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银妇 作者:张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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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银妇 作者:张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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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昏睡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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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研是水族,大海是他的世界,而他这次对我的沉海却无能为力,我可以想象他的自责和痛苦。眼前的一切画面,因为星研的安心而中断,我再次陷入自己的黑暗世界中,甚至,都来不及问他龙的地点。
于是,再次想到了亘阳。他是条好龙。好,下次就带上荀子翎,算是我对亘阳的答谢。可是,要见到亘阳只有通过服用龙珠,难道,我要把蓝龙珠给荀子翎吃?好不舍啊。
不过听渊卿说,蓝龙珠在其他龙珠找到前,好像没什么大作用。它和紫龙珠似乎是起到一个平衡和加强其他龙珠神力的作用。
但是三千年来,谁也没有真正服用过龙珠,龙珠的功效也只是巫医族的推测,如同他们没查出白龙珠还能让人嗅觉增强,拥有神力的作用。所以,对于龙珠神力的研究,他们也有遗漏。
整个人一直昏睡,有时朦朦胧胧的,也会听到一些话语,好像是兰亭和渊卿的对话。
“她的脸怎么回事……”
“是面具被海水浸泡过久,咳咳……有些坏了……”
“那还不快取下来,若是她的脸有什么事,本殿下决不饶你……”
“咳咳……”
兰亭对渊卿的态度还是如此恶劣,渊卿现在也处于内疚自责中,还真由御兰亭那样对他发火。
“已经两天了,她这样不吃不喝怎么行……”
“世子殿下放心,素素有龙珠的神力庇护,不吃不喝也无妨,咳咳……”
“有人来了不行,不能让他们看到素素的脸,你,还不快去打发他们……”
“咳咳……”
可怜的渊卿被御兰亭这样呼来喝去。等我醒了,我一定要好好拍御兰亭,怎能欺负一个病人。
“第四天了,第四天了她怎么还没醒……”
“稍安勿躁……咳咳……”
“你让我稍安勿躁?哼,她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不会急,我把你的兰花弄得半死不活,看你急不急?”
“你……咳咳咳咳……”
这次得怪我,我把渊卿未婚妻的神在兰花上也对御兰亭说了,当时只觉得新奇有趣,想跟御兰亭分享一下,没想到他会拿兰花作为要挟。
“龙儿,龙儿。你快点醒来,醒了我们就回金银岛,不再出来……”耳边是御兰亭担心地发慌的碎碎念,这已经第几天了,“你说我不让你出岛是限制你自由,可是你从小没有受过半点苦,更无入世经验,你可知世间险恶,我是怕你被人骗,怕你吃亏,我是为你好……”
我是为你好啊……多么熟悉的话语,每个父母都会语重心长地对自己的孩子说。然而,那时我们听在耳朵里只会觉得厌烦,甚至,不断在心底反问:真是为我好吗?
“你看看你,现在伤成这样,我的心都快碎了,我答应你,你醒过来,我不会再把你当女儿,而是女人,好好地爱,好吗?或者,你把你爱的男人带回岛也可以,只是别在离开金银岛,离开我的视线了……”他近乎有些哽咽的话语,化作一颗颗晶莹甘甜的泪珠,低落我沉静已久的心湖,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湖中那片心形的树叶随波飘荡,最后,归于平静。或许,我和兰亭,可以重新认识彼此,重新开始。
我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他紧握我右手的手,还有贴在我手上的有些憔悴的脸,手指在他紧握的手中轻动,他登时怔住了身体,转头大喊:“肺痨鬼肺痨鬼”
我的眼睛往上一翻,兰亭怎么也这么叫渊卿。
有脚步声从外屋急急而来,御兰亭举高我的手,激动而语:“动了,她的手动了你快看看,她是不是要醒了?”
渊卿听罢,疾步而来,当他的视线与我的在空气中相触时,他怔住了身体,眸中溢出了激动和安心。
察觉到他的激动,御兰亭立刻回头,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当我扬起微笑的那一刻,他将我紧紧抱住:“龙儿,别再这样吓我了”
“咳……呵……”我被他压得有点喘不上气。虽说是龙珠反噬,可是此刻醒来,却分外神气爽,而且有很强烈的饥饿感,“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习惯?”
“什么意思?”他的脸放到了我正上方,乌黑的长发垂落,遮挡了我脸边的景物,将渊卿静静的身影也挡在了那丝丝缕缕的黑发之后。我笑了笑:“因为我们还要继续找龙珠,还会继续使用龙珠的神力。”
深沉的目光从御兰亭的眸中划过,他一时陷入了沉默,似在考虑还要不要由着我去冒险。
“兰亭……”
“什么?”
“我想吃猪油大饼,而且是越多越好~~”我对他撒娇的说。他眸中的疑虑因为我的神情而消逝,他放心地放松了所有神经,吻上我的额头:“我这就去,乖乖躺着别乱动。”
“恩。”我点点头。多么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啊。
他离开我的上方,转身面对渊卿:“好好照顾她,等我回来。”还是低沉的,带有命令的语气,让我也替渊卿憋屈。
而渊卿从未反抗过御兰亭,甚至,从来没有与他大声说话。我看出了渊卿的韧,他在忍让御兰亭,他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渊卿没有说话,只是咳了两声,在御兰亭如同一阵旋风卷过他身边时,他的目光朝我而来,眸中是宽心和高兴,宛如只要我醒了,他的忍耐,变得值得。
“对不起……”我看着他说,“兰亭总以为是你害了我。”
他淡淡而笑:“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温和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气愤御兰亭的语气,他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来到床边坐下,将我扶起,和上次一样,让我x在他左侧的前,喂我喝水。他身上沁人的药香,让我愈加神。抬眸看向窗外,是早晨。
“我睡了几天?”抬眸向上看他,脸边正好是他纤细的下巴和鬓边的那一缕白丝。
他手拿茶杯微垂脸庞看我:“六天了。”
六天……龙珠神力三个时辰,六个小时,这之间,是否有了联系?
第六十一章 渊卿的小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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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来,兰亭和渊卿都寸步不离地陪伴我,否则,我不会每次听到是他们两个人在说话。如果说渊卿欠我,这也已经还够了。
“现在感觉如何?”渊卿轻声问我,他对每一个人都那么温柔。
我细细感觉了一下:“没什么不舒服的,一切都很好,而且很饿。”
“那我就放心了。”他安心地说,然后将我扶靠在床头,拿起水杯问我,“还要喝水吗?”
“恩。”
他开心地露出一笑,让他憔悴的脸庞多了分血色。他也是个病人,却这样照顾我,定是兰亭强人所难,逼他如此。
他给我拿来水壶水杯,他想喂我,我自己拿过水杯:“我有力气了,我自己来。”我和渊卿毕竟只是朋友之宜,还没到对他撒娇讨宠的地步。
喝水时,发现袖子崭新,立刻往身上看去,果然,全身都换了衣裳:“这衣服莫不是兰亭给我换的?”
