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在酒吧里很快便找到了方飞云,他和他的女朋友李菲儿坐在舞台对面不远的卡座上。
桌子上摆着几罐啤酒,还有果盘、豆腐干、鱼片、羊肉串、日式炸虾、香辣豆皮卷等佐酒小食。等唐龙坐好后,方飞云为他点了一杯拿铁咖啡。然后问他吃过晚饭没有,唐龙告诉他吃过了。
李菲儿朝唐龙礼貌地笑了笑。她五官精致,身材丰满,披着一头柔顺浓密的黑发,穿着V领白色T恤,一条玫瑰金镶钻项链滑进丰满的胸部中间,在酒吧幻动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酒吧的生意很火爆,几乎所有的散座卡座上都坐着客人,其中,还有一些外国客人。浓浓的香烟味在酒吧里弥漫着。酒吧的十几台电视里,一个身材火辣的女歌手正在忘我地唱着歌,朝酒吧中间望去,你会发现那个女歌手就在舞台上表演,她披着黑发、穿着鲜艳的碎花长裙,用幽怨空灵的声音唱着一首英文歌:
“Trippingout(跌倒了)
Spinningaround(眩晕)
I'munderground(现在的我在整个世界的底部)
Ifelldown(因为我坠了下去)
yeah,Ifelldown(是的,我坠了下去)
I'mfreakingout(现在的我十分兴奋)
So,whereamInow?(我现在到底在哪里?)
Upsidedown(一切都在颠倒变化)
AndIcan'tstopitnow(我不能让它停下来)
Itcan'tstopmenow(它也不能让我停下来)
ooohOoooohOooohhh(啊啊)
I-I'llgetby(我要穿越这个地方)……”
唱的是加拿大女歌手艾薇儿?拉维尼的那首《Alice》。
二十多分钟后,蒸汽朋克灯暗了下来,巫师灯、激光灯扫射着整个酒吧,影影绰绰,光怪陆离,充满了魔幻神秘的气氛。正在演唱的乐队随着升降台降下去后,升上了一个红色的擂台,擂台上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主持人,他个子很高,左手拿着话筒。主持人后面的墙上,有一副巨大的LED电子屏幕,屏幕上弥漫着白色的浓雾,浓雾中间有一圈金色的齿轮,齿轮中间写着一行红色大字——猜火车酒吧白领搏击赛。红色大字底下写着一行黑色小字:弘扬武术,以武会友。
“先生们,女士们,大家晚上好!”主持人说。
“好!——”底下的客人们喊叫着回应他。
“今天晚上,这里将展开三场精彩的白领搏击比赛,拳手们将上演龙争虎斗,博取荣耀,而大家将有幸成为精彩比赛的见证者。”主持人用右手指着台下的客人喊,“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
“大声点,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
主持人笑了笑说:“OK,首先开始的是七十公斤的比赛,有请拳手王刚。”
在哒啦——哒啦——哒啦——哒——哒——哒的没有歌词只有快节奏的舞曲中,一个穿着红色拳服、戴着红色拳套的拳手在两个人的陪同下,昂着头快步穿过吧厅的客人,来到擂台下,掀开擂台的围绳,钻进擂台,脱掉上身的泰拳服后,侧着步子高举拳头,轻快地在擂台环跑一圈,向酒吧的客人致意,底下响起了一阵阵的喝彩声。
“王刚,今年20岁,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七十公斤,战绩——零场,来自于鹏强搏击俱乐部。”
“鹏强搏击俱乐部非常有名,离深大很近。”方飞云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说。
“听说‘战神’金天亚就在那个俱乐部?”唐龙问。
“没错,他是俱乐部的老板兼总教练。”
“你去过?”
“没去过,曾经想去那个俱乐部练搏击,后来想想,要是去练搏击,就没时间陪我可爱的菲儿了,所以放弃了。”
李菲儿白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得了吧,你没去练也没拿多少时间来陪我啊!”
