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微微一笑，“警卫营那么多好兵，自有人来替你，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到了学校后什么事都别掺合，把握机会，认真学习。推荐你上的是首都大学，九月开学，你八月二十几出发。不过，这件事你别声张，想上大学的人为数不少，知道你有名额，一定会横生是非。”

    平正凯恭敬地道：“是，您放心！”

    他眉梢眼角的笑意，就像西瓜上淌下来的西瓜汁。

    风轻雪心里快羡慕死了，她也想上大学，至少拿到一个文凭。

    七年后的高考她年龄超标，没办法参加高考，唯一的上学机会就是眼前了，可是上学也是有条件的，军人、工人、各个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农民、上山下乡的知青，不论之前的文化程度是什么，不论年龄大小，都可以上，当然是推荐制，不是谁想上就能上。

    虽然结业后在很多年后不被承认是真正的大学生，首都大学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只能算本科，但是总比风轻雪一个文凭都没有的好啊？而且方便以后继续求学。

    可是，风轻雪知道，自己不能提出来让陆江为难。

    她已经退役了，不是工人，不是军人，不是农民，不是机关单位工作人员，就是一个随军家属，想上学的话，陆江当然能给她弄到一个名额，可她不想这么做，不能让陆江的人生留下污点，也没法丢下家里的孩子只顾着自己。

    所以，她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哪怕她特别羡慕可以上大学的军人，只叫陆江给家中发了电报，不让几个孩子参与这次的工农兵大学名额竞争。

    时隔数年，大学再次招生，哪怕是一年制、两年制，也让很多人都激动不已，说是推荐制，依然有走后门的迹象，而且屡禁不绝，万岁军在陆江严格管理下按照规定推荐军人上学，不论出身，一般都是基层士兵，可部队之外就不是他们所能管的了。

    听说隔壁大队的支书把唯一名额给了自己的知青女婿，王楼大队想让自己家孩子上大学的父老乡亲和想上大学的知青就来问王正国，他们大队的三个名额准备给谁。

    王楼大队今非昔比，得到了三个名额。

    一个大专学校的名额，学机械制造，两个大学，一个是淮海矿工大学，一个是首都大学。

    王正国敲了敲桌子，看着满满当当一屋子人，“三个名额，一个给知青，两个给咱们大队的娃儿，得是文化程度好的，没上过学或者小学文化程度的到了大学里，能听懂吗？先选出达到标准的，然后投票表决，谁都票数最高，谁就去。”

    投票表决？这个公平啊！

    大家一哄而散，纷纷给自己拉票去了。

    王正国抬起的手放了下来，看着空荡荡只剩自己和大儿子的屋子，忍不住道：“我还没公布人员名单呢，你们怎么知道就有自己？”

    他清楚大家都干什么去了，可惜除了王大春，听到他这一句话。

    王大春笑道：“我去把名单贴出去，免得他们白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