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一点也不想带着沈云飞这个包袱，但奈何对方像个狗皮膏药，一直粘着她。她只好忍了下来，准备找个机会把他甩掉。

    “舔不完的冰淇淋？真的？”

    沈云飞停了下来，在小摊子上摆着个甜筒，上面的冰淇淋在光的照耀下显得美味异常。摊子上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妖物，听到他的质疑，没有生气，反而倒：

    “一块上品玉石。”

    “味道什么样？草莓味还是巧克力的？不能尝尝谁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陈清秋本来想趁着这机会走，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顿。她盯着沈云飞的后背，心中升起了诡异的熟悉感。

    这种挑剔的语气，让她不由地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她顿了顿脚步，本来还在和摊主讨价还价的沈云飞回过头来，透过面目，看了她一眼。

    沈云飞扔下一块玉石，把东西连盒子拿走放进包里，就又走到了陈清秋的身边。

    “怎么？你也想要尝尝？”

    陈清秋摇摇头，她对那甜筒一点兴趣都没有，谁知道妖物会在里面放些什么东西。

    “你，你喜欢吃甜的？”

    沈云飞摇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谁会真的吃妖物的东西？带回去看看而已，我还没到连甜筒都买不起的地步吧，哼！”

    陈清秋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失望还是轻松。就在这时，街上起了一阵喧哗。一群妖物在前面喧闹起来，还有不住的妖物往前面挤，陈清秋被撞了个跌倒，还好沈云飞出手扶了一下。

    “我们去看看。”

    她心里惦记着舒林给她打的暗示，根本就没时间凑什么热闹。奈何这街上好多妖物都骚动起来，他们挤着陈清秋和沈云飞不由自主地往前去。看着身边拥挤过的兽耳妖物，陈清秋好不容易才站定了脚。

    就听见前边传来一个沙哑声音：

    “都说过了，这些东西，不用玉石换。”

    这声音十分低沉冷冰，听起来还有几分机械，陈清秋环视一周，就见沈云棠那花花绿绿的面具，在几个妖物以外，他被挡住了，试图挤过来。

    这正是她甩掉他的好机会！想到这一点，陈清秋扭头就往相反的方向挤。

    “别挤！别挤！”“挤个什么！”

    她身后的背包也动了起来，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被挤的，直到背上背踢了几下，陈清秋才明白……这是背包里的千纤参和阿福。

    “这些人血，只是一部分报酬，还有更好的……”

    “更好的！找到了千纤参，难不成你会提供活的人类？”

    这句话在妖物中响了起来，他们更为骚动了，嗡嗡作响。陈清秋甚至觉得听到了几个妖物咽口水的声音，她停住了要挤开的动作，在她的这个位置，恰巧能将那说话的，看得清楚！

    那妖物似乎不愿意被看，戴着面具还全身披着黑色斗篷，斗篷上密密匝匝地绣着红色的纹路。他的面前，赫然放着一堆血淋淋的东西！人的手指、大腿……陈清秋捂住了嘴，几大杯的鲜血就摆在摊子面前，散发着腥味。

    正是这样的腥味，勾得许许多多的妖物，都躁动起来。不是每种妖物吃人都会有助益，但对于原型是动物的妖物来说，人的血肉正是大补之物。

    感觉到背包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了，陈清秋按下心神，额头上出的汗把面具也弄得黏答答的。她握紧了挂在腰间的转珠，安静地呆在妖物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