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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42

    重生之太子很难养 作者:苏景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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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太子很难养 作者:苏景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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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她回身看着阿静,带着隐隐的寒意,“就算这一次活下来了又如何?祈天宫的迦叶真的就会放过我?他宁愿出动手下人马去截杀陆承宁,以此嫁祸于我,并与三公达成约定——你觉得,他真的会放过我吗?”

    说着冷哼了一声,“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的人,何谈其他?”

    阿静沉默着没有说话,她自最初便跟随在许琦梧的身边,许多事情心下也清楚,想到这里,双眼一红便想要流下泪来。

    “罢了吧。”许琦梧声音淡了下去,“这般的结局也是早有预料的,这宫里的起起伏伏,阴谋阳谋,不过只是技不如人棋差一招罢了。”

    她转身朝着屋内走去,背影萧索,逐渐步入阴影中,像是将尘世间所有的光亮都抛在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的作者君……

    上来就看见上一章被锁了嗷呜……不要这么凶残……

    【爱你们~\(^o^)/~】

    ☆、第五十二章

    黄叶枯落的时候,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北雁南飞,天空明澈高远,山林都似染上霜色,带上了萧瑟的味道。

    重阳节后,太子陆承宁奉旨启程回京。

    太子仪仗自淮州启程,途径惠州、沧州、滁州,最后到达雍京。每过一地,便会有百姓自发地夹道迎送,颂太子高义,德泽四方,惩奸佞,任贤能,必能使大雍江山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车驾之上,顾明珩听着车外山呼“太子千岁”的声音,唇角噙着笑意,眼中盛有万千光华。他一手执着陆承宁的手,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阿宁,你听,这是他们在感激你,认可并表达着自己的崇敬。”此时的他失了世家公子的稳重与镇静,像是百姓所呼喊的是他的名字一般。

    陆承宁见他激动难耐的模样,缓缓扬起了唇角。伸出手抚着他的脸颊,拇指温热的指腹摩擦着如白瓷一般细腻的皮肤,声音沉缓,“嗯,我听到了。”像是被他感染了一般,话里也带上了笑意。

    他的双眼除了夜晚的时候稍有些视物不清外,已差不多痊愈了。于是这一次鹤翁便没有跟随两人回京,而是留在了鹰尾山的铁矿中。

    顾明珩也没有勉强,只是留下了十名率卒保护他的安全。鹤翁很是开心有人帮着他背装药草的竹篓,还承诺顾明珩一定会造出令他惊讶的铁器来。

    车驾中有些沉寂,“阿宁不开心吗?”顾明珩有些疑惑地问道。下意识地蹭了蹭陆承宁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如今他已经习惯两人肢体上的触碰,并且此时车驾中唯有两人,更是毫无不自然的神色。

    “不,我很开心。”陆承宁摇了摇头,眉眼含笑。用指尖将顾明珩的眉心抚平,轻声道,“阿珩不要皱眉。”他看着顾明珩年方及弱冠,眉间竟已经有了浅浅的褶痕,一时心中酸楚。

    “这些年俱是阿珩为我遮风挡雨,为我夙兴夜寐,为我寝食难安……”像是再难说下去一般,他深深地看着顾明珩清亮的眉眼,牵了牵嘴角,“以后不会了。”说着抬手环住顾明珩的肩膀,将他揽入了怀中。

    我愿用余下的所有时光,用我自己的骨骼与血肉,为你铸造一处铁壁铜墙,护你周全。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雍京。

    巳时(911)初,百官便已着朝服候于含元殿前,此日乃太子归京之日,今上先时便已在朝堂上明言,将率领百官于丹凤门相迎。

    如此明显的态度,令得原本尚在犹豫的官员纷纷倒向东宫——看来此次江南之行,储君之举甚得帝心。三公亦是在列,面上虽是肃然,心中却是十分尴尬。明眼人都清楚,太子此行便是拿的他们的势力开刀。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枯燥的,巍峨的含元殿将他们的身形映得愈发渺小。谢行止与顾季彦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两手拢在袖中都没有说话。

    在谢行止已经朝自己这边看了数次之后,顾季彦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年过四十却依然可称丰神俊朗的谢丞相,开口问道,“谢相可是有事?”

