次了,都偷偷的,怕三皇叔看见,他说了,我再偷着来见你,就送我回锦州。”他似有害怕赫连卿说的话。
“我已经好了,你快些回去吧,不管你七皇叔在不在,万一你偷跑的事情被人知道,他也是要受罚的。”
算算天数,只比金痕波离开秋闱狩猎场差一天而已!
有能力追踪金痕波,并且给赫连卿提供消息的人,非赫连孝莫属。
表哥果然是出事了……
一点温存在心尖 文 / 雪芽
赫连孝奉命跟踪金痕波数天,几天前突然失去联系,至今依旧没有消息回来,派出的几批探子,也无功而返。.
几个大活人,仿佛人间蒸发,消失无踪迹。
老七……赫连卿心中默念氯。
在林中狩猎归途中休息间,nei务总管谢成特意过来,“庆王爷,明晚是秋闱狩猎最后一天,皇上有旨,到时亲自公布狩猎获胜者,并在营帐摆下宴席,不醉不归。”
明晚?
“请总管回去复旨,本王定当准时出席。”每年狩猎最后一夜的规矩,酒宴上不醉不归。
赫连卿抬头瞧着渐渐暗黑的天幕,明晚又是一个月圆夜。
******
出来迎接他的是浅幽,赫连卿当夜留宿在她营帐,闲谈直到夜深也未有见到那紫色身影出现,连木棉也没有来及时告知她消失,到了半夜他悄然起身回到自己住处僮。
“谁!?”赫连卿刚一探身进去,异常的直觉令他冷喝一声,腰间佩剑抽出,冷锋寒肆同时刺向蜷缩在暗处那团影子。
“是我。”清清淡淡的声音从暗处传来,赫连卿猛然收回剑气,只听桌脚轻微嘎啦声,已然被剑气斩断。
他目力极好,定下来只一眼,那音影轮廓他看清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语气冷厉却不知不觉中带着点欣喜,她在这里等他?
走过去,他俯身蹲在她身侧,黑暗中安紫薰微微抬头,那双清亮眸子,为这里平添一点亮彩尤为令他喜欢。
甚至他有种喜欢被她注视的感觉,好像在什么时候他被这样一双美眸深深凝视过很久。
拂她浓密长发,赫连卿就势把她抱起,轻轻放上床榻。这场病后,她清瘦几许,抱在怀里软绵绵的。
木棉说过她不能受寒,他方才触及她身体有些发凉,再低头看去,她赤脚抱膝坐着。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木棉在哪里,是怎么照顾你的?”赫连卿迷恋她身体的温暖,眼下冷的寒凉,他皱着眉头不悦。
伸手握住她雪白天足,小小巧巧的煞是可爱,凉凉柔软的攥在手掌里,赫连卿心里莫名一动,下意识的将她一双天足放进怀里暖着。
安紫薰楞了下,脚抵着在他怀中,暖意顺着脚心涌上,轻轻舒口气。这个男人,不应该连血也是冰冷的吗?
过了一会,她幽幽的一句“我在等你。”
“等本王?”黑暗里他轻笑着,安紫薰只瞧的清楚他那双重瞳带着笑意眯起,而且离她面前很近很近,温热鼻息细细的喷薄在她脸颊。
龙涎香淡淡,每一次靠近都能从他身上闻见,起先淡淡不在意,闻久了,会不由自主上瘾……
她低头,似在不断思忖拿不定主意。那眉间蹙起,又舒展,接着再拧着,反反复复这几种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方好。
赫连卿看在眼里出声道,“再想怎么和本王提出离开?”他心里猜测,说出来后她不出声,既不说对也不说是错。
彼此沉默,安紫薰看不到他眼里渐渐显现的狠戾。
下颌被他狠狠扣住,“说话!”她视线扬起,缠入赫连卿深沉眼眸中。
安紫薰眼里无有惧色,凝视他,唇角渐渐勾起微笑的弧度。
“王爷,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你给我解药,我陪你一夜,之后你放我离开,我们在无瓜葛!”
“解药本王给了。”
“我也陪了王爷一夜!”她咬唇迎上他嘲弄目光。
赫连卿紧抿唇,眸色越发音婺,将她双足从怀里拿出,盯着她蜷起的脚趾,这双脚曾经带着她差一点就离开这里,不死心的,她依旧一心想离开,从金痕波走那天开始。
“那是你说的,本王何时答应了?”
“堂堂庆王不守信用!”
