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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爱

    夕阳西挂,西边的彩霞被烧得火红,在九阴山镇西边的一栋简陋的房屋前,一棵古老的大树下,出现了三个身影,他们便是朱颜和碧荷及他们收养的一个女孩。女孩靠在大树下,玩弄这手中的茅草。而他们二人愁眉苦眼,看似心事重重,时而坐起,时而站立,要不要向前跨上两步。

    “法师他们怎么还没来?”朱颜忍不住又说了句。

    “再等等,应该快了吧!?”碧荷安慰着,但是她也很焦急,在家门口度来度去。

    原来,今天中午,他们怀着悲喜交加的心情终于回到了久别的故乡,回到了九阴山镇。当他们忐忑地敲开达石海道士家房门的时候,道士看到突然来袭的夫妇二人惊呆了,再一听他们是来接走子夜的,硬是愣在了原地足有半分钟。

    最后道士因为子夜不在家为由,便叫夫妇二人回去等待,待他找到子夜后,便来与他们相见。

    本来他们也想跟着达石海去寻找子夜,也为了避免引入注目,所以夫妇俩便答应了道士,回到了早已废弃的家门口。

    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也不见子夜和道士回来,本来就带着一颗焦急的心,现在更加心急如焚。

    终于在夕阳落山的时候,道士终于出现了。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没有任何表情,骨瘦如柴,脸色苍白的、披着白丝的少年。

    他们彼此互相望了望,打量了一番。

    突然,碧荷眼泪就流出来了,看着儿子,她不知道怎么做,只是他可怜样,让她有些心碎。

    “子夜,他们是你父母!”达石海介绍。“还有这个,是是妹妹……”

    “子夜……”还未等达石海把话说完,碧荷就情不自禁叫了一声。

    然而子夜一脸的冷漠。

    见子夜没反应,她想走过去,想拥抱他。

    可是。

    子夜好像吓了一跳,猛地避开了。

    他不懂得这种拥抱的爱的含义,相反,他害怕她伤害他。他依旧挂着冰冷的脸。

    “嘻,这小子怕生!”朱颜为了缓解尴尬气愤说道。

    子夜的眼中微露一丝亮光,其实谁不渴望被爱呢,子夜也是人,他有种被感到温暖的反应。但是他依旧一动不动,爱的温暖难以融化冰冷太久的心,来得太突然了。

    “子夜,我是父亲!”

    “哥哥!”小女孩也发话了,她笑起来好可爱。

    子夜也觉得一点不虚假,和那些欺骗他的人就是不同。

    然而他却转过身跑开了。

    朱颜和碧荷追了过去,但是子夜速度很快,转了一个弯,便不知去向。

    他们一路喊着,寻找过去。

    然而在墙转角处,他们却站住了。

    那个深深的黑巷里面,蹲着一个卑微的少年,每当痛苦的时候,悲伤的时候,他都会躲进这个黑暗的巷子。

    他在里面悲泣。

    朱颜和碧荷本能地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们似乎看到了子夜忧伤的过去,他是一个孤独的小男孩,悲伤的小男孩,忧郁的小男孩,绝望的小男孩。

    这么多年,他过得一点都不好吗?

    那个子夜,好多年没有流泪的子夜,像个小动物一样在黑暗中抽泣,快乐来得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到。此刻,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悲伤,太多的痛苦一涌而出,父亲和母亲两个字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他太渴望说出来了,无数个日夜,他都小心地保留着,仅剩的点点模糊的记忆,生怕那一天丢掉了——那个孤单的,想起就会心痛的两个离去的背影。

    “妈妈……”他喊的不是母亲,而是妈妈。

    突然他抬起了头,声音很微弱,他是第一次发出这个简答的音节。

    碧荷一把抱了过去,两母子哭得一塌糊涂。

    “你们不要我了吗?”子夜有史以来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以前不管别人怎么对待他,他也没这样过,“当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当我想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们再也不离开你了!”碧荷说。“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国家,我们去哈撒国,怎么样?”

