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我们终于抵达了临潢府。繁华热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四处吆喝的小贩,嬉戏玩乐的孩子。一切的生机皆验证了一件事,此刻百姓安乐,国富民强,这与契丹有一个好大汗的关系甚大吧。
途经几处小巷,墙上竟然贴着我的画像,我顿时哑然。难道,耶律寰听说了我失踪而想要悬赏十万两黄金来找寻我?
我有这么值钱吗?再看看四周还有许多官兵,一手持刀,一手执画,四处搜寻着。看来,他已经猜到,我逃离了南朝后必定回来这里。
途径,有几批官兵在经过我们之时,只是扫了我一眼就离去,由此可见,楚燕平的易容术已到能以假乱真之境界。
我们就临潢府内最豪华的客栈落脚,选了一间最不引人注目的厢房,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
戌时一刻,我们换上一套夜行衣,以黑布蒙面,由窗口跃出。他一路上都紧紧搀着我的胳膊,虽然我轻功还算不错,但是,仍要小心谨慎。
我们一路疾步飞跃,御风而行。
原来御风是这种畅快的感觉,我从来没有用这么快的速度奔跑,此时的速度快的令我看不清眼前之景,没想到楚燕平的轻功竟然丝毫不亚于我,甚至可以说是比我还高强,这人隐藏的太深了!
我们翻过凤悫门的宫墙,避过来回禁卫,一路小心翼翼的穿插过承意门,终于进入了契丹皇宫內后宫中。
我们同蹲在往生殿外的荆丛内,观望冷清的往生殿,“是这里没错吧。”楚燕平压低了声音问我。
我有些不确定的点点头,毕竟我当初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并不是很长……
望殿宇扁额上“往生殿”三字,目光有些黯然,竟产生一丝犹豫,“我们……还是不要偷画了。”
耶律寰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带着楚燕平这样阴沉的人来,到底是对是错?
这一瞬间,我犹豫了……
“不想恢复容貌了?”他对着我的眼光有微微的愠火。
我的手指不住的拨弄地上的泥土,“另想其他的办法吧……”至少,不是选择“偷”。
况且,总觉得他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画,而是其它东西,或者目的。
听闻我的回答,他一把拍上我的右肩,力气很大,我有些吃痛,就听他冷冷道,“已无路可退。”话落,里箍着我的肩膀,一个使力,便由他拖着进入着四下无人的往生殿。
星空闪烁,点点如钻,为我们着亮了路途。夏虫鸣切深深,绣绿新红如换,微红嫩白,拂墙树动。
我们很容易便进入了寝宫内,推开门那一刹那,有淡淡梅香传来,我惊讶的嗅着芬芳,这么冷清的往生殿,难道有人前来打扫过?
楚燕平将门关好,推开一扇窗户让月光照进,我借着月光望寝宫内近百幅传神的画,画中皆是同一名女子,惊讶的差点出声……
这……这些人……都是我……吗?
我屏住了呼吸,颤抖着抚上那一副副画,耶律寰什么时候画了这么多的我?
这一刻,我不得不相信他说过的话。
原来,他真的对我……
画像中每个我都很传神,似嗔似娇,似傲似狂,每一副都让我震惊。
这样的场景竟然连见惯了奇事的楚燕平都有些失神,纵然叹了一句,“此女只应天上有。”感慨了一句,便收回自己的失态,倏地回首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画中之人是你?”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烦躁的伸手取下一副画卷好,淡淡的说,“走吧。”
既然画像到手,那就赶紧离开吧……
“有人!”楚燕平戒备的望了一眼紧闭着的门,一把抓着我的手腕就隐进寝宫小角的帘幕之后。
许久,我才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推开了寝宫之门。我的心跳逐渐加速跳动,紧张的又朝里挪了挪,将楚燕平又挤进去几分。不一会儿,烛光大亮,熠熠亮光照满整个寝宫。
“大汗,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些都是怀夫人?”娇柔细美之声打破宫内的安静。
“嗯。”一声淡淡的应答让我紧张的的手心冒汗。
耶律寰,竟然带着别人来了这里。听声音,应该不是连城锦湘。
虽然内心无比紧张,但是我仍好奇的掀起幕帘一角,偷偷向外望去,果然是耶律寰与一个陌生的女子。
怀夫人?我吗?我记得当初我离开之前连城锦湘曾经说他要赐封我为大夫人,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只不过,最后我却跑了,没想到,他还是一意孤行的册封了我!