“你尽管说去,安紫薰你若真敢擅自离开一步,本王就废掉你的手脚,锁着你,一辈子也别指望能离开!”
她握紧拳头眼里满满是愤怒火焰,“你这个混蛋,活该你要受罪!”
“你咒本王!”
“是,你怎么不去死,你小心被人暗算没了性命!”她口不择言,赫连卿脸色难看到极点,安紫薰尽挑拣能惹怒他的去说!
他作势扑过来要捉她,她手边能拿到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尽数朝着赫连卿扔过去。安紫薰从来都不是他对手,这么黑的地方更不利于她行走,不消片刻,被他牢牢按在身下。
“看来身子是调理利索了,连骂人的声音也中气十足!”他三分力气就能压住这个不是好歹的安紫薰,赫连卿扯着她衣衫,她又咬又挣扎。
搜肠刮肚将肚子里能骂人的话一并骂出来,接着传来她抽泣声,似小猫般的几下,很快就被赫连卿粗重的喘息盖住。
时不时,是他几句发狠低语,安紫薰只剩不断哭泣,之后营帐里留下的只有男女浅重不一,交杂一并的喘息,令人心神不禁荡漾。
两道身影如烟,从赫连卿帐外消散离开。
不多会,树林里定下那两道身影。
“够了没?!”黑纱掩住男子愠怒面容,抬手扇在她脸颊,“幽儿,你胆子是大了,我让你留住赫连卿,你居然敢让安紫薰去!”
花浅幽吃痛到忍不住落下,他第一次对她动粗,是为了安紫薰。
“你看见了,他对安紫薰一向都狠。哥哥不忍心看安紫薰在他怀里受罪,明儿夜里,大可解决了赫连卿。”她浅笑抚着自己被打红肿的脸颊,返身离去。
情深不知几许 文 / 雪芽
夜不能寐,赫连卿侧身支起手肘凝视身边的她,蜷缩了身子抱紧自己,泪珠凝在睫毛,之前她哭闹好一会,小翘的鼻尖红红的,睡梦里有时微微抽泣一下。.
这十几天,他夜夜在她身边,每次醒来,她几乎如此,仿佛梦中才能将她的委屈尽数。
伸出手点了她的睡|岤,他起身下来氯。
“庆王爷。”营帐外是木棉,探了身子进来。余光见床榻上的安紫薰,还有庆王此刻辨不清喜怒的脸色。
“老七还没有消息,本王已经派人回去请东方国师观星占卜。”遍寻不找,他将希望寄托在东方身上,阿孝是他亲近的兄弟,断然不能出事。
木棉沉静眼眸闪过一丝亮色,轻轻俯身,“奴婢谢过王爷。”
“谢什么,他是本王兄弟。”赫连卿拂过额头,沉默片刻他抬头注视木棉,“一直听老七对你夸赞有加,本王信的过他看中之人,从此刻开始你要贴身照顾王妃,不容有半点差池!”
重瞳一股狠戾之气,那股骇人的气势令木棉心惊。
“奴婢自当为王爷效力。”她跪下僮。
西楚无人不知晓,王爷拒婚,庆王妃金銮殿逼婚,庆王一怒为红颜,再娶旁人,冷落王妃,种种传闻,在她伺候这些日子来看,王爷对王妃并不像传闻所言那般。
至少私下里不为人知,他对王妃甚是好的,王妃此番生病,小到汤药膳食,他也亲自过问。
睡醒时,已然快到黄昏。
营帐里温暖,她身边一侧是那个人留下的凌乱,却早早没了温度。
“王妃醒了。”木棉端来热水伺候她梳洗,见她哭到微肿的眼睛不由低声劝慰,“何必如此对自己,闹到最后最伤心的,还是王妃。”
这么个安静的人,却是个烈性子,哪一次赌气,最后她都难免委屈。
“他呢?”安紫薰半天才开口一句。
料想除去王爷,她也不会问别人。“皇上那里摆了宴席,王爷已经过去,知道你身体才好不喜热闹,向皇上请求免了王妃你过去参加。”
她点点头再不言语,等木棉转身要离去时,“木棉,七王爷与我表哥一同失踪,若真的不会再回来……”
后半句她不敢说出口。
木棉听了顿足站了一会然后慢慢道,“奴婢是王爷派来伺候王妃的,有些话说出来王妃必定不相信。七王爷临走前,曾经对奴婢提起,庆王并不是要他对王妃的表哥暗下杀手,等龙少离开陆地,他一定加快归来。其中详细缘由,奴婢不敢猜测,只是坚定相信七爷的话。亦如,七爷从来都相信庆王那般!”
