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要急着去办。另外,在长安城,找两处地点,一处靠西北,一处在东南,地方要大些,不得强买强卖。契约文书一并办好,从东宫账上支取所需费用,报给我,过几天我来查验即可,既然你不愿意要那股份,做好了那就另行赏赐。”李承乾看着准备离开的魏叔瑜,笑着说,“你留下来自己找人手,先做好这些事,时间还早,我们先到西市。”
一旁的长孙冲忍不住了,“郎君,你咋不让我去,我可比思瑾办事利索,像他那样反应迟钝的,办不成什么事情。”
长孙冲是长孙无忌之子,办事也是急躁,比李承乾大两岁,按理说他是表哥,不过他又是长乐公主李丽质未来的驸马,也是李承乾的妹夫,如今八字还没一撇,所以只能称呼郎君。
李承乾对和自己交往的这些子弟的状况,并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杜荷、李元昌、长孙冲,房遗爱等几人。其他的都是电视剧里的人物,真假也分不清。不过他已经派人手去四处查访搜罗了。
“你可以选择,我手里可是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你确定你要做这些事?”李承乾对这个未来的便宜妹夫笑了笑。
“算了,我不和他一般见识。”长孙冲挠挠后颈讪笑。
“切,就你那点出息,还想用点小心思,唉——,亏郎君带上你。”杜荷撇撇嘴,疾步前行。长孙冲大怒,举着拳头就追上去。留下魏叔瑜在此张罗,其余人等直奔西市而去。
西市的繁华,远超东市,人流量也大的多,真正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波斯胡人也是屡见不鲜。
三人逛了半晌,李承乾又开始受不住了,不是别的原因,肚子饿了,“到你所说的桂花酒家吃饭,逛不动了。”李承乾揉揉肚子随口说道。
“郎君,我也早就饿了。”长孙冲积极响应,“刚才听说这家酒楼的桂花酒不错,我先过去预定。”
话未说完,直奔酒楼而去。李承乾、杜荷随后而行。
进到店内,四下望去,楼下客人满满当当,伙计四处奔走送餐。
“贵客几位?”有伙计直接过来招呼。
“掌柜的,我们是一起的,记得送到楼上雅间,两斤肉,两份菜,六个胡饼,一坛桂花酒。”长孙冲已是站在楼梯口,冲着他们摆手,“这里,上来。”
二楼之上,人少了许多,不过他们在临街的雅间。二人跟随进到雅间坐下。不一会儿,酒菜已上齐,饭也端了上来。
“为什么他们有位置,我便没有,他们上得楼,我便上不得,你这开店的也太偏心。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怎的这般势利。”
三人正准备开吃。却听得楼下一阵吵闹。
此人说话似有所图,李承乾皱了皱眉头。杜荷忽的站起身来,冲二人说道:“我下去看看。”李承乾摆摆手,“把掌柜的喊上来,问问就行了。”
不一会儿,掌柜的跑了上来,不住地拱手,“惊扰各位贵客了,实在是对不住,方才只是一位落魄书生,身无分文,仗着有几分文采,闹事而已。我敬他是个奇人,已经将他劝了出去。”
“哦,你怎知他是奇人?”杜荷问道:“你又怎知他身无分文?”
“贵客不知,这事说来也巧的很,前些日子,我陪娘子回婆家,路过新丰小城,为了节省几个钱,住在了一家低档旅店。正巧碰上此人,也住在这家低档的旅店里,见店主对其冷眼相待,经常出言不逊,他也不介意,当时感觉奇怪,就稍加留意。
结果一打听才知,他因为身上的钱不多,经常拖欠店钱。本来事情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在住店的当天却发生了一件事,记得当天,店主只顾招待一些进店住宿的阔绰富商,不理睬此人,谁知此人让店主拿来一斗八升(今3.6升)的酒来,独自豪饮,也不要菜佐酒,一次喝下了如此多的酒,把店里的人都惊呆了,店主也看出了他不像一般的人,不再难为他。
谁知他这几天来了帝都,估计也是近日才过来的,所以,我看到是他,穿的寒酸,却又自视甚高,知道他无钱却想上楼,怕他出言不逊,惊扰了贵客。所以有心赶他出去,却不想反倒惊扰了诸位。”
“掌柜的,你下去吧。”李承乾心头泛起阵阵波澜,摆摆手说道。
等掌柜的下楼后,扭头看看窗外楼下,冲杜荷道:“还有此等奇人,你把这位奇人,请上来,见识一番,莫要怠慢。”
一位年龄二十八九岁,面色微红,双肩高耸的文人,走出店门,此人姓马名周,刚到京城,如今被赶出店外,站在路边踟蹰不前。不时地仰首望天,喟然长叹。
曾记得刚离别家乡时做的一首诗:太清上初日,春水送孤舟。山远疑无树,潮平似不流。岸花开且落,江鸟没还浮。羁望伤千里,长歌遣四愁。如今无处可去,更是发愁啊。
刚才遇见几位锦衣少年,本想着这几位有些来头,若能结识,也能多个门路。却没有想到被赶了出来。整整一年的漂泊生活,没有难住他,如今来到帝都,却是举目皆不识,不知该何去何从。
正打算出西市,另谋他途。却听到背后有人开口。
“君何事踌躇,不若跟某到楼上一叙。”杜荷拱手相邀。
“贵人相邀,马周自当从命。”回首一望,原来是刚才在店里见过一面的少年郎,马周心中微动,果然不是一般的人,“还请郎君引荐。”
掌柜看着杜荷带着马周走上二楼,摇摇头,心道,有钱就是任性,就喜欢摆谱,当冤大头。
抬手,吩咐伙计:“去给楼上几位少年贵客,再添一副碗筷。再上一人的饭菜。”
“回禀郎君,幸不辱命。”杜荷带着马周走入雅间。
李承乾急忙起身相迎,“幸会,帝都偶遇,不知君高姓大名,望告知。承乾这厢有礼了。”
“某姓马名周,字宾王,清河茌平人。难道你是——”马周拱手而拜,脑子一下转不过弯了,难道真是那位名满帝都的少年太子,最近可是一直听人谈起。太子年少聪慧,少年大唐之说,京都传抄,自己这可是逆天的好运啊。
第9章 酒楼遇马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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