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涛狠狠一僵，胸口如被利爪撕开般难受，但很快恢复了过来，还是那副低低的嗓音，不急不徐，缓慢地开口，说别的事，“额头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下……”
    说着，伸手就要去撩唐青怡的刘海，被“啪——”地一声，狠狠地甩开。
    唐青怡瞪着他，双眼冒火，那狠视的目光，仿佛要把言若涛生生地吞下去，“别碰我！恶心！”
    言若涛被她吼得一震，呆呆地沉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久久之的一，才回过神来，哑着声音开口，“之前的事，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唐青怡冷哼，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
    她以为自己已经痊愈，就算想起过去那些事也可以平静地面对。
    当言若涛出现在面前，提及那些事，唐青怡才发现，那些将她逼入绝境，弄得遍体鳞伤的事并没有过去。
    只是因为远离了那个环境，暂时被埋在了心底罢了。
    言若涛紧紧地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很混蛋，无论唐青怡给自己什么样的脸色，他都接受。
    用力地吞咽了下，压下喉间如硬物般的哽涩，“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再出意外……”
    没料到言若涛会这样说，唐青怡倏地愣住。
    下一秒，她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荒谬的笑话一样，呵了一声，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先是看着言若涛轻笑，笑着笑着，慢慢地低下头去，手扶住了额头，肩膀开始微微地耸动起来。
    夜已经深了，路灯凉凉地照着，街头十分安静，除了偶尔一两个路人经过，再无其他。
    唐青怡的声音并不大，在安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地清晰，每一下都像重锤一样，砸在言若涛的心上。
    他知道她在嘲笑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捏紧，心头难掩酸涩，无法形容的压抑，就像被无数只手同时掐住了心脏一样，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
    尽管难受，言若涛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因为他很清楚，今天的这个局面，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无论唐青怡怎么嫌恶自己，都必须受着。
    唐青怡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她缓缓地抬头，看向言若涛，眼中难掩嘲讽，一字一句道，“言若涛，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担心？把我逼得远走他乡的罪魁祸首说担心我？你不觉得这个行为很好笑吗？”
    “我……”言若涛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触到唐青怡眼中的厌恶，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神情复杂地颤了颤眸，像做错了事的孩子那样，脸上的表情缓缓地沉了下去。
    然而这一幕，却丝毫没有打动唐青怡。
    她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冷冷地看着言若涛，眼神比寒冰还要冻人，极为不耐烦，“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语毕，看都不看言若涛一眼，转身就走。
    言若涛像被僵化的石像般定在原地，久久都没能够回过神来，就这样看着唐青怡一步一步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