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真传 作者:灵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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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人心偏颇,有失公道,难道还不准人去理论么?明明是春景明媚,这人心怎就这般阴暗?她不犯人,仍有人看她不惯,说她旁的尚能忍,但若质疑她孩子的生父是谁,这种污言秽语绝对忍不了!正色与之相较,
“愉妃娘娘,您贵为皇上的妃子,却质疑皇上的人品,又置皇上的面子于何地?”
“你不会又想去跟皇上告状罢?”暗生忧虑的愉妃红唇微挒,嘲讽警示道:“这种事儿心知肚明即可,何必挑明?真说出来,难堪的可是傅恒!”
清白的瑜真浑然不怕这危言耸听,“孩子究竟是谁的,傅恒比娘娘更清楚!既然您质疑,那臣妇必得将此事说个明白!”
“你若不怕丢人,尽管去说。”
愉妃认定了她胆怯怕人笑话,不敢说出来,偏偏瑜真不如她的意,“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是软弱无能胆小怕事之辈,任人欺凌而不敢吭声!”
眼见她要转身离开,愉妃自然也晓得,被皇上知道她又嚼舌根是什么后果,绝不能让瑜真有机会面见皇上,当下给人使眼色,“拦住她,不许走!”
未料她竟会动粗,被几个丫头拉缚的瑜真挣扎怒呵,“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对我动手?”
“你对我家主子大不敬,教训你是应该的!”说着宫女便要掌嘴,双手被缚的瑜真拼力狠踹宫女一脚,一派藐视,“你算什么东西?胡说八道的是愉妃,我只是理论,并未冒犯她,真有什么错,也该由皇上定罪,你凭什么对我动手?”
“张口闭口都是皇上,就等着皇上给你撑腰罢?”愉妃冷哼道:“别以为当年皇上抱你一事我们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自己跟皇上没什么!”
当年之事,明明是误会,还有人提,火冒三丈的瑜真对这种无知又爱胡乱猜度的长舌女人简直厌烦透顶,“你这话侮辱的可不止是我,还有我丈夫!是有多闲才会喜欢道人是非?”
“那又怎样?当首辅了不起啊?你就越发猖狂了?”急眼的愉妃也不顾什么后果,当即下令,“来啊!把她给我绑起手脚,扔进湖中!看她还怎么跟皇上告状!”
同样被人拽扯的白茶生怕她家夫人被害,情急高呼,“娘娘!纵然您是主子,也不该草菅人命啊!”
“话多的臭丫头,连她也一并扔了!”
小太监得令,立即去绑,奈何她挣扎得厉害,无奈之下他也不客气,绷直手掌朝着她后颈一砍,将人打晕,再着人往湖里扔!
“夫人!”白茶才喊了一声,亦被人击晕,一个也不能幸免!
三月的天,湖水凉得彻骨,而瑜真就这般被人打晕,扔入湖中,连挣扎得机会都没有……
正文 第285回 恶人自有恶人磨
想着不是在深宫,只是南巡路上,出意外也不容易被人发现,愉妃目睹她们被沉入河中,便高傲转身,这个女人,她从一开始就看不顺眼,在自个儿家宅中嚣张也就罢了,在后宫主子面前也如此狂妄,
她与皇帝不清不楚,还不许人说了?骂又如何?不会忍着么?忍着便也相安无事,毕竟愉妃只是私下里抱怨,并没有拿到明面儿上去说,瑜真却偏要与她理论,真告到皇上那儿,皇上必然又会偏帮她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解决!当下嘱咐一个小太监留在远处,暗暗观察着湖边的动静,“在此看两刻钟,没意外再走。”
“嗻!”小太监应声后选了一处隐蔽之所躲起来,正盯着湖面,忽觉后颈一痛,瞬间没了知觉!
时任兵部侍郎的鄂弼途经此地,正好瞧见这一幕,鄂弼之父,军机大臣鄂尔泰与傅恒乃是忘年之交,情谊甚笃,鄂尔泰已于六年前病逝,因着父亲的关系,鄂弼也与傅恒交好,目睹他的夫人被人谋害,自然会偏帮,先将小太监制住之后,又跳湖救人,费力将瑜真捞上来,
实则瑜真当时昏迷不算严重,被扔下水时,短暂的窒息令她很快醒来,且她又会水,便拼力往上游,而鄂弼正是看到那边有动静,才快速找到她的位置,及时将她救起,
浑身湿透的瑜真瑟瑟发抖,呛了些水,好一阵咳,发现被救,忙感激的向鄂弼道了谢,环视四周,不见白茶,瑜真慌了神,“白茶,大人可有见她?她还在水里罢?”
见她挣扎着要起身,鄂弼忙扶她坐下,“夫人莫慌,我再去救!”同样湿透的鄂弼虽觉寒冷,但终归是男子汉,可以强忍,且人命关天,马虎不得,遂又再次跳下水救人。
“白茶——白茶……”紧张的瑜真在湖边大声呼喊着,却没什么动静,难不成她落水后并没有醒来?那可就糟糕了!
强忍着凉水的刺激,鄂弼在湖中寻了许久,终于寻到白茶,然而这丫头可能被打得太重,落水后昏迷依旧,这会子勉强救上来也是迟迟不醒。
“白茶,白茶你醒醒啊!”
鄂弼见她情绪激动,忙劝她不要乱动,“夫人且先将她放平。”想起张仲景的《金匮要略》里有记载关于昏迷的救治办法,鄂弼在旁指点道:
“她是姑娘家,我动手不方便,请夫人双手交叠,按压她心口的位置,”
“哦,好!”抹了把发间滴落在额前的水珠,瑜真立即照做,按了十几下,没什么反应,鄂弼又让她继续按腹部,而他则在一旁,一遍遍的压覆她的手臂,又命侍卫找来细管,对着白茶的耳朵吹气,力求令她恢复呼吸。
好一阵折腾之后,白茶终于咳嗽出声,缓缓醒转,瑜真破涕为笑,抱着她哀泣出声,“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这府里那么多下人,也就芳落和白茶两个与她最亲密,而今芳落已然找到自己的幸福嫁了人,瑜真身边就只有白茶一个体己人,她若再出什么差错,瑜真必定无法释怀,
“幸得有鄂大人在旁指引得及时,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出来。”
昏迷的她也没什么知觉,“奴婢刚才就觉得耳朵好痒,好想挠一挠。”
“啊?”鄂弼闻言,男子汉也红了脸,不知该如何解释,瑜真见他难为情,当下也不多提,扶白茶起来,又向鄂弼再次道谢。
衣裳已湿,冷风吹着,怕她们受不了,鄂弼又命人找两件袍子过来让她们披上,这才送她们回去。
回屋后,白茶愧疚不已,“都是奴婢不好,若不是奴婢怂恿您去见愉妃,也不至于遭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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