我的问话,让站在床边的渊卿有些尴尬,他微微撇开脸,耳泛红:“是,世子殿下还给你洗了澡……”
我愣了愣,抚额。
“素素,世子殿下也是为你好,海水对皮肤不好。”他说话的语气少许有些自然,“其实……我看得出,他很爱你,他定会对你负责。”
“可我不用他对我负责。”对渊卿来说,一个男人看了一个女人的事情,是天大的事,那男人定要对女人负责的。可他哪里知道,我和兰亭彼此看到大,他也承认了自己对我的感情并非男女之爱,所以他方才才会说出那么情真意切的话,要将我当作女人来爱,或是让我把自己爱的男人带回金银岛,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爱我,反而证明他对我的爱很复杂,复杂到我们两个人都当局者迷,无法看清。甚至,他对我的爱已经成为了一种溺爱,溺爱我可以把别的男人带回家。
我无所谓的态度,让渊卿目露不理解,他的神情由原先的尴尬转为认真:“素素,女儿家的名节很重要……”
“渊卿。”我打断他,他站在床边定定地看我,“你也与我同床共枕过,是不是也该对我负责?”
“我”他瞬间语塞,原本苍白如纸的脸登时炸红,如同给昙花泼上了殷儿红。
我爽朗地笑了,拍了拍他呆呆的身体:“我和兰亭打出生开始就吃喝拉撒睡在一起,洗澡也是,所以,我们的事情,很难跟你解释的。”
他怔怔地站了许久,直到脸上红潮褪尽,他才像是有些无语地长叹一声,坐在了我的床沿上。
我笑呵呵地给自己倒茶,而渊卿开始掏内衣口袋,不一会,他居然也掏出一支笔和一本小本本。
“噗”我差点喷水,指向他的小本本,“你也有小本本?”
他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本子:“跟你学的,我发现你这个方法很好,可以随时随地做笔记。”说罢,他翻开了小本本,我好奇地凑上去看,渊卿会在小本本上写什么?人体解剖图?
只见小本本上竟是详细记录了我从服用龙珠开始后的这几天的变化:素素服用白龙珠后,拥龙珠之神力,除巫医族所知外,她力量惊人,可将人扔于百米之外,轻松如扔石子……
看到这里,我的脸瞬间拉黑,看我如此较小灵活,水灵可爱的女子,却被渊卿记录成大力士,感觉好怪。见他没记录嗅觉的改变,我指向石子后面:“还有嗅觉,可闻千里。”
他侧过脸看我,眸中带出了疑问,仿佛在说真的?
“真的,我就是闻着你们船上的血腥味,才找到你们的。”
惊讶划过他沉静的脸庞,他立刻转回头在小本本上落笔补充:可臭千里。
在他补充的时候,我继续往下看:然,龙珠神力只可维持三个时辰,且反噬严重,素素陷入昏睡,让人忧心……
视线久久停留在“让人忧心”四个字上,谁说渊卿不急?谁说渊卿不燥?兰亭以为他对我的昏睡熟视无睹,但这四个字恰恰证明了渊卿对我的关心,对我久久不醒的忧急。只是,他没有放在嘴上,而是默默地,急在心里。
他是一个不擅表达自己感情的男人,与他多相处一天,对他就多了解一点,渐渐的,发现他是一个关心他人,甚至多于关心自己的人。这点兰亭与他相比,兰亭不及。
兰亭似乎因为某种原因,他对身边的人,用,却不信,平日称兄道弟,一旦翻脸,他立刻冷酷无情。这一点,他跟兰陵暖玉倒有点像?兰陵暖玉也是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心存戒备。
“素素现在可觉有何异常?”冥思中,传来渊卿的话语,我摇摇头,他认真地在小本本上记录下来,我也继续接着方才看到的往下:素素于七月一日酉时昏迷,至今未醒,未见异常情况,少许安心。
之后,是他每一天的记录,因为我没有出现异常,让他也越来越安心。然后,便是他今天的记录:素素七月七日辰时苏醒,昏睡约为六天,醒来喝水少许,尚无异常状况,觉饥饿,健康在望。
他只写到这儿,似乎,也没有什么内容可让他写下去,他准备合上本子,我伸手挡住,整个人也因为要拉长手臂而靠近他的后背:“龙珠反噬那天,我还觉得全身酸痛。”我觉得,我有义务帮助渊卿研究龙珠。
他灰白的眸子一亮,似是获得了什么重要线索,立刻补充:“还有什么?”
“乏力,就好像超负荷运动,第二天产生的那种酸帐疼痛。”
他点点头,顿笔蹙眉深思:“白龙珠有助力量的提升,力经筋脉胫骨,故而反噬也征对你的胫骨肌,所以你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原来如此……素素。”他转过脸认真地看我,“这很重要,这有助于我们推测其他龙珠的反噬,可早作预防。”
龙珠的探索,让他的眸子变得炯炯有神,不知何时,辰光洒入了这个房间,落在了他的身上,金色的光芒让没有血色的他,多了分生气,两鬓的白发也被金光染上了淡淡的金色。他整个人如同垂危的兰花,在阳光中获得了华,再次绽放出生命的华彩。
真希望每一天都能看到神采奕奕的他。
第六十二章 重整千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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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说你还要找龙珠?”似乎龙珠的事,让这位清心寡欲的君子,也激动起来。
我点点头,正想邀他一起寻找龙珠,他却急急解释:“素素不要误会,我对龙珠并无贪念,只是想研究它。”他举起了小本本,像是在宣誓:龙珠是你的,我只是想做一下研究报告。
我在阳光中笑了,洒在我脸上的阳光让我感觉很温暖。没想到这一笑,却让渊卿愣住了神情。
“不用解释,你愿意随我去找龙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以后有个头痛脑热,伤病疼痛,有你这厉害的巫医在,我还担心什么?”说完,看他,他还在发愣。我兀自拿起他的手,他终于回神,看落我们的手。我在他的手心重重一击:“说好了,不贪我龙珠,到时可别后悔。”
我是开玩笑的说,他却面露认真地答:“我渊卿岂是这种人?”说到情急之处,他还咳嗽起来,一时间,房间里满是他的咳嗽声,我急急给他抚背:“开玩笑呢,你这人,就是这么认真……”
“你们在做什么?”忽的,御兰亭的声音入,打断了我的话,我和渊卿往声源看去,只见他手拿一包大饼,正沉含怒地盯视我们。顺着他的视线,找到了他盯视的位置:我拉着渊卿的手。
呃……不妙,有人要误会了。
我松开渊卿的手,渊卿垂脸慢慢收回,他没有说话,也似乎没有离开床边或是解释的意思,他转过脸,御兰亭盯视他,露出警告他离去的视线。而他反看御兰亭,冷冷淡淡的视线,却充满了张力和威严。仿佛在说:我就坐这儿不走了,你怎么着。
房间因为他们之间的对视,而陷入冰点。我没想到在我醒来后,渊卿立时发生转变,变得勇敢果断,变得不再忍让忍耐。
他们的对视让我很无语,这本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事,现在,反而因为渊卿的“反抗”而变得复杂。
正想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御兰亭忽的朝我愤愤走来,将大饼往我身上一扔,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冷冷的背影充满了杀气。他知道在我面前,不能动渊卿。
总觉得他对渊卿的芥蒂很莫名,很突兀。不过他满身的杀气却让我很开心,总算看到他吃醋的样子,也该让沙文主义的他知道,女人不是所有物。
“对不起,又因为我让世子殿下误会你了。”带着歉意的话语从渊卿口中而来,在兰亭走出我的视线后,我收回目光,笑看渊卿:“没关系,我虽然昏睡,但有时也能听到你们说话,他欺负你,我都都听到了。”
渊卿微露惊讶:“你……都听到了?”他小心地反问。他这特意的反问,引起了我心底的好奇,挑起眉:“怎么,莫非渊卿在我昏睡时说我坏话?”
