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退出绿茵训练班的申请。”

    电脑前，楚歌怔怔的看着屏幕。

    这两、三个月以来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版，在他脑海中一幕幕划过。

    U盘。

    学校球场。

    海选报名。

    训练营。

    ……

    然后定格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江城市体育中心。

    一位光头大叔，酷酷的站在台上，手指向一个俊逸而青涩的足球少年。

    “这个球员，我要带走！”

    ……

    呼。

    楚歌长呼了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电脑旁那一叠文件，视线再次回到电脑屏幕上。

    单击。

    发送。

    松开鼠标。

    楚歌后仰着坐在电脑椅上，双手交叉叠在脑后。

    从参加海选到现在，好几个月的时间，真正到退出的时候，楚歌有些怅然若失。

    然而，当他侧首，看到那一叠文件的时候，又不由的兴奋起来。

    这份文件是双语的，西班牙语和英语。

    没有中文。

    “看不懂没关系，你在这几个地方签名就行了。”

    这是齐达内把文件交给楚歌时，大大咧咧说的话。

    哗哗哗。

    窗外刮了一阵风。

    微风轻拂入室，文件唰唰的跳跃起来，如同有人在翻阅一般。

    好几页文件的右下角，一个中文的名字隐约可见。

    楚歌。

    这份文件是一式三份的。

    楚歌保留了属于他自己的一份。

    还有两份，已经传真回了西班牙。

    ……

    “惊爆！天才学员楚歌，退出绿茵训练班！”

    虎扑论坛里，突然出现这个帖子。

    不少关注华夏足球年轻球员的论坛水友们，纷纷点击了进去。

    “真的假的啊？不是说他已经从华中赛区晋级了么？我还等着看他全国的表现呢！为什么会退出啊？”

    “是啊。赛事组委会前不久还发布了公告，说楚歌已经提前被大赛五位导师之一的齐达内选中，全国赛将加入到齐达内的队伍之中。有这样的机会，还退出比赛？那位楚歌在想什么啊？”

    “我还在等小哥哥的全国赛呢。这个节目，我唯一追的就是小哥哥了。现在，完全没有继续追下去的动力了啊。嘤嘤嘤。”

    ……

    水友们议论起来。

    他们对楚歌的这次退出，纷纷表示难以理解。

    “是不是华中赛的成绩不好。受了打击？”

    有人开始猜测。

    “可能是。要我说，那些评委也太过分了。虽然说楚歌那场比赛除了两个进球，其他时候表现都很一般，但你们也不至于给他第十二名的评分啊。楚歌前面的比赛表现那么好。第一名不给，前五名总可以给的吧？前十一名全是豫南政州队队的球员，太黑暗了！”

    “就是。江城队什么球员，政州队什么球员？楚歌能进两球就不错了，总不能还要求他带着一帮业余球员血虐职业队吧？那也不现实啊！”

    “要是江城队有几个给力的职业队友，楚歌说不定真的能赢。”

    有水友为楚歌鸣不平。

    “哎。国内环境就是这样的。从成年队到青年队，都是唯成绩论。夺冠十一人，就是最佳十一人。都是这么评选的。不光是华中赛区，华东、华西也都如此。”

    “你们可能不是很了解。全国赛之前，有个定级赛，是五大赛区的代表队互相踢比赛，然后导师挑选球员。那些评委想着是冠军队伍整体保留，定级赛打起来成绩更好一些么。楚歌毕竟没有拿冠军，就只能先从替补开始了。”

    “可年轻球员要成绩有什么用？又不是参加国际大赛。选拔人才，挑选最好的个体，这才是他们这些评委该做的事情啊！”

    “华夏足球有时候就是太讲集体了！”

    ……

    谈起华夏足球的一些老问题，水友们纷纷热情高涨。

    一会儿工夫，这个帖子就多出了十几页。

    有人这时突然发了一贴，“你们讨论这些做什么？我们明明讨论的是，楚歌为什么会退出海选啊。”

    “是啊，原来我们讨论的是这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讨论终于重回正轨。

    “楚歌再怎么样委屈，既然得到了齐达内的青睐，进入到了齐达内的队伍，他怎么样也不该退出啊。太不负责了！”

    “就是。我原来还指望他能够通过这次选秀，加入到超级俱乐部，恒大、鲁能之类，成为一名职业球员，上演菜鸟的逆袭。现在看来，这小孩天赋真心不错，但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一点挫折就要退出，根本不适合当球员！”

    “哎。真是可惜。我也曾看好过他。”

    ……

    就在这时，论坛里又出现一则新的新闻贴。

    “皇家马德里名宿齐达内退出绿茵训练班，导师人选由巴西巨星罗纳尔迪尼奥入替。”

    什么？

    齐达内也退出了？

    什么情况？

    论坛里一片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又有人发帖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皇马专区已经炸锅了！还不赶紧去看看！”

    “什么意思？”

    “皇马是皇马，他们炸锅了，和我们国内足球区又有什么关系啊？”

    “我是巴萨球迷，干嘛要去看马戏团？谁爱去谁去，反正劳资一辈子都不去！”

    ……

    很快，有人把皇马专区的那个置顶帖转发了过来。

    轰！

    国内专区版顿时炸了。

    “真的假的啊？”

    “今天难道是4月1日愚人节？”

    “卧槽，居然搞了个大新闻！”

    所有人都涌入皇马专区。

    包括那位一辈子都不去皇马专区的巴塞罗那球迷。

    在皇马专区的置顶帖，有一个帖子，标题已经标红标粗，发帖时间不到一分钟，回帖的楼数已经突破了100楼。

    而且，还在以一秒十楼的速度，飞快增长着。

    这个帖子的标题是：

    “[置顶]【官方】皇家马德里官网宣布，签入华夏16岁小将楚歌！华夏球员加盟皇马历史第一人！！！”

    点进去。

    “楚歌，1998年4月22日生于华夏江城，身高178cm。”

    “楚歌是一名极具天赋的前锋，脚下技术娴熟，速度很快，突破与得分能力强，令对手难以防守。”

    “欢迎16岁的中国前锋楚歌，从今天起，正式加入白衣军团。他将加入到齐达内教练的卡斯蒂亚，随队出战2014-15赛季的西班牙乙级联赛B组比赛。让我们祝福这位中国小将，在拉法布里卡开启一段新的征途。”

    难怪他退出了绿茵训练班的海选。

    能去皇家马德里，谁还会继续参加选秀啊？

    不过，选秀在华中赛区排名十二的，结果去了皇家马德里。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