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房间。
蓝熙儿睁开双眼转了一圈眼珠子,发现眼神触及到的环境陌生极了。脑子也嗡嗡发沉,甩了甩头,揉了揉眼睛缓缓起身,却见不远处岳托正一双眼睛温柔无比的望着自己。那双眼睛里都是暖暖的笑意。
蓝熙儿却一瞬间清醒了,怯怯的看着岳托身后的睡塌,心中已是惊讶万分。
天那,昨天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她竟然让岳托一个人在睡塌上过的。咬了咬唇,心中慌了几分,不敢再看岳托,低下头摆弄自己的衣服。
“醒了,睡得好吗?”岳托的声音既温柔又好听。
蓝熙儿抬了抬头,对上岳托的眼神时,又是心中一慌,匆匆的又低下了头,羞赧的皱了皱眉,想起岳托的问话,又赶忙点了点头。
岳托见她含羞如此,噗嗤一笑,心中已然触动,停在床边缓缓坐下,眼里都是柔情:“今天我们还要去行礼,如果你准备好了,那我就去开门了。”
“行礼?”蓝熙儿轻声重复着,人也终于稳住了心神,望着岳托,带着几分急迫,问道:“已经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辰时三刻。”岳托一双迷人的眼睛不愿意离开蓝熙儿半刻。“放心,时间来的急的。”
蓝熙儿点了点头,看着岳托的神情也放松了几分。
“嗯,那让人进来吧。”还好不算晚,蓝熙儿还是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又给自己整了整衣服,让自己显得自然些。
见她紧张又强装淡定的样子,岳托噗嗤一笑,自小到大,真是很难见到她害怕什么。此刻却是因为自己满脸含羞,心中一动,不自觉的又靠近她几分。
抬眼间又见她头发虽然有些乱,可是发间一支玉钗依然稳稳的固定着发髻,心中自嘲几分,这要是让那些奴婢们见到,只怕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个新郎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干。
岳托眨了眨眼,轻笑摇了摇头,伸出手取下她的玉钗。
只是那一瞬间,满头的秀发缓缓散落,蓝熙儿随即轻轻摇头,阵阵的清香四处飘散。
岳托心中一阵炙热,突然间不可控制的燃烧了。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那一双清亮的眼睛,一张樱红的唇瓣,心跳加速的他终于慢慢地凑过去,轻轻在她唇间一吻。蓝熙儿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震,很快口中一阵清凉升起,唇齿相碰时,既是温柔的,又是小心翼翼的,心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让她再无法控制,迷迷糊糊间被岳托压在了身下。唇舌间的缱绻缠绵,肌肤间的炽热亲近,以及那突如其来的疼痛,再轻呼一声声的 “岳托哥哥”中,终于散去了最后一点点清醒的意识,软软的,渐渐的睡去。
岳托醒来的时候,见蓝熙儿稳稳的躺在自己怀中,依然红润的双颊,长长的睫毛,若有若无的闪动着。岳托小心的轻挪了挪手臂,将她更往自己怀里靠了靠。那呵护的样子就像得了一个稀世珍宝,千万分的在意和稀罕。微微撑起身体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蓝熙儿缓缓睁开双眼,娇羞无限,脸色更添红润,轻呼一声:“岳托哥哥。”
岳托起身,将她搂在自己怀里,见她软绵绵的,如同无骨的靠在自己身上,心神一荡,伸出双手紧紧的把她搂入怀中,直想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蓝熙儿轻吟一声,岳托才略缓心神,松开她柔声道:“弄疼你了。”
蓝熙儿想起刚才他柔情密爱,身心皆醉,只觉两人融为一体,轻轻摇了摇头,紧紧的又靠在他的怀里。
