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厉湛言的房间跟之前很不一样，很多东西都换了新的。

    所以他昨天晚上……该不会真的把东西都砸了个遍吧？

    厉湛言在书桌旁坐下，侧头看她，“愣着干什么？快点，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是吗？

    也没见你要做什么事啊。

    念昔撇撇嘴，拉了一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然后翻开习题册，把自己不会的题都圈了出来，“这些不会。”

    厉湛言接过习题册，慵懒地瞄了一眼，“这么简单不会？”

    “哪里简单了？我觉得很难！”

    “那是因为你笨。”

    “你才笨！”念昔不服气。

    她平时成绩不错好吧，没跌下过年级前二十的。

    厉湛言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了起来。

    念昔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笔迹，有些没想到，他的字会这么好看。

    她的目光往上，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

    橙黄的灯光下，他低垂的睫毛投下一小片漂亮的剪影，鼻梁从这个角度看尤其高挺，薄唇习惯性地轻抿着，看上去有些坏脾气。

    此时离得这么近，念昔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很好闻。

    噗通，噗通……

    突然间脸红心跳。

    “过P做PD垂直于BC，交BC于D，设（1\/2）BC为a，PA=PB=PC=b……”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空间内响起，格外的好听，以至于念昔有些分神。

    讲完一道题，厉湛言看向她，“明白了么？”

    念昔猛然回神，有些尴尬，“没有……你能再讲一次，或者把步骤写出来吗？”

    “笨蛋。”

    可恶，又这么说她！

    念昔腹诽着，就看到厉湛言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刷刷地写了起来。

    没几分钟，他就放下笔，“好了。”

    这么快？！

    念昔凑过去一看，惊住了。

    天呐，他不但写出了详细的解题步骤，还写了好几个方法！

    这也太厉害了吧。

    厉湛言一只手抵着额头，对上她惊讶的眼神，有些邪气地勾唇，“我知道我很聪明，不用太崇拜我。”

    念昔一窘，“谁……谁崇拜你了？”

    说着就拿过草稿纸看解题步骤。

    几分钟后，厉湛言漫不经心地问，“懂了么？”

    “懂了！”念昔点头。

    他写的步骤简洁明了，她一下子就看懂了。

    念昔写完一题，又指着另外一道题问，“那这题呢？怎么做啊……”

    厉湛言凑了过来，跟她一起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林管家端着杯温牛奶上来，发现房门是打开的，往里一看，不由得愣了愣。

    天呐，少爷居然在教叶小姐功课？

    两人还靠得那么近……

    嗯，不错不错，保持这样的状态不要停！

    林管家一脸欣慰的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不知道多了多久，草稿纸上写满了运算公式。

    厉湛言讲着讲着，就发现旁边的人没有了回应。

    他诧异地转头看去，见念昔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上昨天没休息好，困也是正常的。

    厉湛言的目光在她白皙的小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忍不住伸手，轻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