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
    下午四点。
    在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之后，莫小昊开车将陈昊接了回来。
    在返回别墅的途中，这位生活助理忍不住问道：
    “老大，明天你会出场吧？”
    陈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在了后排座椅上：
    “是啊，怎么了？”
    莫小昊笑着说道：
    “没什么，这两场比赛你都没进大名单……我实在没敢买啊。”
    陈昊嗤笑了一声：
    “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不要太贪心。”
    他刚教训了一句，手机就嗡的响了一声：
    “老板，客人已经到了。”
    半个小时之后，陈昊与客人之间的讨论已经接近尾声。
    “如果这份计划能够成真，我们真的可以站在世界杯的舞台上，2000万欧元的年薪……并不算高。”
    远道而来的蔡中华翻看着手中那份计划书：
    “组建教练团队、重建战术体系、选择队员、确定比赛对手、安排日程……甚至选择赞助商、奖金发放这些权限，足协都可以放开，但你要明白，让你一个17岁的球员来当主教练，我肩上的责任会格外沉重。”
    他说得当然也是实话，足协主席几乎就是全中国压力最大的一个职务——远的不说，就在两周之前国足兵败卡塔尔之后，他就成为14亿人之中最郁闷的那一个！
    输球当然郁闷，但最关键的……这场比赛是在国庆节期间进行的！
    这相当于是祖国母亲生日之时，他所掌管的中国足球却送出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他这个足球领域的掌门人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陈昊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都希望中国足球越来越好，我也会为了这个目标，竭尽全部力量。”
    蔡中华吁了口气：
    “现在我们已经到了绝境，如果再没有好转，恐怕就真的只能实施国家队集体军训、组队踢联赛这些政策了，真希望……我们不用走到这一条老路上。”
    陈昊笑了一声：
    “我们只会走一条更加简洁、更有成效的康庄大道。”
    蔡中华又看了看计划书：
    “我希望你能够做到，但……输一场就辞职的条款，没有专门写出来的必要吧？这个世界没有常胜将军，就算是乒乓球，偶尔也会输给对手……”
    陈昊摇了摇头：
    “在预选赛阶段，只要我出场，就不会输掉哪怕一场比赛！”
    他们的会谈并没有遮遮掩掩，但绝对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谈话的内容。
    第二天，蔡中华就按照日程安排，分别参观了马德里竞技、皇家马德里两家俱乐部。
    尽管中国足球在世界足坛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力，但作为中国足球的最高领袖，西班牙方面还是给予了应有的待遇，更何况这几年一直有很多中国的青少年球员被送往西班牙各支俱乐部的青训学校（比如这个时间段的马竞b队里就有徐新等小球员），西甲方面对于中国的财神爷当然热烈欢迎。
    毕竟是曾经的乒乓球世界冠军，蔡中华每到一地，还能与各家俱乐部的球员们在球桌前切磋两把，他只拿出了巅峰时期的一成功夫，就杀得皇马和马竞血流成河、无人可挡。
    中国足协当然不会只有一名领导，当领导在乒乓球台上大杀四方的时候，其他工作人员也已经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他们和西班牙足协、西甲联盟签订了一份深度合作协议，今后要派遣更多的中国球员来这里接受足球的训练，同时，也欢迎西班牙教练、特别是青训教练、裁判等人员前往中国开办各类培训班，从而提高中国足球的整体素质。
    其实中国足协一直在和欧洲（主要是德、西、葡、荷）、巴西足协进行各种层次的合作和交流，皇马、曼城、拜仁等豪门也陆续在中国开办各种青训营，只不过既缺乏影响，也没有实效，只是白白浪费了家长的金钱和孩子们的时间。
    在很多吃瓜观众眼中，中国足协这一次访问欧洲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公款旅游罢了。
    但没想到仅仅三天之后，中国足协官方就发布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经公开选拔、集体讨论，中国男子足球队主教练一职，决定由球员陈昊兼任（简历随附）。
    陈昊，男，城都人，出生于1998年5月18日，10岁起开始接受足球训练。2011年，年仅13岁的他被中国足协推荐前往法国梅斯接受训练，20142015赛季，代表梅斯赢得法国杯冠军，个人荣获法甲联赛金靴、赛季最佳新人、法国杯金靴、决赛mvp等荣誉。2015年7月，以1.2亿欧元（折合人民币8.2亿）转会费加盟西甲豪门马德里竞技，成为足球历史上身价最高的球员。
    2015年6月，正式成为国家队成员，在其参加的两场比赛中，打进16球，帮助球队分别战胜了韩国和不丹，并赢得2015年东亚杯冠军。
    陈昊长期接受欧洲先进足球思想熏陶，在比赛中多次展现出独特的领袖气质和出色的战术思想，其思想进步，热爱祖国，曾多次拒绝法国足协征召。为了中国足球的进步，愿意承担自己的一份责任。经足协党委2015年第56次会议研究决定，推荐陈昊担任中国男子足球队主教练（兼）。”
    原本还以为这只是网站被黑的吃瓜群众一看这么一本正经的格式，立刻就相信了大半。
    再加上陈昊在自己的个人账号上也上传了与蔡中华亲密会谈的照片，而且还配上了：
    “2018，请看我的表演！”
    中国足协的官方电话和所有工作人员的手机，在这一天几乎被打爆！
    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幕后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有教练资格？
    签约时间多久？
    工资怎么算？
    目标是什么？
    教练团队怎么组建？
    陈昊准备征召哪些球员？会不会搞一次大清洗？
    他对晋级2018世界杯为什么还保持乐观？
    他是不是可以利用自己在欧洲足坛的关系，把那些法国和西班牙的小球员全部归化过来？
    无数记者都在通过私人关系打探细节，无数观众都在等待新鲜出炉的连续报道。
    关于这件事情的评论极度两极分化，整个足坛差点被陈昊炸翻了天。
    有人认为中国足协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陈昊年纪虽然小，但已经用皇马和巴萨的尸体证明了自己在球场上的统治能力，只要给他放权，他完全可以带领国家队杀出一片天地。
    但更多的人都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17岁的孩子来当主教练？中国足球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还是想要把他架在火炉上活活烤死？”
    也有人从另一个角度分析：
    “国家队的事情千头万绪，处理关系更是千难万难，你让一个刚刚开始职业生涯的年轻人这样分心，不怕把他累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