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阳嘴角一抽,像是明白了这人是谁,无奈的摇了摇头:“姑娘,好久不见,又遇到你了。”
白若离满脸酒气,靠着他坐下,背靠着他,一脚踩在板凳上,举着酒壶仰天就喝,然后擦了擦嘴,醉醉的笑着转头看向他:“公子,这么巧,又遇见你了,老实交代,你不会是偷偷跟着我吧?”
“殿下躲着你还来不及。”夜阳腹诽一句,淡淡的笑道:“姑娘误会了,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地方遇见姑娘,你怎么又到这里了?”
“因为这里……有酒呗,怎么?公子看起来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哦,我知道了,不会是上次让你请了一顿酒吧?”
“当然不是。”
“你放心,这回姑奶奶带了钱,我请!”白若离又喝了一口酒,拍了拍胸口,玉手往腰间掏去,拿出了一板大钱,砸在桌子上,豪迈的道。
“呃呃……”夜阳看着那一个铜板,忍不住满头黑线,苦笑:“怎么好意思让姑娘破费呢?还是我请算了!小二,在上两壶酒。”
“不领情,算了,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给你个面子,你请吧!”白若离撇撇嘴,收起了那一句文大钱。
“姑娘,你能不能别这样靠着我,男女授受不亲。”白若离容貌俏美,慵懒的靠在夜阳身上,俨然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可夜阳却没有半分心思去欣赏,只想离得远远的,免得一不小心被认出来,那就惨了。
更重要的是,这女子喜怒无常,是个十分危险的人,上一刻与你说说笑笑,下一刻可能就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夜阳可不敢招惹。
白若离听见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姑奶奶不就是靠了你一下吗?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不妥,有损姑娘你的清白。”夜阳连忙解释。
“清白什么清白,姑奶奶早就不清不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巴不得呢?靠你一下怎么了,我有这么可怕吗?”
说着说着,白若离美目微红,水雾弥漫,依偎在夜阳肩膀上,轻声哭泣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不开心都倾洒干净:“混蛋,道貌岸然,伪君子,流氓,背弃婚约,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看着她这样,夜阳心中不免升起了同情愧疚,不忍心将她推开,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姑娘,你别伤心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姑娘,姑娘?”
夜阳正说着,却突然发现白若离没了动静,疑惑的看去,发现她双目紧闭,带着泪痕的脸上平静而安详,有节奏的呼吸着,她竟然,睡着了?
夜阳扶起她肩膀,想让珊珊把她送到房间去,她却顺势用玉臂搂住了夜阳的脖子,嘀咕着道:“别闹。”
“真要命,这是真睡还是假睡?”夜阳顿时一阵头疼,这时候有一阵想找豆腐撞死的冲动。
“珊珊,小狼,你们吃完了再上来,我先送她上去。”夜阳只好招呼一声,喊道:“小二,这姑娘的房间在哪?”
伙计小跑着过来,看了一眼白若离,回到:“客官,这姑娘是今天才来的,还没有房间。”
“那再开一间就是了,一间上房,记我账上。”
“额,这个,真不好意思,客官,最后的两间房间已经被你刚才定了,小店已经没有多余的客房了。”伙计解释道。
“那去我的房间行了吧,快点带路。”夜阳没好气的道。
“好好,客官你这边请。”伙计意味深长的笑着,在前边带起了路。
夜阳也懒得解释,一手托着白若璃肩膀,一手勾起修长的玉腿,将她抱了起来,和小二一同离去。
白若璃素手搂着他的脖子,脑袋靠着他的胸膛,娇躯松软慵懒的躺在他怀里,脸上平静安详,还有些小任性。伴着淡淡的月色,一种茉莉花混合酒气的特殊香味,悄无声息的散发,让夜阳一时间有些迷醉。
房间很快到了,伙计离开退下,夜阳推开房门,将白若离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好不容易才挣脱她的怀抱,从魔爪下逃脱。
夜阳松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激荡的心,坐在床边,把白若璃的鞋子脱掉,展开被子给她盖上。
白若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雪白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红,惹人怜爱,夜阳仔细的端详着她,心中升起一抹呵护她的冲动,忍不住赞叹。
“这姑娘安静的时候,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为什么就喜欢一幅冷冰冰的样子呢?”