抬眼间,阳光竟已刺眼,忙撑起身体,眨了眨眼,望着岳托,迷迷茫茫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岳托显然一愣,瞬间噗嗤一笑:“快午时了。”
蓝熙儿彻底清醒了,一脸诧异和担心的望着岳托。岳托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满不在乎的说:“无妨的,皇帝都不早朝了,咱们只是晚些行礼而已。”
岳托一改往日的严肃冰冷,蓝熙儿却是欲哭无泪了,因为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眼前这位自己的爷越来越没正行了。
见蓝熙儿起身,将自己整理妥当,岳托打开房门。三三两两进来一些奴婢,齐刷刷的跪在蓝熙儿面前,行礼请安:
“爷、福晋大喜了,奴婢们给爷、福晋请安了。”一个个都是喜上眉梢。
“起来吧。”蓝熙儿的声音很甜,又望了一眼一起进来的兴尼,兴尼马上将手里的红包分给每一个人。
“多谢爷,多谢福晋。”众人谢过后,就分散屋子的各个角落,擦洗铺扫各有安排。
“福晋,奴婢伺候您梳洗打扮吧。”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蓝熙儿的眼帘。
“素雅,素雅。”蓝熙儿的眼里闪出惊喜。抬眼望了望岳托,见他笑容满面,轻轻眨了眨眼。
“格格,哦,应该称呼福晋才是。今后奴婢就伺候福晋了。”素雅真诚笑着,蓝熙儿的脸又红了,点了点头,又低下了头,由着素雅扶起自己。
“素雅,带福晋去沐浴吧。”
“是,爷。”素雅轻轻浅笑。
蓝熙儿望着岳托,见他正望着自己,心中一动,不敢再看他,随着素雅快走两步,从他身边经过。
蓝熙儿梳洗好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素雅给她准备了一些吃食的,不过她也不敢再耽误时间了,随意囫囵几口,赶忙出了房门。
岳托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不慌不忙的自斟自饮,一身紫红的袍子衬得人俊秀雅致,见蓝熙儿出来,放下手里的酒杯,眉眼含笑的望着她。一身红衣旗装,这是嫡福晋的装扮,妆容依然不浓,很显秀美,一双眼睛尤为清亮,头上的朱钗,随着她点头微笑,轻轻闪动,缓缓作响。
“爷觉得如何?”素雅突然俏皮的望着岳托。
“很好。”岳托望着蓝熙儿,柔声浅笑。院里的其他奴婢都轻轻笑起来。
蓝熙儿微微蹙眉,躲过岳托的眼神,往院门走去。
岳托也是脸色泛红,忙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一起出了院子,上了马车,并不独自去骑马。
进了马车的蓝熙儿缓了半天,心神才定下来,抬手缓缓掀开窗帘,有些惊讶的望着岳托,一双眼睛忽忽微闪:“不是去行礼吗?不是去太子府吗?”
岳托深看着蓝熙儿,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玛法今天看戏,阿玛他们都在那了。”他知道熙儿是最不喜欢热闹的。
果然听见她们要去大汗那里行礼,蓝熙儿眼里失了几分神韵,讪讪的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又抬眼看了看岳托,这长子嫡孙真是金贵啊。
转过头望着窗外自言自语:“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想着大汗此刻身边,只怕她这行礼的场面很壮观啊,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岳托心中一疼,挪到蓝熙儿身边,握住她的手,略微冰凉,紧了紧手,将她揽入怀里,“不用紧张,都认识的。”
蓝熙儿轻笑一声,点着头,将头埋在岳托的怀里,轻吐一口气。这个怀里,真的让她踏实起来,放松身体,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不再多想。
