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真传 作者:灵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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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再闹腾,瑜真也不想让傅恒为她跟人起争执,想着尽快解决才好,“我无妨,跟你走一趟便是。”
于是众人便去了衙门,到得公堂,衙役便直起了腰板,尽数他们的罪状,袁知府听罢,挑起浓眉怒斥,“大胆刁民!本知府尚未用膳,先行为民办案,你们居然还生不满之心,抗令拒捕,罪加一等!”
装腔作势,模糊重点,听这知府开口说一两句,保宁便瞧得出,此官是昏是清,“你怎么不说你的衙役仗势欺人呢?那一桌子菜,少说也值二十两,被毁掉,他赔是不赔?”
衙役辩道:“那是你们抗令,我才掀桌。”
沉默在旁的傅恒瞥他一眼,沉声质问,“谁抗令?我发话了么?”
“是你的奴才说要等吃完再走,我们可没工夫陪你们瞎耗!”
海丰的确说过,但傅恒认为无可厚非,“奴才为主子着想,此乃天经地义,关键我还没发话,没说不跟你们走,你们就敢掀场子?”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辩驳,袁知府顿感没脸,“放肆!这是知府衙门,断案的是本官,岂容你们质问?”
冷笑一声,傅恒暂时不提此事,押后再算,客气拱手,“那就请大人断一断,孰是孰非。”
知府遂让自己的外甥先讲述事发经过,那高公子竟道:
“回大人,我闲来无事,带人去收安定费,这姑娘说什么父亲病重,没得给,我这人心善啊!就想着姑娘家的挺不容易,这费用也免了,还给了她一锭银子,
她感激涕零的道谢,我就扶了她一把,谁知这群人经过,说我在调·戏她,把人惹哭,愣是不由分说打了我和一群家丁,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不是这样的,”被欺负的女子哭道:“是他们定要收取费用,民女的爹爹病重,花光了积蓄,实在没能力给他们,才杀的鸭准备卖了给爹爹买药,他们却要拿走,我拦着不许,他就……他就拽住我的手,不许我走,
还拿银子侮·辱人,说让我陪他一晚,银子就是我的,民女就算缺银子,也不愿出卖自己,奋力挣扎,却无人敢管,幸得几位恩人路过,这才将我救下。”
“可有证人?”知府又让人带围观的百姓进来问话,没一个敢帮这女子,都颠倒黑白,说这高公子没有戏耍于她。
女子委屈之至,恨哭道:“你们不帮我也就罢了,怎能睁眼说瞎话?”
袁知府再不多问,便想草草结案,给外甥出出气,“证据确凿,你们还想抵赖?本官判你们赔付医治费用一百两。”
还真敢开口啊,保宁忍笑又问,“大人,我们没银子,又当如何?”
明显在扯谎,以为哭穷便能抵赖么?袁知府当下又下了狠令,“那就赏二十大板,再关押一个月!”
傅恒啧啧叹道:“大人断案的能力,真教我们大开眼界!”
袁知府正要下令执行之际,在一旁观察的师爷及时制止,请他入后堂商议,袁知府不明所以,“这都结案了,还有什么可商议的?”
“大人呐!不可妄下断令,据在下观察,这伙人绝不是凡夫俗子!”
“哦?如何断定?”
但听师爷道:“在大人审讯期间,我细细研究他们的穿着,发现每一处都价值不菲。那位瘸腿的,腰间有枚翡翠虎佩,另一位,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足抵大人十年俸禄啊!”
俸禄算什么?他若指望俸禄,还怎么在官场混下去?贵人他向来不放在眼里,只认达官,袁知府不屑嗤道:
“富贵人家,有什么了不得?爷是官儿,再富他也是民!在我的地盘,还能斗得我?”
“不止不止!”师爷又道:“还有一个细节,可以断定他们必是当官的!”
正文 第二二八回 贿赂
袁知府这官儿当初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买来的,当官后净想着如何把银子赚回来,压根儿没心思去学着如何断案,更何况此案涉及他的外甥,他必然偏袒,只想借机惩治这些挑战他权威之人,也就没注意其他。
师爷一向观察仔细,知府对他挺器重,这才会随他进内堂,听他说起这些人可能是当官的,不由纳罕,“年纪轻轻的,瞧着还没二十岁罢?兴许进士还没考,还做官?”
“大人可仔细听了?他们一口京腔儿,必是从京城来的,京师那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名门望族里,年轻为官的大有人在。”单看他们,师爷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下之所以肯定,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漂亮啊!”袁知府点点头,“可惜已为人妇,本官不尝他人碗中菜。”
“不是说容貌,”师爷不由汗颜,怎么就跟了这么个糊涂的官儿?若不是这位老爷平日里给的好处多,他真想一走了之,什么都不懂,都得他耐着性子去解释,
“是说她的气度,自始至终,她都气定神闲的立在一旁,即便大人宣布要赏板子或是关押,她都面不改色,浑然不怕!”
这个他倒没注意,袁知府不明白师爷想表达什么,“你是想说她太猖狂?”
“此乃表象,”师爷看到的是内里,“猖狂之人,往往有两种,一是狐假虎威,”譬如这高公子,他也就不提了,知府应该心中有数,
“而这另一种,便是家世显赫之人,深不可测,才会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淡漠,藐视。”
知府只瞧见她珠宝玉翠在身,想来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夫人,倒没深究过她能有什么背景,师爷这关子卖得他心累,不耐斥道:“说重点!怎么瞧出来是当官的?”
“那位夫人拨弄鬓发之际,手腕上戴着一串碧玺珠串,大人也晓得,碧玺乃是五品官员及命妇方能佩戴的宝石,由此可见,她的夫君,必是五品以上的官员,而且她应该还是一位诰命夫人。
如大人所言,他们瞧着才二十左右,便能身居高位,又是京城人士,大有可能是皇亲贵族之后,才会比旁人起步早些,升官快些,是以这些人不能得罪啊!”
师爷言之有理,但也只是猜测,袁知府尚报有一丝侥幸心态,“难道就这么算了?那本官的脸面往哪儿搁?方才话都撂出去了,焉有不执行之理?”
“万不能因为一点面子而置自己于险境啊大人!”他的话,怕是没什么权威,师爷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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