女子灵动的美目不解的望着他,只见耶律寰没有理会她,直接台步走到满壁挂着怀夫人画像的墙壁而去,“本王将往生殿赐予你可好?”
这句话没有多少感情,可以说是冷漠的但是女子听闻后先是一愣,然后展露笑颜,一点都不在乎他一脸冷淡的反应,反而一脸惊喜的扑进他怀中,“大汗您真的将它赐给臣妾?”
声音满是掩不住的高兴。
耶律寰淡淡的点了点头,却没有推开怀中的女子,只是将目光满是柔情的投放在画上,半响不语。
面前的耶律寰让我一阵内疚,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是却在心里庆幸,不是连城锦湘,也许,我私心的希望,他可以看透连城锦湘和耶律诚然的阴谋。
怕他发现我,看后我马上将幕帘放下。
偷偷的注意外面的情况……猜测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都说时间是良药,看来还真不假,耶律寰现在是不是已经在试图忘记我?那……萧锦城那边呢?他身边莺莺燕燕如此之多,这次我离开后,他身边会不会又多一个像雅夫人那样的女子?会不会也和耶律寰一样,环抱着另一个女子?
看看,我怎么又想到他了,察觉自己又想到了不该想的人,我顿时冷笑一声。
“嫉妒吗?”楚燕平低头在我耳边轻轻吐出三字,我才回神,原来我一直狠狠的掐着他的手,指甲深陷,已将他手背掐出血印。
我立刻放开他的手,“我……”想要解释我并不是嫉妒面前的女人,可是他却不给我机会,用手轻轻的掩住我的口。
“大汗,这怎么好象少了一幅画?”女人惊异的声音让我与楚燕平对望一眼,默契的望望我手中紧握的画轴,又听那女人道,“那扇窗怎么也开着?难道有人来过?”
“出来!”
一声厉语惊了我,反倒是楚燕平神色不惊的掀开幕帘走出,我紧随他身后走出。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耶律寰,庆幸的是自己此刻正蒙着面,否则,我亦不知如何面对他。
楚燕平与耶律寰面对面而对峙半晌,谁也没有说话。倒是那女人吓坏了,一直缩在耶律寰身后,露了小半张脸对外边大叫,“有刺客,来人呀!”
我在心中暗叫不妙,惊动了这宫内的侍卫,就算楚燕平的武功再厉害亦是一人难敌众手,况且身边还带着我。
只见楚燕平突然凝力于掌间,以迅不及掩耳只势先发制人,直逼耶律寰的天灵盖而去。
耶律寰身形如鹤,轻易的避过,却没想到楚燕平掌势一转,双指一扣,直掐他身后女人的颈项。原来他的目标不是耶律寰而是他旁边的女人。
许多驻守在外的侍卫纷纷破门而入,拔刀相向。
楚燕平依旧处变不惊的冷声警告,另一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腕,将我护在身后,“谁敢动,她会死的很惨!”
耶律寰伫立在原地,丝毫不动声色的下令,“放他们走。”
众侍卫纷纷让路放我们离开寝宫,才迈出门槛,又是一批数千人的禁卫赶到,有的手持刀剑,有的手持弓驽对着我们。
一个黑影如鬼魅般飞身而出,一把带着银芒的刀朝我头顶挥下,楚燕平一见情势不妙,已经顾不得手中的人质,一把推开那女人,搂着我闪过那致命一刀。顺势拔出一把薄细绕腰的软剑直逼耶律寰而刺去,楚燕平始终紧握着我的手腕,护于身后。
眼看着剑一寸寸逼近耶律寰,我的心漏跳了几拍,他……要死在楚燕平的剑下?
不,不对,耶律寰的武功不低,怎么会这样毫无反手之力?
可是,容不得我多想,刚刚那女人竟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挡在耶律寰的身前,欲为他挡下这致命一剑。这一幕,震惊了我!
她……她竟然敢!
千钧一发之即,一个黑影飞身上前,挥刀截下楚燕平的一剑,后坚挺的挡在他们面前。
我的目光掠过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望着泪雨梨花,早已哭花了妆的女人,她哽咽着说道,“大汗……臣妾好怕……好怕您出事。”
耶律寰眼中露出少于无奈,终是抬手轻拍她的上肩,出言安慰,“别怕,本王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看来,耶律寰很在乎这个女人!
说不上来我此时的心情,有点复杂,有点酸楚,又有一点感叹,不过那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用刀指着我们二人,冷声问道,“你们是谁?”
第二百零七章 时间是剂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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