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昭仪,你好大的胆子。”赫辉一怒,淑昭仪不解的望向了赫辉。也看见了赫辉手中的步摇,纳闷道“为何皇上手里,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你还装作若无其事,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吧。”赫辉将袖子一甩,背着手不再理会淑昭仪,心中大怒。
淑昭仪根本看不懂赫辉何意,只知赫辉喜怒无常,该是想起了什么恼事。
“这步摇招皇上厌烦,臣妾日后不戴了。”淑昭仪垂下头去难过,本还高高兴兴的,未料到赫辉竟然发了脾气,越想越心酸,忍不住的掉下眼泪来。
赫辉听见淑昭仪在一旁抽噎,转身过来大吼“你还有脸哭!你这簪子是不是有一双,一只给了清昔欢,一只留给了自己,你们母女共出一气,害死了郑王妃,还有什么好哭!”
淑昭仪听闻大骇,跪在地上满脸的茫然无措“皇上您是何意啊,臣妾怎么会害死郑王妃呢,臣妾知道郑王妃暴毙已是次日,臣妾怎会做出如此龌龊残忍之事,欢儿,定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请皇上明鉴。”
淑昭仪泪落满面,哭的伤心起,竟哭出了声音,叫一旁的明公公垂着头也不敢上前。
“那这步摇你如何解释?嗯?”赫辉捏着步摇气得发抖。
“臣妾刚刚就说了,步摇是哄可兰玩的时候,可兰送给臣妾的,臣妾见贵重来见皇上才带了来,若是步摇不好,臣妾不再戴了……”淑昭仪泪落不绝,哭花了脸。
“可兰?”赫辉心一震,对着明公公一指“传东可兰。”
“是。”明公公刚刚准备出门去,突然听见东初繁在门外拜见。
“儿臣参见父皇。”
“繁儿……”淑昭仪听着东初繁的声音,忙擦掉了脸上的泪珠。
“进来。”赫辉一闭眼,明公公传来了东初繁。
东初繁走进了上书殿,拜在了大殿脚下“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妃。”
“起来。”赫辉高声一喝,叫东初繁站起了身,也看向了淑昭仪与赫辉手上的步摇。
“儿臣替母妃领罪,请父皇降罪于儿臣。”东初繁再次拜在地上,表情难看。
“嗯?”赫辉惊愕的望向了地面的东初繁,赶紧问到“何罪?你欲为你母妃领什么罪?”
东初繁望向了淑昭仪哭花的脸,又望向了赫辉,严词道“父皇恕罪,母妃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好的步摇,遂小妹可兰将步摇给母妃的时候,母妃喜欢就留下了,儿臣知道母妃不该夺取他人所爱,正要求见母妃将步摇,还给娴娘娘。”
东初繁道。
东初繁一语,引去了赫辉目光如炬,也惊呆了明公公。
“娴娘娘?”赫辉捏紧了步摇,探着身子怒目望去“娴妃?你是说步摇是娴妃的?”
