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厌离担心长孙无悔的安危赶忙让伯言去里面看一看。
伯言走后季厌离摸了摸丫鬟的鼻息果然没有气了,但从是尸体的温度上来讲像是刚刚遭受到毒手。
“慕容大人你医术高明,又是太医院的院判,你看这样还有救吗?倘若能救还请你全力以赴,毕竟查出凶手还有指望着他呢,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那么这条线索就断了”季厌离严肃的对慕容远说。
慕容远将肩膀上的药箱放在地上,仔细看了看丫鬟身上的伤口,可是并未找到哪里有流血的地方,却从她的脖子下面找出一条发黑的印记,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一样。
“恐怕是凶手称这个丫鬟不备,暗中放了蛊才让他以至于此,我权且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能不能救得活吧,就得活也实属天意,也算他福大命大造化大,如果是就不回来那也是她命该绝”
说着,慕容远从药箱里取出几枚银针在他各大穴位上插满了,从远处看就像是刺猬一样。
然后慕容远又取出来一柱香插在地上点燃。
“我的香已经插好了如果他在一炷香之内活不过来,那就是天意了,谁都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伯言从殿内走出来对季厌离说:“皇后娘娘一直都在说好像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桌子上还放着冒着热气的药,像是刚刚才服下”
“那就不要吵醒他让他继续睡吧,她如果醒过来知道丫鬟背叛了他,她还不知道有多伤心呢,这世道险恶美好的事物总是留不住,就让他把曾经心里的美好留在梦里吧”
听到季厌离这番话慕容远忽然抬头看了看他。
“慕容大人,你怎么了?好好的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稀奇吗?难道你不会是有特殊的癖好吧?”季厌离装作害怕的样子在伯言身后躲了起来。
慕容远笑的笑说道:“我哪有你说的这个样子,我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你少跟我开玩笑,我只是从你的话中听出了一点故人的味道,那不然也曾经把这个世界想的很美好,但是后来,后来的一切都没有如他所愿,曾经的那个少年,你再也没有归来,想一想我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慕容大人,你说的是谁是你说的苏锦娘吗?”季厌离疑惑的问道。
“是呀是呀”慕容远成成了他的口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过去的风尘迷住了眼,等擦干了眼睛,一切也都回不了头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人总是要朝前看的,都是老带牙的事情了,提这件事还做什么?”
怪人,季厌离小声道:明明是你提的,左一个苏锦娘又一个苏锦娘天天总把苏锦娘在嘴边,别人问他还不说,吊人胃口,真是搞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罗里吧嗦。
正寻思着,那丫鬟忽然咳嗽了一声,随即从口中忽然吐出一口血。
季厌离见她吐血了想要帮帮她,可是却被慕容远拦住了。
“你别管,让她吐,让她吐,她中了胡人的蛊,他吐出来的血都是毒血,碰到的人都会跟她一样中毒,然后丧命”
虽然慕容远说的这么邪乎,这么吓人但是季厌离哪能管得了这么多,一个箭步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你确定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她不会因此而丧命吧?有没有什么方法?让她停止吐血,她这样吐下去。即便把东西吐出来了,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倾刻间生命的”
“那就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当初只是说要救她也没说要救活她,我也不是大罗金仙有续命的能力”慕容远站到一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真是个衣冠禽兽,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你喜欢的那个苏锦娘不是什么好人”看到慕容远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季厌离一时心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你说什么呢你,你再敢说一遍,信不信老夫打成你的狗腿”
“我就说了怎么样?你敢把我怎么样?”
就这样,两个人跃跃欲试,准备大打一架的时候,伯言忽然惊讶的道:“你们两个别吵了,这一老一小了,让人看了去该怎么说你们,你没看他张嘴了,好像又说些什么你们快听听,正事儿要紧”
季厌离赶忙趴在她耳朵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
“是我对不起皇后娘娘,我跟随皇后娘娘身边很多年了,一直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也亲如姐妹,一开始皇后娘娘生病的时候我去太医院拿药,那些太郁闷也都乐不得的给我,那些宫里的娘娘们也都时常来探望,可是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又何况是无亲无故的皇宫里呢!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后娘娘的病不见好转那些太医和后宫的娘娘们也都不再来了,可是皇后娘娘的病也得治,可是太医院不再给开药了,就在我最没有办法的时候,一个胡人找到我,她说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只是药的剂量比以前大,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能治好皇后娘娘的病才是最好的了,可是情况不容乐观,但是有药总比没药好”
说的丫鬟又咳出了许多血,季厌离安慰她不要激动并且问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坏人,你不必要自责,你落得这么下场也是我们来这里查案,他才会杀你灭口的。对了,那个胡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丫鬟大致形容了一下那个胡人的模样,然后季厌离照着他口述的模样画了一幅画,并拿给她看,丫鬟看了看,然后点着头说太像了。
“你管他要的药材都是在哪儿交易的?你们交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符号?”看着情况不容乐观的丫鬟慕容远紧接着问道。
“每个月初一,十五我们都会在立政殿的偏殿交易,毕竟这里跟冷宫没什么区别,也没什么人会来,在这里交易不会让人看到的,他来之前或者我让他来之前都会在院子里放一个蝴蝶般的风筝来做暗号”
“明天就是十五,不如明天你就放风筝约她前来,到时候我们一举把他拿下你看可好?……”
未等季厌离说完,那丫鬟已经断了气了。
抬走了丫鬟季厌离又命掖庭宫找了两个精明能干的丫鬟伺候长孙无悔。
走出立政殿季厌离和伯言商量对策。
“如果明天我们在立政殿放风筝,那胡人会相信吗?”伯言看的季厌离疑惑的问。
“胡人生性狡猾多疑,如果让他相信丫鬟还没有死,那他肯定就会来的”
“那要让他怎么才能相信呢?你也说了他们生性狡猾,多疑,咱们要做的像一点才行啊,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是啊,我得想想啊这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季厌离一边走一边沉思着。
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几个太监,为首的太监拦住他们的去路对季厌离说。
“你们哪一位是千牛卫的护军季厌离季大人,我们总管赵大人想要见你们跟我们走吧!”