戏台搭在了一间内阁里,岳托他们一进大院,就有人带领他们去见正在听戏的大汗,显然大汗已经是等待多时了。
西边的一个角门,两人缓缓而入,戏台上依然在精彩演出,两人被安排在较远的座位上等着大汗的召唤。
蓝熙儿抽空瞄了一眼席上的人,真正看见满席人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这是迎接她和岳托的架势吗?没有最壮观,只有更壮观。
大汗的嫔妃们都在就不说了,众位舅舅和舅母也是齐坐一堂。她今天不就是改个称呼吗,用得着来这么多人观礼吗……这席上的人还不都是看她长大的啊。
台上的戏曲突然高亢激荡,带回蓝熙儿的心神。蓝熙儿抬眼看着台上,倾心细看,竟是一出《空城计》。诸葛孔明羽扇纶巾,举手抚琴间,计从中来,一场空城计,千古流传。蓝熙儿看了一眼席下的人,爱新觉罗能有今天的功绩,攻城略地、智计百出,应该也是不在话下吧。只是历史长河里,悠悠岁月中,能够流传千古的又有几人,纵然是一世英雄,也只是沧海一粟吧。心中忍不住轻叹一声。
胡思乱想间,猛然发现屋子安静了,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自己,蓝熙儿慌忙的寻找岳托,见他正走过来,牵起自己的手,大汗大妃面前已经摆好两个蒲团。
蓝熙儿知道该她表演了,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跟好岳托,被岳托握着的手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量,看着他这次是近在身边的背影,心中一暖,集中精神,准备行礼。
岳托稳稳的跪下,妥妥的举起茶杯,缓缓的递给大汗:“玛法,请用茶。”
蓝熙儿也不敢怠慢,有样学样的递过茶杯,略有含羞的道:“玛法,请用茶。”
大汗从看见两人下跪,就一直在笑,那笑容宛如一个平凡的老人,满心欢喜的接受着孙子、孙媳妇的敬茶。似乎这一刻老人已经等了好久。
“瞧,大汗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大妃看着眼前一对新人,眉眼传情,脸色羞红,那种情真意切,在这个家族里,实在难得一见,心中很是羡慕。
“哈哈哈,你别着急,马上就有你的茶了。”大汗真的一直在笑,那笑容那么愉悦,那么真诚。
岳托夫妻俩都有些害羞,也有些感动。
大妃接过茶后,恩赏了一些见面礼。
接下来就是太子了。奴婢们很有眼色的将蒲团放到太子和他大福晋面前。
岳托的脸色淡了几分,但是依然规规矩矩的行礼:“阿玛,请用茶。”
蓝熙儿却被代善的慈眉善目感染了,自小到大她其实都觉得二舅很可亲,每次都乐呵呵的样子。有时她真想不明白,二舅对自己都可以和蔼可亲,为什么对自己的亲儿子却是冷酷无情。轻轻摇了摇头,跪在蒲团上,接过奴婢递过来茶杯,稳稳的举到代善面前:“阿玛,请用茶。”
代善一下就乐的更开心了,一面接过茶杯,一面望着蓝熙儿,眉眼带笑的不停的说着:“好,好……”
“二哥真是好福气啊,弟弟可是羡慕的很啊。”莽古尔泰一脸的羡慕,他是真的羡慕,蓝熙儿的好自己福晋可是没少念叨,她又是自己的亲外甥女,此刻却眼睁睁的成为二哥家的儿媳妇了。而岳托,在他心里与其说欣赏,不如说是佩服,所以此时他是真心羡慕和高兴。
代善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停的笑着,点着头。
“岳托,可要好好带我们熙儿,不然即使是做叔叔的,也不饶你。”十阿哥也是蓝熙儿的亲舅舅,很少说话的他,此时竟是引起众人的起哄。
本来是岳托带着媳妇行礼的宴席,瞬间就转变成蓝熙儿娘家人的主场。
岳托忙起身,笑意暖暖的对着众位“舅舅”拱手点头,并声称不会怠慢半分。
一阵热闹后,再回头准备行礼时,岳托眼神一冷,蓝熙儿突然就感觉场内温度迅速冷了下来,抬眼望着岳托,随着他的眼神,心中一惊,该济兰大福晋了。