“亲爱的,这不是在陪你吗?”方飞云楼起她的肩膀,侧过脸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战神”金天亚和“死亡巫师”黄达毅是中国最有名的搏击巨星,两人都主打八十公斤级的赛事。听媒体报道,两人是师兄弟,少年时代曾经拜在同一个散打教练门下学习散打,是湖北省散打队的队员,后来转型自由搏击职业赛事,获得了巨大的成就,屡屡在各种搏击比赛中斩获金腰带,并都在深圳创立了各自的搏击俱乐部,广收学员。其中,金天亚的成就无疑比黄达毅更要有说服力,因为金天亚凭借不败战绩,已经进入竞争异常残酷的中量级世界第七的排名,他是第一个在自由搏击领域获得世界排名的中国拳手。
唐龙睁大了眼睛,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现场看比赛,拳手王刚戴着蓝色拳套,理着板寸头,赤裸着上身,胸肌胀鼓鼓的,八块腹肌,轮廓鲜明。不一会儿,王刚的戴着蓝色拳套的对手钻进了擂台。他和王刚的战绩一样,都是零场——这是一场菜鸟对菜鸟的比赛。然而,即便是这样的比赛,也足够让平时只能在网络或者体育馆看到搏击比赛的客人们兴奋不已了。
一个身材高挑的举牌女郎,正微笑地举着第一回合的牌子绕场,宣告比赛即将开始,她披着黑色长发,身材高挑,前凸后翘,脸蛋很漂亮,看起来非常像明星王丽坤。她穿着红色的运动胸罩和黑色的运动短裤。修长的双腿在擂台上款款行走着,在那些因酒精和搏击比赛的刺激下而紧张兴奋的客人的中间搅起了一股骚动,有人朝她打着响亮的唿哨。
“这是我们人文学院的院花白素梅。”
“她就是白素梅?”唐龙有些吃惊地说。
白素梅的名字在人文学院甚至在深大广为传扬,很多学生可能不知道人文学院的院长是谁,但却有可能知道人文学院的院花叫白素梅。
“对,她还是银桦文学社的社长,文笔很好。”方飞云说。
方飞云是银桦文学社的社员,不过唐龙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多少文学才华,他唯一跟文学有联系的地方是——他选择的是汉语言文学系,平时喜欢捧着手机看网络小说。
“才貌双全,你心动了吧?”李菲儿望着方飞云说。
“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早就有主了,再说,我也有主了,对吧?”方飞云对李菲儿说。
李菲儿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主裁判站在两位拳手中间,向他们讲述着比赛规则,两位拳手点了点头,主裁判朝下挥着两只手掌,大喊一声Fight,退到擂台边,王刚伸出拳头,和对手碰拳致意后,后退两步,缩着脖子,弓着腰,摆好格斗式,轻轻前后跳动着,伺机进攻。
唐龙举起杯子,仰着头,将剩下的小半杯果汁咕噜咕噜地倒进喉咙后,跑到了王刚所在的擂台边角休息区下面,站在王刚的教练后面,近距离观看着这场搏击比赛,旁边是边裁台,边裁台上除了坐着两位边裁外,还坐着披着黑色外套的白素梅。
第一回合,双方打得很小心,在不断试探过后,蓄着力量,开始了简单的进攻。双方都是打第一场比赛的菜鸟拳手,酒吧里的客人们的目光像激光灯一样射向他们,让他们有些紧张,同时也让他们的拳腿多少变得有点僵硬。双方的教练在擂台下为他们大声喊着战术,双方你来我往,拳来腿往,然而有威胁性的击打并不多。
锣声响起,第一回合很快结束了。快节奏的舞曲就像一颗罩住整个酒吧的巨大心脏在激烈地跳动。两个拳手慢慢朝擂台边角处的休息区走去。双方的场边教练一听到铃声响起,便手脚并用,沿着搭在擂台下的简易阶梯爬上擂台,猫腰钻进擂台。
王刚的教练拿起搭在擂台的围绳上的白毛巾,利索地帮王刚擦去头上和脸上的汗水,将一瓶矿泉水浇洒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揉搓按摩着他的肩膀、手臂和大腿,凑在他的耳边大声向他讲解着战术。
