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赋 作者:红塵多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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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局请君入瓮。
“沈嬷嬷熬了好几个,去的时候李嬷嬷说她因为熬不住就去睡了,所以才来叫我过去侍奉。也怪我不长心,沈嬷嬷就睡在隔壁厢房里,老夫人醒了该去叫她一声的。现在倒好,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您别急,三小姐说了会救您出去的。”张成安慰她。
“什么?三娘?她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子怎么救我?你别听她的胡来。流芳苑正屋有株白苏,花盆中间空着的地方有一百来两银子,替我挖出来拿给三娘,让她别管我好好过日子。”
那是她仅存的私房钱了,想想当初被老太太拿走的那箱子,要是还在,三娘后半辈子也衣食无忧了。
“我也这么劝过三小姐了,可是她肯罢休,您这番话我会带到的,银子我也会找了交到三小姐手里。”张成向秋姨娘保证。
对于张成这个人,秋姨娘还是很放心的,当初见他为了母亲生病缺钱哭得伤心那样子,便知道这孩子是个良善之人。
“快回去吧,别在这里呆久了,若是叫何氏知道了,三娘也会暴露的。”
张成点头,瞧着略显憔悴的秋姨娘,新生不忍:“这里头太潮了,您把草摞子堆到中间别靠着墙,这样会干燥些。”
秋姨娘冲他笑了笑:“知道了,快走吧……”
张成出了衙门直奔傅家旧宅子,好在府里的东西还没顺完,后门还开着。他跑到流芳苑拿了秋姨娘所说的那些银子塞到袖里,正准备走就遇上了傅静娴。
“二小姐,您怎么还在这边……”张成被吓了一跳。
傅静娴瞧见张成从流芳苑出来也愣了愣,而后才说道:“闲来无事,乘着宅子还没易主就过来看看。”
她毕竟在这里出生、长大,经历了十多年,现在突然要搬走了难免有些不舍。
“二小姐真是个念旧的人……”张成显得有些不自在。
傅静娴瞅他这般就问:“你到流芳苑来做什么?”
张成被她这一问吓了一跳:“哦,我来看看这边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搬到新宅子里去的,丢了怪可惜。”
傅静娴看他手里明明什么都没拿,心生疑惑:“那你怎么空着手出来了?”
张成支支吾吾了半天,打着哈哈:“哦,进去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实用的,就出来了。”
“嗯,那快去后门帮帮忙,那边还有好多东西要搬的。”
说着就让张成走了。
待他前脚刚走,傅静娴后脚就进了流芳苑。何氏吩咐过,流芳苑的东西都扔了不要,所以这里一直没人动。
流芳苑这正屋里泛着潮气,傅静娴环顾了一周,望着地上那盆被挖出来丢到一边的白苏沉思……
张成从旧宅子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回家,把这银子,还有秋姨娘的话带到三娘那里。
三娘入乡随俗,到了张成家里也不摆那等娇小姐的样儿,跟着张母烧柴做饭,打打下手。
“三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张成回来见了在灶前跟着忙活的三娘,惊讶万分。
“哦,看张母一个人忙来忙去的,就跟着帮帮忙。”三娘冲他笑了笑。
她已经是活了几十岁的人了,什么没经历过,烧火做饭这点小事她还是能上手的。
张母平日里都是一个人,有了三娘在这儿陪着说话心情也好:“真是没瞧出来,三小姐在大户人家出生还什么都会,这般贤惠往后定是不愁嫁的。”
三娘则笑了笑没说话。
张成见她两你一言我一语的,处得极好,竟生出一种家的感觉。
“我已经去见过秋姨娘了,她要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过去同三娘说道。
三娘放手手里的柴火,从灶跟前起身,接过那个还沾着土灰的布囊。
“银子?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关于祖母去世的。”
张成就一五一十的都同她交代了,专门还提了下秋姨娘让她别管这事好好过日子的话。
三娘并不放在心上:“没说什么时候开堂提审么?”
张成摇摇头:“我没想起来问,秋姨娘也没说。”
张母已经将锅里的菜舀到了盘子里,见三娘与张成还在说话,便道:“行了,天大的事也没有填饱肚子重要,先把饭吃了吧。”
☆、第三十章 雷公藤
俩人停止了交谈,帮着张母将菜端到隔壁屋子里。
张母是个细心的人,知道男女大防,让张成夹了菜到一旁去吃。
正用着饭,院门砰砰的响了起来,三人就都停了筷子。
“阿成,你去看看是谁。”张母吩咐道。
张成应了声好,放下碗筷就去了。
没一会儿,就听见院门那边传来张成的声音:“二小姐”
三娘一惊,二小姐?
她匆忙起身去看,可不就是傅静娴么。
傅静娴瞧见了屋里的三娘,没有去接张成的话,而是径直朝三娘而去。
”三娘,可否移步与我说几句话?“
左右也吃得差不多了,三娘点了点头:”到外面去吧“
张母与张成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目视着她俩出了屋门。
三娘领着她到院里那颗枯树底下:”有什么便说吧。“
傅静娴自来都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直直道:”你还是离开河洝,寻个清静地方过日子吧。“
“为何?”她当然想寻个清静地方过日子,可惜不是现在。
“你知道的,我娘那个人她要是找到你定然不会罢休。她同我保证了,说会花些银子保秋姨娘的性命,最多就是受些牢狱之苦”
三娘心中一笑:“她同你保证?呵,这事是她做的吧?拉了我姨娘做替罪羔羊。”
傅静娴本就心难安,再听三娘这么说很不好受:“我也不想替她狡辩,只是她始终是我的生母“
”那又如何?古有石碏大义灭亲,弑子以求忠义。你若是肯在公堂之上作证指认你母亲的罪行,我不仅原谅你,必定视你如手足。“三娘心里明白傅静娴不可能这么做,她只是因为傅静娴为何氏来做说客而不满,何氏这样的恶人让她怎么忍得了。
听了三娘这番话,傅静娴眉头紧蹙,又苦劝道:”你这般以卵击石又是何苦呢?况且我已经说了,我娘会保住秋姨娘的性命的。“
”保性命?傅二小姐,您兴许对大邺的律例还不太了解吧?只要这案件被定性为他杀,就必须有一个人以命抵命,就算你肯花钱,那余县令也未必敢收。”
三娘真是为何氏的厚颜无耻生怒,花钱保性命这样的谎也说得出来。
傅静娴不信:“怎么会呢?上回祖母同我娘入狱那时不就是花了三千两银子……”
“那是因为俞四娘之死本就不全是傅衡的错,她也是死于那种病的。”
听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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