“要你管!”白若璃突然出声,把夜阳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谁知她却又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了起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吓死我了。”夜阳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将她弄乱的被子盖好,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房间让给了白若璃,夜阳只好来到隔壁,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黑色长衫,这时候姗姗和小狼也回来了。
“公子,你睡里间的床吧,珊珊在外间的凉席上将就一下。”房间中只有一张床,珊珊便道。
夜阳摇了摇头:“不用,你睡吧,我今天晚上想修炼一会儿。”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就在凉席上盘膝坐下,闭目修炼了起来,珊珊梳洗一番后,也和小狼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客栈的另一个房间中,一个大汉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在他身前的木桌旁,还坐着三人:一个灰袍老者,一个黄衣青年和一个白衣青年。
房间里气氛压抑,大汉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灰袍老者目光冰冷,缓缓开口:“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真的是当初在蓝山城中的那个小子。”
“小人怎敢拿此事开玩笑!那小子就算化成灰,小人也认得他。”大汉连忙回答,肯定的点点头。
“好,好啊!”封雷一巴掌拍碎桌上的杯子,怒极反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在这地方碰到了他,我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愁怎么去找他呢?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我这就带人去把他抓来,狠狠地折磨。”龙在天面目狰狞,作势要离去。
“龙少爷且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这毕竟是妖族地盘,那小子实力不弱,再加上那头畜生,若是明目张胆的去抓捕他,势必会造成不小的动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灰袍老者制止两人,劝说道。
“好,那就这么办,就让他多活几个时辰。”封雷两人也不是傻子,听了灰袍老者的话,也暂时压抑了心中的仇恨,冷冷的笑了起来。
而在另一个房间中,四个斗篷人同样在密谋着,其中一人道:“目标白骨妖王已入网,可以立即动手了。”
另一人摇摇头:“不急,现在动手声势太大,等夜深之时,动手也不迟。”
“另外那两个妖族怎么办?好像和她认识?”又一人询问。
“应该是帮手,一起杀了吧,不留后患。”最后一人出声,将计划定了下来。
夜色渐深,小楼中各处慢慢地熄灭了灯火,一股沉静而又压抑的气氛,开始在这个小小的客栈中弥漫了起来。
在荒漠中,白天烈日炎炎如火烧,温度极高,而晚上却如处在冰窖,阴寒之气极盛。
客栈处在荒漠和大山的交界之处,虽然白天的温度要下降了许多,但是一到晚上,却要比荒漠都寒冷几分,阴寒之气盛行。
对于别人,这或许是个煎熬,但可对于修炼的幽冥心经的夜阳来说,这阴寒之气却是不可多得的良药补药,不仅能中和噬血诀的戾气,还能用来吸收炼化。
仅仅盘膝修炼的一个时辰,便好过吞噬一头二品蛮兽,一番盘坐下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中说不出的舒畅。
夜阳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起身走进里间,看见姗姗和小狼都沉沉的睡着,笑了一下,把被子给她盖好。
看着窗外的弦月,夜阳突然起了兴致,想要到外边去欣赏一会儿月色,也顺便去看看那个喝醉酒的姑娘,便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夜色凄清,月光如水,照在小楼上,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轻倚木栏,遥望远方,一头如丝绸的白发披散,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份说不出的凄凉,惹人怜爱。
白若离现在的心里很乱,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却又觉得说不出的平静,最近发生的事让她冰冷了许久的心又泛起了波澜。
一个被她刻意遗忘了很久的人再次浮现在她心中,她只有用酒来麻醉自己,才不会那么难受。
夜半三更,她有一次被噩梦吓醒,平静之后,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失态了,还醉倒在他的怀里。
可是,那人却只是将她送回了房间,什么也没做,让她心里的那一份冰冷,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渐渐的,那人的身影与这人的身影,渐渐地重合了。
“也许只是长得有点像吧!”吹着冷风,白若离自嘲了一声,这样安慰道。
“长夜漫漫,无心睡觉,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没想到姑娘你也睡不着。”一道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从佳人身后响起,最后一字落下时,人已然到了栏杆前,沐浴月华。
白若离被他从回忆中惊醒,冷冷的回道:“我睡不睡得着,与你何干?”
“姑娘睡不着,确实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我之所以睡不着,却是因为姑娘你啊?”夜阳言语轻佻,却不失风雅的道。
“因为我?”白若离冷笑一声,对夜阳升起了那一丝好感刹时间荡然无存,已然将他与世上大多数男子等同:“这与我有何干系?”
“这是因为……姑娘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夜阳认真的回道。
“我的……名字?”白若离一愣,正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身旁的人却脸色一变,径直拉起了她的手,搂着她往后移了一步:“小心!”
白若离被他搂住腰肢,脸上浮现羞怒之色,正想开口呵斥,一支短箭却突然从楼下射来,擦着她的秀发而过,一缕青丝悄然滑落。
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又是几支短箭唰唰向他们射去,箭头在月色下闪着银光,瞬息便到了身前,他们几个转身,一跃而起,闪避了过去,落在房顶上。
夜阳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骨弓和一支羽箭,弯弓搭箭在瞬间完成,弓弦回弹,发出虎啸之音,羽箭疾飞而出,射向了短箭来的方向。
黑暗中传出一道闷哼,几道黑影从角落里闪出,四个披着斗篷的蒙面人落在的房顶的一头,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把弓弩,肩膀上还插着一支断箭,看着夜阳,目露凶光。
“怎么回事?这几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坏了我们的事!”
“看起来不像是敌人,算了,直接出手吧!”
客栈中传出几声嘀咕,几个人也接着窜出,落在了屋顶的另一头,和四个斗篷人照应,将白若离和夜阳困在了中间。
第一册:地妖皇子 第二十七章:小楼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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