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冥君总是不和离 作者:霜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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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沾水有些刺痛,小孩睁大眼睛,懵懵懂懂问道:“那,那我可以离开舅舅家了?你是要带我飞去天上吗?”
桑梓从袖中掏出金疮药,小心翼翼撒在他的掌心,闻言忍不住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又爱怜地捏了捏他稚嫩的脸蛋。
“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好不好?”
“好!”小孩大力地点点头,用那没受伤的小手攥住桑梓的指尖,圆圆的凤眼笑眯成两道好看的月牙,凑近人神神秘秘道:“哥哥,云旗给你看我的宝贝。”
小孩将柴房角落的一个小风筝捡了起来,颠颠跑到桑梓身边,献宝一样地刚想递给她,却在瞧见风筝上残破的痕迹后愣在了原地。
“宝贝变丑了,”小孩怯生生地慢慢收回手,垂下头失落道:“好像是被舅舅摔坏了,他太过分了,我明明没有偷钱……”
桑梓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从他手中接过那只折断的风筝,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装作十分好奇地问道:“云旗,这个宝贝是个蝴蝶风筝吗?真好看。”
“嗯!”小孩闻言眼睛又晶亮起来,朝她软软道:“哥哥也玩过风筝吗?这是村头的王奶奶送给我的,每次我被舅舅打……很伤心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去外面放它,一看它飞得高高的,我就不难受啦……”
风筝的翅膀被从中摔断了,桑梓听得心疼,便伸手摸了摸,想看看还能不能修好。
原本平滑的纸面下藏着细碎的倒刺,她径直往下摸索,一个不留神便被突地割破手指。
“嘶。”
鲜红的血滴从纤指上涌了出来,桑梓刚想按住止血,旁边的小孩突然凑过来,蓦地张口衔住了她的手指。
微痛的伤口被轻柔的舌尖卷了卷,桑梓还没来及反应,小孩便松了口,抿着唇退了回去。
桑梓眉间一跳,不知怎的,后背竟有些诡异地发凉,她探究地盯住了云旗的双眼,“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孩歪了歪头,懵懂地眨眨眼道:“哥哥,你流血了呀,爹爹以前说口水可以止血,舔一舔就好了。”
那双眼睛天真无邪,纯澈的好似未掺染一丝杂念。
应该是我多虑了。
桑梓垂头看了看被舔过的指尖,有些晃神地想着,自己的血可伤妖邪,若云旗真有蹊跷,他也不会敢去碰的。
然而在她低头未留意的那一瞬间,原本乖巧的孩子极快地舔了舔唇角,眼中闪过一丝诡秘兴奋的光芒。
第29章 29.南镇杂谈(三)
桑梓把云旗晾着药膏的手牵过来,在伤口上轻柔地缠了圈细布,又潦草给自己清了清伤口,才拉着小孩出了柴房。
那妇人收了钱财,正在厨房烧火做菜,臃肿的背影在灶前转来转去,嘴里还含含糊糊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云旗看见妇人后,突然拽住桑梓的手不肯再往前,白嫩的小脸上满是惧意。
桑梓低头看了看他,心里有了一番思量,小心翼翼问道:“饿不饿?你在这等我,我端些饭菜来,回房同你一起吃好不好?”
“哥哥你不要过去!”小孩吓白了一张脸,扯着桑梓的手颤个不停,“舅娘会拿钗子扎你,扎好多,很疼、很疼的……”
桑梓心里一痛,将小孩抱起来搂着,安抚地晃了晃,轻柔地贴上他的面颊,小声道:“不怕不怕啊,她打不过哥哥的,以后有哥哥在,谁都都不敢再欺负你。”
云旗将脑袋趁机埋在了她颈窝,故作惊惧地颤抖着,鼻尖在衣领外露出的皮肤上轻嗅,面上满是迷恋,嘴中却天真软糯道:“云旗害怕,哥哥,你以后都陪着我,不离开好不好?舅舅打人好疼的,舅娘还喜欢踢我……”
“好”桑梓伸手顺了顺小孩脑后的头发,毫不迟疑道:”哥哥以后天天陪着你,不离开。”
云旗得逞地咧了咧嘴角,将侧脸轻轻贴在桑梓肩头,假作不安地蹭来蹭去。
“乖。”
桑梓抱着孩子回了房间,云旗一直眯眼吵嚷着喊困,晚上两人随意用了些饭菜便洗漱就寝了。
“以往我不在的时候,你睡在哪里?”
小孩乖巧地依偎在她怀里,奶声奶气道:“云旗睡在柴房里。”
桑梓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直到小孩开始垂下眼皮睡熟,她才有些疲累的放松入睡。
在她呼吸放缓的那一瞬间,右侧的孩子静静睁开了眼睛。
细白的小手探了出来,按在眼前人受伤的指尖上,发出阵阵骇人的血光。
桑梓在梦中感到不适,紧紧蹙起了眉头,眼皮却像被黏住了一般,怎么都无法睁开。
整个人被一股阴邪的怪力沉沉定在此处,身不由己地被拉入了梦境之中。
小孩施完法诀,面上露出肆意的笑,从床上慢慢爬起来,抱起桑梓的手臂,阴冷的目光在那皓腕上来来回回,不住地游移着。
桑梓只觉着自己来到了一个满是白雾的地方,白雾散去后,赫然便是鬼界王宫的景色。
她已经许久不会做梦了,而梦到这段成亲后生活在鬼界的时日更是少之又少。
一股怪力牵着她慢慢往前走,走了好一会,竟生生停在了王宫角落的书房外。
书房门上那熟悉的雕花让桑梓一阵晃神,她这才朦胧记起,这天,似乎是自己离开鬼界的日子。
两人成亲不久后,她体内破损的元神时不时地便将她狠狠折磨一番,过后老君来鬼界为她诊治时,只道鬼界阴气深重,对仙体修养不利,让自己尽快回到仙界才好。
也正是那段时日,云旗对她的态度开始疏离淡漠起来。
甚至在得知她要搬回仙界的消息时,也丝毫没有过问。
而此时,应当是那天自己有些喝多了,抛下一直顾及的颜面,想要质问云旗为何这么对她。
伸手敲响了房门,未几时,云旗便走出来,从里将门打开。
男人倚在门边,在瞧见她时微微怔了怔,接着面色不变道:“夫人是有何事?”
“我想了想,”桑梓静静看了他一眼,本想脱口而出的质问到了嘴边却难以继续,只得哑声干涩道,“老君说的有理,我总待在鬼界也不是办法,今日就是来同你说说……我搬回仙界之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凝结,过了好一会,云旗才缓缓出声道:“嗯,我知道了,夫人想回便回罢。”
他就这么冷淡地站在那里,没有过问她的病情,也毫不关心她的去留。
这个场景像一根刺,一直在桑梓心里深深梗着,哪怕到了今日,她料想两人那时或是有误会未解,也还是久久不能释怀。
因为那日一别后,便是不相见的四十余年。
她兀自沉浸在梦中难以抽离,而梦境之外,那个她枕边的孩子,正抱着她的手臂,将白日里隐藏的尖牙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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