蓝熙儿忙稳住心中隐隐的发慌,这个二舅母,与岳托之间的恩怨纠葛、是非曲直,她自小听得太多了,只是这个场面纵然有岳托任性的资格,也没有她蓝熙儿不懂规矩的理由啊。轻轻咬了咬唇,接过茶杯,规规矩矩的递到大福晋面前,声音清晰而甜美:“额娘,请用茶。”太子大福晋显然一愣,蓝熙儿迅速又送上一个甜美真诚的笑容。
大福晋微笑点头,接过茶杯,并送上了贺礼,蓝熙儿忙接过贺礼,柔声道:“谢额娘。”她都感觉到坐在一边的太子松了口气,自己也不敢久留,起身准备下一个。起身间一股强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胳膊,将自己扶起,抬眼间已知道是岳托,两人相视会心一笑。岳托便领着她的手,往下首走去。
“好了,熙儿又不是不认识,不用一一行礼了。”这话一出,两人都不敢置信的同时望向说话的人。大汗正满眼宠溺的望着二人,微笑点头。
两人同时喜上眉梢,蓝熙儿转头又看了一眼岳托,我的天啊,这长子嫡孙真不是白当的,这恩宠简直是大赦啊。
岳托也是满脸惊喜,忙拉着蓝熙儿又回到大汗面前,蒲团都没及时回来,两人就不管不顾的跪下,又给大汗磕头谢恩。虽不用行礼,不过蓝熙儿还是跟在岳托身边,被众位叔叔打趣一番,直到圆桌摆好,酒席上满,众人才放过二人,吃喝痛饮起来。
月色朦胧,满天星辰,蓝熙儿一身水蓝色的居家服,坐在秋千上轻轻荡着,鬓角间一支金步摇一闪一闪,偶然因为主人的轻晃,而叮叮作响。不远处的岳托台吉,坐在自家小院里的圆桌上,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满眼柔情的望着自己荡秋千的娇妻,心中既甜又暖。
“这秋千之前是谁玩耍的?”蓝熙儿软软的声音飘来,岳托心神一荡。
“只有你喜欢玩秋千。”岳托抬手又给自己斟杯酒,轻饮一口,宠溺的望着她。
“怎么会?这院子之前可没有我。”蓝熙儿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岳托。
岳托放下酒杯,走到秋千边上,一只手稳住秋千,低下头,深情的望着蓝熙儿,柔声道:“若是我说,一直都有你,你信吗?”
蓝熙儿侧着头迎上他的眼睛,那满眼的柔情,让她心跳的厉害,只觉脸庞已经发烫,想躲开那双眼睛,却又不舍。
岳托缓缓靠近,停在秋千旁边,伸开手,一条细细的金链子放在他的掌中。
“这链子?”蓝熙儿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链子,又看着岳托。
“这链子我不是给了那个汉人的婢女了吗?”
岳托微笑着,抬起手将链子系在蓝熙儿的脖子上,柔声道:“既是你贴身之物,就不要给予她人了。”
蓝熙儿摸了摸链子,抿嘴浅笑,眼里带着几分无奈,看着远方,轻声道:“原本就是赔偿人家的。”
岳托却不以为意的随着她的眼神瞟了一眼,很快嘴角含着一丝坏笑:“放心,我给了她一锭银子。”
蓝熙儿望着他的坏笑,心中却是一暖,带着几分俏皮,抿了抿嘴,又有些不自信的模样,轻声问道:“当日我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在那院子里了?”
岳托望着她,眼里都是柔情,轻抚着她的秀发,温和一笑:“从你进那驿站,我就在附近了。”
蓝熙儿虽未再说话,望着岳托的一双眼睛里都是绵绵情意,白皙的脸色因为羞赧红润起来,岳托心中一动,又靠近几分,低了低头,在她的唇边轻轻一啄。
蓝熙儿被脸烫的清醒了,满脸含羞的眉头微蹙,推开岳托,跳下秋千。岳托却笑的更肆意了,蓝熙儿回头,望着岳托的笑容,那清秀的脸上,添上这暖暖的笑意,月色下这个人很是俊俏。不自觉的看呆了。
突然一个身影的晃动,终于还是惊醒了对视的两个人,蓝熙儿不明所以闻声望去,却见都类竟然已经大摇大摆的停在了她们的小院之内。
正文 第十八章 待晓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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