“是,儿臣不敢欺瞒,昨日与可兰在后花园放鸽子,鸽子不巧飞入了娴娘娘的景华宫中,儿臣与可兰进去寻鸽子,淑儿姑姑带着儿臣二人玩,可兰见到了娴娘娘的这只步摇,觉得好看,就拿在手上玩,玩累了跟随我回了华穆院,竟然将步摇给了母妃,母妃欣喜宝贝似的就收了下来,如今我见娴娘娘的景华宫外一个姑娘挨了惩罚在哭,才明白过来,遂赶紧来请母妃将步摇归还,不要叫丫头白白受了冤屈。”
“可是真话?”赫辉惊诧,望着东初繁的眼睛仔细又问了一遍。
“还请父皇宽恕母妃,母妃真的不是有意的。”东初繁又望了一遍淑昭仪的脸,认真的跪拜道。
赫辉重重的咳嗽起来,一旁的明公公赶紧将茶水递了过去。
赫辉压了口茶进肚子,嘴角的茶水还挂在胡茬上,一把将茶杯摔碎在地上,望着步摇上的海棠花,并蒂海棠是淑昭仪的位分不可佩戴的。这东西也只有皇后与娴妃喜欢。
淑昭仪跪在地上不声不响的拾捡茶杯碎片。
赫辉使劲的捏着步摇气愠的压低了声音“成启。”
“奴才在。”明公公拱起了腰。
“走,移驾景华宫。”
“是。”
淑昭仪的眼睛一闭,滑下眼泪来。
四人一道去了景华宫,越行景色越好,宫墙雕绘精美,一簇一簇的凤仙花长势茂盛,红彤彤的一片映照着宫殿大门内的桂殿兰宫,与娴妃极其般配。
刚刚走到景华宫的宫殿门口,就听见小丫鬟哭哭啼啼的站在墙跟,弯腰双手扳着脚尖,正在接受惩罚。
“皇上驾到——”明公公一摆拂尘,清着嗓子高喝了一声。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景华苑的宫人们都赶来拜礼,墙角受罚的宫女也是跪拜在地上,赶紧擦掉了眼泪。
“你为何哭。”赫辉不理众人,背着手,手上捏着步摇旋转,厉色问到。
“回禀皇上,奴才该打,丢了娴妃娘娘的步摇,娴妃娘娘宽厚,淑儿姑娘体贴,未打骂奴才,叫奴才在这面壁思过。”丫鬟抽泣道。
“是什么样的步摇被你丢了。”赫辉的面色更加难看,在身后将步摇捏的更紧。
“回禀皇上,是一只金锦刻花的海棠流珠步摇……”小丫鬟越说声音越小,害怕的要命,身体发抖。
“嗯,不错,不错。”赫辉背着手望向了众宫人,看见了跪在最前排的丫鬟掌事,双目一闭,道“她在哪?”
“回禀皇上,娴妃娘娘去牢狱里探望平东王与王妃了……”
“探望?”赫辉冷笑,捏紧了步摇望向了淑昭仪问到“你觉得是探望吗?”
淑昭仪一拜,没回应。
就在此时,皇后身边新任太监严公公弓着腰老远来拜在了地上。
“皇上圣安,皇后娘娘在浴凤宫与众位娘娘正待皇上圣驾,说是惩办平东王爷与王妃的事。”
“哈,哈哈,真巧,朕正好要去,不请自来。甚好。”赫辉转身喜怒参半,一把握起了身后淑昭仪的手,望着前方道“随我去看戏。”
淑昭仪被赫辉大力抓的生疼,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同赫辉快步向着浴凤宫行去。东初繁与明公公也快步跟在其后。
……
“我又输了……”清昔欢盯着整盘棋局,举棋却进退维谷,如作困兽。无奈将棋子终于丢进了棋缸中。
“欢儿,我赢了。”东初尘脸上染了少有的得意之情,毫不掩饰的将胜利之喜展现的淋漓尽致。
“竟然让了我二十四子,还叫我输了……”清昔欢实在是佩服了下来,想不到东初尘还有这么一手,除了讶异还是讶异。
“愿赌者必服输,欢儿,从今之后将心底的人和物都向外搬一搬,给本王腾地,本王要在内安家落户了。”东初尘将棋盘收起望去,清昔欢的脸如煮熟的虾蟹一般。
清昔欢还没回话,只听见大狱外一声笑道“哎吆,王爷与王妃打趣呢,真叫人羡慕啊。”
只见娴妃着了一身暗红色的长裙长褂行来,身后携带着淑儿低着头,掩着口鼻厌弃道“这大牢里什么味啊。”
“娴妃。”清昔欢看向了娴妃,暗暗攥紧了拳头。
“王妃的手指好了吗?就这样的攥拳,别将一双玉手弄坏了,白白招惹王爷心疼啊。”
“谢娴妃关心,欢儿很好,也托娴妃的福。”东初尘一把拉住了清昔欢,目瞪娴妃,不怒不喜。
“没时间与阶下囚斗嘴,本宫来是想告诉你们,皇后娘娘的宫殿内有请二位呢,二位,请吧。”
清昔欢没说话,只被东初尘抓着手感觉到了手掌的温热。
第九十三章:东初繁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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