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拟态状态的零号机甲，已经破出神霄大界，直接现身于茫茫域外。
    将那体内生出仙神胎火者四周的空间直接湮灭，是清理痕迹的最好办法。再加上神霄大界本身存在的法则，那些被火息惊动的老鬼和仙尊们，根本没有能力精确锁定它的发源地。
    更何况……
    这里还有自己背着标记物，明晃晃地当活靶子！
    一想到这里，零便气愤不已！
    自己为毛那么贱？
    许零说什么就做什么？
    魇马与机甲放在一起，才叫传承，可自己一旦选择主动为转生的神霄仙子当活靶子，机体必定会被马上就要到来的可怕敌人们，彻底撕个粉碎！
    届时……魇马内的科技，将无平台施展和教学。留下的只有纯能体。
    守护神霄仙子识海的纯能量！
    对……
    这就是完整的比翼预案。
    神霄仙子，并不擅长驾驶机甲，她追求的道意，也与机甲之道相悖。
    所以将机甲传承给她的想法直接被虚灵道尊舍弃了。他在魇马的能量内，保留了更适合于仙修提升修为的契机。
    至于机甲……
    自然要为她打掩护而牺牲。
    虽然零对“比翼”二字，恶心得想数据溢出，但它还是亲手，选择了这条，葬送自我，成全许零的路。
    若是换成别的机体，断不可能做出同样选择。
    但许零本尊太了解零。
    毕竟它每一条程序，都是许零亲手所写，当年为了绕过联邦机甲管控，许零甚至舍弃量产核心芯片，费尽心力，才独创出了属于零自己的中枢逻辑系统。
    与其说零号机甲是人工智能，倒不如说，它具有比绝大多数人类，更繁杂的感情，是活生生的“灵”。
    “神霄！你逃不了！”
    零号刚刚感觉自己快要完蛋了。
    星海之中，便传出一声狂吼。巨大的，青色的云旋骤然出现，将零号机甲的视野污染得一片模糊。
    “先出现的，都是炮灰，你小子不懂吗？”
    主程序不甘示弱，主程度猛地拉动隐藏在操作台下的红色机关。
    “太焰苍神弹，还有一发，送你上西天！哈哈哈哈哈哈！”零癫狂地大笑起来，兴奋地看着自己最得意的炮火，径直飞入青云之上，随着四野星辰粉碎，还有巨大的闷响，天空……洋洋洒洒，落下血雨。
    “走！”
    熟练地控制机甲，散溢出仙神胎火的“少女”，再一次消失于星海之间。
    对于这种高频的大规模敌袭击，零自然熟悉无比。
    当年助神霄仙子逃遁，它与许零配合无间，才九死一生。可惜这一回，许零已经挂了……它的动力表，也已压到红线之下，不断报警。
    只是一味不服输的倔强，支撑着早已不在巅峰状态的机体，不断撕开星海，与自四面八方的强敌们奋力厮杀。
    手中没有最强武器虚天剑。
    因为早在离开离炎界时，零便知道自己宿命的终点，将在哪里。
    “要死了呢……”
    很快机甲防护罩开始破碎，但前方星海，又出现了六股强劲的气息，破空而来。
    零从凳子下面，摸出一根干巴巴的烟，双目赤红地，猛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