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溪道：“厂长，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厂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问。”

    “这种类型的子弹，在与A国签约之前有没有向其他人出售过。”

    厂长沉吟道：“之前我们一直与B国在合作，若要说有的话，那B国肯定有。”

    上次白冰溪拆卸枪支时，就发现到了，虽然枪支的外表和做工都很劣质，但子弹的质量却是奇一般的好，劣质的枪却用着最好的子弹，这是什么原因？

    这些枪管的材料都是劣质的，不用想都知道一定不是出自顾氏之手。

    现在看来，这些子弹是之前B国和顾凉翎在合作时订购的，现在拿着劣质枪装着这些优质子弹，借着‘内部’之手，暗中投入到A国市场，无外乎有这几点原因。

    一、现在顾氏弃B国，与A国合作，B国心生愤恨，故意做出劣质品，肆意报复。

    二、B国现在合作的军火供应商实力不足，做出的军火实在差劲，借着之前订购顾氏余下的子弹，稍微包装一下，直接出口，赚得大量利润，用来投资他们自己的研发事业。

    毕竟，在交接货物时，市场上的买家肯定需要先测试效果，虽然这种枪劣质，但若是结合好的子弹的话，杀伤力也会有很大的提高，再加上之前和杨法医发现枪管弹室内径和子弹外径有所偏差，实力也短暂性上升，给了买家一个火力大，杀伤力极强的误区，而买家却以为符合他们的需求，这样一来，这些劣质枪支并不缺少市场。

    白冰溪“嗯”了一声，静静地看着厂长。

    后者顿悟，“…您是说，这子弹是从B国流出来的？”

    “嗯，既然之前合作过，那B国一定有存货，顾氏不必太在意。”

    “B国的子弹怎么会跑到您手上？”

    厂长问这话纯粹是因为好奇，A国和B国向来不对付，两国应该没有军火上的往来。

    白冰溪冷声道：“厂长，你问的好像有点多了。”

    厂长连忙抱拳道，“…哦…哦哦，是我唐突了，实在是抱歉！”

    ……

    白冰溪回去的路上，接到刘枫的电话。

    “少校，靳刚今天去了莱茵咖啡厅，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离开的，具体见了什么人我们的人没有见到，保护地很严密。”

    白冰溪毫不意外，见前面是红绿灯，踩下刹车慢慢停下来，提醒刘枫：“莱茵咖啡厅是闫静开的。”

    “…少校，你是说…靳刚是和闫鑫见面了？”

    “刘枫，你还记得几天前，我让你把玉印章的事情传出去吗？”

    “记得。”刘枫轻笑，“少校，我明白了，原来您是为了今天的这一出，将闫鑫引出来。”

    “也不尽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靳刚很精明，上次我去请假的时候，他答应的特别爽快，之后，有人告诉我，他动用外国的势力在查白纪的身份，你也知道，白纪这个身份虽然经得起推敲，但经不起彻头彻尾地监察，一来给他多制造点事，让他无暇顾及白纪，二来我要扰乱他们内部合作。”

    既然，白霖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她，她若是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他的良苦用心呢？

    任他们谁也想不到她会自己把这件事抖出去。

    白冰溪凉凉道，“窝里斗不是更有趣么？”

    “可是…少校，按照你说的，‘内部’的合作伙伴最多只是要放弃和他们的合作，情况并没有到达那么危及？”

    估计现在那些合作伙伴只是在想方设法地推脱和取消合作案，但是并没有到了窝里斗的地步。

    白冰溪意味深长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刘枫：“……”

    ㄟ(▔，▔)ㄏ

    少校这是要跟她卖关子？

    勾的她心里怪痒的……

    靳刚要见闫鑫的确是白冰溪设计玉印章丢失的消息的一个重要原因。

    玉印章丢了，靳刚还能瞒着动用势力去找，但是和‘内部’的大单子相继丢失，这怎么能瞒过闫鑫，这些单子不比其他，都是‘内部’的命根子，他们经营的利润极大部分都是从这里来的，失去这些合作伙伴他们的资金来源就失去了主力。

    可以这么说，‘内部’就像是一个河流的上游的干流，源源不断的提供水源，而全至公司以及闫家旗下的其他产业就像是下游的支流，上游遭到破坏，无法提供充足的水源，下游的支流补水不足，那只有一个命运，那就是慢慢枯竭。

    而且，‘内部’玉印章丢掉的事情，相信已经传到了闫鑫的耳朵里。

    就算靳刚能坐的住，闫鑫也坐不住了。

    再加上，近日发生的恐怖分子事件，既然枪支是从他们的‘内部’出来，那这种对于这件事一定会有所防范，做出应对措施，封锁消息，以免查到‘内部’。

    毕竟，有一个词叫做‘做贼心虚’。

    玉印章的事情，在上次报告中，白冰溪并没有报告给少将。

    白冰溪将昨天晚上看到的聊天记录和子弹的事情整理成了报告，上报给少将。

    “你是说，你查到的这个‘内部’和B国有军火走私的交易？”少将拧眉，手中转动的钢笔蓦地停下。

    白冰溪挑眉，“证据证明。”

    少将正色：“你可以保证这些都是真的，而不是敌人给你设的局？比如说，这个玉印章到了你手上。”

    “少将，我是在辩证地有选择地在寻找证据，而不是顺着别人的绳子被别人牵着走。”

    少将沉吟半晌，爽朗笑着，“好！‘内部’这个案子就交给你来办！给我办的漂亮点。”

    “好！”

    少将调侃道，“你倒是接受得快。”

    “预料之中。”

    “…哈哈哈…可不是嘛！你今天越过钟瑞，直接将这些资料交给我，不就是给我施压，逼着我把这个案子交给你嘛！”

    白冰溪勾唇，辩解道，“少将，这是您说的，不代表我的观点！”

    “好好！白少校，之前没怎么跟你打过交道，不明白你的个性，如今看来，你的确是一只狐狸，还是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