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那个闹事的？”王老虎指着宁天的脸问道。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最好老实说，否则我保证你会比你小弟惨多了。”宁天用眼神示意王老虎看旁边。

    王老虎扭头看向那个被宁天隔着门一脚蹬飞的小弟，满脸的血迹，身体的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你想知道什么。”知道宁天不好惹，王老虎脖子僵硬地点了点头。

    “你……包括你的手下，在昨天有没有绑走一个女孩儿。”宁天声音低沉道，目光死死地盯住王老虎。

    “绑走……一个女孩儿？我……我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这……这种黑活没做过很久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是个生意人。”王老虎有些惧怕宁天的眼神，不敢与之对视。

    “没做过很久不等于没做过。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还是说你想看看自己的骨头是不是很硬啊，王——老——板！”宁天俯身盯着王老虎的眼睛说道。

    “咕噜……”感受到了宁天身上的那股吃人般的猛兽气息，王老虎害怕地咽了口水。

    很多年，已经很多年他没有感受到这种被人掌控的局面了。

    曾几何时他也是个人见人怕的猛兽……从小在锡山镇长大的他，成绩不行，也不爱学习，单亲家庭，父亲又喜欢赌博还经常虐待自己。这种环境下长大，他自然而然地辍学入了黑道。

    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拿着死了也是种解脱的狠劲在黑道上拼杀，终于闯出了自己的天地。靠着年轻的狠劲和老天的帮忙，王老虎顺利成为北塘街最有势力的老大，并最终吃掉其他组织一家独大霸占了北塘街的所有生意。

    功成名就后王老虎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逐渐失去了那份狠劲和魄力，就如同凶猛的狮子被圈养了一般，他的野性慢慢地被生意、金钱所消磨掉。

    他已经从第一线退到了幕后，这当然是成功的，可也是不幸的。

    这种不幸就建立在面对对自己不利的这种局面，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腰杆挺直地挥洒热血，干到底了。他开始考虑得失，考虑如何应付这小子好让他不对自己出手，如何能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小。

    他确实成了一个生意人，失去了年少的道义江湖，变得老辣算计。

    “我确实没做过那个了……绑架一个女孩卖了才值几个钱，又不是大家族的小姐……利润还不如我收保护费赚钱呢……你说的那个女孩儿是你什么人？你是？”王老虎眼睛一转委婉着语气看向宁天。

    “我允许你向我提问了么？现在你似乎还在算计着怎么挖出我的身份是吧？”宁天轻笑了下，朝着王老虎更加靠近了些。

    “我没有……你你……干嘛？不……不不……不要……不要啊！！！”王老虎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声。

    “疼么？你有十个手指，我可以掰断十次，让你感受十次；如果还不够，还有十个脚趾，还有你的四肢，还有你的耳朵、鼻子、嘴巴、眼睛！”说着宁天一把握紧王老虎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你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了……明白了……”生怕宁天再做出什么事情来王老虎连忙点头道。

    “如果你没做过，那你的手下呢？”宁天松开王老虎的领子将他丢回沙发上。

    “他们……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敢接私活的……而且大哥这真的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只有小流氓和不懂规矩的人会这么干，我们北塘的这边真没人干这活……您要不去其他帮派看看，据我所知啊，西街的刘强还有南街的张豪，他们也是蛮有势力的，而且都不是东西，尤其是西街的刘强最不是东西，您可以……”王老虎开口道。

    “别想着把我用来对付你的仇敌，还有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隐瞒或者虚报了？”宁天目光微眯看向王老虎道。

    “虚报，隐瞒？怎么可能，我哪里敢骗您啊是不是。”王老虎笑着打哈哈道。

    “咔嚓！”

    “啊——啊！！！”杀猪般的哀嚎声再度在房间中回响。

    “现在清醒了点么？”宁天看着王老虎淡淡道。

    “我没有……啊——啊！！”又是一根手指头被掰断，王老虎嚎得嗓子都沙哑了。

    “这样吧，我来给你提个醒。南街的张豪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吧。”宁天提醒道。

    “你……你TM的都知道了还要问个毛啊……我的手……啊我的手啊……”王老虎看着自己被扭曲的变形的手指大叫道。

    “我不知道点东西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可以再聪明点继续浪费掉我的时间，这样死之前能让我不觉得你还算是个硬汉子。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从你这儿得不到信息，我就从你手下问起，他们要是跟你一样的话我就一个个地杀下去，直到问出来为止。别哭着个脸，开心点，反正你的地盘大手下多，不会那么快死光的。”宁天微笑着看着王老虎，人畜无害道。

    “你……你真是个魔鬼……”看着宁天的模样王老虎颤抖着嘴唇说道。

    “我知道三根手指头的疼都没能让你这个家伙开口的信息还是很有分量的……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宁天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分钟后，你自己的命跟你头脑中的信息，你自己选。”宁天说道。

    说完这句话宁天转过身去看挂在墙上的钟，似乎在计时般。

    看见宁天竟然敢把后背这么明目张胆地对着自己，王老虎心中暗笑，还是年轻啊。

    如果是平常的内幕消息说了也就说了，可是那件事可是有十方市里的大人物在后面主持啊。走之前那个人还明确下了禁口令，要是被发现是从我这儿走漏出的消息，到时候恐怕整个北塘街都会被铲平，那个家族的力量太大了，根本不是他这种乡镇小帮派所能抗衡的。张豪就是最好的例子。

    要是在这个少年和那个家族之间选择一个的话……王老虎还是选择……做掉这个少年！

    好歹是从小在街上拼杀过来的，此刻事关生死存亡之际，体内尚存的那抹凶悍被王老虎调动起来，幸好那个家伙不是掰断的右手的手指……要不然……

    “我怎么可能毙了你呢！”王老虎右手迅速摸向腰间的藏着的那支手枪，一把拔出指向宁天的后脑！

    “砰！”一声巨响。

    并不是干脆利落的枪响，带着沉闷和喧嚣的力量感。

    王老虎原本疯狂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

    他颤抖着偏过头，看着他左边的墙壁，那里已经被宁天的拳头打出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大洞，几乎半面的墙体都要坍塌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的宁天。

    两人间的距离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此刻他手中握着的手枪正对准这宁天的额头，原本他笃信地可以靠这扣动扳机的动作杀死这个家伙的想法，现在动摇了。

    他完全可以现在开枪，但是他的手在颤抖，他握着枪的手在不停地颤抖……那一拳的威力……还是人么？似乎为了寻找答案他对上了宁天的眼神……那家伙在出了那一拳后竟然丝毫没有要阻止自己的意思……他……他这个疯子……他……他他竟然在笑……王老虎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颤抖着将手臂垂下，扔掉了手枪。

    “一分钟的时间到了。”宁天看着王老虎说道。

    “我说……我什么都说……”王老虎耸拉着脑袋低头看着地面，说不出的颓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