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与沉沦 作者:周鲁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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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是画地为牢，自觉地习惯性地把自己圈在房子周围。

    小方随手捻起一根半发黄的草，叼进嘴里。双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睛望着远处轻轻黄黄的山林。风拂过耳侧，调皮地拿头发痒痒他。

    身下的草地很柔软，经过夏季的曝晒和雷雨的洗礼，没有了蓬勃的生机和饱满的汁水，不会硬硬地刺人。

    小方就在这和煦的秋高气爽的阳光下，在这旷朗的山坡上，陷入最优质的睡眠。

    颜明烨抱着梁夷许，鼻端是太阳缠绵的融融的醉意。被子里是螨虫尸体暖暖的粹香，似乎能听见它们在阳光下噼啪爆炸的声音。

    在那样耗费精力地癫狂后，梁夷许暂时地燃尽了生命力，花了很长时间恢复。暂时抛却所有的小脾气，非常乖顺。他依然喜欢搂着颜明烨睡觉，对着他撒娇卖痴，希望他多留两天。

    可是，他的身体很弱，连撒娇卖痴都是极耗费精力的行为。

    颜明烨的生日时因为正在军队里，没和梁夷许过。梁夷许的生日，他恰好休假，就赶了回来。

    葱烧王八，蒸鸭舌，洋葱爆炒猪肚，蒸蟹，油闷大虾，蛎肉炒鸡蛋……梁夷许望着少见的菜色，面带无奈。

    世上最痛苦的就是，面前摆了丰盛的菜色，你却发现自己只吃小半碗就饱了。他揉着肚子，眼里发光。他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颜明烨没有和他说过，下午吃了三四个本地的特产冬季水果，他原本不打算吃晚饭的。

    “平时吃的菜也不差吧。“颜明烨说。

    他死撑着嚼蟹肉，左手握着蟹螯，这样的吃没吃相，招来一根筷子打上他细长的手指。

    “吃撑了可是得不偿失。”颜明烨把他拉到自己腿上。

    餐桌上红烛高燃，颜明烨拉过他的手，闻到了海鲜的腥味，嫌弃地拿过湿帕子给他擦干净。

    然后郑重地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套入一个环。

    梁夷许端详着抢眼的戒指，不知几克拉的豆大的钻石镶嵌在指环上，让那戒指的款式、精妙的设计都无关紧要。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梁夷许转动手指上的戒指，低头望他。

    这个戒指是那个darry ring——一生唯一真爱的见证与传承，独创之处在于男士凭借身份id一生仅可定制一枚

    “你答应吗？”颜明烨拉过他的手，印下一吻。

    梁夷许絮絮叨叨地说：“以后不可以凶我，不可以拿筷子打我，不可以只顾着工作不陪我说话……”

    说了好久，不见颜明烨点头，哀叹一声：“这些都做不到怎么答应你啊？”

    “嫁不嫁？”颜明烨望着他的眼问。

    梁夷许说：“不嫁。”

    被摔在被子上，颜明烨剥着他的衣服问：“嫁不嫁？”

    梁夷许假装害怕，笑着说：“嫁。”

    然后就是一夜的荒淫无度。

    无论是爱是恨，在心理上他都极度依赖自己不是吗？那么给他不会离开的承诺，至少能够医治他部分的心病吧。

    好被子是有讲究的，轻而暖，厚而不重，鹅绒的厚密和温暖刚好能够符合这些条件。厚厚的毛毯充当被单，比床还大的浅红色鹅绒被，除了两个双人枕头和靠枕外，还有三四个半人高鹅黄色长枕，都胡乱地堆在被子上。

    床上乱七八糟的，却是个温暖的堡垒。房子是用特殊的材料建筑的，能够调节室内温度，尽量保证冬暖夏凉。冬季加上加上墙厚，室内温度比室外高；夏季因为两扇窗户在东南风一侧，山风灌入，室内比室外清凉。

    两人躲在抵御着寒冷的堡垒里，拥抱着观看外面的雪景。床右侧的这面墙除了底部有七八寸高的石块，上面整扇都是透明的。极目远望，银装素裹的座座山头映入眼帘。

    白雪不着痕迹地藏好每一棵树木，每一从灌木，每一道山沟，七八个尖尖的山头都带了一顶雪帽。

    “要去堆雪人吗？”颜明烨问。

    “你当我傻啊？外面这么冷，出去我就是雪人啦！”梁夷许不屑地说。

    “那总得做点什么。”颜明烨暗示性地说。

    “嗯，看电影吧。”床很大，梁夷许游到床边，一根手指探出被子外试探空气的温度，飞快地拿了放在床头的ipad缩回被子里，游回床中央。

    他这样动作，带进不少冷气。颜明烨按住被子边缘，轻骂道：“我是这个意思吗？”

    梁夷许斗鸡眼看他：“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颜明烨一笑，把他拉到身上，手指在被下摸索：“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要。洗澡太麻烦。”梁夷许拨开他的手。

    柔软的小洞昨晚接受过外物，很容易被探入一个指节。颜明烨又加入一根手指，在里面翻搅，抠挖，点按。梁夷许在床上几乎是没有发言权的，可是在没有前戏的情况下被逼发情是很难受的事，尤其是被这样直接刺激那个小点，前方反射性地就立了起来。可他没有想射的心情。

    “我说了不要！”梁夷许抬脚踹他，颜明烨的腿往他的方向屈起，膝盖挡住他的动作。梁夷许立时换了脸色，鼻息粗重，手脚齐上，却总被巧妙地格挡住。颜明烨是带着玩笑的，对于梁夷许这些可不是打情骂俏。因为梁夷许紧接着跳出被子，拿起枕头对颜明烨地打，边说：“我不要！我不要！”又气得将三四个枕头扔下床，随之跳下，使劲地踩着可怜的枕头们。“我说了不要！”

    他只穿了条内裤，□□的身体与窗外的白雪溶为一色、零下三度的气温很快让他红润的嘴唇发白，身上哆哆嗦嗦。

    一条不大的绒毛毯盖在他身上，他没有抬头。蹲在地上，五指成爪，紧按着头发。他并没有真的抓下去，宁愿克制地把力气都泄在这犟着的十指上。上下两排牙齿格格地颤抖着相撞，他都没有感觉。

    颜明烨拉他，不动，再过几分钟，他自己哆哆嗦嗦地地钻进被子里。

    他目前就是这样，一如既往地和颜明烨腻腻歪歪，仍旧暴躁，一点不起眼的小事都能让他暴跳如雷。颜明烨从背后抱住他冻得僵硬的身体，不顾他的反抗，强硬地摸上他的脸，果然是一手的泪水。

    “为什么哭？”颜明烨冷静地问。

    他哭泣的声音陡然透了出来：“我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那么想要发火，那么爱哭。可是他控制不了。

    颜明烨在他的脖子后啃咬：“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哭。”否则自己会不顾他的意愿一遍遍地要他，哭得那样可怜，只想把他吃进去。

    梁夷许哭了几分钟，脸伸出被子外。意外地神清气爽，像是哭出了脑子里积压多年的污垢。他抽抽鼻子，笑着说：“我觉得舒服多了。你以后不许欺负我了。”

    颜明烨冷哼一声。梁夷许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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