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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亲爱的空想家 作者:凉蝉

    分卷阅读7

    男人,罗恒秋想。而纵然如此,他也快要被台上那位假绅士迷住了。

    “怎样?”演出结束之后,罗恒秋问钟幸。

    钟幸长出一口气,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比想象中好那么一点。”

    罗恒秋笑着站起来:“那就不止是一点了。走,我带你去后台找他。”

    “你这小朋友啊……”钟幸边走边说,“有灵气,但少了点野心。”

    “什么意思?”

    钟幸笑道:“他这个年纪的很多学生身上都有一种理想主义。以为自己演得好、专研得深就够了,其他的事情都不必要去掺和。认真是很好的,但是目标和方向不明确的努力实际上就是浪费时间。你看他刚刚的表演,他完全可以更出彩,甚至比许小寒这个主要角色更夺目。但他没做到。一个剧里的角色分配确实需要平衡,但演员和演员之间的竞争也必不可少。你的小朋友少的就是这种争斗心。没有争斗心是绝对走不出来的,酒香不怕巷深?我不相信这种话。理想主义再往前一步,就是空想了。”

    他一口一个小朋友,听得罗恒秋浑身不自在。

    “你也不过比我们大了几岁,什么小朋友。“罗恒秋说,“尊重人一点。”

    钟幸:“啧啧。不得了。”

    罗恒秋不再搭理他,带着他走进后台。

    邓廷歌领他来过几次,他一路和认识的人简单打招呼,一边寻找邓廷歌。

    演出才刚刚结束,后台的气氛非常热烈。有些剧迷进了后台,和演员们大声聊天讨论,罗恒秋只觉得耳朵里都嗡嗡的声音,但这种热闹的场面又令他有点儿开心。说实在话,他看了那么多次邓廷歌他们剧社的演出,没有一次比《心经》热烈。

    邓廷歌应当很高兴。罗恒秋想,自己会给他另一份更高兴的礼物。

    找到邓廷歌时,他正在后台的角落和人激烈地争吵着。

    “这和合同上说的不符,我们不可能接受。”他语气强硬,“道具租用的时候你们也检查过的,单子上明明写得清清楚楚。”

    “单子上写明了受损的是哪一个吗?”他面前的中年人也不甘示弱,突地拔高了声音,“现在屏风出了问题,这桌子椅子也不完整,单子没写明白,那就是你们的问题。”

    邓廷歌还未出声,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瘦弱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大声怒斥:“是你们做生意太不诚实!奸商!”

    “小刘!”邓廷歌忙拽了他一下。

    然而两人跟前的男人一下就气炸了,骂声滔滔不绝:“我操你妈个烂……”他嘴上开骂,手里拿着的木棍已高高举起。

    罗恒秋大惊,和后台里见势不妙的其他人一起冲了上去。

    邓廷歌捏着那人的手腕不知使了什么力,瞬息间夺下了那根棍子。他将眼镜青年护在身后,严厉地高声道:“我再说一次,照章办事!一切都按照合同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但你最好先跟我们的人道歉。”被他夺下来的棍子握在手里,直直指着那个中年人。

    情势一下逆转,扑过去的人又都停了脚步。

    罗恒秋觉得这样的邓廷歌跟自己的认知很不一样。他怔忪片刻才意识到,邓廷歌和同侪支撑着这个话剧社,在这个没名气没设备的地方撑了那么久,又和那么多兄弟院校维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他不可能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个事实让罗恒秋心里的情绪顿时有点莫名。他这时终于觉得自己贸贸然带钟幸过来,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中年人最后还是按照合同上的道具租用费收取费用,悻悻走了。邓廷歌安慰了那眼镜青年一会,转身看到罗恒秋时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眼睛都亮了。

    “来怎么不跟我说?”邓廷歌大步走过来,“给你留vip专座。”

    一句话未完,邓廷歌已经看到了罗恒秋身后的钟幸。钟幸冲他客气地笑笑。邓廷歌的笑意还留在脸上,眼里却多了些疑问:“新观众?”

    “嗯专门来看你们演出的。”罗恒秋向他介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钟幸。你应该看过他的电影。”

    邓廷歌呆了片刻,像是不太相信一般看看罗恒秋,又看看钟幸:“《无风的山丘》和《昨日》的,钟幸导演?”

    作者有话要说:

    ☆、死清高

    《无风的山丘》是钟幸的成名作,《昨日》则是他摆脱商业电影导演头衔、成为爱情文艺片领域新领军人物的破壁之作。

    邓廷歌说出这两部片子,顿时获得了钟幸的好感。他这几年里拍了四五部电影,实验短篇也不在少数,自己感情最深的却是这两部。

    邓廷歌看向钟幸的眼神有点希冀。钟幸之前还一脸冷淡,现在绷不住了。

    “演得不错。这个故事其实不太合适话剧舞台,它的内心戏多了一些,但你们把握得很好。”钟幸说,“无论是剧本的改编还是演员的表演都很恰当。”

    他从事这一行几年以来,对于当日老教师所说的“正确的道路”有了更多的体会。《心经》固然是一个冲突激烈的故事,却并不合适搬上舞台。他当时还那么年轻,写出来的剧本里带着无法回避的迷茫和不确定,对于故事本身甚至没有自己的判断。他被故事捆缚着,反倒失去了把握故事的能力。

    今天看的话剧让他体会到了当时自己剧本里没有的某些东西。

    世事往往不缺多,不缺少,缺的是“恰当”。泛滥的激情有时候是不合适的,对年轻的新人,这个所谓的“度”很难把握准确。

    他这边刚把话说完,邓廷歌脸上就闪过兴奋的神色,转身去把刚刚站在他身边的眼睛青年拽了过来。

    “他就是《心经》的编剧兼导演。”邓廷歌向钟幸和罗恒秋介绍眼镜青年,“也是我们剧组另一个意义上的台柱子,刘昊君。”

    刘昊君:“???”

    钟幸眼睛亮了。就刚刚他所看到的表演,邓廷歌确实出色,但还未达到令人惊讶的地步;而编剧对他来说意义就大不相同:一个优秀的编剧千金难求。

    不理会罗恒秋在后面咳个不停,钟幸十分兴奋地和刘昊君交流起来。他问刘昊君对这个故事的理解和处理方式,两人聊得兴起,完全将邓廷歌和罗恒秋甩在了一边。

    邓廷歌倒不以为意,拿来两罐啤酒。啤酒不冰了,喝进嘴里口感不太好,罗恒秋已经很久没喝过这样的酒,几口之后就放下了。

    “小刘很有才华,但脾气有点拧。”邓廷歌说,“在这一行可能不太好混。”

    罗恒秋想起钟幸方才说过的理想主义,便笑了笑。“你呢?”

    “差不多。一条道走到黑,不肯回头,不肯认错,不肯改。”邓廷歌转头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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