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航的动作表面上看着行云流水,像是潇洒又灵动,其实每一招都下了死力气,恨不得把我给当场掀翻。
而且他虽然还是含着笑,露出个很轻松的样子,可那双桃花眼里微微泛红——杀气。
我本来就没学过一招一式,基本都是看着我爷爷跟人打架学会儿一点野狐禅,只不过是狐狸丹的精气让我反应比常人敏锐,力气也更大而已,大部分是出于本能来挡。
而左一航是世家子弟,估计有名师指导,跟我以前遇上的对手都不一样,一招一式来的又狠又急,三五斩邪和阴阳斩魔“呛”的撞在了一起,嗡嗡一震,带我的虎口疼。
他这么一试,本来是想试试我是承袭哪一门的路数,结果发现我竟然毫无章法,简直失望的想笑,手里的阴阳斩魔一横,意兴阑珊的就想把我的三五斩邪打落了算数:“窥天神测李家,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其实他的意思,不过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周围的那些天师也都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窃窃私语:“你看,道门里来的,也就这点本事了,说什么窥天神测,到底是上不得台盘的野狐禅。”
“没错,道门就是道门,飞上咱们天师府这个枝头,也还是变不成凤凰,跟真正的天师一上手,立马就现了原形了。”
我就纳了闷了,你们这些优越感,都是从哪儿论来的?
我没吭声,就在左一航以为我要握不住剑柄的时候,我逆着他的锋芒,一路划了下去,往上一挑,就把阴阳斩魔给挑松了,左一航一愣,本来带着点不屑的脸色瞬间就给变了——我那一招以退为进,反倒是差点把他的阴阳斩魔给打脱了手。
对天师来说,手里的法剑落地,跟自己的人头落地带来的折辱是一样的。
一边的天师都是专业人士,这一点全看在了眼里,顿时全不吭声了。
左一航有点难以置信的重新握紧了阴阳斩魔,眼睛里终于带了点兴趣,审视着我,说:“没想到,我话还说早了。”
我要是你,就没那么多废话。
真正的狠人都是很少开口的——这是我跟长手学的。
左一航沉下了眼神,审视了我一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把剑柄攥紧了,斜着冲着我劈了过来,我脑袋往左一歪,抬手就把他的锋芒给格住了,接着顺着剑锋往下一走,就要把他的法剑从手里打下去。
周围的天师都跟着紧张。
左一航顿时有点着急,也有点难以相信,为了避免法剑脱手,他矮下身子,一脚冲着我下盘扫了过来,要围魏救赵。
我反应的很快,并没有躲,手上反倒是更下了力气,比他快了一步,三五斩邪格在阴阳斩魔上,用足了力气,阴阳斩魔就一下就从他手里给脱出去了。
照着我这个力气,这阴阳斩魔一定会飞到了半空,左一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桃花大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和一点微微的发慌。
他这么好面子,肯定很注意别人的看法,这次我要是把剑给他拨出去,那他估计要恨死我——别的倒是无所谓,我事情已经很多,没必要在这里树敌给钟灵秀添麻烦了,给他几分面子,把事情了结了,是最省事的。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就信手把他的剑给拨回去了,让剑柄重新落到他手里,接着就把三五斩邪给收回来了,心平气和的说道:“我的法剑才刚到手,用的不是很熟练,你多担待,这次多谢你帮我试锋了。”
胜了他也没人给我发钱,没必要非争出个你输我赢。
周围的天师脸色瞬间全变了,小胖子瞪着眼看了半天,也没相信会是这么个结果,举起圆滚滚的手揉了半天眼睛,也手舞足蹈的叫了起来:“好!”
