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一辈子都不能安心。”我上前一步,回视着她欲将我千刀万刮的眼睛,“你要知道,你所作的错事并不是废一字可以解决的,你将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
那一夜之间,耶律诚然被格去官爵,终身不得踏入皇宫一步。连城锦湘的金印紫绶被收回,幽禁于寝殿,再不得干涉后宫之事。
耶律寰这样雷厉风行的做完两件事,引得朝廷大多数人的不解与反对。
但是耶律寰并未解释这些原因,这是家事,断然不能让朝廷大臣们知道的。
当夜,连城锦湘的金印紫绶被白福总管送到我的寝殿,说是大汗吩咐,今后由我代理大夫人掌管后宫,同时也引来了太妃的不满。
她见我的第一刻还没等我行礼,就直接一个巴掌就朝我挥来。
我没有躲,硬生生的接下这狠狠的一巴掌,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月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鼓动大汗对付自己的弟弟与结发妻子。”太妃声声指责,火气直冲心头,整张脸因怒气而涨红。
我默漠然以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确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我怎么可能承认,“妾没有。”
“今夜寰儿一直同你在一起,才回寝殿就下了两道旨意,他们犯了什么大逆之罪值得如此?定是你用言语蛊惑了他,废了香儿而立你吧。哀家告诉你,不要妄想了。”
她的声音越提越高,全身皆因气愤而颤栗。
“难道寰没和您说吗?”我平静的声音与她愤怒的声音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说什么?”
我移步上前,附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听的到的声音说道,“小叔子与大嫂有奸情,太妃您如何看待?”
只见太妃脸色骤然一变,动了动口,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清楚的看见,有几滴冷汗沿着她的额头滴落。
……
连城锦湘与耶律诚然的事经过了两个多月,已经平复下来。但是耶律寰似乎还不能放开,这些日子经常在御书房几日不曾出来,我也很少见到他,每次来都只是匆匆小坐一会就离开,说是有很多奏折要批阅。
我知道,他无法从耶律诚然的事中抽身而出,是因为太信任这个弟弟了吗?还是,因为想起了,耶律齐?
也许,他还是震惊遭人背叛的事情,帝王之家的信任与提防是相互的,你若提防,坏了兄弟间的感情,你若信任,得到的却是无情的背叛。
这个道理,我早早就懂了,可是好像越是深陷其中,越是看不懂……人人羡慕帝王之家,谁又懂身为这些站在最高处的人的苦呢?
这些日子以来,耶律寰表面依旧如常对我,但是他眼中时时流露的伤是骗不了人的。
我不想多问,再次挑起他的伤。
而这些日子我也很少见连城燕平,如果不是他的姓氏提醒着我他和连城家的关系,我几乎都要以为,他并非是连城家的少爷这一事实。
不过,最近听说耶律寰频频召他进书房,似乎在商讨些很重要的事。
难道是对付萧锦城?这么快……萧锦城的朝廷才除去夏丞相,元气肯定大伤,按理说这个时机确实是对付萧锦城的好机会……但是,真有那么容易吗?
今日我再踏入这里,才发觉自己很久没有再来看刘敏了,是从一年前被太后禁足起吧……
可当我推开屋门之时,却见她病怏怏的躺卧在床榻她,咳嗽声声刺耳。
我立刻冲到刘敏身边,望着伺候她的那名宫女厉声道,“怎么回事?”为何病的如此严重?
“小主她连日来重咳不止,奴婢去请医官,可是他们看小主不得宠,就不肯来医治。奴才想找月妃您帮忙,可是当时的您又被禁足,根本见不到您。直到数月前才好了些,可谁知今日又复发,比以往严重许多。”她猛的跪下,身子略微有些颤抖。
“你现在就去请医官,就说是我的命令,不来的话,等着掉脑袋。”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吩咐着。
原本是想要她找连城的,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
他们的关系,不能暴露,无论是为了她,还是……他……
看着一脸苍白的她,我心中的担忧之情更是加重,她……若有事,我如何向连城交代?他送我们进来时,千叮咛万嘱咐,托我好好照顾刘敏,我竟没有做到,让她病成这个样子……
我双手紧握那只柔软无力的手道,颤抖着声音说,“姐姐放心,马上你就能有机会见到连城了,他的手上有先帝给他的传位遗诏,先帝……很聪明对吗?临死前都将了萧锦城一军……所以我们取胜的把握很大,很快,你就能回到他身边,永远和他在一起,还可以有你们自己的孩子。”
我不断的给她希望,给她期许,让她有一个期望坚持下去。
她虚弱的笑着,黯淡无光的眼神有了一丝光彩,“在一起……孩子……”笑过后,却是一丝绝望,“不,我的身子怕是已经撑不到那一刻了。”
“姐姐不许胡说,你怎会有事呢?”我强扯着笑,抚慰着她。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如果我真的没命……回到他身边……”她的泪水顷刻间滚落满脸,湿了衾枕,看着她我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如果可以,我真的现在就想想见见燕平最后一面……”
我的泪水湿了眼眶,硬咽下酸楚笑道,“只要你的病好起来,我安排你们见面,好吗?”
