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兴奋地说道：“给，给，给！

    这个改口费一定要给！

    而且，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还要给我的干闺女包一份大大的压岁钱！”

    曾若兰刚才那么说，也不过是想要调节一下气氛，现在周奶奶真的要给了，还是一次给两份红包，她的老脸都没处搁了。

    她脸微红，忙道：“干妈，我刚才也就是瞎说一气，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再说了，还给我压岁钱？我都多大呀？再过几年，说不定，我就是要当姥姥的人了，说出去，多丢人，多不好意思呀！”

    周奶奶红光满面，笑得眼睛周围都是褶子，哈哈大笑，道：“吆！我的干闺女害羞了！

    真是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呀？

    今天，才是你认我做干妈的第一天，还碰上是新年第一天，我怎么也要意思一下的！

    等到了明年，你就是想要我给你发，我也厚着脸皮当作没听到了！”

    曾以柔却觉得给了红包或者压岁钱什么的，都是图个开心。

    难得大家变得更加亲密起来，这多好呀！

    曾以柔拍着手，欢喜地说道：“奥，我有奶奶了！真是太好了！

    妈妈，要我说，你要是觉得这个开口费和压岁钱要的心慌的话，就直接我也行！

    再不济，你日后多孝敬孝敬奶奶就好了！

    再不然，你就给奶奶磕个头吧！

    也算是，你今天正式认亲了！”

    曾若兰只有一想到自己以后也是有妈的人了，心里也激动，眼泪也跟着往外流，听到曾以柔的话，忙道：“看我这个毛躁的！是该给干妈磕个头！从此呀，我也是有妈妈的人，怎么着也是有人心疼的了！”

    说着，曾若兰当场就磕了三个头，谁都没有拦住。

    磕头，不过是一个形式，本是可有可无，但是，它却反映出一个人对一件事和长辈的尊重、爱戴和郑重，在大家心里却是被深深地烙上了印记。

    原本以为是一场有大不幸的谈话，结果，最后变成了一场欢天喜地的认亲宴，大家散的时候，还意犹未尽。

    钱奕鸣给周奶奶端了洗脚水，试了水的温度，让她洗脚。

    周奶奶一边泡着脚，一边看着早就成了大人的孙子，想着今天的事情，忍不住说道：“奕鸣，你这要出国了，我这边有若兰照顾着，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一个人在外边，吃的苦，肯定要比现在多的多，要多保重自己，不要操心家里，知道吗？”

    钱奕鸣浅笑，安抚道：“奶奶，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不会去做什么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周奶奶思前想后，还是把心里话，问了出来，道：“你走了，柔柔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钱奕鸣愕然地抬头问道，显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周奶奶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还在跟我装蒜？你真以为，我的眼睛老花了，心也跟着糊涂了？！

    你和柔柔在谈恋爱吧？

    你不会以为，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情吧？”

    钱奕鸣难得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道：“奶奶，你在还说什么呀！我哪里有在谈恋爱呀！你知道，柔柔现在还小，说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早了。

    再说了，现在，我就要出国了，一走就是多年，不知道归期，也不愿意去耽搁其他女孩子的青春呀！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女朋友的。”

    周奶奶轻哼一声，道：“哼哼哼，柔柔现在还小？

    我跟柔柔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生了你爸爸了！

    你还跟我打马虎眼！”

    “奶奶！我没有打什么马虎眼！我是实话实说呀！我真的没有跟柔柔怎么样的！她”钱奕鸣猜到周奶奶知道什么了。

    只是，他马上就要出国了，不愿意曾以柔跟周奶奶有什么隔阂，出现什么裂痕，解释道：“奶奶，你要是真看出什么来了，就应该知道，柔柔以前读高中，我怕耽误她学习，一直什么都没有说。

    她好不容易高中毕业了，我这边学校又有了太多的工作，中间也就是半月二十天的假期。那段时间，曾姨又忙着办代理，开店铺，搞推销，大家都忙的昏天黑地的，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

    我们去了大学，柔柔又去军训一个月，我呢，被导师带着去做学术交流，一直到元旦过后，才回到学校。

    偏偏，柔柔那个时候又考试。

    等她考试完了，我的出国申请也办了。

    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我一直都没有来及的向柔柔表白。

    现在想想，其实也挺好的。

    这样，至少给她的伤害少了很多。”

    “那你就不后悔吗？”周奶奶心疼地看着钱奕鸣，道，“我是你奶奶，亲手把你带大的人，你的心思，我能不懂吗？你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对一个女孩子这么用心过？又是帮着补课，又是忙前忙后的，她有个风吹草动，你就先紧张起来了。

    这一动心，还忍了这么多年。

    你马上就要出国，都还不告诉她你的心思，你这是准备让所有的感情都埋在心底吗？

    你真的能放得下吗？

    你这一走，她一个人在大学里，周围都是优秀的男孩子们，万一，她喜欢上了其他人，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

    你真的不后悔吗？

    要不然，你把心思跟柔柔说了？

    她是个心软的女孩子，一定会被你给感动的。

    说不定，就会答应等你几年。

    到时候，她才刚毕业，你要是能及时赶回来，这不是你们正好在一起吗？

    这样，大家都不耽搁，不好吗？”

    钱奕鸣自嘲地说道：“奶奶，我也想这样两全其美呀！

    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的。

    她应该有选择的权利，不应该被一句冲动的誓言就给束缚了。

    我喜欢她，所以，更想要她幸福快乐。

    如果将来，我学成回国，她还是一个人，我当然不会再这么犹豫了，一定会抓住机会，把人给抢回来。

    如果，她遇到了良人，我只会祝福她，然后给她当一辈子的哥哥，守护她，永远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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