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农场    作者  农民在飞

    第24章  国庆

    次日9月30日，是中秋节。田川早晨从京城的家中出发，将提前买好的月饼、果脯、茶叶、六必居酱菜、天福号酱肉及宫庭糕点等装上车，又去全聚德取了订好的烤鸭，开车返回老家。在雍阳，看到有卖河蟹的，田川又买了不少。过节了，要去看一下姥姥、几个姨和舅舅，以及姑姑，给每家买了一些。

    出发之前，田川给许静宜的宿舍打了电话，询问她是否回家，可以送她。许静宜已经与同学约好出去玩，不回家了，田川只好自己上路。

    到家时，只有老爸在家，地里的玉米该收了，老爸正准备下午收玉米。田川拦住要却地里的老爸，开车带他来到渔具店，让老爸换老妈看店，自己开车带老妈去看姥姥。把老妈留在姥姥家，田川自己开车去其他亲戚家，留下礼物和问候，再回到姥姥家吃过午饭，带老妈回家过节。

    回到店里，爸妈又提起收玉米的事。今年夏天发大水，玉米收获晚，收成也不好，田川提出直接在地里卖掉，不自己收了，省些力气，爸妈想到现在渔具店的收入，也没有在这事上纠结。当天，老爸就联系了买家，按一亩500元的价格，将家里7亩地的玉米都卖了出去。

    下午老爸忙玉米的事，老妈回家做中秋晚餐去了，田川在店里帮忙看了一下午店。下午的钓友不太多，田川整理了一下店里的俱乐部荣誉墙，把自己做培训、上电视报纸、比赛获奖以及全国钓协名誉会长等一系列荣誉登了上去，又把光头凌文新比赛获奖的证书挂上。然后整理了一下店里的钦记录，发现598的销售情况不太好，比一开始时比较疯狂的销量下降了不少，看来销售还是有些问题。

    他从车上取出做培训的VCD光盘及VCD机，在店里放起自己的教学视频，又把竞技钓技术培训光盘到货的消息写在了通知栏里。同时他也看到自己将在10月2日与钓友交流钓技的信息已经被老爸写在了通知栏里。

    田川又翻阅了店里的初步会员记录，发现会员卡已经发出50多张，有一些购物较多的会员在这一个多月里到店超过20次，购物超过500元。有一位会员主动拿出单位钓鱼比赛获奖证明，摆放在会员荣誉墙上。田川觉得可以开始考虑俱乐部的正式建设了，他准备将俱乐部的规则明确化，并从渔具超市独立出去，但渔具超市会作为主要赞助商，下一步可以考虑招募新的赞助商，以改善俱乐部的经济情况。他将俱乐部的建设细则草案写了出来，并到复印店复印了几十份，准备交给会员们阅读修改，并最终完善。

    弄完这些，天已经快黑了，田川锁好店门，返回家中。今天是中秋节，老妈一下午都在准备晚餐，田川到家时，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在家里，丰盛的菜肴已经摆上桌，有田川从京城带回的烤鸭、酱肉和螃蟹，还有从威海带回的大虾，从蓟县带回的野鸡和野兔，以及传统的鱼肉和蔬菜。老爸拿出田川暑假时带来的雍阳洺，被田川放回去了，换成了已经上市的帝王风范。田川将四瓶酒都从箱内取出，摆在桌上，水晶瓶上四大帝王的头像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栩栩如生，尽显尊贵气度。田川感叹道：“这酒卖900多一瓶，还是有些低了啊。”

    田川酒量本大，田父原来作业务员的，酒量也早已练出来，田母也能喝一些，一家人几乎喝光了两瓶大瓶装的帝王，这才尽兴。撤下酒席，在院子里沏上茶，摆上果品和月饼，一家人聊到很晚。父母对于田川给家里带来的巨大变化还有些不适应，田川却给他们展现出未来的美好图景。

    田川劝父母趁现在秋收之际，将家里分散成4块的7亩地换到一起，即使用好地换差地也可以，最好换成村北地势稍高的地，不再种传统的大田作物，而是建设大棚，一部分用来养蚯蚓，将来用蚯蚓作饲料养鸡，生产绿色鸡蛋和鸡肉。另一部分种植蔬菜水果，利用反季节销售。现在反季节蔬菜的总体生产规模还不大，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养鸡的场地可以考虑承包村北公路边的防风树林，这些树林的树木不能动，但林间的空地用来养鸡却正好，承包费用应该不高。他同时劝爸妈，不要事事亲力亲为，自己抓大方向，把具体工作交给雇佣的村民干就行了。

    又说到学车的事，爸妈报怨说时间太少了，一车10个人，半天也摸不到几次，自己年龄有些大，学得比较吃力。田川准备给两人找一们专职教练，到青龙镇来教，爸妈一人半天，有一星期就能学得差不多了。爸妈现在脑子里还没有从普通人转为有钱人的思考模式，听田川这样一说，才反应过来，原来学车还可以不到驾校跟班上课。