他愣了一下,摇头浅笑,低脸轻咳:“咳咳……其实……渊卿认为世子殿下近乎完美,为何素素你……”他抬眸疑惑地看我,当一个男人认为另一个男人不错时,那个男人是真正的不错。
于是,我反问他:“那我是不是该嫁给他?”
他又是一愣,苍白凉薄的唇微张,似是陷入语塞。
我拿起热腾腾香喷喷的大饼,心里做了决定:“一年吧,如果一年找不到自己爱的男人,就嫁给他。”拿出一个大饼,放到渊卿面前,请他吃。他愣愣地看我,似在想什么心事想地出神。
我便将大饼塞到他手中,独自吃了起来。白天行动不方便,现在没有神力,我可没御兰亭那么厉害的轻功,自信能躲避所有的侍卫。
不过,御兰亭也真厉害,来见我那么多次,从来没被人发现。整个千岁府如他家后院,随他任意来去。到底是他功夫厉害,还是千岁府的守卫不够森严?
我醒了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渊卿也给我做好了新的面具,这次的面具比较简单,可以任由我取下放上,而不是像上次那张无法随意取下,给我带来很多的麻烦。比如被海水泡久了会腐坏,影响皮肤。
当我整装再次出现在人前时,已是将近晌午。我将所有人都召集到大厅,也请来了老夫人。
我冷然地坐在大厅当家椅上,老夫人坐在我右侧。兰陵玉,老徐,高山流云和花飞殇分坐两侧,妾氏站在一边,丫鬟家丁和护院站在大厅外的院中。呼啦啦,里里外外百十号人。
扫视所有人,他们身上依然穿着丧服。据千岛国的律法,王族服丧期为三年,这三年里,妻子不得改嫁,子女不得有喜事,丫鬟家丁不得随意说笑。三年素服,头戴白花。
兰陵暖玉是千岁爷,等同于王爷的地位,今后的三年内,如果妻子通奸,儿女y乐,将会处于溺刑,也就是扔海里淹死。这比不是服丧期时通奸,y乐重地多。因为这牵涉到妻子对丈夫的忠贞,和子女对父亲的孝顺。
即便丫鬟家丁说笑不巧让人看见了,也要被掌嘴一百,直接把嘴打烂。千岛国的刑法,还是比较严厉的。
我看过每个人,沉声道:“今后千岁府是我九夫人当家,外事报于大小姐,内事报于老徐,可听明白?”
登时,厅内的气氛发生了变化,厅外的丫鬟家丁偷偷看向彼此,目光传递。
厅内除了兰陵玉低头绞手指,花飞殇和老徐的视线,都落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就是:高山流云。他颔首摇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的这句话意味着,高山流云在千岁府的权利由花飞殇取代,从此,他被架空,无法再手千岁府里任何事情。
老徐和花飞殇都只是瞄了一眼高山流云,便收回目光。厅内变得异常沉静,无人敢语。我转脸看旁边的老夫人,她又憔悴了些:“大姐,你看这个决定怎样?”
老夫人微露笑容:“既是九妹当家,由九妹说了算。”
我点点头,转回脸时,冷冷看向颔首摇扇的高山流云,即使凶手可能不是他,他也是嫌疑之一。别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本女王迷得晕头转向,真当助你得了这千岁府。想控制我,你还早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厅外家丁的后侧发生了骚动,然后,他们仓惶闪开,中间让出了一条道路,只见有官兵涌入,前头有两个仓惶逃来的家丁。他们跌跌撞撞跑到我的面前:“夫人皇,皇上带官兵来了”
立刻,厅内陷入了紧张。除了我依然稳坐当家椅,老夫人,和所有人,都惊然站起,并下意识地,站在了一起,惊疑地看向外面源源不断涌入的官兵。
第六十三章 祁麟辉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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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涌入后,将家丁丫鬟和护院分开在院子的两侧,转瞬间,官兵控制了大厅内外,只留下中间一条大路。
厅内妾氏们变得慌乱,纷纷后缩躲在了大厅后面通往内院的门边,兰陵玉和花飞殇搀扶老夫人,站在我当家椅的右前方。高山流云收起折扇走到我的身边,低语:“来者不善。”他并未因我剥夺了他在府中的权利而记恨我,而是依旧一副军师的模样,辅佐在我的身旁。
老徐站在大门口张望,不一会,一抹亮紫的身影从大道的尽头而来,意气风发,浑身透出张扬。他看上去一如十六七岁,年轻俊美的脸庞,唇角拽拽地上扬,身后,是两个近身侍卫,反倒看上去比他年长。
一身亮紫的龙袍,金色的滚边,白鲸皮的腰带,镶嵌着迷人的翡翠。整身衣裳鲜艳惹眼,和他的格一样,张扬狂妄。九千岁刚死,他还穿得如此艳丽而来,更像是来庆祝的。
他这个皇帝,做得十分之高调。他过于骄傲的格,迟早会让他陷入困境和麻烦。
我此刻方才起身,与大家一起恭迎这位心高气傲的年轻皇帝。
他下巴高扬地进入厅内,用俯视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最后,落在我的身上。大家匆匆下跪,他好心情地扬手:“不用跪了,朕要单独和你们的九夫人说些话,其他人退下。”他毫不客气的话语,显示出他作为当朝掌权者的无上权利。
众人自然不敢违抗,这就是封建社会,皇帝说了算。可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别说只是叫他们退下。
一时间,目光流转,视线交错。花飞殇和高山流云同时看向我,我对他们微微点头。老夫人心中担忧,却也无奈离去。兰陵玉而是看了祁麟辉一眼,便再次低眸安静搀扶老夫人。他这一眼,祁麟辉自然不会发现,因为他的视线,只会向上,从来不会落在别人身上。
老徐在众人都出去后,看了我一眼,最后一个退出大厅,并且关上了所有的门。我转身看一直躲在大厅后面的几个妾氏,她们立刻逃入内院,不见身影。祁麟辉带来的两个侍卫立时一个站于前门,一个站于后门,环而立,不再有其他任何动作。
回过头,祁麟辉已经高傲地从我身边走过,空气中留有一丝熟悉的香味,是御兰亭当初说要给沐雪作贺礼的那个香囊的味道。那个美绝伦的香囊我一直放在包袱中。那么,从香味上判断,祁麟辉身上,应该也有这样的香囊。
他不客气地坐在了我的当家椅上,我转身恭敬地侧对他,他轻撩紫色的衣摆,单腿提起,架在了另一条腿上,然后放落衣摆,轻轻掸了掸:“听说九夫人送葬时落水了?”