    子夜哭得开不了口,只知道点头。朱颜却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一言未发。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后。这时候,夜幕降临了,他们决定在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住上一晚上再走。

    待达石海走后,于是他们便开始生火煮饭。吃了晚饭,子夜就感觉头晕乎乎的,最后便失去了知觉。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已是半夜,夜雾袭来,九阴山镇的夜晚冰冷无比,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

    在九阴山镇郊外的一颗古树下,此刻,出现了三个黑影一个瘦得像根竹竿,一个丑的无地自容,一个矮得像个冬瓜。

    他们从城堡威严的牢房里逃了出来,不,不是逃,而是有人故意放了他们。那座牢房机关重重,威严似海,是根本没有人可以逃出来的。

    一路他们好似发现有人一直在追寻他们,于是他们便马不停蹄地拼命的往北逃,当逃到九阴山镇郊外的山岗上时,见追寻他们的人已经没有了声息,他们便靠在古树下想休息会儿。

    “朱颜家两口子好像就在这里居住!”瘦竹竿说。

    “早就加入异特团了,现在都不知道在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矮冬瓜搭话。

    “他儿子还住在这里吧?”丑八怪问。

    “那个阴阳眼儿子么?”

    三人说到这,哈哈大笑起来。

    “当年就怪你哦……”矮冬瓜说。

    “哎,运气不好而已!”竹竿说。

    “还说运气不好,当年要不是为了点钱,威胁他们要告密异特团,也不至于我们后面杀了人,坐了十年牢!”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后悔也没用。”

    “哎呀,本来完美的计划,却出了差错,要不是也得到了赏金了逍遥去了,谁知却还坐了牢!”矮冬瓜有点委屈。

    他们才交谈到这,突然听到了响声,三人顺着响声望去,才发现后面有座坟墓。

    这是一座刚刚垒好的坟墓。响声来自于坟墓的上面,在暗点的夜色下,他们看到了坟墓上面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掌,接着又伸出了一只,在暗淡的夜色笼罩下,好似诡异。。

    三人吓得面如土色,目不转睛地盯着双手不放。

    随着双手的伸出,突然,一颗苍白的面孔也露了出来,白色的头发散乱地掺杂着一些黑土,恐怖不已。

    “鬼啊!鬼啊……”

    三人吓得喊妈叫娘、连滚带爬地溜掉了。

    原来这人就是子夜,他们全家吃完那顿晚上后,他就昏迷失去了知觉,直到现在才醒来。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埋在了土里,所以才爬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碰巧三个逃犯逃到了这里,把他们吓了个半死。

    子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跑回家中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父母连同那个小妹妹已经不知去向。

    他待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个影子,然后就去了达石海道士家。

    当子夜把事情经过讲给达石海听后,他在家里度来度去,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子夜会被活埋呢?

    突然他说了一句让子夜震惊的事情:“因为子夜是阴阳眼,他们不想让他成为累赘,所以他们抛弃了他,他们活埋了他!”

    “按这么一说,他们可以完全不用回来见我啊?”子夜不信。

    “他们回来目的就是要杀了你,当年,你很小的时候,你的父亲就曾经把你抛到野外喂狼,还好老夫发现了,才没让他得逞。”

    子夜一听很震惊,他以前从没听达石海说过,才开心没多久的心就要土崩瓦解了,他依旧还是不信。

    “但是为什么他要杀我呢?”

    “你知道你的父母是什么职业吗?我今天发现了他们偷偷收藏的黑色衣服,那是异特团特有的衣服,异特团是干嘛的?国家顶尖级别的士兵,人人敬仰的职业,因为你是阴阳眼,专门派来杀你的!”

    “但是我是他们的儿子……”子夜大声呼叫,妈妈今天拥抱他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那是真的,那是永远也说不出的温暖。

    “大义灭亲!你不明白吗?”

    子夜他内心是很单纯的,特别是达石海的话,虽然他说得很牵强,很勉强,很难让人信服,但是最后他相信了,他妥协了,这个世界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他对自己说。

    他相信达石海的话也正常,毕竟以前都只有他对他好,并养育了他,他的父母也只是初次相遇,对其也接触不深,这几年经历的各种待遇,他还能信谁呢?