这一声,把看愣了的天师都给喊醒了,他们也不傻,那点小九九谁都看得出来,眼神都看向了左一航,带着点尴尬——应该是替左一航尴尬。
一个天阶被个黄阶让,这话说出去没法听。
其实照着他的真实水平,完全可以跟我再打一会儿,而且胜负谁也说不好,但是他可能从来没遇见过什么对手——在这里可能没人敢跟他真正动手,加上这一次他本来就是要挫我的锐气,调戏不成反被干,实在是有点躁了。
然而很多事情,欲速则不达。
我收了三五斩邪就要回去,可没成想,左一航一双手就搭在了我肩膀上,亲亲热热的说道:“我听说因为你是道门来的,大家看不惯,本想让让你,让你在天师府里面上有光,可你也太耿直了,还真把我的剑给推回去了,就冲着你这个耿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来,咱们再走两下,我教给你几招新的,算个见面礼。”
周围的天师们这才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嘀咕道:“难怪呢,我还以为癞蛤蟆让着左天师呢,还以为他多大的能耐,能把左天师的剑给退回去,原来是给脸不要脸,还真以为自己能打败左天师呢。”
“没错,真是跟驴一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我心里暗笑,你一个世家子弟,吃饭的本事没学好,迎来送往的交际手腕倒是够圆滑的——这话一出口,不是我让你,倒是成了你让着我,我当真来了个就坡下驴,算我自以为是,不识抬举了——他顺路还博得了一个宽厚仁义,这买卖不亏。
而说着,左一航一剑就劈下来了,我反手一挡,退了半步,他一扫刚才的不屑,真是把真功夫给拿出来了,如临大敌,每一下都拼尽了全力。
可就算这样,我也没输几分,不大会儿,左一航广润的额头上,就都是汗。
我倒是越来越占上风,迎来送往几下,又被我给找到了破绽——他本来想着以攻为守,可太急躁露出了个空门,只要法剑奔着空门过去,他的法剑一定落地。
我逮住了这个机会,觉得这么纠缠下去也没啥意思,打完了拉倒,就奔着那个空门过去了——本来这一下,我必然能把阴阳斩魔给打掉,可左一航脸色一变,忽然使了个眼色。
我有点没看明白这个眼色是什么意思,但没成想,我忽然就觉得左脚腕底下一麻,一条腿就跪在了地上,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好险没扑地上。
这特么是个什么情况——那个麻的感觉跟电流一样,顺着左边蔓延到了全身,瞬间就没什么力气了。
球,不用说,这一下肯定是被谁给暗算了——围观人群里,有怕左一航吃亏的,在我脚腕子上扎了东西!
但是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围观的最多以为我是马失前蹄,自己踩错了位置了。
说时迟那时候,左一航的阴阳斩魔带着锋锐的破风声,对着我的脑袋就给削下来了!
小胖子立马大叫了起来:“老铁,危险!”
我是想着躲,可身子这么麻,特么根本动不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耳朵一凉,就觉得风声下来了,可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当”的一声,阴阳斩魔就被格住了。
我一抬眼,是长手的鲁班尺,跟阴阳斩魔架在了一起。
左一航一看长手,桃花大眼一眯,又是厌恶,但又带着点忌惮,只好收了阴阳斩魔,冷冷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长手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说就是吃得太饱了,出来活动活动,看见有人下黑手,就看看热闹,说是试锋,试的可够认真的,连芙蓉针都给试出来了。
比起长手突然出现,我更惊讶的是,他竟然能一下说这么多的话,实在太新奇了。
“芙蓉针?”左一航故作惊讶的收了手,望着我和长手,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的天师一听也炸了窝,说:“你不是天师府的,就别胡说八道,咱们天师府可不许用芙蓉针这么下作的东西伤人。”
“而且,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都可以作证,左天师没动什么小动作。”
“就是,你说有就有,有证据吗?”
原来所谓的芙蓉针,是一种暗器,据说是以前外八门里的销器门做的,是个小盒子,跟手呛一样,能把小银针弹射出去,扎人的穴道,据说早就失传了。
长手一把撸起了我的裤腿,就把一根又长又细的针从我脚腕上给拔下来了,那个针明晃晃迎着阳光,看出了我一后心冷汗——说也奇怪,这个针一拔出来,我瞬间就没事了。
左一航一看,脸色顿时阴晴不定,立马扫向了人群,怒道:“到底是谁用了这种东西,趁早给我站出来,不然要让我查到了,用这种东西伤自己人的败类,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不可能有人站出来了,大家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接着左一航立马说道:“你可真是受惊受委屈了,这事儿我慢慢查,一旦查出个水落石出,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话说的是漂亮,可你做事做的可真有点跌份。
而小胖子挤过来,低声就说道:“老铁,我看见芙蓉针是谁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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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芙蓉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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