“是。”没想到他一开口说的是我落水的事情,他有什么目的?
他勾了勾唇,歪下脑袋从下往上看我的脸:“九夫人难道一点都不怀疑?”
“怀疑什么?”我低眸问,据规矩,我不能直视祁麟辉,即使他在看我。
“哼。”他靠上椅背,下巴四十五度朝上微抬,“怀疑是有人要杀你。”
我自然是这样怀疑,可是,与祁麟辉何干?这是千岁府的家事,他一个皇帝为何会突然关心起我这个妾氏了?
“九夫人,你是巫医族圣女,屈尊在千岁府做小妾,真当朕不知你和你哥哥的目的?”忽然间,他的语气转冷,显出了他作为一位帝王的威严与霸气,这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威严,让人自然而然心生敬畏。
我沉静不语,看他如何说,他是个急子,一定会急着说下去。
果然,在见我不吭声时,他继续说了起来:“现在你们目的已经达到,又被人暗算,心中难道不想将要杀你们的凶手找出来?”
祁麟辉到底在暗示什么?从上面的话语看,他好像笃定兰陵暖玉是被我和渊卿害死的,并且,他这次来,是来帮我的。可是,无缘无故,一个皇帝怎会大老远跑来主动帮你?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坐不住了。撩袍起身,高挺地站在我的面前,俯身,在我头顶轻语:“朕可以帮你和你哥哥的报仇,但是,朕想要点东西。”
果然,有目的。我依旧低着头,问:“什么东西?”
“账本。”
“账本?什么账本?”
“你刚刚当家,自然不知。”他退后半步直起他高挑的身体,单手背到了身后,“兰陵暖玉有一本账本,上面记录的是他这些年收受贿赂的明细,也是他贪赃枉法的铁证”他的音调高昂起来,甚至带出了一丝兴奋,“只要你找到这本账本,交给朕,朕马上抄了兰陵暖玉的家,诛他九族,那你和你哥哥的屈辱还有冤仇……”他再次俯到我的耳侧,音调降低,透出了一惑的沙,“不是就报了?”
我勒个去的原来他是打兰陵暖玉家产的目的?虽然表面上看,他是想治兰陵暖玉贪赃枉法之罪,顺应民意。可是兰陵暖玉死了再来查,抄家神马的自然都充入国库,这跟夺他家产有什么区别?
尽管兰陵暖玉以前贪赃枉法,但我觉得还不到诛九族的地步。虽然他贪污的量很有可能是要诛九族的,可是,兰陵玉是兰陵家族的唯一血脉了,我必须要保住他。而且,我答应兰陵暖玉要把家产留下给某个人,那个人我尚未找到,岂能白白送给祁麟辉?
祁麟辉再次坐回当家椅上,修长的腿高跷,单手支脸又是从下往上地看我:“九夫人考虑地怎样?”
心知祁麟辉的子,不能与他硬来,于是,我恭敬道:“那请皇上给小女子些时间,让小女子去找来。”
“好。”他答应地异常爽快,我以为他会就此离去,没想到他却坐在当家椅上欣赏起自己漂亮而修长的手指起来。
我怔怔地立在原地,他怎么还不走?
似乎发现我在呆立,他转过头,对我轻飘飘地瞟了两眼:“你怎么还不去找?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啊?难道他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去找?
“皇上,小女子说的时间是指三四天……”
“不行”他当即打断我的话,整张脸瞬间沉下来,“朕现在就要,朕连抄家的兵都带来了。今天还是个黄道吉日,你速去找来,莫在这里废话。”
我登时瞠目结舌。难怪他带兵来难怪他一身喜气洋洋的衣服感情他今天是非了兰陵暖玉的家不可。我说他有那么急吗?他很缺钱吗?还是他想兰陵暖玉很久了?久地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见我还不动,放下交叠的腿,双手放上当家椅的扶手,舒服地后仰:“你们巫医族不是自诩神之子女?怎么也眷恋起这些俗物来了?”
他以为我扭扭捏捏是因为贪兰陵暖玉的家产。我勒个去的,本女王黄金足够给你造一座金屋,还稀罕这些?
“朕听说你哥哥身体不好,正好,朕这里有一件神物说不定能对你哥哥的病有所帮助……”
恩?看来他真的很急,竟是提出条件了。好,先看看他的神物是什么。
“朕知道千年人参,万年灵芝入不了你们巫医族的眼,所以,朕赐给你的将是一颗千年龙涎,不过,这要在朕看到账本之后。恩?”他拽拽地勾起唇角,墨发洒落椅背,垂落在扶手的旁边。他的样子比他给出的条件,更加诱人。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他口中的千年龙涎是什么?不过,我决定先去假装找找,到时就说一时间找不到,也好让他相信,可以早些离去。
于是,我颔首一礼:“小女子这就去找。”说罢,我转身,听到他在我身后说:“不错,朕就喜欢听话的,快去快回,朕可没多少耐。”
看出来了,你确实没耐。这么急的格,以后准是生女儿。
走向后门,那里的侍卫低低看了我一眼,让开了路。我推门出去,院外寂静无声,没有半丝人影。以往这个时候,是千岁府最繁忙和最热闹的时候,丫鬟家丁人来人忙,忙于打扫和整理。
而此刻,眼前的千岁府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包括老夫人他们。回头仰望屋顶,他们也被祁麟辉的兵控制在前院了。不知明的高山流云是否会想到祁麟辉有此一招。若非我心向兰陵暖玉,今日,便会成为千岁府终结的日子。
走了一段路,再次看到了祁麟辉的兵,他们把守在东院门口,东院是客人居住的一个大院,整个东院有十八个小院,前几日给兰陵暖玉祝寿的客人就住在东院。在我昏睡时,已经走了一部分,还有几位客人还留在东院里,也包括御兰亭。
当然,御兰亭不走的原因,是因为我。
此时,东院院门对进去的中心花园里,几位客人疑惑而好奇地朝外张望,我看到了御兰亭,他眸中划过一抹深沉转身离去,我知道,他打算来找我。于是,我自顾自继续向前。
第六十四章 心向祁麟辉的御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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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尊处优的祁麟辉,有一种盲目的自信。他笃定我和他是一条船上的,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兰陵暖玉。所以他对我心不设防,连监视我的人都没有委派,确信我会傻傻地给他去找账本。只能说,他经历的风雨太少,被骗地太少。
盲目地晃到了府内的内湖边,这里也是上次兰陵暖玉设宴招待祁麟辉的地方,那次祁麟辉处处讥讽御兰亭,亏他也能全部忍下。他能忍祁麟辉,却不能忍渊卿。
湖边清风徐徐,靠近岸边的湖中,荷花荷叶摇曳,粉红的荷花娉婷玉立,娇羞地用荷叶掩面。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没有转身,等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身下的湖水中,映出了御兰亭的身影。
他微微靠在我的右后侧,平静的湖面映出了我们相偎而立的身影。
“龙儿,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是,巫医不是人类,他并不适合你。”他在我身旁沉沉开口,视线落在我湖中的倒影上。他没有问我祁麟辉的目的,而是先说渊卿的事。
我也看落他的倒影,他脸上神情严肃,不像是因为吃醋而有意诋毁渊卿,我笑道:“怎么,不说渊卿杀人放火,枉顾人命?”
