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四明月夜 作者: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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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常叔这个倒是记得清楚,立马答道:“初二那日。”
二十七写的信,初二送达,那送信大概是五日,送信人要他立马回信,那就是说回信原本今日会到那人手上。可他没看到信,也就没有回信,那人会不会真的去找阿沅了?
“让刘功曹立刻来书房见我。”程让冷声道,手上越发用力,生生将信封边缘捏出裂痕,“以后送进我书房的东西一定要严格检查。”
常叔看他神情严肃,知道是出了大事,不敢多问,赶紧应声下去办事。
刘谨收到将军府传唤时还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想了想也只能猜测是不是前几日的公文已经批示完毕,让他去取了。因此去时心情还有些轻松,小将军这次终于不拖拉,才五日就将那一堆文书处理完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却见到一脸凶神恶煞的小将军时,他差点心率失调。
“刘谨!这信是不是你夹在公文里送来的?”程让冷着脸将信甩到他面前。
刘谨看着信封一脸莫名其妙,半晌才找到自己声音,开口不忘替自己喊冤:“冤枉!我送的只有公文没有信!”他心想,夹带私货那不是找死嘛?整个八郡谁不知道程小将军打人特别疼?他哪敢犯事!
看刘谨那一脸“我是清白的”的样子,程让越发心气不顺,线索就这么断在他身上,真是恨不得用上酷刑来让他招认。
他倾身过去抓住刘谨的领口,狠狠往上一提,阴恻恻道:“最好不是你。”随后把人往地上一扔,转身恢复面无表情,坐回书桌后面。
摔在地上的刘谨:娘咧,今天的程小将军也太吓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来啦~
不知道有没有人从海浪里想起什么emmm
第48章
美人胁风情,前路未闻卜。
阿沅醒过来时只觉得脑袋晕晕的,摸了下后脑勺,一阵剧痛。她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整个人被裹在了被子里,正身处一辆行驶中的马车上。
马车的侧窗和前门都关着,但行驶途中还是有冷风从缝隙里灌进来,车内的温度慢慢变低。阿沅按着额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晨光射进窗子里,车子里的摆设清晰地映入她眼帘,她惊奇地发现竟还有小火炉,旁边小桌几上还有个食盒。
作为一个被绑架的人,这个待遇也太高了些。
阿沅微微放下点心来,这幕后之人既然这么看重她,想必她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当务之急还是要保证自己的体力,她使了点力气才把裹着的被子掀开,准备吃点东西。
“嘶——”马车颠簸了下,她头不受控制地撞上马车侧壁,忍不住呻|吟出声。
下一刻,马车前门被打开,阿沅揉着脑袋望过去,入眼是一个红衣美人。美人没有梳发髻,长及腰的秀发用玉冠束成高高的马尾,侧边还扎了两根细辫,从耳侧往上,扎入那玉冠中,显得十分英气。
阿沅淡定地迎向她打量的视线,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
红衣美人挑了下半边眉,弯腰进了马车,坐在桌几旁边将食盒打开。阿沅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动作,等她递过一双筷子时,才道:“你是?”
美人撩了下头发,撑着脸饶有兴味道:“小姑娘挺镇定的嘛,不怕我杀了你?”
阿沅脸色未变,指了指食盒里的糕点道:“这是最后的早膳吗?”
美人噗嗤一声笑出来,顿时眉目生光,让人视线不能从她脸上移开,“你可真有意思,不如以后跟着姐姐混吧,姐姐带你走南闯北,游遍这万里山河。”
说实话,这话有一瞬间击中了阿沅的内心,但好在她坚定地拒绝了这诱惑,“不必了,我若要游览山河,自然有人带我。”语气正经得不得了。
美人姐姐有些不乐意,伸出根食指勾住阿沅的下巴,轻佻道:“刚刚才夸你有意思,怎么转眼便这般无趣?你是想要你那跟死木头一样的小未婚夫带你去?”
阿沅心中顿时了然,看来这些人绑架她是因为程让的缘故。她又放下点心来,这些人既然与程让有怨,又绑了她,看来是要拿她去威胁他,那至少要保证自己是安全的。
她呵呵一笑,慢慢将美人的手移开,低头喝了口水。照目前情况来看,她对洗漱之事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大早上还是习惯漱下口。美人贴心地递过一个空茶碗让她吐水,又递过布巾让她擦脸。
她擦完脸后,道了声多谢,不想美人却道:“既然要谢我,不如以身相许?”
都说同性相斥,阿沅却觉得这位大美人时刻不忘向她推销自己,也是奇怪,便问道:“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你这是应了?”美人娇羞一笑,“你就叫我姐姐呗,多亲热。”
呵呵,脸是有多大?
阿沅眼角微抽,板着脸道:“姑娘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如今我已在姑娘马车之上,若还是一直以姑娘相称,不免有些不方便,姑娘可别得寸进尺。”
若换个人来,这板着脸的气势倒还能唬人,可惜由她做来,却是半分气势也无。那杏仁圆眼水润润的,瞪起人来似在撒娇;嘴角天生有些上扬,板着脸时也会让人以为在微笑;更别说和软娇柔的嗓音,语气再冷,也不能让人畏惧。
因此,美人听完只是“咯咯”地笑,顺便又在她脸上揩了下,“小姑娘真是可爱,叫我三娘吧。哎呀,我说真的,你不如以后跟着我吧?你那未婚夫真的就是根死木头,不解风情又刻板无趣,你嫁给他有什么意思?”
阿沅抿唇,倏地灿然一笑:“不解风情那是对你,我是他未婚妻,他只会解我的风情。”
三娘眼神奇异地把她从头看到脚,末了啧啧出声:“小姑娘还挺有自信。我要是你啊,可不敢这么大言不惭。男人都一个样儿,哪有不偷腥的,只看这鱼对不对他的胃口。等他尝过了你这条鲜嫩小黄鱼,就想去吃那剁椒鱼头了!再往后连那臭咸鱼都想尝上一尝呢。”
阿沅不说话,只是低头勾起嘴角。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自岿然不动。
三娘将车窗掀开一点,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回头道:“这天挺冷的,你还是躺被子里吧,别想着逃走,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就算她不说,阿沅也不会逃。天寒地冻还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人在外面简直是找死,她还怕这帮人故意把她丢路上呢。刚刚她也瞅了一眼外面,沿途都是树林,她一下马车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她听话地裹上被子,她昨夜半夜被掳,身上衣服倒是多,但少了件棉袍,披风也还在留夷身上,现在只能裹着被子御寒。她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马车内壁上。
三娘出了马车,丝毫不担心她会做什么小动作。
阿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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