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死了，神灭了。

    这是上古时期一段惨烈的历史。

    无数的仙在这一战中葬送，诸多神明被霸古天尊的终极禁忌之术——霸古给打得残的残，伤的伤，有些还不知下落，进入了历史长河中。

    而且，几乎大部分人的天尊神器都残破了，被霸古天尊所毁掉。

    当天地间一切恢复平静后，霸古天尊站在虚空，他剑眉星目，很年轻，风采绝世。

    只是，此时浑身是血，神灵血染红了白衣，他看着这片残破的大地，轻叹一声，道：“一段辉煌落幕，但并非结束，而是起始……”

    雪十三隔着时空看着，鼻子发酸，喉咙发堵，他很想大吼。

    为何如此？

    一代伟人，一代盖世神灵，他震古烁今，为人族付出了太多，却要殒落。

    尤其是，他见到在很远的大地上，还有一尊尊仙、圣在屠杀人族的残余，更是目眦欲裂。

    很显然，此时霸古天尊已经无法出手了，不能再继续庇护族人，接下来人族的命运如何，只有看个人的造化了。

    啊！

    雪十三无法忍受那些刽子手随意地屠杀人族，当中还有很多的妇孺老弱，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天尊内心的悲伤与无奈的情绪。

    “天尊，您的宏愿我来继承，将来由我守护人族……”

    尽管知道这不过是一段历史的回放，实际上这一切早就发生了，但雪十三还是忍不住地这般说，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在眼前，太真实了。

    他不想让这位伟大的神灵寒心，在临死前还要看着族人被屠杀的场面。

    于是，雪十三在这片天地间奔跑，想要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对抗那些可怕的仙、圣，解救那些老弱妇孺，可惜，他不属于这个时空，这段历史也早已发生了，无法改写什么。

    他像一个透明人，什么都触碰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住手，住手……”

    他怒吼，可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我雪天君以我人族血脉发誓，将庇护族人，一世、两世……万世，无穷无尽，直到人族崛起，不再受列强欺压，此誓天地共鉴，日月为证。”

    雪十三开口道。

    可是，当他转头时，却眼睛充血，因为长空之上的霸古天尊浑身腾起一片光雨，他抵挡不住混沌之毒，在化道殒落，天尊法体开始兵解。

    “天尊，不啊……”

    他大叫，怒吼，咆哮。

    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原本两人存在于两个时代的时空，而眼前也不过是回放曾经的历史而已。

    可是，雪十三居然见到霸古天尊在对他点头，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中带着股欣慰的神色，还有赞许。

    他有些发懵。

    什么情况？

    天尊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这……这是何等超凡的伟力，能够一眼洞穿万古，看到无数年之后的自己存在这片时空？

    太不可思议了。

    “吾殒落后，将魂系天地，身护族人，千秋万代，万万世……”

    “吾之念不灭，吾战斗不息！”

    霸古天尊转身向后走去，他的躯体还在继续化道，身影很淡了。

    “天源之地没有崩灭，还有一丝最本源的力量，下一个时代将恢复部分元气，成就一人。”

    霸古天尊呢喃着，然后他单手一指，四面八方有无数光点汇聚而来，最后化作一条龙形虚影没入地下。

    嗡！

    也正是此时，霸古天尊的法体全灭兵解，化作无数的光点飘散于天地间，落在每一个角落。

    这或许便是天尊生前所说身护族人的意思吧，他的躯体在人族大地上，无处不在。

    “天尊，一路走好……”

    雪十三悲恸地喊道，同时跪拜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一代伟人，值得一跪。

    抬头时，他看着一片光雨飘向眼前，仿佛看到了前一刻霸古天尊那绝世的身影，年轻、英俊，剑眉星目，风采超然。

    雪十三的眼角不知不觉地流淌下两行泪水，悲痛欲绝。

    嗡！

    最终，这一片光雨穿过雪十三的躯体，消散了。

    就在此时，雪十三忽然感到双手掌心发烫，他回过神儿来低头看去，不由得呆滞下来。

    只见他左手掌心闪烁一个银色的霸字，右手掌心闪烁着一个银色的古字。

    霸古！

    “天尊……”

    雪十三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出神儿……

    ……

    至此，整个天源之地彻底消失，周围是荒凉一片，没有生机，更加没有之前那灵气氤氲的繁盛景象。

    雪十三因缘际会，见证了这一段黑~暗~惨烈的历史，这段历史还在进行回放。

    霸古天尊殒落后天现异象，整个宇宙的每一颗星辰，在这一刻全都熄灭了光辉，黯然了下来，寰宇八荒没有一缕光，仿佛进入了永恒的黑暗。

    同时，天地阴风呜呜地怒嚎，大雨不断，山河颤栗，这片时空都出现了短暂的暴乱。

    这种景象一直持续了九九八十一天。

    霸古天尊殒落，整个人族恸哭，哀嚎着。

    但同时，剩下的这不多的人族，也在被各大强族追杀着，生存艰难，即将面临灭族之祸。

    不过之后，雪十三通过这段历史回放了解到，人族还是有一些仙、圣活了下来，他们以大手段收了许多人族，说起来人族的数量还是很客观。

    雪十三还见到了之前伏杀霸古天尊的那片地方，那里的山河大地都没有了，他见到了许多发光的肉块，当中流转不朽的神性。那是站在霸古天尊的人族一尊又一尊的神明，被对手打爆了，尸骨无存。

    当然，还有敌方的天尊尸骨，雪十三粗略估计了下，大概有五六尊敌方的神明被霸古天尊镇杀。

    之后，人族幸存下来的几尊仙、圣带着族人逃到一片偏远的地区生活着，便是后来的……北玄域。但还是不时地遭遇追杀。

    最严重的一次，仙域当中足足数千尊仙出动，在展现大手段，要将人类灭族，为他们的天尊老祖报仇。

    人族的生存岌岌可危，就在此时，人族的大地上忽然有异象显化，传来霸古天尊殒落前所说的那一段话，声音与他本人一模一样。

    无形中，一道伟岸的身影即将凝聚，这让那数千尊仙惊悚，全都骇然。

    “怎会如此？他已经死了。”

    “邪门儿，难道一个死人真的还能再冒出来战斗？”

    之后，他们退走了，没敢为难人族。因为有大能者推测，守护人族不灭是霸古天尊殒落前留下的执念，一旦触碰到底线，要将人族灭族，那他的执念之身将显化，再次战斗。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与霸古天尊复活没有两样。

    到了那个时候，谁也挡不住，即使天尊也不行，会被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