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轻笑着越过顾茫茫，却被她猛地挽住手臂。

    “你要怎样才肯答应我？”

    路言回眸看向她，淡漠地神情却让她感到一股冰凉沿着血液在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除非他下身瘫痪不能造人。”

    他讥讽又轻佻地睥睨着她，小臂却缓缓地从她的手里挣脱开。

    顾茫茫闻言双目泛凉，以往明亮的双眸却失去了焦距，任由路言挣脱。

    路言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两人再度谈崩，顾茫茫这次还呈上了辞职申请书。

    路言扫了一眼桌面上那张白色的A4打印纸，语气冰冷：“什么意思？”

    “路总您应该认识字，看看纸上的标题吧。”

    “所以你将私人情绪带到公事上？”

    顾茫茫有样学样地挑了挑眉，对于路言的话并不赞同：“我实在忙不过来，所以才决定辞去总裁秘书一职。况且……被私人情绪所影响的人也不止我一个吧。”

    路言挑起那张蝉薄的申请书，眼里闪过一丝奚弄。

    他静静地盯着那份辞职书，良久，他拿起钢笔唰唰地签了字。

    “好，路氏从不勉强别人，我放你走。”

    顾茫茫蓦然抬眸盯着他，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路言居然如此畅快地……答应她。

    他拨打了内线，让陈柏将辞职信交由人事部处理，继而让陈柏挑选新的总裁秘书。

    顾茫茫看完路言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心不知道为何觉得空落落的，像是丢失了什么。

    路亚这时挑了挑眉，轻蔑又冰冷地问：“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值得顾小姐留恋的？”

    他淡漠地下发逐客令，还转过老板椅背对着她。

    他大概以为，她是为了程越而选择放弃他吧，虽然这并不是她的真正想法。

    所以，他轻蔑不屑一个选择背叛的人。

    “程代表受伤，双子星的进度可能会被拖慢，我会多加前往建筑工地视察的，尽量不让工程被拖延。”

    “出去吧。”

    即使路言背对着她，她还是微微鞠躬。

    鞠躬的一刹那，眼眶内的模糊感和负重感和瞬间被减轻。

    喔，原来是泪啊，一滴滴跌落在了昂贵的毛毯上。

    这样一对比，她的眼泪还真是……廉价啊。

    顾茫茫离开后，路言蹙着眉久久地坐在老板椅上，双眸内涌满了疲倦，他缓缓闭上双眼，两指上下揉着鼻梁。

    陈柏接过顾茫茫的辞职信时，目光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转瞬即逝。

    她略带愧疚地向陈柏颔首，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她正式搬回工作室。

    这段时间，她突然升职当总裁秘书的事闻早已传遍了路氏，眼见她突然回归工作室，众人投来探究的目光。

    更有人落井下石在一旁说风凉话：“哎呀，看来小妖精勾引总裁失败，被打回原形咯。”

    顾茫茫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回眸睨着那个人说：“那起码我得到过，你呢？”

    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女职员只能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背影暗骂。

    叶少轻顺手接过顾茫茫的物品，调侃了一句：“不管怎么样，欢迎回来。”

    顾茫茫朝他微笑谢意。

    晚上，顾茫茫带上晚餐前往医院探望程越。

    程越倚靠在床头，病床上架了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置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此时他正努力地用左手控制鼠标来点击与查看文件。

    看见此景，顾茫茫心底一酸，满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