相信赫连卿的话?
安紫薰转而看着木棉离去背影,她能相信赫连卿说的吗……
或者,那个男人这次能相信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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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宴席上觥筹交错极是开心。私下里,从此刻开始,暗朝汹涌之态,也许很快就会浮现水面。
“朕的儿子们,个个出色。”赫连御风多喝了几杯,已然有醉意倚靠在淑身侧,瞧不见那妖娆女子眸中映入的是谁的身影。
“恭喜三弟。”赫连琛举杯对赫连卿道,儒雅清隽的人仪态完美,丝毫没有一点瑕疵。
“多谢二哥。”他仰头喝下,握紧手中的东西。他所想要的,与二哥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可他也不会去解释任何。
多年兄弟,他心知这位哥哥的心思手段。既然他赫连卿起初能主动要了,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胜了是福,那接下来是不是为祸?
“皇上……”赫连御风醉的厉害,怎么喊也不醒,被nei侍官扶下休息。
这宴席,已然到尽头。
“三弟,父皇休息,这宴席也散了,今儿是庆祝三弟得胜,再陪哥哥喝几杯去如何?”太子微醺,主动邀请他。
月色重了,赫连卿笑笑,服用东方给的药,可以暂时控制三生蛊发作时痛苦,却有药效。昨夜安紫薰闹的凶。
“你这个混蛋,活该你每逢月圆要受罪!”
“是,你怎么不去死,你小心被人暗算没了性命!”
她是没有说错,赫连孝不在身边,他没有可信任之人,三生蛊发作后他在天亮前就是个废人。昨夜一闹,加上金痕波的事,他对安紫薰的信任还能有多少?
“怎么,怕弟妹不高兴?三弟什么时候也被女人吃的死死的。”赫连琛上前拉着他,带着酒意,“走,到哥哥那里再喝,不醉不休!”
“二哥,不如……”他起身推诿,余光陡然一亮,紫色身影伴着月色缓缓而来,夜风吹拂,她一双眸子比夜空星辰还要璀璨。
“安紫薰见过太子殿下。”
“是弟妹来接人了。”赫连琛手松开,瞧着她。
她侧身行礼,然后站在了赫连卿身边,双手扶住,神情依旧淡淡却多了点嗔怪,“怎么喝这么多?”
“听闻弟妹生病,身子可好些?”
安紫薰微微点头,“好多了,谢谢太子殿下。我先扶王爷回去休息,等回到西楚,再设宴请太子殿下来府中,补上今夜的不能尽兴。”
“好,弟妹有心了。”
赫连琛目送她扶着脚步不稳的赫连卿一路离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嘴角渐渐漾开。
无爱承欢 文 / 雪芽
靠在她肩头朝营帐走去,“怎么现在才来?!”语气似有不满,赫连卿嘴角却微微翘起。.
他以为,她今夜不会来。
“王爷蛊毒发作时能控制住,我来早来晚有什么分辨,或者来不来一个样。”只听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她干脆沉默继续扶着他走。
肩头是他半个身子重量,安紫薰知晓并不是他故意,微微发抖身子是药效快过去氯。
营帐里她扶着他躺下,自己走到桌边坐着。
暗暗烛火摇曳,逆光看去,五官身影不甚清晰,朦胧间赫连卿看了有些痴迷,她简简单单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无一不满是撩拨。
他居然会觉得安紫很美,心跳不免加快。
“过来这里。”微哑声音微颤。
她回头冲他笑笑,“你睡你的,有力气命令人,还不如省下,不然来等会发作痛死你!”
她喜欢笑,有时半真半假的赫连卿也捉摸不定,难得见她笑的俏皮,甜甜的很可爱僮。
手里晃着酒杯,她喝的开心,没几杯就有醉态,咂咂嘴,粉色舌尖舔着嘴角,脸颊绯红一副娇憨模样。
见赫连卿瞪着她,眉头气的拧在一起,她笑嘻嘻的,“今晚上你欺负不了我!”身子摇摇晃晃左右摇摆,她还只顾着继续喝。
赫连卿身上药效开始减退,那种冰火煎熬的感觉覆盖全身。他很想将她香软身子拥抱怀里,至少有个人能陪着他,似乎痛苦能少些。
“那今晚之后,你就不怕本王再欺负你。赶紧过来,不然给你好看!”
“哈,等你过了今晚再说吧!”
