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苏曈后，兰特等人才离开思若的别墅。
    几人走后，苏曈爬起来，站在房间窗户旁，默默看着他们离去。
    从此以后，这个战队，会更加团结吧。
    没一起经历战火，同生共死的团队，永远不是一个最好的团队。
    苏曈这个战队，还在成长中。
    低头看了看胸口，肋骨断了，苏曈想训练也不行了，只能打算干点别的事。
    看了看思若给他配置的游戏营养舱，苏曈正发愁，胸骨都断了，再泡进去，不知道行不行。
    愿意跟着思若混，苏曈深思过。
    这个魔女，人脉和资源非常强大。
    恶魔和营养液、基因药液，可都是她主导整出来的。
    跟着她，体能增长会非常迅速。
    最主要是，小羽可以安心修行。
    小羽体能提升所需的资源，当初苏曈入思若的门前，思若承诺，她全包了。
    此外，通过思若这个近乎妖的魔女，小羽能进入仙地。
    人类的仙地。
    说是仙地，其实是圣界——当年天庭一位伪帝的世界。
    第二世界的老人，当年也是一位伪帝。
    可惜受创最严重，现在也顶在前方。
    天庭当年很多强者都以为这位老人战死。
    其实没死，他一直隐藏着。
    “这个时期魔女弄出来，敢给我们用的营养液和基因药液，都是正品，没有不稳定之说。”想了想，苏曈不再犹豫，泡进游戏营养舱。
    “嘶~”
    被营养液浸泡之后，苏曈倒吸一口冷气，胸口处有说不出的感觉，像是燃烧着的同时，有一小股清泉涌进，奇痒、奇痛，又冷又热，冰火两重天。
    苏曈伸了伸手，想要去抓。
    太痒了，有点受不了。
    可是，伸到一半，他忍住了，狠狠地握紧拳头。
    “先进第二世界再说。”半响，他才戴上头盔，进入第二世界。
    “咦，小家伙，几天不见，精神力和体能又强大了不少。”苏曈刚出现在第二世界，不到一秒钟，老人出现。
    “还不是因为跟了你推荐的教官？”苏曈一脸苦涩：“那魔女有点变态啊，你们就这么放心她吗？”
    老人笑眯眯道：“当然了，人类现在只能靠她，她和你们撑不住，我们就放弃这一纪元。已经努力太多次，到头一场空，那种挫败感，能让很多强者生生疯掉。”
    苏曈有些沉默，一梦百年里，八级巅峰和九级强者在这个时期确实都蛰伏起来了。
    少部分进入一些现在还不适合进入的无主仙地，少部分进入星空大世界，寻求突破。
    不成神，连庇护都庇护不了族人，谈何让地球立足宇宙亿万族间？
    “我妹妹很有潜质，比我有潜质，能把她接走吗？”苏曈询问道。
    这下轮到老人沉默了。
    苏小羽，确实有女帝之姿。
    她有天赋，有悟性，还有执念……
    初见她，除了长相，几乎找不到她任何优秀的地方。
    但也看不出她任何普通的地方。
    这样的人，老人第一次见到。
    像苏曈这样的人，太早锋芒毕露，反倒成就不大。
    纵观帝路，大帝大多如小羽那样成长起来。
    帝路，是单程旅行。
    不是游戏，可以重来。
    苏曈这样的人，太容易在某次战斗中殒没。
    “我让玄女接她走，她不肯。”老人叹气。
    这俩兄妹，都是变数。
    但一个个都不听话，好哄好说都不行。
    苏曈倒还听话一些，小羽压根不听。
    “下次见到她，我跟她说说。”苏曈说道，人生轨迹偏移太严重，他已经控制不了。
    小羽跟着他，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现在走的路，如履薄冰，已经不是以前那条路。
    “好，她应该只听你的。小伙子，为了所有族人，你要劝走她啊。”老人难得带着恳求的语气。
    小羽心甘情愿走，才不会影响她的路。
    她心中有路，要是被强行扭曲，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第二天。
    苏曈去后山找小羽。
    此时的小羽和雷馨馨在做题。
    “我去，奥数，比奥数还让人头疼的题？”看了一会儿，苏曈就头晕得厉害。
    “这个能打破精神力桎梏。”小羽笑道。
    雷馨馨也附和道：“苏曈，真的，前几天，我精神突破到五级，然后体能立刻就晋升四级。”
    苏曈看着雷馨馨：“我擦，还真四级了。”
    随后，苏曈把小羽拉到一旁。
    “小羽，还记得筱筱吗？”苏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小羽娇躯一颤。
    “哥哥，原来你还记得。”小羽忽然泪流满面。
    苏曈眼睛也红了，说道：“轮回即是苦，我们能不能摆脱，就看你的了。我……可能做不到，我努力了，拼搏了，总是无济于事，我没用……”
    说着，苏曈忍不住低下头，不想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小羽抱着苏曈大哭起来：“哥哥，我知道，你很努力了，也很拼了，想斩掉所有，一往无前……我想为你分担。”
    苏曈想斩掉一切，却一直斩不掉小羽和筱筱。
    “去吧，今世还是别跟我在一起，走你心中的路。我将来……等你来救我，然后，还有筱筱，我们能回家的，回到那个家。”苏曈笑道，笑容有些凄凉，也带着希夷。
    人生重来，失败的人，依然一如既往失败。
    苏曈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动武的人，被逼走这条路，没得选择。
    一梦百年，回来仍然是那么的失败。
    这种失败，让他现在看得无比真切。
    靠他，回不了家，根本做不到。
    “小羽，我好想回到那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极尽辉煌，灿烂宛若星河，永恒不朽。”苏曈眼中有水光在闪烁：“带我回去吧，带我回家。”
    “好，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小羽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嗯，我等你，我说过，我们一家，一辈子都不分开，现在分开只是暂时。我想，我知道筱筱在哪里了。”苏曈帮小羽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没多久。
    小羽被一个宛若仙女般的女子带走，同去的还有雷馨馨。
    这一夜，苏曈一个人坐后山一块石头上，整整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