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点 作者: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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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那凤兰生下一女。章娅莲掐指算了算独自暗笑:一脸的儒雅,可结婚不到十个月就------
赫文亮对女儿十分喜爱,给她取个名子叫赫笑楠。他解释说:一.“楠”是楠木的楠,楠木是材质坚固的常绿乔木,我希望女儿象楠木一样茁壮成长;二.“笑楠”意为“笑男”,相信我的女儿敢笑男儿不如己,事事都比男儿强;三.“笑楠”又是“笑南”,希望女儿长大后,不偷安于父母身边,而去遥远的南方发展。
女儿的降世给家庭带来了和谐、快乐。赫文亮常常提前回家,有时在女儿的纠缠下还可整天不去鸟头山。那凤兰的脸上有了喜悦,有了开心的笑容。
铁路机构又经历了一次改革,硼海车务段与一等站安丹站合并了。安丹站、硼海车务段下属的劳服公司也相应合并,成立了“安丹铁路铁润劳动服务公司”。章娅莲由经理降为副经理,主管硼海经营所。论工作能力,业务水平都胜过现任经理,因此章娅莲有不满和消极情绪。经营所有所长、副所长,章娅莲没有具体工作,她很少去车站,更很少去公司,时间久了,她这个副经理便徒有虚名了。
清晨,赫文亮悄悄起身穿衣服。
“爸爸。”赫笑楠闭着眼睛,抱着父亲,“我不让你走。”
睡觉时也要赫文亮搂着睡。
那凤兰早已醒了,她把孩子抱过去,“别缠着爸爸,和妈妈在家。”
“不和妈妈在家,没有爸爸不好玩。”
“听话,让爸爸上班挣钱,挣钱好给楠楠买新鞋穿。”
昨天就是因为笑楠的纠缠而没去厂子,陪着女儿玩了一天。见鞋尖张开了小嘴,赫文亮便到商店买了一双小皮鞋,女儿穿上新鞋就不肯脱下了。
“不嘛,就不让爸爸走嘛。”
“好好好。”赫文亮把女儿抱过来,“爸爸给你穿衣服,穿完衣服和爸爸一起去上班挣钱。”
舞起小手,“好哇好哇。”
“带孩子上班能行吗?”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
“你就惯着吧。”
顶着孩子的脑门,“爸爸不惯谁惯。”
“爸爸不惯谁惯。”孩子童声童气地学着。
“爸爸不惯谁惯,爸爸不惯谁惯。”把女儿胳肢的直乐。
那凤兰欣悦地看着父女俩,一家人其乐融融。
赫文亮怀抱女儿向火车站走去。
“爸爸,□□!”
“□□?什么□□?”奇怪地瞅着女儿,没和她说过啊,她怎么会知道这个词呢?
“看,□□!”
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去,老王家的大门上有一个红色五角星。
乐的赫文亮把女儿抛起来,“□□,□□。”
“什么事让爷俩这么高兴?”
赫文亮回过头,原来是章娅莲。
“三姐,你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在家没事想去你的厂子看看。”
“三姐,你说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她看到老王家大门上的五角星就喊□□。”
“是吗?”接过赫笑楠“真聪明,真招人稀罕。”
车站的广大场上,有两个南方人在兜售电子手表。近几日,常遇见卖电子手表的人。
列车的座席上,赫笑楠把小脚举的老高,“章姑你看!”
“哟,谁买的真好看,是妈妈吗?”
摇晃脑袋,五号头的短发飘来飘去。
“哪是谁?”
“爸爸,是爸爸买的。”
“是吗,爸爸好不好?”
“好。”
“爸爸坏不坏?”
“不坏。”
远处有人小声说:“瞧,这一家子多好。”
“一家子”在鸟头山下了车,章娅莲抱着笑楠,两人并肩前行。
供销社门前,有个南方人拦住赫文亮。
“大哥,买块手表吧,这是电子表走的可准了,还不用上弦。”
“不要。”
迈了一步又站住了。
“大哥买一块吧,便宜。”
章娅莲在前面催促,“文亮,快走啊!”
“三姐你先走,我一会就到。”
赫文亮拿起一块手表,“你说这手表不用上弦走的还准?”
“对,不用上弦走的还特别准,一分一秒也不差,不信买一块试试,不准不要钱。”
赫文亮认真地看着电子手表。
“怎么样?来二块吧。”南方人又递来一块手表。
“多少钱一块?”
“七十,大哥要是诚心诚意买的话,二块就给一百二吧。”
“你身上有多少块?”
眼睛一亮,“还剩五十二。怎么?大哥的意思 ------”
“我都要的话,多少钱能卖?”
“都拿的话——”眨眨眼睛,“你要是都拿的话就照五十元吧。”
赫文亮没吱声。
“一看大哥就是个生意人,你五十元买七十元卖,一块就能挣二十。”
七十元卖,我卖给谁去啊?“行,我全要了。”
南方人抑制内心的欢喜,包里手表往外掏,“这下我可亏大了,没办法,谁让我认识你这位朋友哩。”
“等等,全要是全要了,不过我只能给你一千元钱。”
“什么?一千元五十二块?”又把手表放回包里,“那可不行,一块手表还不到二十元,不行,绝对不行。”
本来就不是存心买,“那就算了。”转身就走。
“大哥站住,咱们再合计合计。”
南方人追上来。
走出挺远的赫文亮停住脚,“怎么,同意卖了?”
“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再给我添一元,一块手表照二十一。”
“不行,你要卖就一千块我都要,不卖就算了。”
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吧,一千就一千,就算交你这个朋友啦。”
在厂子大门口,章娅莲领着笑楠,“我去二嫂娘家办点事,楠楠我带走了。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不用等我们。”
“好。”
“怎么了文亮,有心事?”
“没有。”
“那我们走啦。”
“走吧。”
做饭的王师傅在食堂门口问:“厂长吃了吗?”
“吃了。”
低头走进了办公室,一堆手表放在桌子上,面对手表,赫文亮点燃了第一棵烟。一块手表卖了不到二十元,那么进货多少钱?十五?不!还要低,低的甚至意想不到。不然他们千里迢迢,又是吃住,又是路费的犯不上。
摆弄电子手表,目不转睛地盯着窗户。怪不得近两个月来销售量下降,赵洪林、孙芳平都提醒过,让我调查调查是什么原因。但自己沉溺在女儿带来的愉悦之中,他们的话根本没听进去。现在看来,就是这电子手表在做怪。用烟头又点燃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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