她真是醉的可以,知道他今晚要受制于此,根本不在乎他威胁。赫连卿眯起眼瞳,看着她笑的如偷到鱼吃的猫儿般得意。
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安紫薰酒醒三分,手中酒差点被泼洒。她看了是赫连卿,见他冷面如霜,她人顿时更清醒,眨眼望着他。
“王爷……”这一声气势小了不少。
“求饶来不及了!”赫连卿面上冷着,见她皱着眉头从得意瞬间表情变的可怜兮兮,心里倒是一乐,她表情还真丰富。
“不是。”安紫薰声音更低,“让我喝完最后一杯。”手中酒色琥珀,浓香四溢她盯着不放。
她真是醉了!
“不行!”赫连卿不准,她平时就够闹腾,再喝下去,酒性上来,一定会哭闹不休,他被咬被抓几次,当然不准她的要求。
她仰起脸凝视他,语气幽幽,“那王爷喝吧,我与王爷成婚时,连合卺酒也没有喝过。”见赫连卿不动,安紫薰耸耸肩,脸上又是那副无所谓的笑容,“算了,何必求人让自己难堪。”
说完,她指尖摩挲杯口,快到是瞬间,指甲里那点粉末掉落杯中,溶入的无影无踪,安紫薰作势就要丢下酒杯。
“拿来。”赫连卿出声阻止。
“敬王爷的。”她随即笑颜如花,亲自端上递在他唇边。
他眸子凝视她,微弱光亮里,流光溢彩的夺目,倏的他浅浅而笑,脸颊梨涡迷人,安紫薰楞了下,赫连卿已经张口喝下她手里的酒。
蜡烛熄灭,床榻上随即是是两人重重跌落的声响。
药效过了,他发作起来不能自控的疼,煎熬身体。
衣衫尽除,肌肤贴紧。她真是醉的厉害,软绵绵没有力气挣扎,大概是酒醉不舒服,香软的身子无意识的在他怀里不停的扭动。
燥热难耐,除去本身痛楚,赫连卿被她身体厮磨的,抑制不住自身欲/望。
他要的狠了,安紫薰痛的皱着眉头,那模样快要哭出来。
吻上她颤抖的唇,赫连卿能尝到她唇间甜美、酒的冷冽,还有一抹咸涩。
口中咸涩加重,她哭的一脸满脸泪痕。
他甚至低头,怜惜的吻着她。
“我轻点就是。”
什么时候他这样温柔对待女人?哪怕是对浅幽,他也从未有这般亲昵举动。
安紫薰张开迷醉的眼眸,仰视上方温柔吻她的男子,痛楚后,身体被难言的愉悦填满。
“赫连卿……”她声音本就极动听,夹着情/欲飘入他耳中,赫连卿身子一点酥麻,撞进她身体更深处,引的她不禁呻/吟出来。
“吻我。”他索要,她醉的真好,听话温顺,他想要她怎样,她乖乖照做,只求他别在折磨她。
陷入情/欲中无法自拔的赫连卿,今夜三生蛊发作带来的痛楚,比以前发作的时,变的不再那么痛苦不堪。
“叫我三郎。”他快乐满足着,在她唇间吮/吸,潋滟红肿的唇,听话的顺从他。
“三郎……”她修长双腿在他腰间交缠,生涩的动作,又一次点燃他身体热度。
他要忘记蛊毒发作的痛苦,他想享受她身体带来的情/欲,他失控着,甚至不去想等会他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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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卿已经服药,时辰差不多了。”远离赫连卿营帐有些距离,黑纱遮面的男子好似溶入黑夜,听着手下回来汇报,那冰冷的气息,令身边其他几个人都不敢靠近。
那药效没有人能抵抗,安紫薰给他下了药,势必连她自己也赔进去。
她在赫连卿怀里婉转呻/吟,赫连卿从不喜她一分,这样无爱的情/欲对安紫薰来说,简直是……
男子抬头,黑纱下眸子亮的令人骇怕!
今夜得到三生蛊,他要亲手杀了赫连卿,千刀万剐!
“开始吧!”他一声令下,人影四下飞速朝赫连卿营帐而去。
她的心思,他猜不透 文 / 雪芽
空气中弥漫情/欲后的滛/靡气息,床榻上的两人皆安静。蛊发作后,赫连卿在天亮前,毫无nei力,任谁都可以杀掉他。.
