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苗苗接住十两银子,见她没有再说话,皱着眉头愣住。
瞅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张苗苗,刘小禾挑眉。
“不走?想留下来吃晚饭?”
张苗苗摇头,说出心里的疑虑:“不用写借条跟卖身契吗?”
听完这话,刘小禾明白了,笑道:“你若是耍赖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是在笑,但是张苗苗却感觉到害怕,身体不由自己的颤抖。
张云笙口渴,回来喝口水顺便也提一桶水过去给大家喝。走进来看张苗苗在媳妇面前,他快步过去。
“张苗苗你来做什么?”
瞧着紧张的张云笙,张苗苗心里不是滋味,她张苗苗又不是野兽,又不会吃人。
看着似笑非笑的刘小禾,她很认真的道:“我不会耍赖。”
她赌刘小禾不会,顶多被她当作牛一样的使唤,如若是这样她也不亏,要知道一个卖身一辈子为奴婢的也就十几二十两,有的才几两。她才卖三年,这个买卖赚了。
张苗苗说完就转身跑离了这个院子。
“她来做什么?”张云笙询问。
“没什么,你回来做什么?”
“口渴,喝水。”说着他就进厨房了。
没一会儿提着一桶水出来,水桶里还有一个水瓢。
“等等。”
张云笙回头望着媳妇。
“你把水瓢给我放下,拿一个碗过去。”水瓢是家里舀水吃喝用的,想着那些人每人都用这个喝水,她心里不舒服。
张云笙愣了一下,随后拿着水瓢回厨房然后拿了一个碗出来,媳妇似乎有洁癖,除了他用过的东西,别人用了之后她就不会用。
晚上,一家人都在饭桌上吃饭,张湘如看着大儿子,放下手中的碗筷。
“大牛,明儿你去春儿家提亲。”
这话让大家都愣住,当然除了张苗苗。
“娘。”张大牛唤了一声。
“这是二十两银子。”
“这钱哪来的?”张撇子好奇的询问,同样大牛二牛兄弟二人也想知道,纷纷望着母亲。
“苗苗借的。”说起这个张湘如沉着脸,虽然只是三年,但是谁知道这三年里会发生什么。
三人把目光转向女儿、妹妹,张苗苗埋着头吃饭,不打算说话,她怕她开口就哭,然后爹跟哥哥会把钱还回去。
“谁借的?”张撇子很严肃,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云笙媳妇。”张湘如回答,紧接着又道,“不用还,但咱家苗苗归她三年。”
“不行,钱还回去。”张撇子直接回绝了。
“娘,这钱我不要,即便是娶回了春儿我也心里不安。”张大牛沉着脸。
“对呀,就咱家以前那样对张云笙,那女人指不定三年里怎么折磨咱们家小妹。”二牛也不同意。
“她不会。”张苗苗抬起头开口。
“她说了她不会吗?”张二牛问妹妹。
张苗苗没吭声,也就是说刘小禾没有说过不对她做什么。
这会儿唯独二牛其他人都沉默了。
“那把钱还回去,我们家不要,明天让爹去干活,我去山里打猎。”
二牛也有时候会进山打猎,不过每次收获不是很好,因此也就没有以这个为生,只是偶尔想吃就会进山弄只野鸡野兔什么的回来打打牙祭。
张湘如一听儿子要去打猎,连忙出声阻止:“不行,前些天隔壁村进山就死了一个残废一个,你要是进山那就是要为娘的命。”
“娘,我不成亲了,这钱你们还回去。”张大牛说完便起身走了。
看着儿子这样,张湘如心里难受,都怪春儿的母亲,一般人家哪里要得到这么多银两,顶多拿五六两然后买点东西就行了,可春儿的母亲料准了大牛跟她家春儿两心相悦,故意说出二十两银子,这不是要命嘛。
“唉,看来咱家大牛跟春儿无缘了。”张湘如说着转头看着女儿,“吃完饭娘跟你一起去把银子还了。”
张苗苗没说话,因为她心里也害怕,但是看着大哥跟爹娘这样,她心里更加的难受。
……
刘小禾吃了饭在院子里消食,看到张苗苗母女来了,只是挑了一下眉头,然后站在原地看着她们。
“这十两银子我们还给你。”张湘如走到她的面前,把一锭银子送到她跟前。
刘小禾没有接,唇角上扬。
“看来是有必要写一张卖身契了,相公,去把笔墨纸砚拿来。”上次上集市让张云笙买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张湘如的脸色有点难看,刘小禾的意思是不收回银子了?
厨房里被叫唤的张云笙立即出来,看了张苗苗母女一眼便去房间里拿笔墨纸砚。
“媳妇,都准备好了。”张云笙把笔墨纸砚摆在堂屋的桌子上,墨也磨好了。
媳妇要笔墨纸砚那肯定是要写字,既然写字那肯定要磨墨。
看到这些,刘小禾很满意的笑了起来,她拿起笔正要沾墨张湘如便开口了。
“我家苗苗不卖身,还请你放过我家苗苗,这银子我们还给你。”
“从张苗苗同意卖的那一刻你们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这银子我不会收。”刘小禾说完便开始写卖身契,一手毛笔字写得很好,让张云笙看了不禁佩服,她写完便把笔递给张苗苗。
“签字吧。”
张苗苗看着卖身契,也被那上面漂亮的字惊艳到,她没想到刘小禾写得字如此好看,虽然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但真的很好看。
见张苗苗迟迟不接笔,刘小禾沉下脸。
“不卖也行,那你们就得还我双倍的银两,也就是二十两。”
张云笙愣住,他还是一头的雾水。
“你……你这是讹钱。”张湘如涨红了脸道。
张苗苗吃惊的瞪圆双眸:“你没说这个。”
“那是你没听完拿着钱就跑了。”
张苗苗的表情跟吃了屎似的,最后她扯了娘的袖子一下。
“娘,我卖。”说完这个,她看向刘小禾,“这三年里你不能让我做违背道德有失清白的事情。”
“这个肯定,我又不开花楼,再说了就你这姿色去花楼做下人估计别人也不会要。”
“……”张苗苗母女黑着一张脸,但是又不敢生气。
第49章:卖身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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