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鸡散?这----这还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呀!李奇睁大双眼的望向高衙内,见高衙内脸上是诚意满满,又是暗自一惊,难道这厮是认真的?他那么说,明显就是故意戏谑蔡攸,但是高衙内想不到那么复杂的层面上去,那么,这二货绝对是认真的啊。李奇当即竖起两根大拇指,惊叹道:“不愧是高青天呀,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真是令我李某人佩服到五服投地呀!”
李奇丝毫不恼,哦了一声,惊讶道:“如此说来,那这日报上写的都是真的咯?你和那四个女人整整作乐了一日?”
蔡攸刚说了个开头,猛然醒悟过来,后背冷汗涔涔,差点着了这小子的道。急忙改口道:“当然不是真的。”
高衙内听得迷糊了,满脸好奇的问道:“蔡大叔,那---那你真的就半盏茶?”
这若不是高衙内,蔡攸真的就一脚踹过去了,强忍这痛扁高衙内的冲动。侃侃解释道。
高衙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奇听得暗自偷笑,心里倒是平衡了许多,看来这二货不是只克我一个人啊!面色疑惑道:“英国公,这上面地址、名字、时辰,都写的十分详细,我瞧这不像是假的啊!”
蔡攸听得猛然醒悟过来,暗道一声糟糕,转背就想走。
小样!知道了怕了吧,哈哈,晚了。李奇双手抱胸。似笑非笑道:“英国公不会是急着想去毁灭证据吧。”
蔡攸登时停了下来,支支吾吾道:“当---当然不是。”
李奇道:“那你现在是准备去哪里?我这地都还没有扫完了,你现在走,可就是违抗皇命呀!”
蔡攸双眉一抬,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背负着皇命,可是如今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监督李奇,暗自叫苦,余光往地上一瞥,满地瓜子壳、果皮。都快要了他这条老命,这得扫到何年何月去啊!
李奇瞧蔡攸一脸纠结,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嘴上却还是一本正经道:“看来英国公是有要事处理。这样吧,我尽量扫快一些,免得耽误英国公的要事。”
蔡攸哪里肯信,心想。方才那日报已经被这小子看见了,想必他定会扫上一日。眼眸一转,笑呵呵道:“对了。经济使,你如今应该有很多公务要忙,要不---。”
李奇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立刻摇头道:“不忙,不忙,我那些事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了很好的执行此次惩罚,我早已经安排妥当了,有得是功夫。英国公,你还是坐到那里喝茶去吧,我就继续工作了。你喝茶,我扫地,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是我气你,还是你气我呀?蔡攸恨得牙发酸,但此时他得忍,李奇不走,他就不能走,这与方才的情况是完全颠倒过来了,方才是他管着李奇,现在变得好像是李奇拖着他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心想,这小子明显就是故意的,看来他不会轻易就范。眼眸左右一瞥,忽然转头朝着门前那几名苦逼士兵嚷道:“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那些士兵都蒙了,愣愣的望着蔡攸。
蔡攸如今是心急如焚,喝道:“还不快些过来。”
那两名士兵又赶紧跑了过来,哈腰道:“英国公有何吩咐?”
蔡攸哼道:“你们几个是怎么办事的,这升旗仪式是多么的庄重,你们怎能让人在这里随意扔瓜子壳和果皮了,你们这是玩忽职守,损害朝廷的威严,真是岂有此理。”
这两名士兵彻底傻了,这明明就是你让人扔的,如今却推到我们身上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一名士兵委屈道:>
蔡攸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道:“尔等还想狡辩?”
李奇见这两名士兵都快哭了,呵呵一笑,竖起大拇指道:“英国公,你还真是够无耻的,我算是服了。”
李奇道:“不是么?那我继续扫地了。”
蔡攸赶紧拉住他,又换上一副笑脸道:“经济使,你瞧如今升旗仪式结束了,百姓也感受到了你认错的诚意,朝廷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我看就这样,你可以回去了。”
李奇忙道:“这怎么行了,这地都没有扫干净了,我就这么走了,这不也是违抗皇命么,英国公可莫要阴我啊。”
蔡攸见他还在推三阻四,心中暗怒,软的不行,干脆就来硬,道:“我说行就行,你可别忘记,我是来负责监督你的。”
那两名士兵立刻跑了回去叫人。
李奇朝着高衙内道:“衙内,你这可是亲耳听见的,是这位监督大人让我不扫的,不是我故意迟到早退。”
高衙内可最爱看李奇出丑了,急急道:“蔡大叔,这李奇才刚刚开始扫,你就不让他扫了>
靠!这厮还真是够直接的呀!李奇心里开始画圈圈诅咒起高衙内来。
蔡攸见高衙内竟然想让李奇多扫一会。心中甚是欣慰,他也想啊,但是他如今要去处理更重要的事情,连忙道:“康儿,你还年幼,不懂何为以大局为重,你就帮李奇做这个证人吧。”
毕竟蔡攸是长辈,高衙内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还是不敢跳,茫然的点点头。道:“是,侄儿知晓了。”
蔡攸又朝着李奇道:“经济使,今日就到这里了,我先回去复命了。”言罢,他就迫不及待的转身欲走。
李奇又是一把拉住他。
蔡攸转过头来,恼怒道:“你又想作甚?”