他闭着眼睛睡着,低低平静呼吸着,安紫薰被他抱着,靠睛壮胸膛前,听着他有力心跳。
慢慢的她拿开腰间他搭上的手臂,将身子挪开,远离两人相拥时的温暖。
药效真的很厉害,她嘴角牵动笑意凉凉如蜻蜓点水即刻散去。赫连卿睡的沉稳,平时她小小的动下,他立刻警觉。
三生蛊再是厉害,他也有弱点,天快亮了,这短短的一刻,就能要他性命。
他闭着眼唇边一点笑意,脸颊那点梨涡浅现,平素冷漠甚至无情冷血的男人,怎么会笑起来那么孩子气。
之前他抱着她,温柔亲吻她,安紫薰仿佛回到三年前。那疯狂的情/欲下,她恍然失措。她伸手想触碰那点温暖笑容,却最终一点一点收回手指。
只将自己准备好的衣衫盖在他身氯。
早就回不去了,不是吗……
摸着他的衣衫,安紫薰迅速穿好,屋里顿时一点轻微声响,她转身要起来的瞬间,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瞧着熟睡的他一眼。
我们之间早就该了断了,赫连卿!
**********
刀刃之间相撞,擦出一点火花,潜入进来的黑衣人瞬间因为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不由愣住。
仅仅一个愣神,就够对方出手杀他僮!
其他几人一拥而上,刺杀行动他们为一体,要么一起死,要么将对手置于死地。尤其是今夜要杀的人,若是失手,还会祸及少主人!
同伴身死,他们根本不敢看轻对手,平时训练有素,此时危急更是合作有灵犀,几个人身手矫健,同时在不同方位一并出手。
刀刃刺破衣衫连带肌肤被深深划开,温热的血飞溅,黑暗里血腥味浓重,一招击中,众人更加拼命。
眼见刀锋锐亮,他们即刻就能刺中对方手脚经络。不能让他死,要活捉给少主人处置。等待良久,只有眼前短暂一刻,即刻就能达成所愿。
扑通……连连几声!
他们好似被拉断线绳的木偶,最后一刻居然全数瘫软在地。
对方也伤的不轻,扶着椅子支撑,从开始到现在,始终守在床榻前。
来人身影如梭不知何时进来,轻笑间眉头一皱,再看看地上那些手下,顿时捂住口鼻。
赫连卿真厉害,整个营帐里,早就被他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药。
若不是手下的人被迷昏,他有了防范,说不定也会被迷昏。
“庆王爷中了媚药,还能保持清醒警觉,是我小看你了。”他带着懊悔连连摇头。三生蛊到底还有多少可怕的地方,他心里没底,更想得到这样神兽的念头越发强烈。
赫连卿中了媚药也无事,那安紫薰……
她这一夜毁在赫连卿手里,他周密的计划也毁之一旦。成事在天,他只恨拥有三生蛊的人是赫连卿。
他快速紧张的扫了眼床榻的人,盖着那件紫色衣衫,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他眼神所向,直起身子拦在床榻间,那架势警告他不准上前一步靠近!
“赫连卿让开!”他不再笑了,厉声道。
赫连卿这次没事,等他身体复原势必不会放过安紫薰。他突然觉得,这次不带安紫薰离开,也许是错过唯一的机会。
金痕波生死不知,她孤身在西楚,再也没有人能保护她,留在赫连卿身边就是等死。她既然肯和他合作,也算是盟友了!
他心底告之自己,将这个理由当做他必须带安紫薰走的原因。
看对方连剑也拿的不稳,那药也还是有点用的吧。
长剑直刺对手要害,这次失手损失惨重,不管能不能成功杀赫连卿,也要重创他!
剑锋来势汹汹,他下手又快又狠毒,几招下去,竟然令对方手中长剑落地。
他心中一喜,逼近对方身边,淬了剧毒的暗器扣在手中,看准时机连发,对方急忙朝一侧避开。
暗器钉入木头里几下,他算着声响,微微一笑,有一枚打中了。
“啊!”轻到不能再轻的闷哼从安紫薰口中传出,她手脚冰冷麻木,后背痛到如刀割,立刻栽倒在地。
天色渐亮,黑乎乎营帐里多了丝光亮,那之前与他拼杀的人仰头在地,过于宽大的外袍,露出纤细手脚。
他顿时一愣,心里发寒,再想上前查看清楚。
“啪”床榻上一直安静的人扑面而来,低沉暗哑愤怒之极的厉声,“找死!”一掌打在他肩头,力道之大,将他身子震飞出去。
赫连卿管不来被他打飞出去的是谁,只急着抱住躺在地上穿着他外衣的人。
“安紫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握紧她肩头气到极点,却不敢再摇晃她一下。哆嗦着唇,只能恨恨的吞下他心里无比的震惊。
“王爷!”大批守卫纷纷赶来。
“去追!不论死活,都给本王抓回来!”再看伏地的几个刺客,早早的服毒自尽,别指望问出什么来。
管不了那么多,他小心抱起安紫薰,动手解开她衣衫,那暗器钉入身体,正好打中在她后背才愈合的旧伤,深深嵌入皮肉。
“叫木棉来!”他高声对外喊道。
他飞快点中她伤口四周|岤道,声音听似平稳却不自知的带了一分着急,“你既然对本王下药,为什么还要救本王?”