    田川回到家还没有到新家的工地去看，这时爸妈说起施工进度，老爸说：“建筑公司的施工和村里盖房完全不同，现在已经完成了挖槽和防水，正在浇铸混凝土打地基，据说地下的上下水、电线和燃气管道已经铺设完成了，下一步就要进行地下室的建设了。预计10月底房子就能封顶，后面就是室内装修和安装设备工作了，年底肯定可以入住。”

    一夜过去，第二天是国庆节，田川邀请姐姐一家一起过节，小外甥妇女薇薇看到田川很高兴，一见面就喊着：“舅舅舅舅，我可想你了。你送给妈妈的烤鸭真好吃，送给爸爸的大酒瓶好漂亮，可是送给薇薇的礼物呢？”田川变魔术似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背书包，递给小丫头，说道：“背着小书包，可以上学了。”薇薇打开书包，看到里面的衣服、彩笔和幼儿图书，高兴得直跳，举着找她父母炫耀却了。

    老爸一早就出去找人谈换地的事情去了，田川和姐姐姐夫打了个招呼，也出门到镇上去看渔具店，留老妈在家陪姐姐一家。

    今天田川为等姐姐，渔具店开门比平时稍晚，他到店里时，已经有几位钓友在门前等候开门了，见田川到了，纷纷目前打招呼。田川连忙打开店门，请大家到店里坐。

    一会，钓友越到越多，不少人询问598饵料的事，大家都感觉买到的饵料没有传说的那么神奇，问田川其中是否有什么隐秘。田川简要地介绍了饵料用法与钓技的关系，当场演示了饵料配制与饵料状态检查的手法。最后又推荐大家购买钓技培训光盘，光盘是两张一套，售价12元，比一般的光盘要便宜不少。

    下午，光头凌文新来了，田川见到场的钓友已经不少了，决定明天上午到凌文新的钓场为大家讲解演示竞技钓法，凌文新表示全力支持这一活动，明天专门留出一个鲫鱼池。原来他从京城培训回来后，扩大了钓场的规模，吞并了旁边的两个池子，现在共有三个池子，一个鲫鱼池，一个鲤鱼池，一个混合池。田川谢过了凌文新的好意，说只要留出几个钓位就可以了，十一放假期间，正是钓池一年中最好的黄金时段，留出一个池子，损失太大了。至于其他钓友想钓，可以买票钓。

    田川又拿出俱乐部管理办法，分发给大家，请大家提意见，并说将在10月20号左右成立钓友俱乐部，请大家在10号以前将意见反馈上来。

    就在这天下午，田川打电话给周家辉，请他帮忙请一位教练，带车来青龙镇，花一周时间教会爸妈开车，并代办驾照考试事宜，报酬好商量。周家辉也痛快，不到20分钟就回了电话，说事情已经办妥，请来的教练最晚明天就会与田川联系。

    又过了一会，教练的电话就到了，与田川商定从后天开始，连续7天来青龙镇教田川父母开车，过后为两人办理考试的事情。田川准备下周末将帕萨特开回来，交给父母开，这时就与司机约定，考试之后再分别跟父母几天，帮他们熟悉一下车，司机当然没有意见。这两个礼拜就能赚到平时两个月的钱，傻子才不愿意呢，何况周家辉跟驾校打过招呼，这段时间内他的工资照发，教练用车也是驾校的。

    傍晚回到家，田爸已经与村民商定换地的事，并与相关的几人一起到村里签了协议。对于地况稍差的地块，田爸给予相关人员适当的补偿，完成了这次交易。作为农民，田爸对各地块十分熟悉，给予他人的补偿比正常水平高了一些，大家都很高兴。

    10月2日这天，田川让老妈看店，老爸去村里商谈承包村北公路边的30多亩树林的事，他自己一早开车来到凌文新的钓场。

    培训准备在8点开始，快到点时，已经有30多名热心钓友到达了现场。田川先把参加过培训的凌文新介绍给大家，并请凌文新与自己一起演示。在田川的讲解中，凌文新和他一起为大家演示了上个月在京城举行的主要内容，只是少了错误纠正环节。大约1小时后，开饵、配置钓组和操作要领及原理讲解完成，两人开始试钓。

    看着两人连续上鱼的场面，前来参加培训的钓友以及旁边买票钓鱼的钓友都十分激动。在同一个池子里，甚至用着同一款钓饵，田川二人的上鱼速度让人惊讶，旁边钓友却很少上鱼，没法不激动啊。

    演示过后，田川带来的几箱598饵料及50套VCD光盘被抢购一空。田川趁机做广告：“各位钓友，饵料和光盘已经售完。不过大家不要心急，位于青龙镇的598渔具超市现在大量有货，大家可以到那里去买饵料和其他用具。”

