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府,静师姐静坐在院子里,看见红儿进来,问道:“你这样做值得吗?”红儿停住了脚步,值得?救黄月英吗?当然值得,是为了不让静师姐那么鲁莽,静师姐见红儿没说话,又问道:“后悔吗?”后悔?确实后悔!
“当然后悔,我后悔没在她进门的时候就杀了她。”说完,将放在一旁的盆景摔在地上,盆景应声摔得粉碎,生气也只能回到屋子里自己发脾气,不能让人看见,不能让人知道!
砰的一声,屋子里的烛火让人打翻,没了火光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啊。”红儿只听见了师姐的一声惨叫,便四处摸寻寻找她的身影。
“静师姐,你没事吧?”黑暗中隐藏着危险,处处需要小心!
“这只是个开始!”听到了那人的声音,红儿浑身发抖慢慢的开始冒冷汗,他却翻窗逃走了,月光下那俊美的面容一览无余,是扶风。
红儿找来蜡烛,光亮照进了整间屋子,静师姐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红儿忍不住去哭泣,静师姐气若游丝轻声说道,“要、要,小心他。”便没了气息。
可能是过于悲伤她并没有哭,只是草草的埋葬了静师姐,一个美丽的地方,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一夜无眠,今天脸上添了几分憔悴的面容,红儿没有梳头,长发自由的垂在腰间,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梳头,是继续梳着姑娘的发饰,还是将满头乌发挽成发髻,梳成少妇的装扮,这都无所谓了,昨夜红儿命粉蝶向刘备告了几天假,她要好好调整调整,再回去做军医。
清晨带来了凄凉的和解,太阳也惨得躲在云中,正像红儿的心情一样暗淡,看一切事物都黯然失色,红儿倚在回廊上,眼睛看着地上,似乎在在想什么事情。
这时,青黛走了过来,“小姐,扶风公子求见。”扶风,红儿心想,‘我没有去找他算账,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见。”青黛还想解释,“可是···”
“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红儿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她需要时间自己想些事情,不希望有人打扰。
青黛出去了,可回来后,身后有多了一个人,扶风跟了进来,红儿看见他了,一挥手示意青黛下去,正襟危坐说道:“恩师,你来看我啊!”自从上次扶风把红儿独自留在山上,红儿每次看到扶风都叫他‘恩师’,这也没什么叫的也对,红儿的一身本事都是扶风教的,叫他恩师也没什么,而扶风觉得刺耳,说道:“红儿,几日不见,你憔悴不少。”几日?昨晚才见过,他什么意思啊?
“多谢恩师关心,您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扶风从没有此意,上次一别,他们之间生疏了很多,几十年不见,红儿刚看见时扶风还会激动地掉下眼泪,可是前几天仿佛隔了几百年,拉大了他们的距离。
“红儿,上次的事是我不对,可是我没有走,没有留下你一个人,我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你,看着你的眼神变得愤怒,看着你用刀片割开绳子,看着回到府中,你会原谅我吗?”
即使这样,红儿那仇恨的心还没有放下,他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不可能再在一起吟诗谈笑,红儿说道:“那有怎样?扶风我还欠你一个要求,说吧,说完我们就互不相欠了,从此再无瓜葛了。”扶风神情有了些许的变化,“难道我们之间就剩下交易了吗?”扶风反问道,说着走近了红儿。
红儿每天身上都佩着‘磐郢’,她下意识的拔出宝剑,指向扶风,“小心啊,别离剑太近,会受伤的。”扶风不听劝阻走上前去,用左手握着宝剑,宝剑锋利,扶风的手开始流血,但他没有松开的意思,冷冷的说:“那好,你杀了我啊,动手啊。”红儿二人僵持不下,躲在树后偷看的青黛见扶风受伤,急忙跑出来说道:“小姐,不要啊,请放下剑,有什么话放下剑再说啊。”
“住口,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红儿抽回了剑,对扶风说道:“扶风,我不会杀你,我杀了你又和那曹贼有什么两样?”青黛跑了过去,用自己的手帕给扶风包扎伤口,扶风说道:“红儿,如果现在受伤的是孔明,你还会在一旁冷眼看着吗?”
红儿当然不会,这就是差别,红儿笑着,望了一下天,对扶风说道:“扶风,也许有一天我会喜欢上你,那要等到黄河澄清的那一天。”黄河水中都是泥沙,很多很多,估计他这辈子是不会清澈见底了。
说完,红儿仰天大笑,向屋中走去,只留下扶风和青黛,扶风将青黛包扎在自己手上的手帕,扯下来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走了。
今天让红儿明白了两件事,一是青黛现在好像不可靠了,她有些倾向于扶风,也许是喜欢,但还要再试一试她,二是宝剑已经见血,以后只能用来杀人啦。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已经过了三天,倒也清闲,没有人来烦扰红儿,天微微亮,红儿端着茶来庭院中细细的品尝,马文璐出嫁了,马超去军营里了,静师姐出去散心了,府中只有青黛、花莲和粉蝶陪伴着红儿,红儿在煮茶,将一些粟米及调味料煮成粥状,当做早饭,既可以平心静气又可以勉强饱腹,何乐而不为呢?