她给他盖住身子的衣服,nei侧是一层软甲,任何暗器也无法伤到。她明知不用担心他,却在那刺客发暗器时,强行移动身体避开他在的方向,以至于被暗器打伤。
十年之约 文 / 雪芽
毒素渗入血液里,很快的令安紫薰眼前模糊,她看不清赫连卿脸上的表情,却听见他在问她的问题。.
为什么?
她露出一个微笑,用尽最后的力气道,“因为杀不死你,不如救你,让你欠着我……”
抱着她的人手掌顿时用力,看安紫薰笑着昏死过去,他声音微颤更是狠狠的对她低吼,“你要是死了,本王一概不认账!安紫薰,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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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紫薰分不清白天黑夜,陷入一片混沌中。只能感觉到有人不断的灌她药,真是无比难喝,却苦于不能反抗,喝多了到最后她舌头木木的,连苦涩也尝不出。
后来干脆是用针扎她,开始没有感觉,逐渐扎的次数越多,她疼的厉害,耐不住疼痛,终于哼唧两声。
“疼……别扎了……僮”
她这几个字,换的坐在一边守着的赫连卿脸色稍微好转。
她中的毒很罕见,那暗器也十分古怪,赫连卿见识匪浅,却没有见过这些。
给她服了三生蛊的血,起初有好转迹象,可后来时好时坏的,她昏迷几天,从狩猎围场回来,一路上几次还差点气息全无。
木棉药与银针并用,将她从鬼门关几次拉回来。
“王爷还是去休息吧,奴婢来照顾王妃。”木棉将她身上几处银针拔下,安紫薰的血鲜红,她总算是安心。
赫连卿眼底泛红,几天几夜他快被这个病情反复的女人磨死了,守着她吧,想到她昏迷前说的话,他心里也恨恨的。不守着她吧,他总觉得有些坐立不安着。
欠她?想的好,他赫连卿素来不要欠下水的人情!
“王爷,东方大人来了。”下人过来请他。
东方!他派人请了几次,也不肯来,这个时候突然上门……
“你照顾王妃,醒来的话,赶紧通知本王!”他腾的一下站起,但愿东方给他带来老七的好消息。
“是。”等赫连卿离开,她转头看看病榻上的安紫薰,知道痛表示性命没有大碍。木棉拧起的眉头并没完全舒展,过了会她小心拿出怀里层层包裹好的那枚有毒暗器,怔怔的望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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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东方非池依旧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端着茶细细品着,对着走进来的赫连卿,他最多眼角瞅了下,继续喝茶。
“喝完了茶,赶紧说老七的消息。”赫连卿显然心情坏到极点,东方天生这副死个性,以前倒不觉怎样可恶,眼下再是心急,有求于他时,还必须忍着脾气。
东方非池放下茶盏,幽黑眼瞳终抬起看着赫连卿。“星宿有变动,吉凶各半。”
“我只要知道老七是否无事!”他沉了眉眼,“东方,别让我猜你说的话,结果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
“你能给我什么?庆王爷的性命,还是别人救下。”东方冷冷的撇过脸,修长无血色的手指,轻轻拂过茶盏边缘。
赫连卿走到他身边,将茶盏拂落,一声脆响。两人之间突然迸发凌厉剑气,像两团漩涡各自包裹住他们,一触即发。
“你还记恨当年师傅因为我身故!”
“不,那是师傅选择的路,我不怪任何人,他老人家求仁得仁了!”
“好,我相信你就是!可你早知道狩猎时我会出事,你不告诉我可以,但是牵扯到老七还有安紫薰,你也不说?!”赫连卿唇角含笑,他从没发觉,怎么会这样讨厌东方非池的,那些师兄弟的年少岁月当真是回不去了吗?
