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喻尚书的话,凤飞显然身子怔了怔,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笑了一声,“喻尚书果然聪明,竟然能从这点小细节中发现不对劲。”
不愧是在朝廷中混得越来越好的喻尚书。
凤飞如是想着。
喻尚书则是冷哼一声,显然不将凤飞的夸奖看在眼里,他精明的眼睛却将凤飞看得有些紧张。
“说,你到底是谁?”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喻尚书也不敢轻易对付他。
凤飞将手背在身后,“我说了啊,我是夜幕的凤飞。尚书大人,其实现在对于您来说,就是黑夜,不对吗?”
话音刚落,他突然将手伸到前方来,猛地一挥,面前是大片大片的*。
凤飞向后退了几步,以确保自己不会粘上这*,“尚书大人啊,以后别这么瞪着夜幕的人了。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手里有什么。”
喻尚书一直去擦自己的眼睛,后退了几步就被书桌给绊倒了,他狼狈的倒在书桌前,恨恨地问:“你这是什么东西?”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喻尚书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凤飞耸了耸肩,“不是什么毒药,就是用了之后,两个时辰内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怎么样?尚书大人觉得现在天黑了吗?”
“你!卑鄙无耻!”喻尚书骂别人的同时,却没有想过自己从前干了什么。
“所以尚书大人,现在肯与我好好说说,银矿的事情了吗?”凤飞只关心这个问题,他笑眯眯的,负手直立,“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相反的,我只是想帮你更好的隐藏这个秘密。”
喻尚书怎么可能完完全全的相信他?但是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他觉得凤飞不会害他。
深吸一口气,喻尚书借着书桌的力,让自己站了起来,“老夫在路鱼,有个银矿。”
凤飞嗯了一声,“继续说。”
喻尚书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心中多少有些烦躁,“三年前发现的。那银矿很大,能给老夫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所以一直没有告诉陛下。”
要知道,现在朝廷里,他最大的敌人就是谢老丞相。
谢老丞相不仅身居高位,而且宫里还有个昭仪是他的孙女儿。
最重要的是,他的女婿陈伯忠,这可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大商人,连皇帝都忌惮的大商人——陈伯忠为了谢老丞相的女儿,甚至让大女儿谢芳华跟着母亲姓。
这足以看出陈伯忠对丞相的忠心!
想必若是谢老丞相愿意,陈伯忠是可以将黄金一箱一箱的往丞相府运的。
如此,喻尚书怎么可能会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银矿拱手让给皇帝?
即使知道被发现后,后果会不堪设想。但是喻尚书明白,很多事情,就是要赌一把!
他赌赢了,赢了三年。
思至此,喻尚书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凤飞注意着喻尚书脸上的表情,见他笑容逐渐淡了下来,又换了个问题问道:“大理寺少卿是你十八年前提携的吧?”
“是。”喻尚书蹙起了眉头。
他最顾忌别人跟他提及大理寺少卿,这会让他想起十八年前,十八年前他所做的事情。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刺激,最满意的事情——害死了谢老丞相的儿子儿媳,谢烯然的爹娘。
喻尚书知道,谢老丞相一定知道这幕后主使就是他,可那又如何?谢老丞相不也没有找他麻烦么?
这么多年了,在朝廷内他极力打压谢家羽翼,谢家,快废了!
凤飞看着喻尚书又笑了,这抹笑容还是那么的令人心惊。
凤飞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这件事情他不能再问下去了。
因为他现在的心情,莫名的很烦躁。
“两个时辰后,你的眼睛就能恢复,我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先行告辞。”凤飞正欲转身离开,喻尚书却叫住了他:“等等。”
凤飞垂首,喻尚书向前走动了两步,“凤飞,你答应了老夫,不可以把银矿的事情告诉别人。”
“尚书大人放心吧!”凤飞哼了一声,转身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喻尚书松了口气。
他的银矿,不能就这么拱手放弃,女儿在宫里需要银子打点,他在朝廷中也需要银子笼络人心。
喻尚书觉得,凤飞暂且不会害自己。
凤飞当然不会害他。
起码现在不会。
从后门离开了尚书府,凤飞走在小道里,心里想着刚才在尚书府中,他为何会莫名烦躁。
不知道。
想了许久也得不到答案,凤飞就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想这事儿了。
不知不觉,他竟然快走到丞相府了。
看见有人从里面走出,凤飞连忙躲进小道,垂下头,他慢慢摘下面具,脸却被头发挡住,看不清他的面目。
“你回来了?”陈知栀手里提了一壶酒,看见谢烯然从门口进来,叫了他一声。
谢烯然点了点头,不过看上去他的兴致有些不佳。
陈知栀猜他又被丞相外公骂了,也没有多想,只是又笑着说:“无名哥说了,明日再用药材泡一次,就叫太医给瑾哥割腐肉,然后瑾哥的毒就可以彻底解掉了。”
谢烯然边走边点头,“那就好。”
陈知栀觉得不对劲了,换了只手提酒,她走到谢烯然面前,“你怎么了?又被外公骂了?”