过了一个时辰,红儿换了一壶茶,将茶叶放进茶壶,慢慢的煮着,这可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红儿轻轻敲打着杯沿唱道:‘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 横绝四海,又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这就是当年高祖皇帝所唱的《鸿鹄歌》,红儿就像鸿鹄,现在却不能振翅而飞,多么可悲啊。
这时,粉蝶来报,“小姐,那个、那个。”她说话支支吾吾的,红儿看了她一眼说道:“有话直说,”粉蝶装着胆子说道:“黄月英,求见小姐。”不知道她来干什么,红儿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粉蝶,去到柴房中反省半日,黄月英是你随便叫的吗?应该叫军师夫人。”粉蝶轻轻地应了一声,“诺。”红儿让花莲看着粉蝶,却故意将青黛留下。
青黛将黄月英领了进来,红儿理了理衣服,先施一礼,道:“红儿,见过军师夫人。”黄月英说道:“红儿,我们有必要这么客气吗?”红儿让座,道:“夫人,请坐。”黄月英在一旁坐下后,红儿才坐回自己的座位,替她倒上了一杯茶,问道:“夫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黄月英看了看一旁的青黛,青黛知道黄月英嫌自己多余,说道:“小姐,奴婢,先告退了。”红儿却不让她走,说道:“夫人有事直说好了,这是我的心腹,我们说话不必背着她。”
黄月英也爽快,直说道:“妹妹,回去吧,和我回家吧。”
红儿冷笑一声,说道:“夫人此言差矣,这里才是我的家,马超亲口对我说的,我还要回哪去?”红儿对上次的事还有着解不开的心结,黄月英苦口婆心,到让人相信她的真心,“妹妹,我知道你和相公只见彼此都放不下对方,又何必这样呢?其实相公也希望你回去的。”红儿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说道:“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黄月英搓着手,说道:“他也非常希望你回去的,我和他说过,他因为我的原因一直没有来找你。”
黄月英接着说道:“妹妹,娥皇与女英又未尝不可啊?”红儿又试探的问道“为何会是娥皇女英,难道你不怕是飞燕合德吗?”
娥皇与女英相传是尧的女儿,尧将她们嫁给了虞舜,她们一直相敬如宾,和睦美满,很懂得做媳妇的规矩,到虞舜死时二妃啼哭,都随虞舜而去;飞燕与合德也是两姐妹,入宫为汉成帝的妃子,一直争宠,致使皇帝昏庸,醉死温柔乡,还谋害汉成帝的子嗣,最后只好找亲戚的孩子接任。
红儿将茶杯拿起,放在嘴边,手握紧了茶杯,说道:“他,真的希望我回去?”红儿用着试探的语气,轻轻问道,黄月英高兴的说道:“是的,是的。”有人低头了,红儿也有了台阶下,但还是要给黄月英一个下马威,说道:“那好,三天后,让他派十六人午时来马府前等我,过时不候。”
黄月英连声应答:“好,好。”打发完黄月英走,红儿也出附去,她独自出去没有任何人跟着,置办了一顶十六人抬得大肩舆(即轿子),又去了药铺,买了一些药,没人知道是干什么的。
下午,回到府中时,扶风就在红儿房里等着她,看见扶风,红儿问道:“扶风,这可是我的闺房,你怎么好随便乱进?”扶风笑道:“哦,一向讨厌儒家烦琐礼节的红儿,今天也和我讲起,规矩了?”红儿没有在意,说道:“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很忙的!”扶风也开门见山的说道:“听说你要搬回去?”红儿和黄月英刚说完没有一个时辰,消息就传到扶风耳朵里了,看来红儿的担心是正确的。
“消息挺灵的,不错,我是要回去。”,扶风接着问道:“你甘心做妾?”红儿心中像火山一样,快要爆发,但不可以让扶风看出来,对上了扶风的视线,说道:“我什么时候喜欢做第一了?”扶风缓缓站起,手有些颤抖,说道:“好啊,好啊,一向心高气傲的红儿,居然甘心做妾。”不知道他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红儿听的,扶风缓慢的走出去,红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心痛。
静下心来细细想想,他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不过那又怎样,她嫁得是孔明这个人,又不是军师夫人这个称号,只要每天能看到孔明就足够了,但他们的平淡的日子还没有开始,还需要一些时间,红儿还要将一切威胁她幸福的人铲除掉,她才可以罢手,才可以做回从前那个天真的红儿。
33.为问新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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