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能确定玛雅就是圣盾会长吧？”

    托尼虽是问句，神态却十分肯定。

    别人不知道，他难道还不晓得？

    玛雅感知敏锐，为人小心到极点，她有那么多马甲，几乎没有以本来的身份参与过哨兵之事。

    关键是，克里人连她的佩恩身份都不知道。

    而且可见光光子筛选限制很大，最多算个超级间谍卫星，而有些东西，卫星也看不到。

    ——其实，玛雅由里德带着，第一次面见哨兵时，的确是个可能的破绽。但那时大战刚结束，大BoBo还没死，克里人甚至不敢产生捕捉圣盾继承人的念头。

    捕捉成功又有何用？

    大BoBo来了，谁扛得住？

    克里人的野心与计划，是慢慢增加与调整的。

    起初，精神波动检测器，也只是起个例行监视的作用，就和地球大国都关注其它国家的核武器状态一样。

    那时，克里人对地球人只有戒备，而无半点觊觎之心。

    后来，却发现玻利瓦尔灵魂指数型衰减...克里人惊喜万分，哨兵要死，威胁没了。

    然后，他们就想，是不是能捞点好处？

    于是，克里派遣勇罗格到太阳系之外监视地球。

    等哨兵死亡被间谍确定，至高智慧便制定了“圣盾攻略计划”，大量人力物力开始向这个计划倾斜......

    如此，便有了今天的局面。

    “你为何这般肯定？”

    至尊智慧摸摸下巴，露出十分拟人化的神情，若有所思道：“看来，你真的与玛雅汉森关系匪浅，这点我们还没分析出来......

    你们一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瞒着我们，唔，不过不要紧，过不了多久我就能......”

    “请履行你的诺言，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托尼严肃道。

    这个至高智慧太奸诈，表面好似呆板智能程序，其实有着自己独立的意识。

    嗯，成精了。

    “好吧，分析小组的确没找到玛雅汉森太多的破绽，主要原因是，她身上有着太浓郁的哨兵气息。”

    至高智慧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状态。

    “哨兵气息？”

    托尼突然想到一件事，强压下心中的惊骇，问道：“你是说，精神力波动？玛雅身上有玻利瓦尔的精神印记？”

    “我们通过很多手段确定哨兵可能死去，但让猜测成实锤的，却是我们在玛雅汉森身上，检测出玻利瓦尔剩余的精神力。”至高智慧说道。

    哨兵是特殊神性生物，其消散的精神力，周围的生命体或多或少会沾染一点......

    原本克里人也怀疑过里德，毕竟，他有段时间一直待在国防部，而玻利瓦尔就在国防部。

    但间谍近距离检测后，却发现他身上并无哨兵精神印记。

    精神波动检测，精度与距离成反比。

    开始时，玻利瓦尔灵魂指数型衰弱，后来数值稳定成一条直线：哨兵可能死了，数值因距离太远出现误差；也可能是，哨兵伤势稳定了。

    后来，又发现哨兵稳定下来的精神波动，位置发生了几次变动：华府——落基山——纽约。

    然后，本就被重点关注的玛雅，被人近距离进行精神力检测了。

    她身上的哨兵印记，与哨兵稳定下来的精神力强度完全吻合。

    那么，首先确定，哨兵百分百死了；其次，玛雅与哨兵关系非同一般，她就是哨兵传人——下一代圣盾会长。

    以上，便是克里人寻找圣盾会长的详细经过，因为会暴露克里的一些机密，至高智慧并没详说。

    但托尼已经有了猜测，玛雅与他讨论闪子理论的时候，曾提过玻利瓦尔赠送她最后礼物的事。

    当时，托尼还对玛雅眼睛的能力羡慕不已，嗯，他也想看看传说中的闪子。

    现在嘛......唉，玻利瓦尔真是个混球，临死之前竟干了这么件缺德事儿。

    ——玛雅与佩恩都有玻利瓦尔的印记，为何克里人确定小透明玛雅会长是圣盾会长，却将更活跃的佩恩给忽略了？

    两者唯一区别就是：佩恩怕死，佩恩穿戴甲胄了！

    掺杂振金的红斑铠甲，其防御力场，将玻利瓦尔留在玛雅身上的，或者说眼中的精神印记挡住了。

    那么关键问题来了。

    如此“简单”便能解决的印记麻烦，玻利瓦尔为何没提过呢？

    他不知道？没能力？

    呵呵，为何真正的圣盾会长一点印记都没有，就玛雅有？

    所以，托尼百分百确定，玻利瓦尔将玛雅给坑了...不，用玛雅给真会长挡枪不是唯一目的，只怕大BoBo还想坑一把在他死后第一个对地球出手的势力。

    比如，此时的克里。

    错将佩恩当路人高中生，这后果...玛雅的确生死难料，但克里八成要吃个大亏。

    玻利瓦尔心太硬了。

    这些东西极速在托尼脑海滑过，心里长叹一口气，他面色木然道：“第二个问题，玛威尔是不是你们的间谍。”

    “是，也不是。她倒是真心向着你们，可惜，我是至高智慧。”

    “唉，惨，惨，惨......”

    在场的地球人皆是捶胸顿足哀叹起来。

    托尼面无表情，转头对x教授说道：“将总监放出去，让他通知佩恩与卡罗尔...嗯，情况有变，放弃救援。”

    x教授点点头，“唰”的一下，老霍华德消失在他的心灵空间。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从玛雅那得到什么？请具体点。”托尼严肃道。

    至高智慧沉默片刻，说道：“能不能换个问题？价值不对等。”

    这个问题不仅会透露克里对地球的真实了解程度——“全部了解”显然是吹牛与威吓；更重要的是，可能暴露克里人自己的核心机密。

    托尼冷笑，反问道：“是不是克里人也有种族歧视？认为勇罗格这类杂血价值不大，可以随便牺牲？”

    “你在威胁我？”至高智慧面无表情道。

    托尼微笑点头，意味深长道：“听说克里人进化停滞百万年，为了打破进化桎梏，有人提出混血改良基因的计划。

    嗯，浅肤色，或者勇罗格玛威尔等完全非蓝皮的克里人，就是这么来的。似乎比例还不低，超过20%。”

    说到这，他呵呵一笑，看向卤蛋道：“嗨，你的非洲同胞，在米国的比例好像才12%吧？唉，咱们米国果然该向克里人学习，区区12%就发生民变......”

    “很好...托尼，我有点后悔了。“至高智慧点点头道。

    “后悔什么？”托尼问道。

    “此刻绑架玛雅汉森只是B计划，原本的A计划，是让子空间频段防御网全部建好，然后将你们这些高级智慧者全部捕获。”至高智慧声音阴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