    他这一开口,身旁的官员纷纷侧起了耳朵听两人对话。如今朝中的势力可是在不断地划分与变换。原本势大的许氏与三公随着皇后被废、许国老辞官以及惠淮二州之事而纷纷陷落,而世族濮阳顾氏与江南谢氏逐渐占据了首位,顾氏为太子妃背后家族,而谢氏已经有了两代天子近臣的趋势。

    谢行止闻言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无事无事,只是想着阿泓会随殿下一同回京,心中有些高兴罢了。”说着朝着顾季彦方向靠了靠,声音压得很低,“贵公子也即将回京,顾相不高兴吗?”

    顾季彦看了谢行止一眼,随后面色严肃地说道,“我顾家孩儿自嫁入皇家起,便已不是我顾家人了。”

    谢行止闻言眼神一顿,站直了身体,面色复杂地看着顾季彦,“可不能这样说啊。”叹了气,没有再开口。

    顾季彦看着汉白玉台阶,想起安王信中所说的一切,只觉心下凉彻——阿泓,真相揭开的那一天,你已注定是弃子了。

    巳时三刻,今上戴玄表朱里十二旒冕冠,着十二章冕服,纹章日、月、龙、在肩,星辰、山、在背,火、华虫、宗彝在袖,登銮驾领百官往丹凤门行去。华盖威仪,仪仗浩荡,在平坦宽阔的白玉大道上徐徐前进。执金吾鸣锣在前,銮仪卫分列两侧,以显天家威严。

    陆泽章登上城楼,远远望去,便能够看见丹凤大道两侧簇拥的百姓。他负手而立,有浩浩吹来的风将他冕冠上的玉旒浮动,无人能够看得清他此时的眉眼神情。

    初冬的风显得干冷,密集地吹打在面上。他突然回想起在属于他的登基大典上,他次着沉重的龙袍站在朱雀门城楼上受万民朝拜,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属于帝王的威仪,如展翅腾飞的云雀刺穿头顶瓦蓝的天空时,终于开始领悟到陆氏一族那永远晦疑莫测的表情之后深刻的背景,开始理解这让世人前赴后继、宁可舍去生命亲情也要夺取的绝对力量。

    权力,这是他生命中的永恒主题,是隐藏在陆氏一族高贵血液中挥之不去的追逐。也突然明白,在他率军逼宫时先皇临死之前,凝视他那含着悲悯与深沉的无奈目光,以及脸上凝重与释然的矛盾表情。

    “禀陛下,太子仪仗已经入了京城。”姜余挥退了前来报信的宫侍,弓着身行到了陆泽章的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声音恭谨地开口道。他注视着脚下古老的石砖纹路,神色无波。

    沉默了许久,才听见陆泽章情绪复杂的声音,并无欢悦之意,“朕的太子回来了。”他说完叹息了一声,随着高风缓缓扩散开来,再不留痕迹。

    不断有宫侍前来禀告太子仪仗的行程,当在丹凤门的城楼上已经能够看见明黄龙旗的时候,陆泽章突然变换了情绪,大笑道,“随朕却迎接我大雍的储君归来!”说着大步下了城楼。

    陆承宁骑黑色骏马行于最前,一身玄色衮服,上纹九章,墨发用玉冠高束,极尽风姿。临近丹凤门,他拉住缰绳,座下骏马立时停下马蹄,发出轻微的嘶鸣声。

    陆承宁身形极为利落地下了马,玄色的衣摆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洒然弧度,随后低低垂落下去,沉静内敛。他直视站立于百官之首的陆泽章,双眼沉静,眉宇豁然,长身而立,毫不见跋涉山水的倦意。

    在他的身上,已经不见了昔日的懵懂,更多的,是一个君王必备的威仪与难测。

    寰宇之间都像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失了声息,万千百姓看着黑马旁玄色衮服的男子,竟是失了心神一般——这便是大雍的储君,他们未来的君主。

    “参见太子!”随着朝中众臣纷纷下跪,口中高呼,朱雀大道两侧的百姓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纷纷拜倒在地,高呼千岁。

    陆承宁凝视那些匍匐在地的百姓,突然就明白阿珩曾经对他所说过的,金色的龙袍是世间最为至高无上的囚牢,将他束缚在这片土地上,为江山黎民,再挣脱不得。

    “儿臣参见父皇!”陆承宁单膝跪地,玄色衣摆铺陈开来,犹如绽放开来的墨莲。他声音沉稳有力,“得佑天恩,幸不辱命!”宽袖挡住了他的容貌,其上的流云暗纹有如水波一般,在稍显暗沉的天光之下竟是拥有刺眼的光亮。

    声音回响在宽阔的大道上,传出了很远。

    “平身。”陆泽章看着满脸沉着的陆承宁沉声道。心中却是想起了记忆中当年那个冷漠而孤寂的少年,迦叶,我们的承宁已经在不断地成长,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储君,一个英明的帝王,你可欢悦?

