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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两讫 作者:李九少

    分卷阅读23

    ,一来探望恩师,想必这一阵的江湖传言必教他老人家又担心又气愤;二来师父于江湖中事知之甚多,说不定能帮上自己的忙;三来还要查出当日追杀自己的人究竟是否藏匿于师门之中。打定了主意,景暮夕取路向北而行。

    几近午时才进得城中来,景暮夕已是两日未曾进食,腹中饥饿;又兼两夜未睡,在马背上颠簸了半日,疲惫不堪。进城后便想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歇歇脚,景暮夕下马行了一段,见到一家名为“客来居”的客栈生意甚是不错,便走了过去。

    此处唤作骧亭,因古时常做马匹生意而得名,倒是十分繁华。客来居的店小二一见景暮夕相貌气度不凡,急急迎上前来,“客官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快里边请。”

    景暮夕正要开口,陡然省起自己下山之时身上分文未带,哪来的打尖住店的钱。心中懊恼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景暮夕摇了摇头,“小二哥,在下跟您打听个事,骧亭可有灵教的分坛?”

    店小二一听他只为打听先是不快,再听他打听的居然是魔教,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不知……不知……”不等景暮夕再问便急忙溜到里边去了。

    “哎——”景暮夕还想唤住他,店小二却隐入后堂没了影。

    “这位公子,”身后响起一把低沉的声音,“不知公子为何要寻灵教分坛?”

    景暮夕回过身,见一名灰袍男子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身材高大,相貌却是平平,此刻正注视着自己,眼中有几分不悦。

    景暮夕微微颔首,“兄台知道在何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人上前几步,语气很不友善,“你是魔教弟子?”

    景暮夕想自己既与童晋划清界线,又要回去师门,再算不得是灵教弟子,且面前这位明显对灵教不甚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摇了摇头,景暮夕答道:“不是。”

    那人面色稍见缓和,“那公子为何要寻灵教分坛,莫非是要寻仇?”

    “这……”这的确叫景暮夕为难了,难道据实相告说他仅是想要取些盘缠么。

    “刚刚是在下冒昧,”那人走到客栈门前,“想请公子一杯水酒当是赔罪,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饿了多时,身上又没带银两,景暮夕见对方好客,便不推却,随那人走了进去。

    店小二来招呼二人入座,一见景暮夕,又尴尬地笑了笑。

    灰袍人叫了酒菜,打发了店小二,又对景暮夕道:“在下姓郑,名航,未知公子姓名?”

    景暮夕眼神一亮,“原来是青江派的郑大侠,是在下眼拙了。”抱了抱拳,“在下景暮夕。”

    郑航的脸色陡然暗了下来,“你……你是童晋的……”

    景暮夕先是一怔,随即想到那日他陪同童晋议事一事,必已传得天下皆知,只怕人人要看不起自己。眉头一皱,景暮夕侧过脸去,“我与他并非那种关系,我是天元门弟子,与灵教也再无瓜葛。”

    郑航的面色渐渐好转,点头道:“我也听说过景家的事,灵教害你全家,你定是被迫,现下是逃出来的吧?”

    景暮夕愣了愣,这人想象力倒也丰富,不过他这样想也好,省得自己还要跟他费口舌,于是便点了点头。

    “你这般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街上,也不怕被灵教的弟子抓回去。”郑航见景暮夕容貌出众心里不免只把他往好处想,“你要找灵教报仇也莫要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景暮夕无奈地点头,“多谢郑大侠提点。”

    “‘大侠’二字可不敢当,”酒菜已经上来,郑航为景暮夕斟了杯酒,“我年纪较你为长,你就喊我一声大哥吧。”

    吃过了酒菜,郑航寻思着景暮夕孤身在外逃亡只怕无处可去,便邀他去青江派暂时歇脚。景暮夕想左右自己身上也没有住店的盘缠,不如就跟他走吧。

    青江派由骧亭城外的一条青江得名,掌门人便是郑航的父亲郑兴,与灵教作对多年,在中原武林颇有名气。

    郑航将景暮夕带回青江派,门中人数不多,看上去倒是个个精神饱满,正气凛然。见景暮夕面上疲惫之色尽显,郑航也不急着将他介绍给父亲,先安排房间让他歇息,说待到晚膳之时再为他引见。

    既然主人家不介意,景暮夕也不顾是否丢了礼数,累极的他不多时便睡着,倦了两日两夜的身体这才得到休息。

    晚膳时郑航来唤,景暮夕方始醒来。跟着他来到一处宽敞的厅堂,见首座上坐了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身材精瘦,眼睛不大目光却是锐利,面色阴沉,有几分骇人。老者两侧各坐有十多名弟子,左首的两个位子空着,显是为郑航和自己而留。

    郑航引着他来到老者跟前,“这是我父亲,想必暮夕你应该听说过。”相识不过半日,郑航已开始熟络地喊景暮夕的名字了。

    景暮夕躬身行礼,“晚辈参见郑掌门。”心中却道,这父子二人倒真不如何相像。

    “爹,”郑航又道,“他便是我跟您提起的景家三公子,方正道方门主的爱徒,景暮夕。”

    他这一说在座之人尽哗然,景暮夕听到他们议论自己与童晋的关系,开始有人用鄙夷的目光看向自己,景暮夕皱皱眉,只作不知。

    郑兴抬眼看了看景暮夕,表情没什么变化,“坐吧。”

    二人入座,郑航朗声道:“江湖传言不可信,景公子与童晋那魔头并非那种关系,他杀了景公子全家,独留景公子一人,想逼问竞天剑上剑诀要义。景公子千辛万苦逃出魔爪,誓为家人报仇,夺回竞天剑。你们不得对景公子无礼。”

    众人交头接耳又议论开来,景暮夕侧过头来看了看郑航,眉头皱得更紧,自己可不曾说过这些话,他的结论从何而来?

    郑兴抬了抬手,众人便都收了声。看向景暮夕,郑兴道:“听航儿说景公子今日曾找灵教分坛欲寻仇,我看景公子也不似什么鲁莽之人,怎地这般冲动?”

    景暮夕又看了看郑航,实在是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只点了点头,“是晚辈欠考虑了。”

    郑航侧过头来问:“你逃出来多久了,怎没听说那大魔头找你?”

    景暮夕心里叹了口气,郑航这人虽是好心,但实在让自己不舒服,给他这么一说,倒觉得自己真是逃出来的一般。“我才离了灵峰不到一日。”景暮夕一边回答一边忖度,童晋闭关的事可不能让这些人知道,不然还不迅速传开,纷纷上灵峰去找他麻烦。纵然他武功再高也是有伤在身,自己可不能害了他。景暮夕握了握手边的酒杯,不去看郑航,“童晋纵使找我,也必不会大张旗鼓。”

    “就算他不会大张旗鼓地抓你回去,你也还是不要这样随意露面的好。”郑航笑着拍了拍景暮夕的肩,目露关心,真有几分大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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