“我是我是,请问是哪个赵大人找我呀?”
“快走快走,别问那么多,你去了就知道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现在还在当班,我要跟我们头说一声……”
虽然季厌离并不愿意去,但还是被这些太监赶鸭子上架带走了。
看的太监带着季厌离离开的背影,伯言起初并没有多想,但是他向后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些人不是太监,这些自称太监的人嘴上的胡子还没有刮干净,还有,他们带季厌离去找太监总管赵鸿恩的方向也并不是那这条路,不对不对,这里有古怪我得去看看才行”
多亏伯言够聪明跟着去了,不然季厌离当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
走了好半天,季厌离的脚都酸了也都还没有到地方,季厌离不耐烦地问:“到了没有啊,你们赵大人住的地方可是够偏的,我真的还有事,你们跟赵大人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改天再登门拜访”
季厌离你看出了端倪打算转身就跑,可是当他转回身时,就已经被拦住的去路。
“既然季大人你来都来了,何不进去坐坐喝杯茶呢?”
跟季厌离说话的是一个胡人,他像是认识季厌离一样称呼他为季大人,季厌离也似乎认识她,可是想不起来了,就在这个名字呼之欲出的时候,却被人从脑后打了一闷棍抬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对方关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厌离被一盆冷水泼醒了。
季厌离首先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长了蜘蛛网的房子,灰尘已经落满了房间的角落落,似乎从没有什么人来过,而那个胡人就在前方看着他。
季厌离捂着发痛的后脑坐起身来,看着他说。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莫非是要加害我吗?”
那个胡人笑着说:“我们也不想杀人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自作聪明,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使我们提前对你痛下杀手,本来我们是想留你到一段时间的,因为你还有点作用,现在你不想死都不行了”
“你是不是叫做离赛,是不是给药到立政殿的那个人?也是你要加害皇后娘娘”
季厌离明珠炮似的发问,顿时把离赛问乐了:“我就说你很聪明,如果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我想我们一定会合作的亲密无间,只可惜我们殊途同归,一定是要做敌人的”
“我想你一定做了不少坏事不止这一件吧,你从太医院消失的这一年中都去了哪里?是不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制定你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了?你真是从大唐学到了不少东西呀!可是你并没有学到精髓,一切都是马马虎虎。先一步让人看出破绽,老实交代吧还有哪些事是你做的?”
季厌离企图从言语上激怒离赛好让她和盘托出自己做过的坏事,可是得离赛本不上他那个当。
“我会把我做过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两个时辰以后以后我就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老老实实的,否则我随时可以取了你的小命!”离赛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威胁季厌离。
季厌离不屑的道:“仅仅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能做些什么?”
离赛骄傲的说:“两个时辰后,皇后娘娘会毒发身亡,而跟她最要好的丫鬟也死在了宫门外,而这一切都是你下的毒手”
看着离赛姨夫异想天开的样子,季厌离笑着道:“你说的这些简直都是白日做梦,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话音刚落,离赛冷哼一声,阴森的道。
“倘若我变成你的样子,去行刺大唐皇帝呢?”
离赛撕下脸上的面具,在这张面具下面有着季厌离一模一样的脸。
“我用这张脸,以你的身份去做尽坏事,到时候你有口也难以说清了”
说着离赛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留下季厌离拼命的挣扎,想要逃离这间房间去结束他荒唐的行为不然一切都会往坏的方向而去。
可是他的手和脚都被锁链锁住了,让他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开,他也没有办法喊叫,整个人就像梦魇了一样。坐在那里动也动不得。
第二十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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