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王楼大队一片风平浪静。

    对于陆家来说最值得高兴的事儿是壮壮会挪步了，扶着妈妈的胳膊，可以在地上迈步走两步，虽然两条腿总是颤巍巍的像是快摔倒了一样。

    这是进步！

    “妈妈，走！”壮壮指着大门口。

    风轻雪问道：“壮壮想出去对不对？”

    壮壮点着小脑袋，头上稀稀疏疏就一层软软的黄毛。

    这是气血不足的表现。

    敦敦和熊熊的头发则是乌黑浓密，当然，最近被喜宝伙同关城等人找剃头匠给剃成小光头了，据说敦敦很老实地被剃，而熊熊却哭天抢地，和喜宝小时候有一拼。

    风轻雪给壮壮戴了一顶自己缝的军绿色八角帽，在自己的帮助下，他终于挪到了大门口。

    “哈！”壮壮露出两颗门牙。

    他牙齿长得也比两个哥哥晚，敦敦和熊熊现在上下都有八颗牙齿了。

    娘俩正对视，喜宝双手捂着嘴巴跑回来了，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转，手掌底下呜呜有声，风轻雪仔细辨听了一下，听到他叫妈妈。

    “怎么了？喜宝？你的嘴巴怎么了？”风轻雪抱起小儿子凑到大儿子脸前。

    喜宝半天不肯松手让她看，眼眶里的泪珠子滚出来了。

    “到底怎么了？”风轻雪见状立刻急了，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去掰开他的手，结果看到他紧紧地抿着嘴巴，看不出什么头绪，风轻雪急上加急，“说呀，喜宝，你怎么了？”

    看到妈妈快急哭了，喜宝张开了嘴巴。

    “妈妈，我牙掉了，我成小豁牙子了！”喜宝哇的一声大哭。

    风轻雪定睛一看，居然是两颗门牙一起离开，正透着风。

    她当发生了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换牙了。

    松了一口气，风轻雪强行把心中的好笑之意压下去，安慰道：“喜宝不哭啊，这是代表喜宝长大了，以前喜宝是小孩，长的是奶牙，现在奶牙掉了，很快就会长出大人的牙。”

    她回来后，有段时间还在想喜宝马上八周岁了怎么还不换牙，毕竟喜宝从小就营养充足，长得健壮，和那些营养不良的小孩不一样，人家小孩七八岁就开始换牙了，他却迟迟不见动静，原来今天才开始，而且一次性掉了俩颗大门牙。

    喜宝听了母亲的话，抽抽噎噎地道：“真的么？”

    “当然，你很快就长和爸爸妈妈一样的牙了，大人的牙，吃东西更有劲。”风轻雪自然是百般地安慰大儿子，“对了，你掉的牙呢？”

    “在这。”喜宝从兜里掏出两颗门牙。

    见大儿子居然没忘记把掉的奶牙捡回来放在兜里，风轻雪一阵好笑，“你把牙齿扔到床底下，长得就会快一些了。不过，你不要伸舌头去舔掉牙的地方，否则牙齿长出来就歪歪扭扭或者往外凸出，很难看的。”

    喜宝想了想，“像石磨一样吗？两颗大门牙往外凸出，真的好难看。”

    石磨？不是陈灿灿的儿子？又被他妈送到王楼大队了？

    风轻雪微微皱了皱眉，她回来后没见过石磨，不知道他是不是龅牙，“妈妈没见石磨，不知道他的牙怎么样。”

    喜宝哦了一声，接着问道：“为什么把牙扔到床底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