他拧起眉,微微别开脸:“我只希望你不要被男人伤害。”低沉的话语透出了他对我的关心。
我转过身笑对他:“一年,如果一年我找不到自己爱的男人,我就死心跟你回金银岛做你的妻子。”
他转过身,俯看我,神情认真,面色如常,眸中带上了他平日对我的宠溺:“这样也好,或许,我也需要一年时间来适应。是我总把你当作那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而其实我的龙儿……”他抚上我的脸庞,唇角扬起了欣慰而欢喜的微笑,“已经是个真正的女人了……”感叹的话语宛如一位父亲突然发觉原来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我拿下他的手:“还有,我没喜欢渊卿,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但是,他的神将会有助我们找到接下去的龙珠,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善待他,好吗?”
他拧了拧眉,方才的好心情因为我提起渊卿而消失,他抽回手,转身面对湖面,冷冷说:“尽量。”
看来……是不会了。
“皇上来做什么?”终于,他问到了正题。
我也转身面朝湖面,双手背到身后,忽然间,没有了风,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连荷花与荷叶也不再摇曳,偶尔有湖中小鱼吐泡泡的噗噗声:“说是要我找出一本账本交给他,然后好让他今天抄家。”
“他让你找账本?”御兰亭说话时转身,有些惊讶而急切地看我。我转脸看他突然变化的神情:“恩,他以为我是真的沐雪,兰陵暖玉被我所杀,所以他认为我会帮他。怎么,你前段时间与他形影不离,后又久住这千岁府,莫非,你也是他派来找那个账本的?”
“不,他没跟我提账本的事。”御兰亭的神情忽然变得复杂,他低下头,沉眉深思,转动的眸子中似是带出一丝懊悔。他在悔什么?忽的,他抬脸看我,“那你还不快给他?把账本给他,我们今日就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有些讶然,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御兰亭也变得跟祁麟辉一样焦急。我吃惊地反问:“那其他人呢?老夫人,还有那些妾氏,高山流云,花飞殇……”
“其他人与你何干?”他忽然的大吼让我怔住了身体,似是发觉到自己有些失控,他视线撇开拧了拧双眉,他定了定心神,走到我的身前,握住我的双臂,“龙儿,我的意思是你在千岁府一天,就多一天危险,你还想再被人扔下海?”
“可是……祁麟辉说要诛九族的……”他的身体一怔,急躁的眸中划过一抹惊讶,那抹惊讶在他眸底激起一层风浪,当波浪荡漾开来时,他陷入了发怔,他似是没有想到会诛九族,“兰陵暖玉虽然贪赃枉法,但不至于诛九族,即使罪恶滔天,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像善良的老夫人,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兰陵玉……”
忽的,御兰亭像是触电般收回双手,放在了额头上,深深呼吸。似是他心底的某处,被我话语中的某个字触动。
“兰陵玉是兰陵家族唯一的血脉了。他完全不知情地随他爷爷来到这里,现在却只因牵连而死,岂不是很冤?”我反问已经在捶打额头的御兰亭,我不知何以兰陵暖玉的事会让御兰亭呈现出心急头痛的模样。他说千岁府的事与我何干,可他此刻的神情却像是这里的事与他非常有关。
“你……可以让祁麟辉放过别人……”他一边抚额,一边艰难地说,“账本在你手上,你任何条件都可以提……”
“可是,我答应兰陵暖玉要把家产给……”
“别再管那个连遗言都交代不清楚的老头了”他突然转脸朝我大吼,整张脸是我从未见过的心烦和纠结,我怔怔看他,他两条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龙儿,别惹祁麟辉,我们不能惹祸上身,乖,把账本交给他,我们就离开。”他近乎有些急躁的说。
我怔怔地看他,因为他方才的神情真的有把我惊到。跟他从小到大在一起,从没见他像今天这样失控过:“可是……我本不知道那账本在哪儿?”我才刚刚醒转,对千岁府的情况也本不了解,怎么可能知道那账本在哪儿?
“那张本就在”忽然间,他说话了,而且,迅速收口。我凝神看他,刚才的语气很有问题,他顿了片刻,改口,“应该就在兰陵暖玉的……书房,这种东西准在他的书房没错,呵。”他忽然变得油滑的语气可不像往日的御兰亭。他刻意做出的乱猜语气让人更加怀疑,而那之前像是情急说出的话,到像是他真的知道账本存放的地点。
我开始再次对他的身份深表怀疑。他知道千岁府的一切,又知道兰陵暖玉的一起,他知道龙珠,但没有立刻去偷,而是等我打开盒子时抢夺,这说明他知道盒子要用兰陵暖玉的训龙哨才能打开。他是谁?
