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长非常理解风轻雪的担心，因为他就见过这种情形的发生。

    不过那是解放前发生的事儿，一个老战友的妻子和丈夫长期两地分居，又没有孩子，就在家收留了两个烈士遗孤，好像开了闸一样，家门口三不五时地就出现一个两个孤儿。

    收留吧，养不起，不收留吧，外人说她假慈悲。

    为了那群孩子，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累死了，她收留的部分孤儿却怨她没给自己带来好日子，怨她死得早，自己不得不找下家。

    “好孩子，你和陆江的善心换来这种结果，这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真是不好意思啊！”叶师长想到老战友家的这件往事，忍不住开口道：“你放心，宋大柱同志牺牲了，缸子就是国家的责任，不会让你为难！你家里有几个孩子，我心里清楚。我叫人联系一下你们当地的政府，当地应该有烈士遗孤福利机构，如果他们不接收，我再联系下咱们军区的军人。”

    风轻雪不解地道：“和军人有什么关系？”

    叶师长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长期奔波在枪林弹雨中，我们军区有很多军人因为负伤而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他们乐意收养自己战友的孩子，已经有一部分军人这么做了。我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办法，比福利院更值得信任，对孩子的发展也有好处。或许可以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如果没人收养缸子，再联系你们当地的福利院。”

    他的妻子当年跟着部队东征西战，孩子没保住，自此就失去了生育能力，现在膝下五个孩子就是他们收养的战争孤儿和烈士遗孤。

    “让您操心了！”风轻雪觉得十分惭愧，“如果不是我没用，也不用您这么操心。”

    其实，她真不是养不起缸子，就是不敢面对后续麻烦。

    叶师长爽朗一笑，“别说这种客气话，你来找部队，我应该感激你！我可不想等孩子长大后对外面说我爹为国牺牲了，我娘死了，我却成了一颗皮球，被人踢来踢去。我得叫人注意这方面，像缸子一样的孩子肯定有不少！我不能让我下面的兵在前线打仗，家里老小得不到妥善安置。要是知道自己孩子有朝一日像缸子一样无家可归，就是死也不甘心呐！”

    发生缸子这种事，部队的态度一定要拿出来。

    叶师长没叫风轻雪久等，过了几天，就有部队的大头兵来通知风轻雪次日去接电话。

    关于缸子，叶师长给了最好的答复。

    他们部队有一对夫妇愿意收养缸子，男叫曹辉，女叫王心如，一个是军人，一个是战地医生，而曹辉是王心如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王心如给他挡了一枪，腹部中枪，失去了生育能力，两人结婚时曹辉就说有机会就收养两个孩子。

    叶师长说起缸子的事，曹辉和王心如率先表示愿意收养缸子，一是圆他们的父母之梦，二就是替陆江和风轻雪解决后顾之忧。

    曹辉和陆江并肩战斗过，王心如和郭秀英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