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是再好奇，也没有开口问，就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工作。
    差不多一分钟后，唐棠问他，“要不要换个冰袋？”
    赫连战止点头。
    唐棠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新的，给他换上。
    斯克站在不远处看着，揣测着赫连战止是不是真的想用唐棠刺激二少爷……
    由于是早上，又是重症监护室，走廊上基本没人，气氛显得有些干。
    唐棠想起自己打砸了赫连庄园不少东西还没谈赔偿的事，清了清喉咙，“赫连少爷，我砸坏了赫连庄园不少东西……你要是有时间，列个清单给？我会照价赔偿的。就是金额过大的话……我可能没办法一次性还清……需要分期付款……”
    脑中闪现第一次见面，赫连战止要自己赔偿六亿五千万……唐棠心头忐忑不安，希望他别再狮子大开口弄出五亿十亿的，要是那样，她会崩溃的。
    赫连战止抬眸，幽幽地瞟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不用勉强，本少爷自认倒霉就是。”
    唐棠嘴角抽搐，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强烈地看扁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申明，“我是认真的，麻烦赫连少爷请列一分清单给我！”
    “你砸破的大花瓶，是元代的青花。”
    “啥？！”唐棠被劈中一样，当场傻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你说什么？元……元代青花？”
    “嗯。”
    “我￥#@……”唐棠惊到飙脏话，手上冰袋都掉了，身体一阵了虚软，“你……你疯了啊？没事摆那么好的东西在大厅做什么？”
    脑中闪现曾经看过的新闻，有一个元青花拍卖出了近三亿的价格。
    因为价格巨贵，唐棠印象很深，就是一个小小的瓷器，对比自己砸的那个花瓶，简直就不够看……简单地来说，她砸掉了至少三个亿的东西，这还不包括其他被损败的东西……
    该死的！
    她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唐棠崩溃地抓头发，好想剁了自己的手，好想挖坑把自己埋了！
    “还需要清单么？”赫连战止好整以暇地看被吓懵的唐棠，薄唇淡淡地勾起。
    “啊……”唐棠回过神，将冰袋捡起来，声音颤巍巍的，“那个……赫连少爷……你能不能透露一下，我总共……背了多少债务？”
    虽然金额高得让人咋舌，但唐棠一向敢做敢当，哪怕可能下半辈子都要被债务大山压着，她也……不会退缩的……
    nnd，她好想退缩，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啊！
    可是良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唐棠在心里默默地迎风飙泪。
    赫连战止挑眉看了斯克一眼。
    斯克立刻会意，打开手机计算器，开始计算。
    唐棠攥紧了冰袋，目不转睛地盯着斯克，按键音每响一下，唐棠的神经就狠狠地抽搐一下。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此时此刻，唐棠终于明白，度日如年是什么感觉了。
    斯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唐棠激动地站了起来，结果腿一软，整个人往下跌，眼看就要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