“走,我们这就去找。”他忽然拉起我,跑起来,打断了我的思考,思路被他彻底打断,再次乱作一团。
第六十五章 不贪财,不是好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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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兰亭对千岁府的布局十分熟悉,几乎是直冲兰陵暖玉的书房。整个千岁府的人都被祁麟辉控制在前院,我们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任何阻拦。
面前的房间就是御兰亭所说的兰陵暖玉的书房,他冲进去就开始乱翻,宛如寻找那本账本是他的任务,而不是我的。
我依然站在门口,双手环环顾兰陵暖玉的书房。书房布置地十分雅致简洁,入门一幅名家山水,右侧是飘窗,窗下摆有一张美树雕棋案,整张棋案由一个巨大的树雕刻而成,棋盘刻于正中,棋盘边是仙人端坐云端的浮雕,宛如仙人们都在观棋。树四角有圆形凹陷,可放棋盅和茶杯。
再看左侧,是一雅室,四方的书桌上文房四宝,书桌边是四排书架,看来兰陵暖玉是一个爱看书之人。平常家里书房也就两排书架而已。
此时,御兰亭正在翻书架,他忙忙碌碌地时而翻书,时而翻抽屉。
“有暗室,一定有暗室。”他又趴到墙壁上开始找暗室,东敲敲,西敲敲,看似仔细,实则随意。
他似是搜索了一遍没有结果,再次拉起我的手:“这里没有,说不定在兰陵暖玉的房间里。”
此刻,我不再阻止他,因为我想看他到底几时恢复正常。于是,我又被他一路拽到了兰陵暖玉的房间。
兰陵暖玉的房间和书房的风格一样,以雅为主。干净整洁的房间,甚至没有一样华贵的摆设,多为修剪仔细的盆景,和花。
如他房中桌子上的花,是一朵尚未开放的荷花花苞,边上是用荷叶裁剪而成的细条叶状,归拢在这朵荷花之下。虽然它们都已经萎黄,但可以想象当初兰陵暖玉完成时的清雅美丽。嘿。没想到兰陵暖玉喜欢花,这个喜好在男人中可不多见。这让我想起御兰亭,他曾经也过一次,那次是我十三生日,他了一盆“海的女儿”给我。当时我收到,心里别提多怪异,因为《海的女儿》是《小美人鱼》的另一个名字,是个杯具的说。
不过在那次之后,再未见他过。不过从他当时的那盆花,无论从造诣还是手法来判断,都不像是新手,当时还怀疑是别人帮他的。
“拢一缕荷香。”我凝视这盆花轻喃,想象当时兰陵暖玉完这盆花的情景,脑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了这五个字。在我轻喃后,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了御兰亭翻找的声音。我回神找他,却发现他站在床边正凝视我,见我看他,他才收回视线往床上而去。
“床上不会有吧。”我说。谁会把账本放床上?又不是我的枕边读物。(以此纪念“抛弃”我,情迷瓶邪的枕边毒物)
“我找找有没有机关。”他的屁股撅在床外,仔细地敲打床后的墙壁。
“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床上怎么会有机关?”武侠小说里常出现这种情况,我话还没说完,他那里似乎有了情况,他盯着雕花床床头的围栏对我招手:“龙儿,快过来看。”
难道真有机关?我跑过去,只见兰陵暖玉的床头的围栏上有镂空的珠串,雕花床床楣和围栏有雕花很正常,甚至,有的床还有两扇门。只是,这珠串雕地有趣,珠串上的珠子,被做死了。
平常人家也有雕珠串的,一细细的小柱子串起许多木头做的,或是玛瑙翠玉做的珠子,可以拨动,形似算盘,寓意为:财源滚滚。
而兰陵暖玉的珠串是死的。总共三,每上是九颗小木珠。
御兰亭伸手去,然后又捏了捏,似是感觉到什么,一转,那珠子不能动,却能转。他笑了:“这种是密码机关,我以前在书里看到过。”
神马?这么先进?跟保险箱似的。喂喂喂,御兰亭,你到底在哪本书里看到过?你看的那些书小娘可都看过,你没看的那些书,小娘也全都看了,怎么没见过你所说的什么密码锁?
“我们需要一组密码。”他蹲在床沿上轻喃,沉眉思索。我在他沉眉的时候,也好奇地去转那珠子,真如御兰亭所说,颗颗能转,还真像那么回事。
“对了,兰陵暖玉的生日。”他说,可是,他又摇头,“没那么简单,这样大家都知道了。”
“那他亡妻的生日?”我随口说。他老婆死得早,那个总没人知道。听到我的话,御兰亭欣喜地抬头:“龙儿你真聪明”
说着,他开始转珠子。我双眸开始眯起:“兰亭,你怎么知道兰陵暖玉亡妻的生日?”
他一怔,蹲在围栏边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继续半眯眼睛看他,如果不是他说兰陵暖玉的床有问题,我压不会想到。如果不是他把我引到这里,我可能还要找很久。
我一手上那些珠子,一手捋发,沉下声调说道:“你该不会一早知道账本在这儿,为了不让我起疑,而带我到书房去绕了一圈吧。”
他陷入沉默,右手依然放在那些珠子上轻转:“其实……因为龙珠,我曾调查过兰陵暖玉的一切……”他慢慢说着,忽的,只听珠子那里传来“嘎巴”一声,立刻,我脚下的地面动了确切的说是连床一起转动。突然而来的转动让我一下子没站稳,险些摔倒,御兰亭立刻伸手拉住我向外倾斜的身体。
当我站直后,整个视野瞬间被金光吞没,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嘴巴越张越大,关于对御兰亭的一切怀疑,全部抛诸脑后,因为我的大脑,被这片金光冲洗地一干而净。
只见眼前是琳琅满目的宝物架,架子下是一箱又一箱黄金。是本女王不缺钱,可是有谁会嫌钱多?就算本女王不贪那些金子,那个那个岛国少见的象牙做的扇子,那个那个一看就知道是宝贝的匕首,还有那个那个刚刚有的洋枪,可都是罕见的宝贝。
在这一刻,我改变了主意,本女王是海盗女不贪宝对不起海盗的职业道德
第六十六章 被劫了
今天去探望产妇,抱歉只能一更了。又一个小生命诞生了~~~~
贪宝不等于贪财。女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时尚的衣服,比如漂亮的首饰,比如致的香水瓶,所以当我看到那些做工美的,少见的小玩意和稀罕物,我的那颗视金钱如粪土的心,立马动摇。
当御兰亭要冲进去找账本时,我一伸手,揪住了他急切的身影,他因为跑得太快,又突然被我拽住,而显得有些重心不稳。
“龙儿,你做什么?”他回头。
我看着眼前缤纷的宝物说:“我想……我们其实用不着那么着急。我们可以告诉祁麟辉暂时找不到,然后安顿好老夫人和兰陵玉他们。你看,兰陵暖玉这老太监这么多家财,随便拿点分给老夫人和兰陵玉,祁麟辉不会发觉的,是吗?”转脸看御兰亭,他终于从之前的抽风状态中醒转,低眸自喃:“也好,今天抄家……确实是急了点。”
“对嘛”我高兴地狠狠一拍御兰亭,“那么在分家前,让我先拿几样,啊哈哈哈哈……”在御兰亭面前,我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狂喜和贪婪。立时,他因为我“恐怖”的贵妇笑,布满了黑线,但他只是囧了片刻,眸中又充满了对我的喜爱,着我的头说:“喜欢什么,自己拿。”
我睨了他一眼:“看你这口气,好像这些东西跳至页go 是你似的,可别忘了,兰陵暖玉将家产托付给了我,这些东西就暂时是我的。而且我拿点劳务费是应该的。哼”大模大样地步入宝库。
宝库里宝贝多得让人眼花缭乱,看了这个忘那个,看了那个忘这个,并不是所有宝物都会对本女王的胃口,例如神马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的自然入不了本女王的眼,本女王先瞅中了那把洋枪,这应该是东边大陆上罗莱国的贡品,现在那里的科技最为发达。
摆放洋枪的盒内还附有一个白色的,饰有各色宝石的羊皮套子以及十发银质子弹。将洋枪子弹和套套拿上准备离开。
御兰亭见状笑了:“怎么?只拿这个?”