第二回合开始了,唐龙掏出手机,站在擂台下拍摄着视频。空气中弥漫的尼古丁钻进拳手们的肺里,让他们更加兴奋和勇猛,似乎忘记了拳头和鞭腿撞击在身上激起的疼痛。
王刚敢打敢拼,气势和斗志都比对手要好,全场压着对手打,而对手只能采取防守反击式的战术,边打边躲。
“加油,KO他,尖叫在哪里?”DJ在擂台旁怒吼着。
在酒精的刺激和DJ的鼓动下,四周的观众,就像在罗马竞技场上看斯巴达克斯勇士生死决斗般兴奋地欢呼起来。
比赛进行到一分零八秒时,王刚抓到对手的防守漏洞,左手一个击腹拳,撞击在对手的右肋上,蓝方拳手嘭地扑倒在擂台上——岔气了。酒吧里,掌声、呼喊声、口哨声交织在一起,涌向胜利者。主裁一把推开冲到蓝方拳手身前的王刚,开始对蓝方拳手读秒,蓝方拳手用左拳捂着右肋,右拳撑在擂台上,蜷缩着身体,埋着脑袋,跪在擂台上,他想站起来,但肝部疼痛难忍,他最终没能站起来。十秒时间已过,主裁判摆摆手,示意比赛结束。
“医护——医护——医护在哪?”主持人喊道,用有些慌乱的目光扫视着酒吧。
场边的一个医护人员和蓝方拳手的教练马上冲进擂台,医护不断用手轻搓着那个拳手被打到的肋部,他的教练蹲在他的身前,关切地盯着他的脸。
王刚兴奋地向着主裁台举起双拳,使劲挥了两下,酒吧里的客人又为他送上了一阵阵欢呼。他回过头,看到被他击倒的对手依然躺在地上,于是走了过去,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几句后,再走到擂台中间。有一些客人跑走到擂台下,举起手机对着王刚拍了起来。
蓝方拳手在医护人员的救护下,已无大碍,他站了起来,在主裁判的示意下,走到擂台中间,和王刚并排站在一起。主裁判站在他们中间,握着他们的手腕。
“下面宣判比赛结果。”主持人看了看擂台下工作人员递上来的场下的裁判们的判定书,微笑地说,“经过一致判定,红方拳手以KO获胜。”
酒吧里的拳赛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出于安全因素,对于规则把控较严,参加比赛的大部分是业余拳手和武术搏击爱好者,所以KO率并不高。而今晚,第一场比赛,便为客人奉献了一次精彩的KO,点燃酒吧气氛的同时,也让观众兴奋不已。
王刚走到蓝方拳手身前,和他拥抱致意。
“上面有请猜火车文化传播公司董事长范天雷先生为拳手颁奖。”主持人说。
主持人和主裁判退到擂台边,工作人员拉下擂台的围绳,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和刚才举牌的白素梅跨进了擂台,白素梅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个镀金奖杯和一个红包,红包里装着属于胜者的出场费。范天雷依次和两位拳手握过手后,双手举起奖杯,递给王刚,再将红包递给他,然后和两位拳手、举牌女郎一起合影留念。
王刚自豪地握着奖杯,另一手握起拳头摆着Psoe,成为整个酒吧的焦点,享受着众人的膜拜。拍完照后,灯光切换,音乐响起,巫师灯旋转着,昏暗斑斓的灯光搅荡着迷离的音乐,为刚才的激烈比赛蒙上了一层失真的色彩,恰如一场倏忽即逝的白日梦。
在猜火车酒吧看完三场搏击比赛后,他们三人一起走出酒吧,相互道别后,方飞云搂着李菲儿走向一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唐龙望着他们坐的出租车跑远后,怅然走到停车场,开着自己的轻货车,朝家里奔去。到家时,已经十一点了,爸爸妈妈已经入睡,他轻手轻脚地洗了个澡,躺在了床上,楼顶鸽子的咕咕声和窗外的阵阵蛙鸣,显得特别刺耳,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第一章 鳌愤龙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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