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粒暴躁情种 作者:丧丧又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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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喉咙处发出呜咽。
叶洋不忍再看,撇过头去。
金铮在沈何启身旁蹲下来,手轻轻搭上她的背。
“对不起,元宝,对不起……”她的眼泪一滴滴砸下去,除了叫元宝的名字,就只剩下了说“对不起”,四年来的想念,无数的歉疚,生离死别之际的不舍和痛苦,都在一直翻来覆去的“对不起”里重复着,翻滚着。
元宝也流泪。
叶洋眼眶通红,抬手拿食指摁住眼角,在泪水涌出来之前制止。
元宝一直在等沈何启。
电话里她说:“元宝,我是沈何启,我来看你了,你等等我好不好?”
所以它拼尽全力撑到了现在,要等到日思夜想的人,这个人,捡到它,救了它,陪伴它一年,然后杳无音信。
心愿已了,牵挂全无。
所以它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沈何启已经有二十年不曾这般肝肠寸断地痛哭流涕。她抱着元宝渐渐凉下去的身体几乎哭到昏厥,元宝身下那块红色的围巾明明褪色严重,再也不是往常夺目的鲜红,却依然刺目到她痛定思痛。
第131章
元宝和沈何启那条围巾一起进的焚尸炉。
原本沈何启想把围巾带走留作纪念,不过最终念及这是元宝的心爱之物,她还是把围巾留给了元宝让围巾陪它走,她把元宝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流尽了眼泪,最终亲手用围巾把它包裹起来。
火化后,元宝的骨灰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瓷瓶中。等叫到号子,叶洋去将瓶子领了出来。
沈何启坐在等候区的椅子那里,无力地靠在金铮身上,远远看到叶洋手中捧着的瓶子,死灰般的眼神里终于发散出一丝亮光。
叶洋看她一眼,面无表情拐了个弯,朝一旁通往出口的走廊走去。
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追来。
“叶洋。”沈何启追上他挡在他身前,抿嘴角的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过了几秒她才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不可以再抱一下元宝?”
叶洋心里有千言万语,随便哪一句都足以成为一把利刃在她血淋淋的心口再捅一刀,不过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把骨灰瓶递了过去。
曾经这么大个元宝,重的她都抱不动,现在只剩下了这么小小的一瓶,居然凭一只手就能轻易拿住。
像抱着一件绝世珍宝,沈何启把脸轻轻贴到瓷器上,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冰冷的瓶身,她脸在光滑的瓷器上蹭了蹭,往一旁走几步,不想让两个男人听到她的低声道别:“胖元宝,乖元宝,恭喜你啊,你可以继续当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狗狗了。不过以后我可能没法再来见你了,我会一直想念你,你就把我这个无情无义的坏人忘了吧……”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过一会,又反悔,“你不要忘了我,你要是想我,就来我梦里找我玩。”
她吻了吻瓶子,最后说:“元宝宝,我永远喜欢你。”
告别完,她把元宝还给叶洋。
叶洋接过,头也不回地离去。
沈何启站在原地看着他走,他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手中瓶子又一次暴露在沈何启视线里,看完这最后一眼,她垂下头。
金铮揽过她的肩,打算也带她离开。
她却半转了个身抱住他,埋进他的怀里:“说谢谢很见外,但是谢谢。”
“知道见外还说。”金铮头低下来,脸贴紧她的头顶,“是什么居心。”
“就像你非要我说爱你的居心。”
金铮失笑:“伶牙俐齿。”
外头下雪了。
这是x市难得一见的大雪,片装的雪花柳絮似的漫天飞舞飘下来,地上铺着一层半融化的冰渣子。
沈何启站在屋檐下看着天,说:“好大的雪。”
“瑞雪兆丰年。”金铮把外套脱下来,右手从沈何启脑袋后绕过去把衣服高举过两人的头顶,手臂把她头往自己的方向夹了夹,“走了。”
北风呼啸着,天寒地冻中踩着湿漉漉的碎雪走到停车场,雪在脚下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已经过去十余个小时,金铮体内酒精也散的差不多了,他把沈何启扶上副驾位,自己打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启动车子等待预热。他两个手在空气里暴露了不过几分钟,此刻已经冰冷得有些麻木。
几分钟以后,送风口的风转热,他正要拨档位,副驾驶的玻璃被敲响。
金铮与外头大雪里的男人对视几秒,还是动手摇下了沈何启身旁的玻璃。
寒风立刻灌进来。
沈何启怕冷,瑟缩起了脖子,望着外头的眼神有些莫名和不解。
一只手伸进来。
沈何启愣住,眼眶酸胀起来,想伸手,又记起金铮,猛的扭头看他向他示意。
那般期盼的眼神。金铮笑笑,朝她点一点下巴:“你想要就拿着吧。”
得到他的首肯,沈何启才把头转回去,小声对窗外道了句谢谢。
“用不着。真要谢我的话,就请你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车子起步,后视镜里大步流星背道而行的人影也越来越远。
眼泪掉下的一瞬间沈何启把头低下去,额头抵到一片冰凉:“元宝宝,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元宝,你再也不疼了,也不必再等待,难过和后悔都交给我,你是自由的了。
*
元宝的离去给了沈何启很大的打击,接下去的一个礼拜她的情绪始终很低落,又不想让父母看出不对劲,加上年初开工的时间也到了,所以她白天除了强颜欢笑装作没事之外别无选择。
恰逢金铮要出差两个礼拜,简直是雪上加霜。
不舍归不舍,沈何启自告奋勇要给他充当司机送他去机场。坐在他卧室的床上等他走来走去翻箱倒柜地理行李,她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个没完,弄得金铮完全整理不下去,把两件衣服随意摔进行李箱里,走到她面前把人抱住:“那跟我走?”
虽然她公司和陈伟业家里的合作已经到期,但不妨碍老板对她另眼相看处处给她特权,想请两个礼拜的假着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沈何启拒绝:“要上班。”
金铮知道劝不动她,也就随口一说。过一会,又忍不住埋怨,“让你来我那上班你又不来,不然跟着我走天经地义的事情。”
“做人留点余地,日后好相见。”
一语双关。
金铮“嘶”一声,拧她脸:“我赶飞机,你少在这边跟我说这些污里污气的荤话。”
“自己心术不正,怪人家污。”
从沈何启嘴里听到“人家”作为自我称呼,金铮着实有些接受无能:“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
沈何启有一项独门秘诀:把舌头扭过来,这是一个在大部分时候都看起来毫无卵用的异能,她说完“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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