    快到中午了，田川停止了演示，他要去一趟雍阳，给周家辉送一些京城土特产，下午还要去拜访张乘龙的爷爷，请教徐悲鸿的画的鉴定问题。

    田川谢绝了凌文新中午吃饭的邀请，准备开车出发，却已经将田川和他自己钓的鱼倒在一个大塑料桶里，让两个人抬着，送到了田川车上，田川拒绝不得，只能带着这百多斤鱼去雍阳。到雍阳后，田川先去周家辉的酒厂，把带给他的京城特产放下，又放下了一半的鱼，请留周家辉送人用。酒厂已经开始量产帝王风范，田川见他厂内一片繁忙的景象，也替他高兴。临走时，周家辉让人般了一大箱帝王风范，又取出一大箱量产纪念版的小瓶帝王风范，一起放在田川车上。一大箱是6组，纪念片的一大箱是10组，周家辉送得很大方，田川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推让：“周大哥，这阵子一直麻烦你，再拿你这么多酒，都快让我没脸来你这里了。”周家辉却说：“兄弟，别见外，拿去送人用。下次再来，你不开口要，我就不再给你搬酒了，怎么样？这次我都拿出来了，难道你还让我搬回去不成？”田川只好收下。

    在周家辉厂里没有停留，田川又赶到张乘龙家，张乘龙的父母在外地工作，没有回来。田川本想在张家蹭饭，却没想到张家正有客人在。田川将准备好的礼物和鱼交给张乘龙，又把周家辉刚刚送的帝王风范拆开，取了一组，送给了张乘龙的爷爷张闻芝老先生。见有客人，田川就准备告辞。张老拉住田川，问道：“我乘龙说你有事找我，怎么刚见面就要走？今天的客人不是外人，是我的一个学生，正好一起见见。”说着就拉着田川给客人介绍。

    田川这时才仔细打量这位客人，只见他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留着花白的短发，健壮的肌肉把短袖衬衣的袖口几乎撑满，窄一看就像一位橄榄球运动员，但神色间却带着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这时张爷爷介绍道：“小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学生，现在是京大中文系教授史立忠。”又对史教授说：“小史，这是乘龙的同学田川，现在在农大上学，文学和书画功底都不错，比乘龙要强上不少。”史立忠教授的大名田川听说过，不是以中文出名，而是著名的书法家、画家。自己想找人鉴定徐悲鸿的画，这位正是不二人选。连忙恭敬地向史教授问好：“史教授好，我是一个书画爱好者，以后要向您多多请教。”

    史教授热情地同田川握手：“小田，既然都在京城，以后多到我那里玩，有什么问题也可以一起交流。”

    谈了一会，保姆摆好了午饭，请大家用餐。田川推让说辈分太低，与张乘龙就不上桌了。史教授说：“按古礼虽然如此，但太不方便了，作为现代人，不应拘泥于此，对这些古礼应批判的继承，否则对工作和生活的影响太大了。按你的这个说法，张老今天应该准备4桌饭菜，我也不能和大家一桌了。我们没那么多规矩，一起坐吧。”

    田川前世虽然做的技术工作，却是个文学和书画爱好者，长期的阅读和应用，把他的古文学基本功锤炼得比较扎实。书法和绘画是他的爱好，平时经常写写画画，但水平就不行了，只能说可看。国画水平较差，但速写和素描却因为设计上要用到，经过了一番苦练，写实的功夫相当不错。这时和史教授谈论起来，倒也能跟得上节奏。史教授虽然外形比较粗犷，却是个妙人，很喜欢田川。一顿饭下来，史教授对田川的评价很高，认为他要比中文系的本科生强不少，笑问田川是否愿意读自己的研究生，田川呵呵笑道：“这了一个业余爱好去读个研究生，似乎太奢侈了。是不是如果我不去读，找您请教问题时您就不理我？”

    史教授哈哈大笑，道：“你只管来，到时我们平等交流，文学也好，书画也罢，我对你不藏私。只要不找我讨字画就行，我的字画太贵，送人有点舍不得。”

    饭后，张爷爷又问起田川的来意，田川之前在电话里提过有问题要向他请教。田川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几张洗好放大的照片，正是徐悲鸿的那四幅画，请张爷爷和史教授帮忙鉴定。

    史教授拿着照片反复看，说道：“从基本绘画功力上来看，真品的可能性不小，但还要看实物才能最终确定。”这时，张爷爷在旁边突然说道：“肯定是真的，这应该是40年代中期的作品。”

    史教授和张乘龙都楞住了，张爷爷在传统文化领域的造诣深厚，但书画却不是长项，虽然爱好收藏，水平却并不突出，这时如此肯定，难道他看过这几幅画？张爷爷看他们楞神，解释道：“这几幅画我没见过，但画上的人我却认识。”

    “这位夫人名叫庞允之，号德馨，当时是国民党在京城的一位师长的女儿，十分爱好书画，后来嫁给了一位京大艺术系学生，因家人反对，与家人断了联系。后来那位师长在京城解放前病死，我也再没有听说过庞允之夫妇的消息。这认识她是因为当时我在京城谋生，因喜爱绘画在京大艺术系旁听徐悲鸿先生的课，庞的先生是徐先生的学生，当时庞小姐也总来听徐先生的课，对她印象很深。现在看来，徐先生在45年离婚，我猜也许与她有关。”

    大概讨论了一下，最后田川与史教授约好，返回京城后再细看那几幅画。如果必要，史教授将帮田川请相关专家对画进行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