东方非池四周寒意氤氲,他素来心冷,对人也不客气,尤其是赫连卿。
“我说过,安紫薰会对你将来有影响,是好是坏我的确还没有算出。你此番带她狩猎,为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所想又是什么,王爷是最清楚自己的人。七王爷为什么会出事,还不是你派给他的任务!安紫薰差点没命,其中缘由也是因你而起。因果祸福,皆是因人心中所念!”
一番言语,冰冷却刺中赫连卿深藏心事。
他带安紫薰狩猎,是因为三生蛊发作时,他必须要一个人守在身边,不能被其他人怀疑。她不能值得完全相信,却再无更适合人选出现。
有刺客刺杀她,他为引出幕后之人,让老七带她入林子深处,证实她与那些刺客无关,他才能放心留她性命。
还有金痕波,他派老七跟踪,一来他是想牵制安紫薰,二来,他知道还有别人对南海龙少打主意,为了安紫薰私逃一事,他伤金痕波不假,可南海龙少的生死不能落在旁人手中。
还有安紫薰……
她受伤前夜主动来营帐找他,她口不择言骂他,争执间她在他耳边说,“赫连卿,有人想杀你。”
看似两人亲热,她却趴在他肩头说着话,声音很轻很轻。她确实聪明,明白他早早怀疑身边有neij,几次意外都发生的巧合,只有在这样状态下,才不会其他人偷听去。
“你信我?”温热气息在他耳边问,“信我,我就帮你。”
“不信又如何?”他回问,黑暗里他凝视她的眼睛。
“还是要帮。”她平静说着,握住他手掌抚摸着她手腕上的镯子。“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影贵妃,我是她为你选择的妻子。”
他沉默,也接受了。
一切如常,她来酒宴接他,她却趁他蛊毒快发作,在酒里下药,她再是微小的动作他看的清楚。
没有拒绝他如她所希望那样喝下,床榻缠绵,他等着在他最无力保护自己最脆弱的时刻,有人来杀他。
三生蛊每逢月圆那夜会沉睡片刻,宿主武功尽失,想来这个也不再是秘密。却有一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唯独自己守着的秘密。
这是他从上一任守护三生蛊之人口中得知,只有历代宿主本人才知道的秘密。
所以他不怕这一次刺杀。
只是他没有料到,安紫薰给他下的药药性很强,他本就不能动弹,加上这药,有一刻他连发声都困难。
他看着她与刺客周旋,她那点武功底子压根不是那几个人对手,却挫败他们。后来他才知道,安紫薰一早就布置好,等着他们出现。
十年之约 文 / 雪芽
她给他盖上的软甲,可以抵御暗器刀剑,却引着对手朝她发了暗器…….
为什么要这样做?
朝廷对安家与南海早就有了防备之心,如果有一天父皇真的同意他带兵攻打他们,安紫薰你今天救下我,那么以后,兵刃相见那一刻,你要选择站在哪里?
是你的家人,还是我赫连卿身后?!
撤去剑气,四周静谧,他与东方非池静静对立。
“赫连师兄。”东方难得这么称呼他,“七爷命中富贵,这次小有劫难,星宿显示劫难仍在,我能告诉你的是他能保住性命,这点勿用再担心。”
“谢谢。”赫连卿目送东方离开,缓缓坐下,老七保住性命就好……
一样东西从衣袖滑落,他目光一怔,俯身捡起来。
都以为他开始想争夺那些权势,却不知道他只是为了一个人,十年了,他等了快十年,他有了虎符,就意味着,能再次见到她。
赫连卿抚摸手掌里虎符,他表情出奇的温柔。
*******
醒来第一眼,面前赫连卿那张倾国倾城面容,流彩重瞳正戏谑睨她。
她白了他一眼,偏过头瞧见正要离开的木棉,“我要喝水。”她嗓子难受,几天没说话开口说起来,真是费力困难。
木棉转身只对她抱歉笑笑,然后快步离开。
安紫薰认命,闭起眼睛,她不想求着那个人,他也一定等着她开口求。
偏不求,说起任性,她不输给任何人!
做不到就不要许诺她 文 / 雪芽
“又怎么哑巴了?”说话间,他凑过来逗着她。.
她不语转过脸,
他却主动扶起她身子,后背受伤她一直趴着,好容易能正面坐起来,安紫薰不知道多舒服。赫连卿尽量避开她伤口,搂在她肩头支撑她。
递来茶盏,看她渴的厉害一个劲的喝咕咚咕咚响,皱皱眉头,“慢点,木棉说你不能……”
还没有说完,她喝猛了被呛着,喷了赫连卿一身茶水氯。
“安紫薰!”