我再次赏赐他一个白眼:“这怎么够?我要好好挑两天,今天就这个吧。”我一边把玩洋枪,一边走到宝库的入口,爬上那张床。可是,却发现御兰亭还站在宝库中,我迷惑地看他:“你也想挑一件?”
他对我摆摆手:“你先走吧,我帮你找找账本。”
也好,小娘本就不想找什么账本,既然他对此事如此热衷,就随他去吧。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爱我,还是爱祁麟辉。跟他在一起十七年,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来电过。
手上的洋枪做工非常美,我直到离开兰陵暖玉的房间,还在看。洋枪的枪筒似是一种合金,呈银色,枪把好像是白象木,上面跳至页go 镀银描金,花纹两面对称,细而致。羊皮套上的宝石花纹也是双面对称,羊皮套上还有一细细的腰带,让你可以栓在腰上。微微宽松的腰带一边斜下,让羊皮套斜跨在腰下的胯部。
此时周围无人,我将洋枪放入羊皮套,然后如同牛仔迅速拔出,在手中转圈,再迅速回,一边走,一边重复这个动作,像小孩子一样玩的不亦乐呼。上辈子没当过兵,也不是演员,从来都没过枪,看到电影里女特工拿枪扫的英姿,心里也曾幻想和羡慕。
因为从来没过枪,也没熟悉这把枪的用法,所以不敢贸然上子弹。见已经回到前院,将枪放回羊皮套,整了整衣冠,再去会那个任的小皇帝。
其实想想,祁麟辉这急子急得很可爱,抄家宛如儿戏,说抄就抄了。提前也没有半丝风声。如果我拿到账本,他立马抄家。如果没拿到,他可以随便编个理由糊弄高山过去,此事依然保密。所以他很天真但并不傻。
当我再次站在他面前时,他挑着眉又是上下打量我一番,视线最后落在我的手上:“没找到?”
我点头,低眸看他的脚尖:“千岁府太大,而且如此重要的东西兰陵暖玉也不会放在可视之处,所以要找还需要两三天。”
他没说话,此刻,他倒是静了,单手支脸在座位上闭眸片刻,睁眼:“跳至页go 好,给你三天。不然朕就派别人做这件事。”
别人?难道是御兰亭?说罢,他起身,他是一个静不到三分钟的人。经过我身旁时,我立刻弯腰恭送:“恭送皇上。”总算走了。
忽的,他顿住了脚步,似是发现了什么东西。长长的手臂毫无征兆地伸向我的腰边,本是不问自取地拿起了我垂挂在麻衣下的羊皮套子:“这是什么?刚才你身上可没这个。”
呀被发现了,我藏地很好,只是麻衣微微有些被枪顶起。没想到祁麟辉的观察力居然如此细微。
他从羊皮套子里直接拿出了洋枪,颠了颠:“这不是东莱过进贡的猎神枪吗。”
猎神枪?原来这枪的名字如此威武。
“哼,原来如此。”他灵活地转动手枪,手枪在他的手中如同活物,与他修长的手指切合地天衣无缝,显然他是一个玩枪的高手。突然,他将枪嘴塞到了我的下巴之下,慢慢地将我的脸抬起,与他那张俊美年轻的巴掌脸相对。
此刻,他的脸上,满是玩意的坏笑:“你们巫医族也知道这是什么?”
我微垂双眸,不与他对视。巫医族隐居大海中,应是对外界的科技并不了解,于是,我说:“不知何物,只觉好看。”
“看着朕。”他下了命令,我镇定地抬眸看他,他用枪嘴点了点我的下巴,“你会用这个吗?”跳至页go“不会。”
“那它是不是该属于会用它的人?”他扬起了左边的眉,下巴微抬地俯视我,意味明显。我本想说我可以学怎么用它,可是,想到了御兰亭的忠告,别惹祁麟辉。而且,祁麟辉是一个想要得到自己喜爱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的人。如果只是因为这把枪而跟他纠缠上,这对我今后行事,十分不利。
只有忍痛割爱。
俯首:“皇上说得是,还请皇上给这把枪找到主人。”
“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将枪嘴移到我的腰间,隔着我的麻衣,挑起了里面的腰带,“恩?”
只是一个鼻音,就道出了他的目的。我只有再解下腰带,一并给他。他满意地将枪放入羊皮套,然后说:“好,朕就给你三天时间,慢慢挑你喜欢的宝贝,朕就当赏你的。哈哈哈——”他大笑着离去,抬眸看他臭屁的背影,虽然他被宠坏了,但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他显然已经知道我找到了兰陵暖玉的宝库,不过,他也相信了我的话,就是还没找到账本。宝库不等于是藏账本的地方。不过,这也让他更加相信我是替他办事,只是对兰陵暖玉的家产产生了贪念。
他的笑声在侍卫为他开门时停止,他一掸下摆,在众人的跪送中,意气风发地离去。你妹的,抢了本女王的猎神枪,你也别想那么容易拿到账本官兵跳至页go 随他一起撤离了千岁府,老夫人和老徐等人起身担忧地进入大厅。兰陵玉依然搀扶着她,高山流云和花飞殇站在门口将下人全数打发。
老夫人忧心忡忡地看我:“皇上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微拧双眉,看看已经空无一人的院外,然后看高山流云和花飞殇,他们双双环而立,朝我询问地看来。
我垂眸想了想,抬眸看向老徐:“老徐,你和孙少爷扶老夫人回房休息吧。”
“是,九夫人。”老徐没有多说什么。老夫人也不再多问,而是侧脸看兰陵玉:“玉儿,你留下,九有什么事,你也好帮衬点。”
老夫人的话,让兰陵玉有些惊讶,也让我们所有人惊讶,她这话显然表明了她要让兰陵玉手千岁府事务的意图,而且,是我们都不能反对。
我不言,只看兰陵玉。他有些慌张地眼神漂移:“玉儿什么都不懂,还是不要给九添乱了……”
“不懂就学”老夫人生气了,将胳膊从兰陵玉手中抽回,“有老徐扶老身就够了,你留在这里,事情没完,不许回后院”
兰陵玉陷入怔愣,傻傻地看老夫人愠怒的容颜。他不老的容颜里,透出了惶恐和不安。这幅神情倒是和他这张十七八岁的脸,比较附和。
他和御兰亭,刚好相反,御兰亭是少年老成,他却是大叔童心。
兰跳至页go 陵玉惴惴不安地站在大厅上,一时不知自己的手脚改如何摆放,见他如此忐忑,门口的花飞殇于心不忍。她走到兰陵玉的身边:“别慌,姑姑在。”
“姑姑……”兰陵玉抬起了宛如小鹿般有些无辜,有些慌张的脸,那如迷途羔羊的迷茫神情,立刻撞击了花飞殇的心,让她眸中母爱泛滥。女人对柔弱的神情是最没什么抗体的了。
高山流云也随后走了进来,一边摇折扇,一边一直看站在一起的花飞殇和兰陵玉,桃花眼半垂,神态慵懒,唇角勾笑,却多了一分调笑。跳至页go
第六十七章 朝中木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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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堂内只剩兰陵暖玉生前的心腹,我开门见山:“老爷子朝中可有祁麟辉忌惮的势力?”既是权臣,在朝中总有能左右政权的势力,这样皇帝才能忌惮他,不敢贸然动他。不会像祁麟辉,只要有证据,就能随便抄家。