    听了达石海的话,他彻底的奔溃了,目光呆滞,脸色难看,比以前还可怕了。

    “你在家呆着,我去找找他们,和他们论论理!”达石海说完,走出了房屋,子夜依旧呆呆地望着前方,一动也不动。

    但是不久达石海便回来了,带着他向西边跑去,在一座豪华的古宅里,他的父母及那个小孩,死在里里面。

    然后达石海便把他看到他父母和三个人战斗的经过告诉了他。

    但是他还没说完,子夜便已经不见了。

    这样就过了一个多月,直到欧阳木和风月来到九阴山镇,直到异特团的人冲进了达石海家。

    庭院内,所以人的目光都集在了子夜身上,他依旧跟以前一样,面无表情。

    “带走!”站在前面的老大说。但是后面的黑衣人却迟迟不敢上前去,前面这个小孩看起来太可怕了。

    “带走!”他又大声说了句。

    “我看谁敢!”达石海突然大喝一声。

    此话一出,惊吓了所有人,自古以来,没有谁敢跟异特团的人这么讲话。

    “你算哪根葱?也敢如此放屁!”黑衣老大走向道士,“莫非你要跟异特团作对?”

    道士很冷静,面不改色,亭亭玉立地站着,肩膀上挂着的竹箫露出半载,上面刻着的图案在月光下反射着光芒。

    “他可是老夫我养大的!”道士厉声说道,说话的声音很有力道,“你们要带走,也必须得我同意!”

    那个黑衣老大打量了达石海一番,他见过很多人,一听异特团的名号,都会恭恭敬畏。而这老道,不知死活,看样子不给他一个下马威,他不知道锅儿是铁造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达石海一听愣住了。

    “他们就是没听从命令,被我们杀死的!本来以为子夜死了,谁知道,最近才打听到这小子居然从坟墓中爬了出来,复活了,现在看来这个消息果真不假!”

    听了两夫妇是被异特团杀死了,达石海此刻有一丝不自在,因为先前他跟风月说是被三个逃犯杀死的,他明白风月知道他说谎了,但是此刻来不及想太多了,他摆正身体,从背部拔出竹箫。

    “跟你们说实话吧!”他说,“子夜是绝对不准带走的,因为这他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命,乃至整个大陆人类的命运!”

    “老家伙,别拿大话来恐吓我,请问,如果我现在把他带走了,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吗?”他此话一出,后面的黑衣人都笑了。

    道士没有搭理他,他继续说话。

    “都知道阴阳眼的恐怖,子夜的鬼眼虽然被老夫封印,但是随着子夜年龄的增长,邪恶的力量越来越强,封印就快控制不住鬼眼了。最近北方老是传来鬼怪事件,就是因为有一小部分恶鬼已经苏醒了。子夜的封印现在已经很不稳定了,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带走他。难道各位都要等封印失效,鬼眼开启,恶鬼大军袭来,才心够吗!”

    此话一出,惊吓了所以人,一片寂静。

    “嗯……”风月点了点头,他走出人群,“子夜当然是不准带走了,谁要带走,先问一下,我的这把剑同意不同意!”

    “你是?”黑衣老大问。

    “风,飓风的风,月,冷月的月,风月!”

    “啊?”所以的异特团的黑衣人都惊吓一跳,“难道就是当年在城堡侦破奇案的风月少侠!”

    “不错,我就是如飓风般猛烈,像冷月般无情,玉树临风的风月少侠!”风月一拔剑,剑光如影,剑声如雨,吓得异特团的人连连后退。

    风月的名号在这些地方是不很出名,但是在城堡却非常有名,这些异特团的人更是知道,当年他破获的大案就跟异特团有关。

    “既然封印不稳定,不能带走子夜!”黑衣老大对身后的人喝道,“还站着干嘛,赶忙撤退……”

    那群人一听,跑出屋外,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好剑!”法师道。

    “法师过奖了!”风月说,然后转过身来,“那么法师,现在……”

    “不愧是风月少侠啊,”达石海打断了风月的话,“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我想可能你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么就让老夫把故事还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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