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哭起来的样子很丑?”薛北戎埋汰我一句,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个条纹细格手绢,塞我手心里,然后把我推到沙发边坐下,“给我老实呆着,等会儿有人来接你离开。”
我胡乱擦掉莫名其妙的泪,把手绢扔给薛北戎,“不用你管,我自己会走。”
“老子管的是你这张嘴,”薛北戎狠狠吸了口烟,居高临下,将我昂着的脑袋,一寸寸按在沙发上椅背上,用他抑扬顿挫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说:“余小姐,下面那张嘴随便你给人开,上面这张,给我闭紧点,不该说的以后少他妈说。”
“哐!”门被薛北戎摔上。
我被骂的呆若木鸡,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把薛北戎给的手绢捂在簌簌流泪的眼睛上。
“叮咚~叮咚~”
手机响了,是盛晓兰。
我清了清嗓子,整理好情绪接电话。
“盛总……”
“事情我都知道了,这期节目昕姐会先封存起来,你别担心,总有一天会用得上的。”
“嗯。”不能播出是肯定的了。
盛晓兰又说:“三天后你去试镜《僧门》,女一号,剧本我发给周甜甜了,苏晚晚也会去,你要争气。”
“她是薛北戎的人。”我一点没底气都没有。
“这就怕他了?呵呵,”盛晓兰笑的轻盈,仿佛一点没受蓉城公安微博的困扰,她耐心十足的安慰我:“欢喜,我认识薛北戎超过二十年了,他不是我们能轻易打败的人,这是场持久战,你要做好准备。”
“我们”这个词很微妙,让我瞬间有种自己和盛晓兰这种大人物并肩作战的团队感,心底也跟着涌起热血,我非常诚恳的说:“盛总,以后我全靠您提点。”
盛晓兰说回试镜的事情,“珈蓝是这次选角的大导演,我试探过他的口风,他对你情愫未了,而且他说这部电影会启用新人做女一号,所以这次你一定不会输给苏晚晚的。”
《僧门》的导演叫珈蓝,是最近几年很火的80后新生代导演,八年前,他还没毕业时处女作就获得了戛纳电影节提名,后来专职拍关注底层社会的文艺片,几乎每部都获得过国际电影节大奖。
此次接拍这部号称投资两亿的商业片,据说被投资商们用钱砸服才答应的。
他是曾经对我表白过,可那都是陈年破事了。
三年前我刚签约徐宗尧公司,他带我去大场合见见世面,恰好和当时十分低调的珈蓝坐同桌,整晚他都很照顾我,临别时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开玩笑,他说对我一见钟情,我长得像他以前喜欢的女孩子,然后要我做他女朋友。
我那年刚满十九岁,入圈前是个清清白白、根正苗红的大学生,在师范大院读英语系,还有一年就毕业要去做老师的,本以为会像爸爸期待的那样度过一个平凡而又平安幸福的人生,做梦都没想到我姐会出事儿,为了给余潇潇报仇,我放弃原来的人生和学业,转行去做模特进军娱乐圈。
不过那时候进圈不久,阅历很浅见识很短,因此一点都不相信这个珈蓝是荧屏里那个大名鼎鼎的导演,以为不过是个好色之徒故意占便宜,直接拒绝了。
第八章:《僧门》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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