谢烯然看了一眼陈知栀关心自己的眼神,实在不想将自己的情绪带给她,于是故作哭泣,“是啊!又被骂了!我好惨啊!”
陈知栀笑话他几句,又安慰两句,最后提起手中的酒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我要进宫去看姐姐。顺道跟她说说瑾哥的事情。”
谢烯然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轻松一些,说:“进宫?那你帮我跟堂姐转告一个字,就说‘是’。”
“啥?就这一个字?”高举着酒实在有些累,于是陈知栀放了手,听谢烯然说了之后,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
谢烯然耸了耸肩,“没什么,总之你跟堂姐说一声。我被爷爷骂了,心情非常不好,所以要去睡一觉。”
陈知栀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睡觉,所以就了然地点了点头,“那行,你去睡会吧。”
谢烯然嗯了一声,向前走着。
陈知栀也走了两步,但是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谢烯然的背影,见对方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咂咂嘴,走向门口。
谢芳华并不知道陈知栀要来看自己,直到对方提着一壶酒来到自己的面前。
“姐姐,这酒是无名哥制药酒,特意叫我拿给你。他说对身体没害的。”陈知栀把酒递给了清芝后,如是笑道。
谢芳华笑了笑,拉着陈知栀坐下,“好。知栀怎么想着进宫来了呢?”
南渝规定,一个月家属只能进宫看宫里的人一面,陈知栀上个月进宫,还是四月中旬呢,这一转眼,都八月中旬了。
陈知栀看了一眼清芝放在桌上的酒,又看向谢芳华,“给你送酒来啊!对了姐姐,无名哥说了,只要明日太医成功将瑾哥临近心口的那块腐肉割掉,瑾哥就会没事了。”
闻言,谢芳华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那就好。”
“姐姐,我一直没明白娘为什么这么喜欢去周迦寺,瑾哥一出事,她就又跑去周迦寺烧香拜佛了。”陈知栀开始和谢芳华聊起了家常,全然忘记了自己还答应了某人一件事情。
谢芳华点了点她的额头,“因为母亲担心慕容啊。她一直相信佛祖能够保佑人的平安,以前我在府上的时候,她还常拉上我去寺庙呢。”
不仅是周迦寺,谢氏还给许多寺庙捐了不少香钱。
“姐姐你相信神佛吗?”陈知栀好奇地问道。
从前姐姐还在府上的时候,母亲就爱找她去寺庙,因为陈知栀从来不去那种地方。倒不是说她不相信不尊重神佛,只是她不爱那种太过死板太过安静的地方。
这个问题让谢芳华楞了一下,想想,她才回答道:“怎么说呢?神佛只是心中一个执念,若你连自己都信不过,那么即使是漫天神佛,也帮不了你。”
“姐姐这话说得真好。”陈知栀感叹。
谢芳华笑了两声,又招呼着清芝把陈知栀带来的这坛酒给开封倒出。
这药酒的味道很好闻。
清芝倒了两杯,陈知栀端起酒杯正欲喝下,却突然又放下酒杯,犹豫用力过猛,酒竟然撒了出来。
“怎么了?”谢芳华见状,刚举起的酒杯也轻轻放了下去。
清芝连忙去找帕子来擦桌上的酒。
“姐姐,我突然想起来,谢烯然让我给你转告一个字。”陈知栀说。
“什么字?”谢芳华看着她。
“他说……是,”陈知栀不明白这个字的含义,不过她知道,姐姐一定明白,所以说完后,她问,“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谢芳华当然知道,不过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告诉陈知栀呢?
她故作深思,想了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唉。”
陈知栀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被谢烯然耍了。
又聊了会家常,谢芳华留陈知栀用了晚膳后,陈知栀才蹦跶着回去了。
第三十四章 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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