她听见头顶上方的人深吸口气,低吼她名字,她被呛着更不好受,懒得理睬他会怎么对她,只拼命咳嗽试图令自己舒服点。
突然脖间上一凉,她捂着唇轻咳抬头看,赫连卿正给她戴上红绳,那坠子却是…僮…
“你真招摇,这虎符不是你费心得来的吗?那么珍贵怎么弄成这样,给我做什么?!”她不解,赫连卿一心想得到这京城守军的虎符,他居然将这贵重的东西顶端凿了小洞,穿在绳上送给她挂着。
赫连卿不以为然,“本王是想得到,可没说是因为它能调兵遣将,不拿这东西来用于此,就是摆设,你帮了本王,就给你戴着吧。”
“你还真是……”她有些无语,不惜得罪兄弟招来祸事,真的得到了,他也不珍惜。
“不知好歹是吧。”赫连卿扶着她侧靠在一边,自己也跟着靠过来。
他是在学她的话来骂她是吧,安紫薰叹口气,“王爷,我是病人,能不能麻烦你走开点,靠的太近臣妾觉得难受。”赫连卿面对着她,那眼神有些怪怪的,甚至比较开始有点凶凶的感觉。
赫连卿不理她,将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方,凝视她眼睛。
“本王不要兵权,只想自保而已。这东西有别的用处,今儿给你,你好生戴着。弄丢了,本王对你不客气!”
她苦笑,“我不要,你拿走吧。”这个烫手山芋货,她避之不及。
“不行,你必须要,谁让你欺骗本王,还给本王下药!这东西,你不要也得要!”他眯起眼瞳盯着她,那气势霸道,安紫薰想想还是没有动手摘下那东西。
“我没骗你,那药其实是……”
那媚药是花浅幽给的,天知道吃了会怎样?她傻过一次相信了这个女人,第二次别指望再能骗她安紫薰。
她换了金筱瞳给她的迷|药,据说用来迷昏一头鲨鱼估计也可以,对赫连卿这样特殊体质,她不能不下的重些,索性三生蛊能解百毒,他吃的过量点也应该没事的。
事实证明,那药效对他作用仅此一般。
“迷|药是吧。”他淡淡说道,语气也变的温和些,若是毒药之类,他还真不怕。安紫薰却傻傻的给他下迷|药。“那一夜救下本王,说吧,你想和本王要什么?本王不喜欢欠下人情。”
呵呵,她笑出声,这个男人永远不想欠下人情,更不想吃亏。她想要什么,她能要什么?有什么是值得她甘愿以身冒险救他的?
她不信花浅幽,一个字也不相信。而赫连卿不信任她,一丝一毫的不信任。
真是要命的极端啊!
“王爷的命很值钱,臣妾要仔细想想,要什么才划算?”她皱了皱眉,一副深度考虑要了是什么才不会吃亏的模样。
赫连卿有些不喜欢她半真半假说话的神情,他确实想感谢她,那暗器差点令她丧命,当时他心中却也想着定要救活她!
突然她抬起头,“要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本王能做到的。”他有些想听听安紫薰想要什么,除去那一次拿三生蛊解药外,这么久来,她从没有对他提过任何要求,那种对什么都淡淡随意的态度,他无法捉摸透。
“王爷,你能先老实的告诉我,我表哥和七爷是不是出事了?”
“暂时没有消息,本王已经派人四处打探。”赫连卿回答道。
她闭上眼睛叹口气,再张开时,眼眸一片清亮,一字一句道,“我想要害我表哥与七爷的人偿命!”
“这点也是本王所想,除去这个,你还可以要求别的?”
安紫薰摇头,“如果那谋害之人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或者是王爷最宝贝的,王爷会怎么办?”
他听闻眼眸骤然一变,她话中有话,所指的又是谁?
“你想本王如何?”
“很简单,亲手杀了那个人!不管是谁!安紫薰只求这一件事!”她欺身朝着赫连卿靠过去,唇无血色却因她嫣然一笑,多了一点妖冶的美。“能不能答应?!”
他缓缓坐起身子,身影从她视线里离开,淡然嗓音里多了一点冷,“若真有这一天,本王自有定夺。”
关门声敲在安紫薰心头,她猛然心痛。抚摸着他亲手替她戴上的东西,寒意蓦的一下从指尖流窜心底。
赫连卿心思缜密,定然会疑心她说的是谁,他没有肯定回答。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怕还是舍不得吧,在你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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