李奇笑吟吟道:“我这不是想传授一些经验给英国公么,如果你是想去找某某某某人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了,我想现在很多人都在那里候着。你这一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蔡攸猛地一惊,暗想,对呀!前日他也是如此,好险。好险。但是嘴上却道:“经济使说哪里话,我这是急着回去复命,不是去找什么人,这些谣言。谁人会信。”
李奇松开手来,耸耸肩道:“但愿是我瞎担心了吧,那---我就走了。”
李奇呵呵一笑,扛着扫帚风骚的朝着马车行去。
高衙内眼眸一转,急忙追了上去,嘿嘿道:“李奇,这说这上面写得是真的么?”
李奇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怎么知道。”
李奇错愕道:“你问这个作甚?”
高衙内嘿嘿道:“要不,你也帮我弄几个波斯女人来。”
李奇一愣,暗道,这家伙真心没救了。骂道:“你怎么不去死啊,方才是哪个王八蛋还想让我扫一会,现在就知道来求我了,你想要就自己去弄。”言罢,他怒哼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回到车上,马桥好奇道:“步帅,你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奇哈哈一笑,道:“这次算慢的了,走吧,回去再补一个回笼觉,唉,自作孽,不可活呀。”
在远处一家茶肆前,蔡京、高俅、李邦彦等人坐在棚子下面,蔡京手中拿着一张报纸,沉默不语,个个面色都十分凝重,他们原本都以为这事十有**是蔡攸弄出来,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是过了一日,这香蕉日报的矛头就转向了蔡攸,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这一刊香蕉日报比前日来的还要迅猛,上面不仅刊登了蔡攸当初登州平叛回国时,在家庆功宴的一切花费,以及收了多少礼物,那些数字是触目惊心呀,而且,还有郭药师贿赂蔡攸一事,仅仅在一个上午,就已经传得街知巷闻,人人都在谈论这些事。
蔡攸虽然以最快的速度下达了封杀令,但是为时已晚,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劲爆内容朝着四周扩散开来,想死的心都有了,鉴于有李奇这块珠玉在前,他都已经能预料到了,明日早朝,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窘迫之境,但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在经过元祐党籍事件后,沉寂已久的御史台又开始变得积极起来了,他们开始派人大量收集蔡攸的证据,由于蔡攸以前太自大了,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以至于留下了很多蛛丝马迹,而且,这消息来到太急了,他根本就没有准备,以至于破绽百出,很快,御史台就掌握了大量的证据。
第二日早朝,言官们是百花齐放,将蔡攸批斗的是体无完肤,蔡攸虽然连番反驳,但是却独木难支,徒劳无功,比起李奇的遭遇,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其实宋徽宗也没有料到,《香蕉日报》第二个封面人物就是蔡攸,这与当初商量的完全不一样呀,趁着这些大臣争吵的时候,他细细一想,便也明白过来,这明显就是李奇的存心报复,昨日他与蔡攸狼狈为奸,对李奇展开了猛烈的攻击,李奇这么做,无疑就是要拉蔡攸下水一块出丑,顺便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想通这一点,他在心里大骂李奇太没有职业道德,想不到这小子连朕也敢算计。
可是没有办法,谁叫他先不按剧情走,这就怪不得李奇了,心里暗自嘀咕,若是今日不严惩蔡攸,李奇心里肯定会不服,这一碗水可得端平呀,暗叹一声,罢了,罢了,就让他们这一对冤家一块去扫吧,省的让我看着心烦。可是仅仅是如此,蒋道言他们可不会买账,用一系列的证据和律法堵的宋徽宗是说不出话来。
蔡攸一党赶紧站出来替老大求情,蔡京见情况对蔡攸极其不利,又不明白宋徽宗在想什么,于是站了出来,开口为儿子求情,希望宋徽宗念在蔡攸曾收复燕京、登州平叛的功劳上,饶他这一回。不管怎么样,蔡攸都是他儿子,血浓于水呀。
宋徽宗根本就不想惩罚蔡攸,因为蔡攸与他是一丘之貉,平时那些官员说他过于奢侈,蔡攸还站出来帮他的忙,这都是李奇在从中作梗,逼着他去惩罚蔡攸,没有办法,这一碗水总得端平,如今他见小惩已经不可能了,只好下旨,免除蔡攸英国公的封号,又命他将收来的钱财全部充公,再罚处两年俸禄,扫大街一个月。
这才总算是把那些言官的嘴给堵住了。其实他们也都知道,就凭这一点,是根本扳不倒蔡攸的,赶紧见好就收。
而其余的大臣见到连着两位重臣被罚去扫大街,不禁心下大是惴惴,他们知道这件事还远远还不算完,心中是又惧又怕。
清晨!
东华门前,左右个站着一人,两人相隔不到十步,左边那年纪稍轻的,双手上环抱着一把扫帚,面色冷峻,目光凛冽,一阵属于清晨的凉风吹过,额前几根掉落下来的发丝荡起,帅的脸都生疼;而右边那人则是右手拖着一把扫帚,面色阴沉,戾气颇重,杀气甚浓。
二人冷目相视,恰有一股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战紫禁之巅的气势。
而在不远处,有着数百双眼睛呆呆的望着他们二人。
当然,这绝对不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就那两超爱装逼的家伙,绝对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扫帚摆酷的,这二人正是李奇与蔡攸这对前世的冤家。
过了一会儿,李奇轻叹一声,目光深邃的感慨道:“想不到---我们还能在此相聚,缘分呐!”
蔡攸怒哼一声,道:“谁与你缘分,闲话休说,老规矩,我扫这边,你扫那边。”
呼呼呼!
二人说干就干,抡起臂弯,使出乾坤大挪移,只见灰雾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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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七章 缘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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