    回到东宫的时候,顾明珩只觉遍身疲惫,先去拜见了郑老,才说了两句便被郑老连声赶回寝殿更衣歇息了。

    阿羽将他身上沉重的礼服褪下,换上了轻便的霜色深衣。方入宫陆承宁便随着今上去了御书房,应当是相谈这次淮惠两州之行的相关事宜,顾明珩便独自先回了东宫。

    “你记得你在信中提到宁无怿已经到了京城?”放下手中的茶盏,顾明珩舒了气,只觉身上的疲惫消散了不少。真不知陆承宁在赶了近一月的路后,是怎样在众臣面前保有那般惊人的风姿。

    “回公子,宁先生现今住在京城的别院中,允诺会等候公子回京。”阿羽如今眉宇间的气息更加与阿徵相似了,褪去了少年时候的跳脱,多了沉稳与肃然。

    顾明珩看着这般的阿羽,心中突然涌起怅然。虽然成长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是他宁愿所有亲近的人都能够在他的羽翼之下安全无忧。

    只是他与陆承宁身处于这样庞大的漩涡之中,或多或少必定会连累到身旁之人,想来这样的梦是难以实现了。

    “嗯,过几日宫中的事务忙完了,我便出宫一趟吧。”他思考了片刻便做了决定。找了宁无怿此人这么多年,若说心中没有期待是不可能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姜柏的声音,顾明珩朝着阿羽点了点头,便见阿羽绕过了屏风去到了门外。

    “何事?”顾明珩看着跪在地上的姜柏,语气中毫无情绪外露。

    “方才有宫侍找到奴才,望奴才能够转告太子妃,废后今日傍晚想要见您。”姜柏压低了声音说道,“奴才不敢擅作主张,便急急来请示。”

    顾明珩端着茶盏的手不经意一顿,双眼注视着杯盏中清澈的茶水,随后缓缓开口道,“告诉那人,我会去。”

    ☆、第五十三章

    傍晚的时候,陆承宁还没有回来。初冬的夜色来的很早,才初初戌时(1921)未到,皇宫四处便点上了灯,明晃晃的灯影在寒风中摇曳,多了几分迷蒙。

    估摸着陆承宁应该会被皇上留晚膳,顾明珩便决定先去冷宫见皇后,想着自己回东宫时陆承宁也该是回来了。将银纹织锦羽缎斗篷披上,顾明珩带着阿羽出了宫门。

    天气很是严寒,阿羽执着八宝琉璃宫灯走在一侧,明亮的光团照亮了脚下的石板。远处的长风自雕檐画栋之间吹来,带着湿冷的寒气。两人沿着偏僻的角落朝着冷宫走去,沿路人影也无。

    站在掉了漆的棕红木门前,顾明珩止住了脚步。他仰头看着没有匾额的宫室,神色有些复杂。上一世,他与陆承宁在这场权力争夺中败落下来,最后他身死地牢,而陆承宁亦是性命不保——而今日,却是颠覆了前事。

    他的面上溢出苦笑,他们虽然是赢了,他却不知道是怎么赢的。许久以前便感觉到了来自皇后的敌意,可是以他们的势力来看,却是动不了她分毫的。

    可是此次,三公上书,直直揭露了皇后的恶行,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次今上竟未曾松口,以从未有过的强硬姿态废了许氏后位,逐入冷宫。

    几年前,吴嬷嬷在陆承宁的膳食汤药中投毒,线索直指皇后,但是皇上却如此直接而草率地掩了过去,毫不追究,与此次之事真真判若两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得今上的态度差异如此之大?

    这时,木门突然传来了“咯吱”的声音,顾明珩收回神思,就看见阿静姑姑站在门后,朝着自己鞠了躬。她一身素衣,与往日所见多有不同,只听她行礼道,“主子看着时辰快到了,便命我前来迎接太子妃。”说着侧过身,“太子妃请。”

    顾明珩点了点头,抬步踏上了石阶,发出极轻的脚步声,银纹斗篷在寒风的吹拂下缓缓摇晃,如夜之光华。

    走在庭院的小径上,光线有些暗,除了阿羽手中宫灯的光亮外,便只有前方的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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