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春 作者:吱吱
分卷阅读96
金陵春 作者: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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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出来……”
她说着,目光殷殷地望着周少瑾,好像要周少瑾给她一个答复她才安心似的。
周少瑾蓦然明白过来。
樊刘氏她们这些内院近身服侍的仆妇,给服侍的人保守秘密这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她们怕的是自己把这件事给说出去。特别是说给姐姐周初瑾听……
她当然要保守秘密!
不然岂不是要连累池舅舅!
不过,如果池舅舅需要她说出来,她肯定会说出来的。
但此时,却不必让樊刘氏她们担心……
周少瑾示意樊刘氏等人快起来,道:“还是你们考虑的周到,我都忘了跟你们说一声。你们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昨天池舅舅的话你们想必也已经听见了。他已经帮我们兜了这烂摊子,如果我们还把他给扯了进来,那可就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这件事。以后再也不要提起了!”
三个人闻言都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站了起来。
樊刘氏下去给周少瑾安排早膳。春晚指使着小丫鬟倒洗脸水,收拾床铺,施香帮着周少瑾换衣裳,屋里又是一派热闹祥和的气氛。
周初瑾派了冬晚过来问周少瑾:“昨天晚上五房走水,大小姐问二小姐可曾受了惊吓?”
周少瑾此时才一阵后怕。
原来四房看见五房那边的火光开始敲锣打鼓,秋涵馆就得了消息,因怕有人趁乱混鱼,立刻下了禁令。各房的人一律闭门不出,若有急事,需两人同行,否则捉到的一律乱棒教训,死活不论。
程氏是积善之家,哪能随意打骂仆妇。
这样的禁令好几年都不曾发出过了。
谁也不敢违反。
她们这才能不动声色地安全回到畹香居。
不然以姐姐对她的关心,五房那边一发现走水就会来看她了,她那个时候就露了馅……
这种高难度的事,果然不是她能干的!
周少瑾有些痛苦地想着,笑着让冬晚带话回去:“昨天听到了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五房走水了,有没有大碍?”
畹香居的人都知道周少瑾是个不操心的。冬晚倒也没有起疑,笑道:“据说是五房的诺大爷引了人来家里赌博,不小心把水榭旁的树烧着了,还好我们四房去的及时,立刻就把火势扑灭了。这不,我们大老爷一大早就被二房的老祖宗叫了过去,说是要问这件事呢!”
她一脸的与有荣焉。
周少瑾心里却暗自喜欢。
把失火的责任说成是“程诺引人来家里赌博”,程诣的责任相对来说就会少很多吧?
如果事情最终被这样确定下来,四房可欠了池舅舅一份天大的人情。
不过。希望程诣经过了这件事之后能受点教训,不要总把别人的话当成耳旁风。
等到去给关老太太问安的时候。消息就都传开了。
关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
没等程沔从二房老祖宗程叙那里回来,就派人去把程诣从五房给领了回来。
“你给真给你娘老子长脸啊!”关老太太让程诣跪到了嘉树堂的院子中间。吩咐王嬷嬷拿了荆条在一旁问话。
“谁让你去赌博的?”
“程家的家训是怎么写的?”
“你还是不是程家的子孙?”
“你的书都读到什么地方去了?”
问一句,就打一荆条。
阳光下,程诣单薄白皙的背上青一条、紫一条的,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
程诣趴在春凳上,杀猪般的叫。
沔大太太躲在茶房里掩着脸低声地哭,却始终没有给儿子说一句求请的话。
周少瑾不由对大舅母另眼相看。
她上前搂了沔大太太,不停地安慰她:“玉不琢不成器。外祖母这是为了诣表哥好。姐姐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王嬷嬷手下也是有分寸的,不会有事的。”
沔大太太泪眼朦胧地点着头,紧紧地握住了周少瑾的手。
但程沔对这样的处置结果并不满意,他把程诣叫到了自己的书房里训斥了一顿不说,还让程诰监督他把《春秋》抄十遍。
程诣哀号不已,从此陷入文山墨海。
关老太太叫了程沔过去说话:“老祖宗那里,怎么说了?”
相比程诣年少经不起诱惑赌博而言,怎样评价这次走水的事对程诣以后的影响更大。
程沔笑道:“您不必担心!老祖宗对我们如此的警醒十分的欣慰,夸了我治家有方,提出来让我帮着子川管理庶务……”
关老太太听着立刻紧张起来,忙道:“那你可答应了?”
“怎么可能。”程沔笑道,“子川把家里的事打点得好好的,知人善用,自己都没什么事做,我去了干什么?去给子川打下手还是和子川打擂台?我还没那么糊涂。娘放心好了。”
“你心里明白就好。”关老太太听着舒了口气。
程沔道:“走水的事也查清楚了。是他们几个不小心点着了什么。以后小心烛火就是了。”
关老太太点头。
周少瑾听说后心里的这块石头才彻底地放了下来。
可五房在处置子弟赌博这件事上,却高低立现。
程汶只是把程诺打了一顿,就丢下不管了。程举家里就更溺爱他了。由着他的母亲裕大太太带着过来给管着程家庶务的程池赔了个不是,还说什么“他爹没脸来见您。让我把人领过来,要打要骂,随四老爷处置”。
据说程池呵呵地笑了几声,不痛不痒地说了程举几句,就把程举母子送走了。
二房老祖宗程叙要追究的是五房走水为何没有人及时发现和救火。
程汶被程叙罚跪之后膝盖还痛着,正想找汶大太太的不痛快,出了这样的事,火又是从内宅烧起来的。程汶像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兴奋起来,把汶大太太娘家的兄弟都叫了过来,嚷着汶大太太管家无能,要休了汶大太太。
程家还从来没有下堂妻。
这当然是句笑话。
不过是要汶大太太出丑而已。
汶大太太被捉住了把柄,连句辩解的话都没有。长房的袁氏自恃身份,向来不和她们这些妯娌说长道短,二房的洪大太太是个闷葫芦,四房的沔大太太是个和稀泥的,她就拉了姜氏哭诉。把姜氏弄得头大如斗,还不能不管。整个九如巷颇有点鸡飞狗跳的感觉。
长辈们的争端在晚辈看来就像场大戏。
程笳就喝着冰镇梅子汤和周少瑾咬耳朵:“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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