她的眼光一亮,“真的吗?真的可以见吗……”
我狠狠的点头。
“大夫人,医官来了。”
一听见医官的到来,我立刻由床榻边起身,好让医官诊脉,也不知是起的太快还是身体不适,眼前一片黑暗,脚下全然站不稳。
医官忙扶住欲倒的我,“大夫人,奴才先为您诊脉吧。”
我摇头,“先为多罗小主诊脉。”我找了一张小圆凳坐下,单手撑着略微晕眩的额头,望御医为其红线诊脉。
半晌,他收起线,捋着胡须道,“小主的病情因久不得治而积累成疾,再加上她性情沉默寡言,忧郁而成心病,要治愈有一定难度,奴才觉得还是先解开小主的心病再行医治。但是……治不治的好就难说了。”
听到这,我的心稍提的老高,“你说什么?治不好?”我的眼前突感一片黑暗,险些由椅上摔下,御医立刻上前扶着我,“大夫人,您脸色很苍白,奴才还是先为您诊诊身子再谈多罗小主的病情。”
他将红线绕在我的手腕上,诊治许久,脸上由最初的担忧转而浮现出笑容,欣喜的大叹,“大夫人,恭喜您是个喜脉。您可是第一个为大汗怀上龙子的呀,恭喜恭喜……”
我的脸色渐渐僵硬,望着御医的嘴巴一张一合,脑子突然无法再行运转。
他说喜脉?我有身孕了?怎么……可能?
我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不可能!”
医官因我的话错愕了好一阵子,“大夫人,千真万确,您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我仍然不住的摇头,犹如听见一个晴天霹雳,“怎么可能有身孕……我一直服麝香近半年,早已是不孕之身……你一定诊错了。”
医官再次捻起红线为我诊断,我屏息望他脸上的表情,呼吸几欲停止。
良久,他抽回红线,疑惑的盯着我,“大夫人,您的以内根本没有您所说的麝香存在,何来不孕之说?”
我倏地由凳上弹起,“你胡说!”
医官立刻跪地而下,“大夫人息怒,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您若是不信,可请再几名医官前来诊脉……”
我连连后退几步,“不可能……”双腿逐渐无力,思想一片混沌。
房内突然陷入一片尴尬的气氛,诡异到连我自己都不敢呼吸,只能紧紧将自己的双指紧扣,指甲掐入手心,疼痛蔓延。
医官有些畏惧的唤了一声,“大夫人……”
我沉默了良久,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本夫人怀孕之事,你们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这……大夫人有孕是件好事……”御医急急的脱口而出。
我厉声打断,“就按本夫人的吩咐做,如敢泄露半句,唯你们是问。”
我昏昏噩噩的的回到兰香居,望处处僚人的景色竟是暗淡无光。
香儿远远见我回来,便朝我跑来,口中还大喊着,“主子,大汗等您很久了。”
听到这,我有片刻的失神,恍惚的后退几步,欲往回走。
“心儿。”耶律寰一声低唤令我止住步伐,我望着他立在寝宫门槛之内,看着我的眼神那样认真。
淡淡的回避开,缓步向他走去。
“你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他担忧的抚上我的额头,“香儿,去请燕平过来为……”
“不用了。”我急忙打断。
他担忧之色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疑虑之色,“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累了,休息会就好。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吗,不要因我耽误了国事。”我强颜欢笑的将他往寝宫外推去。
“你是不是怪我这些日子冷落了你,其实……”他着急的想解释,我却笑着摇头,“没有,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真的只是……累了。”更是……乱了!
望着我,他突然沉默了下来,静静的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看透。
我佯装做没看见,朝香儿笑道,“香儿,送皇上。”言罢,我也未多做停留,徒步朝寝宫内走去,身后很安静,我却始终没有回头。
脚步声声回荡在空寂的寝宫,微暗的烛火在桌案上摇曳,滴滴红泪滚落,我便伸手去接。滚烫的红蜡滴在我的肌肤上,火辣辣的灼痛,我用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哭出来。
——没错,你这杯所谓的梅花酿,与当年我所饮之香味一模一样。
——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杯梅花酿内加有麝香!所以那日你见我饮此茶才略有激动之色?
——是。
——对不起。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没什么,只要你幸福开心便好。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能飞多远便飞多远,再也不要回来了。
想到曾经的一切,我不禁笑了出声……
第二百二十三章 意外,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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