然而,我从高山流云和花飞殇脸上,看到了相同的,凝重的神情。即使是一直不正经的高山流云。
心中有了答案,难怪小皇帝会如此嚣张。
高山流云一点一点地收拢折扇,也不避讳兰陵玉地说:“义父在朝中的重要部门并未放置心腹。”
无语。有兰陵暖玉这么只贪钱不培植势力的权臣吗?真像花飞殇说的,老爷子对祁照煦莫名其妙地忠诚,果真是有一腿。
大厅陷入沉寂,我已经无话可说。高山流云也露出少见的烦躁。花飞殇安抚她的小玉玉,小玉玉还是那副需要保护的柔弱姿态。
空气也因为晌午而变得闷热。老徐从后门缓缓而来,似是察觉厅内气氛沉闷,小心地走到我身边,轻问:“夫人,午膳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我们过会再去吃。”
“九娘,那小皇帝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久久不言的花飞殇,终于忍不住问,并不避讳老徐。老徐显得有些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但他的眼中,还是露出了关心和好跳至页go 奇。
想必老徐也是兰陵暖玉的的心腹,所以我也不叫他离去。我拧拧眉:“他……“我该怎么说呢?说实话?但是祁麟辉单独与我密探,任何人都会起疑。此刻方才方觉,祁麟辉单独面见我也是故意而为,让千岁府的人不再信任我,将我逼到悬崖,没有退路。
“是不是想把我们全捉起来?”忽然间,花飞殇宛如给我解围地说。我看向她,她一个白眼:“那小皇帝想端我们千岁府不是一天两天了,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他不敢贸然行动,死了,这才刚过头七,他就心急火燎地来了。”
“哎……皇上真是心急。”高山流云也在那边叹了起来,“所谓树倒猢狲散~~~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分家,各找各的~~~”他晃着身体到了花飞殇的身边,暧昧地撞了撞她的肩膀,“小情人跑路~~~”
花飞殇斜睨他,知道他是在指兰陵玉。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看在我的眼里,觉得他们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穿越前对男人不好的记忆,让花飞殇选择戏情人间,我倒是希望她能觅得真情郎君,然后二人长相思守。
“跑……只怕是没那么容易吧。”在高山流云和花飞殇眉眼之间较劲的时候,老徐,提出了担忧,“老爷子从不执掌兵权,整个东都的兵都是由皇上独自掌管,如果皇上有心对付千岁府,此刻只怕千岁跳至页go 府已在他严密监视之中。千岁府的人怕是连城门都出不去。”
“那怎么办?难道束手就擒?”花飞殇满脸的郁闷,“还有千岁府的财产呢?难道也全给了那小皇帝?那里面可有我们的辛苦钱”
“是啊……不能白给祁麟辉”我狠狠地说,他抢了我心头之好,这千岁府的万贯家产,他一分也别想从小娘手中得到忽然间,感觉众人都不说话了。我抬脸看他们,他们一个个目露惊讶。
“怎么了?”我问。
花飞殇抽了抽嘴角:“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直呼皇上名讳。”她对我挤眉弄眼,仿佛在说:低调点,低调点。
“小胆子一直很大~~~”高山流云在她的身旁清闲地说,“不然怎么会接下我们千岁府~~~”他话外有音,仿佛在说千岁府是个烫手的山芋,兰陵暖玉一死,无人敢接。接下,就意味着与祁麟辉作对。
“不管怎样,必须转移”我手扶桌案起身,单手背到身后,正色看过每一个人,包括一直低头不语,似是要把自己完全藏入空气的兰陵玉,“要在祁麟辉的眼皮子底下,人财皆走”
“可是,怎么走?”花飞殇立时接了下去,手指院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难道挖地道?来不及了”
“是啊~~~人多容易引起注意。”高山流云打开了一直合拢的折扇,在跳至页go 身前慢慢轻摇,之前不正经的脸上,终于多了分认真,“人倒是好走,可物呢?这一箱一箱地搬,太惹眼了,只怕连正门都出不去。”
一时间,大厅变得安静,谁也找不出一个办法,将兰陵暖玉的万贯家产转移。像高山流云说的,人好走,物实在难搬。
“千岁府的内湖……”忽然间,在大家都一筹莫展时,兰陵玉小心翼翼的声音,幽幽而来,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也包括我的,“……内湖下有一条水道,和外海……是联通的……”他始终下低下巴,整张如玉的俊容藏于自己垂落在脸庞两边的墨发之下。宛如那幽幽的声音不像是从他那里而来,而是我们幻听。
在他不再出声后,我们所有人的视线,都长时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花飞殇,高山流云,老徐,还有我,脸上都出现了同样的表情,就是惊讶,这是一种看到哑巴突然开口,而且还是一鸣惊人的惊讶兰陵玉怯怯地扬起脸,看了我一眼,惊慌划过他如同翡翠一般通透的眸子,再次低头,焦虑地搅动手指:“玉儿……不该嘴,玉儿……”
“不你地很好老徐”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有路,就能走“啊,在”老徐也慢了半拍才应声,也被兰陵玉的话给怔到了。
“你立刻找到当年千岁府施工的水道图,看看出口通往哪里?跳至页go ”
“好,我马上去找。”
“高山流云。”
“在”高山流云双手握拳,也是严阵以待。
“带上阿午小亥迅速查清千岁府周边到底有多少眼线”
他唇角一勾:“这个容易~~”
“花飞殇。”
“恩。”花飞殇对我展颜一笑。
“你随我一起将财物装箱。”
她的眸中闪出光,但很快被她下垂的眼帘覆盖,我给她找了个好差事。
“可是……我们去哪儿呢?”忽的,老徐茫然地问。高山流云和花飞殇听见,也目露茫然,齐齐看向我。
是啊,去哪儿?总不能去金银岛。
“可以……去我的故乡……”再一次,兰陵玉开了口,给我选择了一个及其理想的地点,他的故乡,那个传说中的冰火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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